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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塵逸事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林小七笑道:“蠢丫頭,你就不會將這大周天劍也看成是贓物嗎?你想想,這大周天劍只有一柄,可想得到它的人呢,少說也有數(shù)千,如果這數(shù)千人一哄而上,必定會打個天翻地覆。但如果一幫人聚集起來,他們自然就會比別人厲害,而等大周天劍出世后,想和他們爭的人就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即使有幾個不怕死的,那下場也早已注定,根本就無懸念。所以說呢,等大周天劍落入這些人的手中,這劍自然就成了贓物,而到那時,又豈能沒有一個分贓大會?”

    紅淚見他說自己是蠢丫頭,不由呸了一聲,道:“你可別忘了,真要是有這個分贓大會,你們玲瓏閣也是一份子呢!”

    林小七大笑道:“沒忘,沒忘,我還記得有我岳丈老泰山家里的人呢!對了,娘子,我見著他們后該叫些什么?”

    紅淚臉上頓時飛紅,嗔道:“你休要再胡言亂語,我……我已算是紫薇山的人了?!?/br>
    林小七嘆了一聲,正色道:“紅淚,我雖喜歡亂說,可你要明白,你是紫薇山的人不假,但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老燃知。在天下人面前,你應該是我玲瓏山的人才是,我剛才雖是調笑,但情侶之間又哪有一本正經(jīng)的呢?”

    紅淚心中默然,半晌才嘆了一聲,道:“小七,謝謝你了,我這五年雖然難熬,但真正苦的卻是你!而五年之后,我……我又要回到燃孜身邊,到那時,挨天下人罵的卻又是你?!?/br>
    林小七笑道:“我無所謂啊,不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罵名嗎,我林小七還背得起!只要我?guī)熃忝靼拙秃谩?/br>
    他話音未落,遠遠瞧見城中走來幾人,看那衣飾,正是天朝之人。

    紅淚笑道:“我?guī)熓遄鎭砹??!?/br>
    林小七嘴里說的灑脫,但他畢竟從未經(jīng)過這樣的事,心中難免發(fā)怯,此時見‘娘家人’真的來了,不由背后冒汗,雙腿發(fā)軟。他左右環(huán)顧,忽問道:“紅淚,你剛才說往南有一個小鎮(zhèn)嗎?”

    紅淚奇道:“是啊,你問這做什么?”

    林小七見那幾人愈來愈近,心中也愈發(fā)的慌張,微一遲疑,竟是拔腿就跑。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叫道:“紅淚,我這身上骯臟,怕給你丟臉,先去小鎮(zhèn)買些衣物換上。我明日就進城找你,到時我放一只金蟬給你,你出來見我,要是你家?guī)熓遄鎼牢移勰?,講打講殺的,我就先躲上一躲。要是他們認為生米已成熟飯,張羅著要見我?guī)煾甘裁吹?,我就……”他這話說的極快,跑的也快,話未完時,卻已是跑的遠了。

    紅淚沒想到他竟來這一招,又瞧他跑的狼狽,不由撲哧一笑。但笑聲未完,卻又是輕聲一嘆,暗道這般的活著,忒也累了!

    喀汗往西二十里便是翠屏山,自山上建起了翠屏宮后,這山四圍方圓十里的地域都被劃成了禁區(qū)。白天的時候,唯有宮中侍衛(wèi)和采買的閹宦才可自由進出,而一入夜,除了宮中總管、依靈和碧姬本人,再無一人能自由出入。便是連國王撒沙親臨,也自要通報,否則,碧姬豢養(yǎng)的那幾只黑豹卻是認不得他這個西駝國的大王。

    夜,在通往翠屏宮的山道上,一人寂寂而行。

    這人一身灰衣,行至宮前的一片空地,他凝眸望天,月色照來,這人的眼眸一片死寂,竟是沒有半點波動。山間本有夜蟲輕鳴,但這人行過后,鳴聲戛然而止。山間亦有水聲潺潺,但他走過后,那水聲雖依舊叮淙,卻再沒有了先前的生機。

    這人站了一刻后,徑直往宮門走去,在宮門前,正有一隊侍衛(wèi)巋然而立。

    灰衣人漫漫而行,他的步伐漂浮,仿佛掠地而過。行至宮前,他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走了進去。這人穿門而入,宮門前的侍衛(wèi)卻置若惘聞,所有的人依舊是緊握手中長槍,目視前方,仿佛這人并不存在。而實際上,他們也確實什么都沒看見,在他們的眼中,這宮殿前一如往常那般的寂靜!但他們每個人卻又都清楚,剛才的那一刻,一定發(fā)生了些什么!因為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哀莫名而生,這是一種令人心死的悲哀,那一剎那,只覺得自己存在與這天地間,毫無樂趣,也毫無理由……

    灰衣人繼續(xù)漫漫前行,他穿過大殿,穿過回廊,直往深宮行去。他所過之處,依舊是一片死寂,幾只黑豹似乎嗅到了什么氣息,伏在地上,將碩大的頭顱深埋進兩只爪子里,開始嗚咽的哭泣起來……

    灰衣人行到碧姬的寢宮前,終于是停了下來,他站在門外,默然獨立,但身上卻一種莫名的氣勢。仿佛他就是沙場歸來的帝王,此時站在妃子的門前,正等著自己的女人迎接他的歸來!

    寢宮里有yin靡之聲傳來……喘息聲,撞擊聲,還有偶爾的尖叫聲!灰衣人聽在耳中,卻置若未聞,他的眼眸依舊死寂,而他的視線穿過昏黃的燈火漫漫望去,仿佛看穿了這宮中重重的墻壁和帷?!?/br>
    第五章

    翠屏宮的寢宮里,燈火搖曳,春色融融……

    古檀床上,銷金帳內,碧姬咬唇輕輕的喘息著,兩只修長的玉腿如八爪魚一般糾纏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而她的腰也不斷的扭動著、迎合著……她喜歡這樣的撞擊,尤其是年輕男人的撞擊。

    身上的男人是她親自**出來的,精壯有力,年齡雙十,正是精陽最為充沛的時候。她豢養(yǎng)的男寵從來只用三月,過了三個月,她不是將他們變成閹宦,就是賞給宮外的侍衛(wèi)。在西駝,男風尤其盛行,她的男寵向來是市面上的搶手貨,這些侍衛(wèi)即使自己不用,拿去賣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但是這個男寵她已用了半年,卻依然舍不得他離去。

    此時已是深夜,這樣的纏綿已經(jīng)過了整整兩個時辰,現(xiàn)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jīng)開始喘息、流汗,動作也越來越快,似乎即將奏響這歡娛之章的最高潮!碧姬也愈加的興奮……最近一段時間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心中煩憂也多,即使有rou體之歡,也很難找到往日的興奮。而現(xiàn)在,她卻感覺到了這即將而來的高潮,她挺起腰,十指深深的刺進了男寵的背后,準備好好的享受一次這難得的歡娛!

    但就在這時,男寵的身子忽然一僵,面色變的古怪,隨即又扭頭向身后看去,仿佛在那里有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碧姬閉上了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寢宮外的氣息她應該察覺的更早一點,但這rou體上的歡娛卻阻絕了她原本敏銳的靈識。

    男寵將疑惑的視線投向了她,她卻用手指輕輕按向男寵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出聲。她輕輕的嘆息,用手撫摩著男寵英俊的臉龐,眼中有無限的不舍……她的手緩緩的滑向男寵的背后,流連一會后,終于是在他腦后的玉枕xue輕輕一按……

    寢宮外,灰衣人依舊是默然而立。他的身姿挺拔,猶如一桿長槍,自他站在這里后,就未動分毫,遠遠望起,就仿佛一尊自亙古以來就已存在的石像!

    寢宮內有腳步聲慢慢踏來。來是碧姬,她罩著一襲輕紗,在飄忽的燈光中緩緩而來。

    她行至灰衣人面前,卻是盈盈拜倒,道:“碧姬參見怒瞳大人?!?/br>
    灰衣人緩緩點頭,道:“碧姬,你做我冥界使者已有多少年了?”

    他這聲音低沉卻又空洞、飄渺,聽在耳中,只知有音傳來,卻不知這音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碧姬恭敬的答道:“已有十三年了。”

    怒瞳道:“這十三年來,你后悔過嗎?”

    碧姬搖頭道:“碧姬從沒有后悔過。我只知道,自我生下來的那天,就注定是冥界的奴仆?!?/br>
    怒瞳點頭道:“奴仆嗎?很好,不管你是不是真這樣認為,但你至少這么說了,而且也這么做了……我可以答應你,此間事了,你祖父與冥界訂下的契約就此完結,而你也就可以做一個真正的修道者了?!?/br>
    碧姬喜道:“碧姬一定竭盡全力,務必將大人要的三千陰魂在一月內送入冥界?!?/br>
    怒瞳卻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暫且放上一放……這事本就有違天機,如能不做當是最好。唉,三千修煉者的陰魂,真收進我冥界,那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碧姬道:“大人,這件事已見端倪,為什么就放了呢?再說大勢所趨,這城里城外聚集了數(shù)千魔、道之人,就是想放也難了?。 ?/br>
    怒瞳道:“這個且不去管了,任他們去吧……有人死,我就收,到那時,自是天道輪回、命中注定,于我冥界毫無關系。命中有的,他們是想躲也躲不過的,但若是我冥界參與其中,這后果卻是難料!”

    碧姬道:“那這樣說來,這件事情我就可以脫身事外了?”

    怒瞳見她仍跪在地上,道:“你站起來說話吧,以后再見了我,也不必跪下?!蔽⑽⒁活D,又道:“脫身事外也算不上,我另有事情要你去做?!?/br>
    碧姬站起身,道:“大人盡管吩咐。”

    怒瞳道:“我要你去找一個人,他現(xiàn)在應該就在喀汗城的周圍?!?/br>
    碧姬道:“還請大人明示,這人是男是女, 找到他后,又該怎么處置呢?”

    怒瞳道:“這人姓林名小七,是玲瓏閣的弟子。不過你不要驚動這人,找到他后,自來見我,到時,我再吩咐你如何去做?!?/br>
    碧姬奇道:“是玲瓏閣的弟子?他們不過是一個小門派,大人找他有什么用意?”

    怒瞳看了她一眼,眼中神色漠然,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碧姬,我的規(guī)矩你忘了嗎?”

    碧姬一驚,低頭道:“碧姬該死,請大人責罰?!?/br>
    怒瞳微一沉吟,又道:“碧姬,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苛刻了一點?”

    碧姬搖頭道:“碧姬不敢。”

    怒瞳道:“你不用瞞我了,你口中說不敢,但心中卻做如是想。不過,我并不怪你這么想,十三年來,你盡職盡責,卻從未從我這里得到好處,你這樣想那也是難免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畢竟是陽世之人,與我冥界陰陽兩隔,且你又本是修道人,冥界的事情還是少知道一點為好!”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你知道,陽世之事,我冥界無權干涉。若是強行亂來,必定會使天道紊亂,四界不寧。所以,冥界之人若想在陽世行事,唯有找一些象你這樣的使者代勞,我剛才說過了,只要你助我完結此間之事,我必還你自由之身。不過你千萬記住,我要做的事情比收三千陰魂更加要緊,你須得按我指示去一步一步做,不可亂了一分一毫。若是有一絲差錯,后果之嚴重絕不是你所能想象到的!”

    他說到這里,面上神情也自動容,眼中神色更有一絲莫名的驚懼。

    碧姬見他神色如此凝重,心中更是吃驚,自她第一次見到這位怒瞳大人后,從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半分屬于人類的表情。但此時此刻,她不僅看到了怒瞳變化的神情,更是從他眼中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驚懼!她無法想象,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讓這位即使在冥界也是呼風喚雨的人感到害怕呢?

    怒瞳忽悠悠的嘆了一聲,胸中仿佛有萬千心緒,他仰首而望,望的雖只是宮殿穹頂,但那目光所到之處,卻已是穿越了層層壁壘,直達那遙遠的天際……

    喀汗城南去十里之地,是一個名為布埠的小鎮(zhèn)。

    在這小鎮(zhèn)的一家酒樓里,林小七倚窗而坐,正自等著小二上酒。昨日他自喀汗來到這里時,猶自驚慌,他心中感嘆,燃孜和紅淚的這一口黑鍋背來竟是如此沉重。他原想,在這個世上除了楚輕衣,再沒人顧他護他,自己只要將這事解釋給她聽,而她又不惱著自己,這口黑鍋背也就背了。至于那軒轅沐那里,他本就沒真正當他是師父,是惱是怒,是喜是憂他根本就不在乎。最多還有一個古無病,兩人之間可說是肝膽相照兼臭味相投,正是打架的時候遞把刀、拼命的時候不會跑的好兄弟。但這事在古無病這情圣眼中看來,不過是小屁孩玩的過家家,根本就懶的理會,這黑鍋愛背不背,與他何干?

    所以,這一路行來,林小七自思自己單身一人,只要哄好師姐那就萬事大吉了。說不定做一回七賢居的姑爺,還能撈著點好處也不一定!但他沒想到,真要面對這事時,心中卻空虛、慌亂之極,只想著此事若能反悔才好。

    林小七心中郁悶,昨夜也沒睡好,天亮后,他不愿就此進城,只想能多拖一時算一時。便在這鎮(zhèn)上閑逛起來,到了晌午,他肚中饑餓,自來到這家酒樓,叫了幾個小菜兩壺酒,便欲借酒消愁。

    不多時,小二將酒菜送齊,林小七自斟自飲起來。

    不過這林小七畢竟少年心性,又慣會開解自己,雖然心中郁悶,但一壺酒下肚,心情又好了起來。他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既然答應了紅淚,這一遭而總要走過。再說自己行事從來不羈,想做就做,不就是一個姑爺嗎?真就做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惹急了老子,管她紅淚、綠淚,也管她輕衣、重衣,一并兒娶了回家……

    他心里這么想著,又自哼起了小曲,不多時,便將兩壺喝的精光。他喝的高興,又喚小二上酒。

    小二過來時,林小七聽隔壁有人吵鬧多時,便問道:“隔壁是個什么地方,怎么吵鬧的厲害?”

    小二道:“客官不知道嗎?隔壁就是小鎮(zhèn)最大的賭坊,里面裝飾精美,場面也大,連城中的富豪也常常趕來玩上一天?!?/br>
    林小七哈哈笑道:“就憑這吵鬧的聲音,這賭坊就算不上有檔次,你休來哄我了?!?/br>
    小二道:“客官有所不知,這隔壁只是賭坊的外間,只供沒幾個錢的賭客玩耍。過了這外間,里面自有乾坤,美酒美女,各般享受,應有盡有??凸偃羰遣恍?,進去一瞧就知?!?/br>
    這小二說到這里,又道:“對了,前日就有一個天朝人在這里輸了十來萬銀子,他輸了銀子后,不知又從哪弄來許多,一連賭了兩日,怕是這會兒還沒走呢!”

    林小七笑道:“是我天朝人嗎?怎不叫我遇上他?十來萬兩的銀子,真是好大一只羊牯??!”

    小二替林小七倒了杯酒,笑道:“客官要是也想玩兩手,等您酒足飯飽后,小的領你去。”

    林小七將酒一飲而盡,笑道:“酒喝七分剛好抓羊牯,我這就去看看?!?/br>
    小二見他急著要去,忙轉身想要帶路,好賺上兩錢銀子的小費。林小七卻扔了十兩銀子給他,只道結算酒錢后多的便歸他,也無須領路。這一桌酒菜不過二三兩的銀子,小二憑空得了七八兩銀子的小費,正是天降一筆小財,抵得上他兩月的工錢,當下眉開眼笑的將林大少爺送下了酒樓。

    酒樓隔壁緊鄰的就是賭坊,但凡這類地方,內中格局大同小異,天下的賭坊林小七去的多了,這一間雖是第一次來,但剛一踏進門檻,撲面而來的熱氣和喧鬧聲就讓他心生親切之感。和其他地方的賭坊一樣,這家的賭坊的內門處也站兩個大漢,踏進門的賭客只要不是衣衫襤褸、一看就是沒錢的主,又或是專盯賭客荷包的偷兒,這兩個大漢一般不會阻攔。但等進了大廳,要想再進為有錢人設立的雅間,卻是難上加難。一般能進入雅間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有錢的熟客,這自不必提。第二種是在大廳里先輸上一筆不菲的銀子卻毫不在乎的生客,賭坊的東家知道這種人必有潛力可挖,便會出面邀請入內。

    林小七自小賭到大,從街頭的小賭攤到奢華賭坊的各種規(guī)矩,他就沒有不知道的。此時站在賭坊的大廳里,他四下一望,見大廳東側的走廊口站著兩個黑衣漢子,便知道那走廊必是通往雅間的。他心中清楚,自己是第一次來這地方,要想進入雅間,最好、最快的方式就是先賭上一鋪!他一念及此,從懷著取出一張金票攥在手中,然后尋了個人少的桌子走了過去。其實,林小七只是好這賭中的樂趣,賭注的大小他卻并不在乎,往日里進賭坊,他一般也是在大廳里賭。聽人吆五喝六,看人瞪眼拍桌,唯其如此,他才覺得興致融融。

    這一張桌子賭得是牌九,坐莊是個胖子,桌子周圍七八個人此時都是輸?shù)难奂t。

    胖子推出一鋪牌,叫道:“最后一鋪,想扳本的就多壓一點,一兩二兩的賭,老子不奉陪了?!?/br>
    周圍人見胖子想見好就收,心中都是氣憤,但這胖子本就是賭坊里的人,做的正是散莊,再加上自己口袋里的銀子十之**都輸給了這胖子,能最后推出一莊,這胖子也算是夠意思了。

    林小七將金票疊了兩折,然后輕輕放在天門,道:“既然是最后一鋪,那我就壓天門,所謂莊家背吃天門,莊家順,自然也要陪天門。除非你這把通吃三家!”

    胖子見他將金票疊了起來,自己看不清面值,不過他心中清楚,這金票最低面額就是一千兩銀子,而他贏到現(xiàn)在,也不過贏了一百來兩。當下心頭一跳,笑道:“這位先生,我這本錢總共就一百來兩,你卻賭上一千兩,我只是個散莊,這莊沒法做啊……不如你去那邊的桌子吧?!?/br>
    所謂散莊,就是賭坊專門給錢少的賭客設立的賭局,這類散莊隨機而設,全看賭客多寡和他們口袋里的銀子。錢少的賭客在賭注大的賭桌上插不上邊兒,但錢少也是錢,聚沙成塔,方為斂財之道,開賭坊為的是一個錢字,因此也就有了這類的散莊。

    林小七笑道:“散莊正莊都是賭坊里的莊家,我瞧過了,那邊的賭注也小的很,所以在哪里賭都是一樣,就看你們肯不肯接我這一注了?!?/br>
    胖子笑道:“在這大廳里一把賭一千兩的確實不多,不過你問我們肯不肯接你這一注,卻是笑話了。這樣吧,你這一注我們肯定是接了,不過我只負責散莊,你稍等片刻,我請總管過來?!?/br>
    林小七笑道:“我看最好還是請你們的東家出來,我怕你們總管也不敢接我這一注??!”

    胖子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林小七手中的金票,道:“這……這該不會是一萬兩的金票吧?”

    林小七笑道:“區(qū)區(qū)一萬兩銀子,我又怎敢讓你請東家出來?”他口中輕輕笑著,將疊起的金票慢慢展開,等這張金票完全展開后,胖子卻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張金票竟是一張十萬兩的金票!

    胖子驚呼聲剛一出口,隨即就忍了下來,他畢竟是吃這口飯的人,知道今天來的人不是個天大的羊牯,就是專門來砸場子的。但不管這來的是什么人,這種事與人與己,都絕不可張揚!胖子也是個機靈的人,當下驅散周圍的賭客,低聲道:“先生,你且先收起這張金票,我這就去請東家來?!?/br>
    林小七微微一笑,任由這胖子匆匆而去,他要的正是這效果。

    不一刻,一個華服老者與胖子一起走了過來。

    胖子道:“這位先生,這就是我們賭坊的東家?!?/br>
    林小七笑而不語,只微微拱了拱手。

    老者笑道:“老夫畢一清,也是天朝人,來這西駝已有三十多年了……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林小七笑道:“在下姓林,賤名不提也罷?!?/br>
    老者笑道:“原來是林公子!老夫請問林公子,您這唱的卻是那一出呢?你我從未謀面,老夫自問也沒有得罪林公子的地方??!”

    林小七笑道:“畢老先生多慮了,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賭個盡興,絕不是老先生想象中的來砸場子的?!?/br>
    畢一清笑道:“慚愧,慚愧,老夫歲數(shù)越大,膽子卻是越小。說實話,這一注就是十萬兩銀子,老夫從未見過,所以……呵呵,換了前幾天,老夫必不敢接您這一注,不過今日嘛,林公子算是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