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這幾個人進來后,卻都沒與他說話,只是都恭恭敬敬的站到門口,似乎還在等待什么身份高貴的人到來。是經(jīng)略安撫使大人嗎?還有行營大人,姚田,會不會也來呢? 而令漫修失望的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竟然是個衣著華麗的年輕女子,看年紀,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頂多也就能稱得上是個女孩兒吧。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也值得這么多男人為她卑躬屈膝?她到底是誰? 年輕女子在漫修對面的一把華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盯著漫修打量了好久,卻一言不發(fā)。漫修心下奇怪,也不自覺的打量起他對面的這個女孩兒,感覺好生面熟,卻又著實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只是,她那光滑粉嫩的臉龐上,如何會有一道細細的疤痕呢? “你,還記得我嗎?”女孩兒開言道。 漫修仔細的又看了看她,“似曾相識,但是……” “不記得了?那我提醒你一句,兔子!” “兔子?”漫修心下納悶,這關兔子什么事? “還是沒想起來?那就再給個提示,菩提寺廟!” “菩提寺廟?”這個廟漫修還是記得的,那里面的和尚救過他的。陜西的菩提寺廟?漫修突然想起當時在廟里曾經(jīng)與一個女孩兒發(fā)生過爭執(zhí),??!起因就是因為一只兔子!如果沒記錯,漫修因為那女孩兒當時說話的無理,還動手打過她,最后還將兔子扔到了她的臉上,那劃痕……? 漫修再次看向他對面的這個女孩兒。糟糕!可不就是她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年之久了,自己根本就不記得當日之事了??煽磥?,對方還記得,而且,還記得很清楚! “記起來了?看來你的腦子不算太笨嘛!”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抓我來這里?” “哈哈!你是犯人,居然先開口審問起我來了!這是何道理?” “這里是軍營?” “你覺得呢?” 漫修看了看周圍的布置,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里不是軍營,這女孩兒肯定也和軍營里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還記得,自己是在行營小姐的房間中被打暈的,那就是說有人一直在跟蹤他,又或者打暈他的人根本也就住在女眷的住處!可能住在那里的人,都是軍營里什么大人的親眷,像那張思宜。那這個女孩兒,又是什么身份呢?難怪當日在菩提寺廟吵架時,她要搬出她的爹來了…… “這里到底是哪里?” “呵呵,既然你這么執(zhí)著,我也不怕告訴你,這里是欣園。我呢,叫周欣然!很高興認識你,陳濤!今后的日子,我會讓你永遠忘不了我,忘不了欣園的!” 又一個姓周的!漫修對周欣然的反感,只是因為本就對她有所嫌惡,她的姓氏只不過又增添了一些他恨她的理由罷了。漫修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她就是周可的女兒。而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欣園,正是周可女兒欣然的住所,只不過周可極少過來,現(xiàn)在他又升遷進了京城,就更由得周欣然無法無天了。 “好吧!既然你醒了,也記起了我。就該記得你當日對我做過些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和這架勢,就該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你想報當日之仇?” “哈哈!說對了一半吧。報當日之仇,再外加些復利!畢竟一年了嘛!” “復利?” “恩,就是你們這些下等人稱的什么驢打滾!” “報仇,要復利?”漫修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呵呵,你覺得不能理解的事情往后還很多,而現(xiàn)在,不過只是個開始……”女孩兒手扶旁邊那男子的胳膊站了起來,走向了漫修。 “啪”,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漫修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兒,手勁兒居然這么大。都可以和祁天晴媲美了。 “呵呵,這是你打我的?!?/br> 接下來,又是數(shù)巴掌。漫修的臉當即就紅腫了起來。 “這是我今日還你的?!?/br> 今日還他的?這意思還有明日的了?漫修不禁有些憤怒的看向了她。 “呵呵,你不服???不服也沒有辦法,誰讓你落到我的手上了呢?我這個人,是有仇必報的。更何況,咱倆的仇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找你,整整找了一年那!” “這是哪里?你是誰?是你打暈我的嗎?” “在這里,我是主人。你,沒有資格問的!”女孩兒說著,便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在漫修的臉上劃了一道,當即,血便流了下來。 “好了,下面,就交給你們了!記得,結束的時候別忘給我收拾干凈!”女孩兒得意的一笑,臨出門還不忘回眸對漫修說句,“明兒見!” 她是走了,剩下的,漫修可是飽嘗了一把什么叫做被打得不省人事。幾次的暈厥,幾次的蘇醒,漫修甚至都計算不出自己潔白的衣服上究竟有多少傷口,只覺得,很疼,很疼! 那些手下著實聽話,打完了漫修,把周圍收拾的果真一塵不染,自己的身上也被上了藥,再次蘇醒的漫修見了這,都有些啞口無言了。 第一百九十章 淪為賤奴 次日,還是相同的手法。漫修的臉上平白多了兩道傷口,身上的痛也真的忍受不了了。之前也沒少挨過打,可為何這里的,竟是如此難熬。 再次日,沒有周欣然的匕首,卻換成了屋中漫修都叫不上名字的其他刑罰,疼!痛!仿佛靈魂已漸漸剝離開了身體,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悲慘的死去嗎? 再次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卻不知是何日,也不知是白天黑夜,只覺恍如隔世,要不是看到他熟悉的那張面孔,和這熟悉的環(huán)境,漫修肯定會以為自己已經(jīng)要和父親相會了。 “放他下來。” “小姐……”一旁的手下聽到周欣然的這句命令,不禁眉頭一皺。 “我說,放他下來!”周欣然的命令不容置疑。 “是,是……”幾個手下人上前把漫修手腳上的鎖鏈都解了去。漫修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之前的衣服已找不出一絲潔白的痕跡,渾身都充斥著血腥腥的氣息。 “咱們今天換種玩法兒吧。光看著你挨打,看的我都有些累了?!闭f著,周欣然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來一看,里面是一套針灸用的針。漫修從來只知道這些針是用來救人的,卻不知道還有另一個功能,就是折磨人,而且還不會出血! “呵呵,好好享受吧,一般人可享受不了我親自動手的待遇那!來人那,給我按住他的胳膊。” “啊……”連漫修都驚訝自己居然還有力氣叫出疼來。一針一針的扎在身上,混著之前的疼痛,只被折磨了一小會兒,就只剩下了半條命。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留著你,我還要慢慢的折磨!直到出了我這口氣為止!”女孩兒吩咐人給有些迷糊的漫修強行喂了些稀軟的東西,以保住他這條命。 “你,這個壞女人!”稍微清醒些的漫修想了一頓,挑了這么一個詞來回敬他眼前的這個女孩兒。一旁的手下立刻上前要取了漫修的性命,可周欣然卻不緊不慢的一擺手,示意手下人都退下。而那些手下人,果然聽話的退了回去。 “你還記得當年我對你說過些什么嗎?”見漫修不答話,女孩兒接著道:“我說,在我心里,你們這些賤民還不如畜生!”漫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女孩兒卻笑了,在外人眼里,她笑起來其實很好看,像清晨的初露一般,清純、可愛!但在漫修的眼里,她的笑卻很骯臟,很邪惡! “怎么辦!我覺得你越來越好玩了!在府里,我本就覺得一個人無聊,那些下人又動輒磕頭說饒命,實在無趣得很?,F(xiàn)在感覺充實多了!因為,有你!”漫修心里想,這個女人也未免太惡毒了吧,居然把折磨人當成一種快樂! “好吧,看在你這么好玩的份兒上,我先不折磨死你,就暫時當條狗養(yǎng)著吧!哦,我說錯了,應該是不如禽獸的人才對!” “是嗎?那你就是禽獸的主人,禽獸中的禽獸了?”隔了好久,漫修才蹦出這么一句話,著實把周欣然的火再次挑了起來。 “你說什么!”剛要起身離去的周欣然再次蹲下身來。針,那盒中的針!漫修的眼神掃到了地上那盒打開的針上,絕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就在周欣然要讓他為自己剛才的話付出代價時,漫修使勁全身的力氣,從盒中抓起幾根針,一手掐住了周欣然的脖子,一手用針對準了她的脖頸。 “小姐!”剛退下的幾個人立刻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讓他們退后!” “你覺得,你能平安走出我的欣園嗎?” “我覺得能,因為,有你!”漫修自信的笑了笑,威脅著周欣然不斷的往門口走去。 “你最好如愿,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嗎?已經(jīng)領教過了,無非也就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陳濤,你會后悔的!” “是嗎?那走著瞧好了,看到底誰會后悔!” 雖然,他渾身很疼??墒?,為了生存,漫修還是強忍著打開了門,走了出去。這是來到欣園后不知第幾日第一次見到外面的太陽,好溫暖,卻又好刺眼! 漫修習慣性的拿胳膊一擋眼前刺眼的陽光,可就在他拿針的手稍微離開周欣然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到身上一麻,居然完全不能動了! 點xue!漫修雖不懂功夫,但這種感覺他從祁天晴那里領教過多次了。 這時,一個黑影躍身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讓小姐受驚了!” “哼,沒用的東西!” 漫修這才看到黑影就是那個一直在周欣然身邊的冷漠男子。難怪最近覺得有些奇怪,原來竟是他的原因,一直寸步不離周欣然身邊的他,最近怎會突然不見了蹤影??蓯?!被他暗算了!可是,他又怎知道自己會威脅周欣然離開呢? 那冷漠的男子當然沒料到會有這般變故,只不過奉命出府查證了些事情,回來時恰好碰上的罷了。若要再晚回來一會兒,說不定,漫修真能威脅著周欣然出府呢!可惜,功敗垂成!如今的漫修可真要面臨生不如死的考驗了! 當日,漫修只是被鎖回了之前的屋子。同時臉上留下了周欣然的幾個巴掌印,和“乖乖的,明日我再來招呼你!”的一句話。 又去想什么法子折磨自己了吧?漫修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尋覓著其他逃生的方法。 “小姐!”面目冷漠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對周欣然說道。 “我讓你調查的,都查清楚了?” “是,小姐。此人自稱陳濤,軍營記錄為陜西人氏??晌胰ゲ檫^,根本就無此人?!?/br> “哦?倒在意料之中,接著說!” 男子將他所查到的情況一一稟報周欣然,周欣然聽著,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 次日,屋里果然進來了幾個壯漢。 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條長長的鎖鏈直直的走向了漫修。難道一道鎖還不夠,還要再加一道嗎?折磨人也不會想些別出心裁點的法子,這些,祁天晴早就用過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大大出乎了漫修的意料,這些人合力,活生生的把鎖鏈穿過了他的琵琶骨。漫修疼得暈死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身上痛的完全不能動彈半分,手上的鎖鏈似連著琵琶骨,腳上也戴上了沉重的鎖鏈。不同的是,自己不再是被四肢固定,而是能動了。 可是,這所謂的能動與之前被動的不能動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穿琵琶骨,也虧這么小的女孩子能想得出來! 好痛!好痛!撕心裂肺的痛!漫修一動也不敢動的就那樣躺在地上許久,直到門再次被打開,他熟悉的面孔又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看著自己的杰作,周欣然顯然十分得意,當即道:“怎樣,收到我的禮物,高不高興???” “謝謝,禮物很特別,我想我會終身難忘的?!甭蘩淅涞幕卮鸬?。 “哈哈,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打我,威脅我,還想平安的出了我這欣園,你別做夢了?!彪m然漫修冷漠的表情讓周欣然很是不滿意,但她仍然笑著說道。畢竟這場游戲她才是主導者,也只有她才會是贏家。 “你想怎樣!”漫修看著周欣然來拽自己的鐵鏈,便知道她不懷好意??墒?,自己當下真的不敢動半分,想反抗也是白費力氣,因為,他已經(jīng)被穿了琵琶骨,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周欣然拽起了漫修的手鏈,一陣鉆心的痛!她是故意的,就是要看自己有多狼狽!漫修使勁咬緊了牙,隨著周欣然的手不停的晃來晃去,他的整個人似乎都要散掉了。 “哈,哈哈哈哈!”周欣然顯然找到了樂子,好一陣起勁兒的玩兒了會兒。但過了一會兒,她也跑累了,便停下來休息,漫修則被拽的頭暈暈乎乎,身上的疼就更不用說了。這屈辱如何讓人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