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律己一邊說著一邊取出相機里的記憶卡交給小蔡，吩咐道：“前300張照片復(fù)制了發(fā)給郭一鳴，告訴他投票給戈登廚房?！?/br>
    “憑什么！”小蔡知道碧律己一定是抓住了郭釗什么把柄，以此來威脅郭胖子的親兄弟郭一鳴就犯。不過……他不服氣地看了眼戈登廚房方攤位，戈登廚房的那幫混蛋在早上可是差點撞到他們，碧律己憑什么要幫他們一把？

    “你他媽不要臉，我還要臉呢?！?/br>
    碧律己勾住小蔡的肩膀，將他帶到僻靜的邊上，像是商量問題一般在他的耳邊恨聲道：“還看不出來？郭胖子把你我當狗在使喚。”

    “當成狗？不會吧？”小蔡不信地說道。

    “嗟，來食?！?/br>
    碧律己冷聲說出了一個天文市電視臺新聞培訓都會反復(fù)提到的典故，小蔡的臉色立即變得無比難看。

    郭釗先前的舉動，不就是在對他們說“嗟，來食”嗎？

    碧律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雖然整件事的起因都在小蔡的身上，但郭胖子那王八蛋必然早就心存不良，小蔡大腦會短路也不是什么秘密，這小子經(jīng)常會說出和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郭胖子知道這個消息也不難，他也不是第一個靠此來給自己下套，只不過做得太明顯，不應(yīng)該一見面就緊張兮兮的問自己小蔡在哪里？

    那之后的一切，都是郭胖子的本色演出。

    碧律己瞪了眼像是沒事人一般的郭胖子，既然有人想和他玩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吃的把戲，來恩威并施的耍威風，那別怪他無情無義了。

    “你覺得本市老字號大春酒莊入選的新聞聽起來順耳，還是本市新銳廚師驚天逆轉(zhuǎn)，擊敗大春酒莊奪得《永恒》第一屆線下挑戰(zhàn)賽供餐服務(wù)資格來的順耳？”碧律己滿臉陰森地說道。他相信就算把大春酒莊入選的新聞報上去，晚間新聞最多只在通稿里念一念，然后就開始介紹《永恒》了。

    但要是把戈登廚房***的新聞報上去，怎么說也能有個三五分鐘的新聞畫面。

    “那我們和郭老板之前的約定……”

    小蔡有些膽小地問道。他只是個小小的攝像師，得罪人等于死路一條。

    “大春酒莊落選了的新聞里一樣會被放到重要時間段里報道，只要報道了，我們就不算違約。”碧律己對小蔡安撫道。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脾氣，與大多數(shù)吃大鍋飯吃習慣的攝像師都合不來，小蔡是為數(shù)不多不在乎自己脾氣，又有一手實力的攝像師。這小子入行雖久，可到底還是沒經(jīng)歷過傳媒業(yè)最混亂的時期，不懂得左右逢源的好處。

    碧律己回頭看了看坐在帳篷里的郭釗后，又壓低了聲音對小蔡說道：“記住，等到了戈登廚房那邊，給我裝出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取景，我不管你和戈登廚房的人鬧了沒鬧，至少是現(xiàn)在，你就當一切沒發(fā)生過，給我好好辦事，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br>
    “我懂?！毙〔淌且粋€明白事理的人，他和戈登廚房之間的小別扭無非是意氣之爭，而郭釗，可是當他們狗在使喚。

    誰更可惡？那不是一目了然事情的么。

    碧律己帶著淡淡的笑意松開小蔡，看著他把記憶卡里的照片發(fā)送給了郭一鳴。

    郭一鳴沒有回復(fù)短信，聰明人都知道什么樣的回復(fù)才是最好的回復(fù)。

    “呸，大春酒莊?！卑l(fā)完短信，小蔡把私底下悄悄藏起來的幾張用餐券全部搓碎。他扛起攝像機，跟著碧律己走到戈登廚房的攤位前。

    “你們好，我是天文市電視臺的記者碧律己?！北搪杉簩σ粋€學徒工打扮的年輕人問道，“能采訪一下你們嗎？”

    “電視臺？”年輕人茫然地抬起頭，對著攝像機鏡頭露出一個傻笑后，問道，“我這就上電視了？”

    “不，我們是在錄制節(jié)目?！北搪杉阂哺α似饋恚闹袇s在抱怨怎么遇到的都是沒挑戰(zhàn)性的菜鳥。

    “還有45分鐘?！币粋€不怎么洪亮，卻調(diào)理清晰的聲音突然從餐車內(nèi)部傳來，打斷了碧律己接下去要講的話，“確定冷菜都裝盤了？主食都開始加熱了？冰塊都已經(jīng)打碎了？冰淇淋已經(jīng)松軟了？戈登，特供，給孕婦的特供有沒有完成準備？?！?/br>
    “胚芽面包熱乎著，林?！绷硪粋€宏亮的聲音在特地劃出來的工作區(qū)中響起，“小牛rou，我要的小牛rou漢堡rou排在哪里？”

    “對不起，我要工作了。你們要采訪的話，可以去采訪林主廚，他是我們的頭兒?！北緛韺χ鴶z像機的年輕人趕緊低下頭把醒rou中的rou排端進工作區(qū)。

    碧律己的心下一凜，戈登廚房的學徒工竟然分得清上電視和工作哪個更重要，而對面大春酒莊的那些廚師們，看到攝像機鏡頭后一個個都興奮無比的擠在攝像機鏡頭前，問他們問題卻又磕磕絆絆，采訪他們就像采訪原始人一樣無知、無趣和無聊。

    “我們?nèi)タ纯茨莻€林主廚?！?/br>
    碧律己對著攝像機鏡頭說道，小蔡擺出一個確認的手勢，跟著他往餐車邊的工作區(qū)走去。

    在工作區(qū)中忙碌的全部是稚氣未脫的年輕廚師，他們看見攝像機進來，無一不抬起頭對著攝像機鏡頭微笑或者招手，但沒有一個離開工作崗位上前與他們攀談。

    那些廚師，碧律己一個也不認識。只不過那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來到了一家全日制烹飪學校。

    “誰允許你們進廚房的？”一張碧律己認識的臉突然橫在他和小蔡的身前，冷漠地看著他和他身后的攝像機鏡頭，“你們洗過手換過干凈衣服了？”

    終于有具備采訪價值的目標出現(xiàn)了。

    “戈登先生，能不能為我們介紹一下你們今天中午準備的菜式？”碧律己沒有理會小戈登冷漠的眼神，非常自來熟的把話筒伸到他的嘴巴。

    “滾開，基佬，把那個東西拿開?！毙「甑峭撕笠徊?，兇神惡煞地咆哮道，“保安，保安在哪里？”

    碧律己先是微微一愣，待到保安圍上來，才義正嚴詞道：“我有新聞采訪權(quán)，你無權(quán)干擾我的采訪。”

    “你違法了廚房的規(guī)章制度，現(xiàn)在給我出去?！毙「甑巧袂槔淠乜粗搪杉?。

    換成別的記者面對小戈登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與冷酷凝視，只怕腿腳都要軟了。但碧律己曾經(jīng)為了抓住一個在高速路收費站偷吃了他一個雞腿的外籍偷渡客，駕車追了那小子好幾公里，直到那小子被十**卡車撞死才悻悻停手，事后還意猶未盡的說小偷被車撞死是罪有應(yīng)得，是天遣，來天文市的小偷和偷渡客都應(yīng)該這樣去死。

    問詢趕來的保安用身體當作rou墻，堵在小戈登與碧律己之間，害怕他們發(fā)生沖突。

    碧律己把話筒交給小蔡，不依不饒地看著小戈登，小戈登同樣也神情冷漠地看著他。他們間似乎隨時都會爆發(fā)沖突。

    “戈登，廚房交給你?！?/br>
    就在這時，那個先前發(fā)號施令的年輕人從餐車上跳了下來，打破了僵硬的氣氛。他邊走邊對碧律己說道：“碧記者，廚房有規(guī)定，你要是真想采訪，先洗干凈手再戴上口罩，與你身后的攝像師一起穿上工作服進來，我可不想聽到顧客說吃到灰塵與頭發(fā)?！?/br>
    “你是？”碧律己認出了那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那個穿梭巴士狂犬病……

    “我姓林，單名一個凌字，這一次的玩家主廚，與對面大春酒莊的冒牌貨可不一樣?！绷至栉⑿χ率痔?，與碧律己微微一握。

    碧律己感覺得到，林凌的手上有很多傷口。他仔細看了眼站在身前一臉和煦笑容的少年人，點了點頭，帶著攝像師小蔡退出了廚房：“我們這就去洗手換衣服?！?/br>
    “去拿兩件廚師夾克和廚師帽給碧記者和蔡師傅?！绷至鑼σ粋€學徒工吩咐道。

    學徒工機靈地點了點頭，小跑去流動餐車拖掛找衣服。

    “我討厭記者。”小戈登走到林凌的身邊，小聲嘀咕道，“他們和蒼蠅一樣都應(yīng)該被徹底消滅?！?/br>
    “沒人喜歡他們?！绷至璋衙撓聛淼氖痔捉唤o小戈登，不放心的叮囑道，“注意保溫柜的溫度，bbq可以預(yù)先開始燒烤，注意扇貝和生蠔只保留肌rou的部分，我可不想被事后投訴重金屬中毒?！?/br>
    “我明白。”小戈登回到崗位繼續(xù)工作，昨夜在戈登廚房舉行的試吃活動結(jié)束后，餐廳收到了二十多張反饋表，他們根據(jù)反饋表調(diào)整了配料與一些輔料，又添加了一些天文市特產(chǎn)的養(yǎng)殖類水產(chǎn)，用小龍蝦的蝦rou代替意面內(nèi)的魚rou卷，改稱海陸大餐bbq中新增了新鮮的魷魚、生蠔與扇貝等海產(chǎn)品，食材新鮮，味道也很出眾，單份的成本只上升了不到10元。

    “師傅們辛苦了?！绷至栌謱栐冓s來的保安們謝道，“中午的時候我讓他們給師傅做了小灶紅燒牛rou，為你們補充體力。對了，請師傅們保密，我們帶來的牛rou并不多?！?/br>
    “太客氣了，這怎么好意思。”保安隊長模樣的中年人原本有些懶散，聽到林凌特意為他們準備了小灶，立刻又精神起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是這個道理來。

    “應(yīng)該的，廚房的安全還請師傅們多多幫忙，畢竟對面的是老字號，我們都是學生，沒什么經(jīng)驗，等一下還要請你們?yōu)槲覀兙S護秩序?！绷至栌趾捅０渤读藥拙淇吞自捄?，讓他們在本職工作上多多用心后，才走出工作區(qū)，對著換上廚師服的碧律己歉意地笑了笑：“久等了，碧記者，今天過的很充實吧？”

    “什么？”碧律己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凌。

    “不好意思，早上散步的時候就看見你們了，順手拍了張照片?！绷至枘贸鍪謾C，調(diào)出一張碧律己和他線人鬼鬼祟祟湊在一起看褲衩的照片，“本來想和你打個招呼，但看你在忙，就沒好意思打攪你們?！?/br>
    “你全都看到了?！北搪杉阂荒樿F青地看著林凌，善泳者溺，這現(xiàn)世報來得還真快。

    “嗯，攝像機都拍下了，家庭用攝像機分辨率還挺不錯?！绷至璧哪樕蠀s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往前走進幾步，小聲說道，“我還想請碧老師教我，今天這個局面，我要怎樣應(yīng)付?！?/br>
    第二百零八章 一個記者的一天（五）

    “教你？”

    碧律己略帶嘲諷地看著林凌，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好教給林凌的。事實上只要長著眼睛的人看到戈登廚房的布局，就會清楚他們供餐的對象不止評委會名單上的七人，也不止領(lǐng)到用餐券的少數(shù)管理人員，而是許許多多普通員工。

    戈登廚房走的是是親民路線。他們是真的把今天這一次試演試運行當作實戰(zhàn)來對待，不像大春酒莊那邊，只想走一個過場，拿到資格后風光一把。

    這樣的隊伍，會輸？

    “碧老師，這邊請?！绷至鑼⒈搪杉汉蛿z像師小蔡請進餐車拖掛，請他們坐下后，對攝像師小蔡要求道，“下面說的話，我希望不會有第四個人聽見?！?/br>
    小蔡看了眼碧律己，得到一個確認的眼神后關(guān)掉了攝像機。

    “大春酒莊的背后有人?！绷至鑼⒋蛴〕鰜淼钠呷嗽u委會名單交給碧律己，名單上寫著各個評委的口味嗜好，非常詳細。他介紹道，“張秋雅是大春酒莊的幕后老板之一、奧爾胡斯和張秋雅的黨派有聯(lián)系，張求德局長和張秋雅是兄妹，你覺得他會投誰的票？這已經(jīng)是三票了。剩余的四票，我只敢說有一票是我的?！?/br>
    “三票？”小蔡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小蔡，林主廚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他不是吃我們這碗飯的?！北搪杉簰吡搜巯胍u弄的小蔡，繼續(xù)帶著略帶嘲諷的笑容，說道，“你都算的那么清楚了，我還有什么能教你？”

    “教我怎么贏。”林凌直截了當?shù)拈_口說道。

    “哈哈，我要能教你贏下來，我何必大清早就起床趕到郊區(qū)來參加見鬼的試運行？”碧律己搖了搖頭道，“你太抬舉我了?！?/br>
    林凌沉默不語地看著碧律己，光憑一張照片果然無法打動碧律己這種老油條?？伤玫贸龅木椭挥羞@一張一個去海邊如廁的學徒工無意中拍到的照片。不過碧律己只要沒走，那就表明事情有得談。

    “你知道，我們是做新聞的，你要我教你，你必須告訴我點我不知道的新聞?！北搪杉浩鋵嵰呀?jīng)從林凌嘴中得知了他不知道的新聞，大春酒莊的股東之一、天文市文化局局長張求德遠房堂妹張秋雅的身后竟然有一個黨派，而且命令得動身價頗高的瑞典人奧爾胡斯，這事情要是能搞清楚來龍去脈，就算臺里不用，賣給報社雜志也有用。

    但碧律己不好主動開口說，他得林凌告訴他。

    “你知道張秋雅身后的黨派在策劃什么嗎？”碧律己不知道，林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早已知曉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是無法撼動黑暗理事會這棵扎根頗深的大樹，手頭握有的消息線索充其量只是一把鏟子。

    要想把黑暗理事會整個挖出，完全靠使用這把鏟子的人能召集到多少人，爆發(fā)出多大的勁道。

    就沖不會對洋鬼子卑躬屈膝軟膝蓋，碧律己便符合了林凌的標準。

    “你不會知道他們的打算，海盜黨、黑暗理事會，通過網(wǎng)絡(luò)和商貿(mào)聯(lián)系，他們已經(jīng)在內(nèi)地生根發(fā)芽了?！绷至枵f到一半，突然對陷入沉思的碧律己問道，“你敢不敢做這個新聞呢？碧老師?！?/br>
    “我很少害怕?！北搪杉禾痤^，用閃爍著興奮光澤的雙眼瞧著林凌，“知道我聽到你說出海盜黨和黑暗理事會后是什么感覺嗎？我的后背在發(fā)涼，汗毛都豎了起來，你知道我聽見你說商貿(mào)聯(lián)系想起了什么嗎？”

    林凌不解地搖了搖頭，而碧律己身后的小蔡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郭釗之前告訴我，天文市剛與外商簽下了一個文化領(lǐng)域的合作協(xié)議，價值這個數(shù)?！北搪杉赫f著把手指叉開，比了一個v字，來回搖晃了五次，“我猜是2億的大單，聯(lián)系你和郭釗的說法，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這筆大單不止是投資文化領(lǐng)域，還有教育和餐飲行業(yè)，說不準還和那個《永恒》有關(guān)。你看今天出席的領(lǐng)導都有誰?！?/br>
    “朱白駒?！绷至枵f道。

    “分管民族、宗教、環(huán)境保護、文化、廣播電視、新聞出版、城市管理、體育、物價、知識產(chǎn)權(quán)工作的李副市長又住院了，醫(yī)院又發(fā)了病危通知，這次熬過去也要離退了，實際上這些工作現(xiàn)在都是朱白駒在處理，他已經(jīng)是副市長中的二號人物，再往上一步，就是常務(wù)副市長了?！?/br>
    碧律己給林凌講了一些官場上的事情后，話鋒一轉(zhuǎn)道，“想想，外商投資為什么偏偏要在李副市長病了的時候找上門來？還給出足以打動朱副市長出席這一次線下挑戰(zhàn)賽的優(yōu)惠條件？這種活動一個市局局長出面都是給你們面子了。那里面必然有交換條件，對于朱副市長來說，那是舉手之勞，對你來說，你丟掉的是四票，不是三票?！?/br>
    “五票。”小蔡小聲補充道。

    “郭一鳴是個聰明人，不會干傻事?！北搪杉簺]有斥責小蔡的多嘴，他看見林凌露出不解的神色，便笑著道，“郭一鳴和郭釗是親兄弟，這兄弟倆有個毛病，他們從不對別人說自己有這個兄弟，我們還是托人查了公安局的內(nèi)部資料，才知道的這個情況。”

    小蔡在碧律己的身后偷笑，他用的是雙卡雙待的智能手機，發(fā)300張照片給郭一鳴的號碼是一個新買了沒多久的號碼，這是這個號碼的第一次消費。郭一鳴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而且300張照片，足夠郭大經(jīng)理認清現(xiàn)實，好好做人。

    “碧老師，那你說郭一鳴和張秋雅會不會認識？”林凌猛然一驚，他原以為厄運之槌中的黑暗理事會勢力都已經(jīng)排除干凈，現(xiàn)在想來，自己真是膚淺。黑暗理事會在《永恒》內(nèi)的勢力既然分裂成三股，那現(xiàn)實中未必還會緊密團結(jié)在一個旗幟下。

    “有這個可能，但需要調(diào)查后才能下結(jié)論?！北搪杉簩ρ蠊碜記]什么好感，也沒太多的惡感。他反感的是犯罪者和那些自以為能當洋大人的洋鬼子，對于來天文市投資的資本家，并沒有太多的抵觸，只要他們依法納稅和守法經(jīng)營。

    “碧老師，我有一個表哥無業(yè)在家，你要是覺得人手不夠，可以找他跑跑腿，當個司機什么的?！绷至铔Q定把吳俊推出去當替死鬼，他相信碧律己明白他的意思，“當然，我表哥的能力也只有這些。”

    “可以，你把你表哥的電話給我，我會給他安排一份工作?！北搪杉核降紫乱灿幸粋€皮包貿(mào)易公司，經(jīng)營范圍什么都有，有時候在調(diào)查一些特別危險的事情時，他都會抬出那個皮包公司的名頭。

    “你最好先和我舅舅談?wù)?，他是他們家的頂梁柱?！?/br>
    林凌把吳俊家的電話號碼都告訴了碧律己。只要碧律己能說服他的舅舅，那他舅舅怎么也會逼吳俊出去干幾天，碧律己能不能在那有限的幾天內(nèi)調(diào)查出來，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我們今天是不是輸定了？”林凌接著問道。

    “十有**評委會那邊會輸，你想要我?guī)湍阍靹荩俊北搪杉赫f出了林凌的小心思。

    林凌略帶靦腆的點了點頭，他確實存著請媒體幫助自己造勢推翻評委會結(jié)果的念頭。這個造勢必須要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他們的菜式要比大春酒莊的更加美味、更加符合線下挑戰(zhàn)賽需要的前提下，才會具有說服力。

    “要是評委會最終的裁決是你輸，你就等著上今晚的六點檔新聞。”碧律己想都沒想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他和小蔡來金色沙灘是為了什么？他在整個會場轉(zhuǎn)悠了一圈又是為了什么？還是為了能找到一條勁爆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