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船行的非常緩慢,從一座石橋下穿過時,她恰好結(jié)束了對話,隨便看了看岸邊。 有人在微笑著,看她。 他穿著淺米色長褲和天藍(lán)色的有領(lǐng)短袖,干干凈凈,也普普通通。他沒拿著任何行李,簡單的站在岸邊的陰涼處,手里就拎著自己的框架眼鏡。 他是遠(yuǎn)視,自然取下眼鏡會看得清楚些,而且看他的樣子,顯然已經(jīng)看了好一會兒。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景區(qū)尚未開放,他很容易就會埋沒于人流中……時宜急著扭轉(zhuǎn)身子,抓住美霖的胳膊:“快靠岸,靠岸?!泵懒匦◇@了下,看到岸邊的人,認(rèn)了會兒,不太確定問她:“你老公來了?” 這一句話,倒是引來了船上所有人的好奇。 眾人對美女的歸屬,總歸會好奇過普通人,更何況自從上次頒獎典禮,大家都已知道時宜有個好到令人羨慕的歸屬,如今人來了,也肯定要仔細(xì)看看。 當(dāng)然,d wang一定是看的最認(rèn)真的一個。 時宜只應(yīng)聲,想著趕緊靠岸。 她很怕這么多人八卦的眼神,讓他不自在。 周生辰倒是比她想象的要淡定的多,看眾人看他,便很自然地頷首,算是招呼。船在最近的石階暫時???,周生辰也走到那里,在時宜上岸時,伸手去扶住她。 “周生先生,你好啊,”美霖站在船頭,非常冠冕堂皇地打量,招呼著,“每次都錯過見你,這次總算見到本人了?!?/br> 周生辰用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扶她,讓時宜跨上臺階,站在自己身邊。 “你好,美霖,”他禮貌笑著,“時宜經(jīng)常會說起你,謝謝你這么久對她的照顧?!?/br> 時宜略微驚訝。自己從來都怕他覺得煩,并不會說工作中的事。 美霖笑著,和他寒暄了幾句。 周生辰在船離開時,再次看眾人,頷首說了句再見。 他的視線和d wang交錯而過,相安無事。 等船再次離岸,時宜終于忍不住拉住他的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會忽然回來?你那邊的事情呢?這里的入境問題也解決了?” 問題是一個連著一個。 他笑起來,隨手戴上眼鏡,竟意外地攬住了她的腰。 動作不算大,力道也不算重,但足以將她帶入懷。時宜被嚇了一跳,待靠上他的身體,才覺得他手臂有些汗涔涔地,貼著她的手臂。肌膚相親,并不需要真的在房間里坦誠相見,就如此,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她臉熱。 “今天上午到的上海,主要怕你自己在這里有什么事情。我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包括研究和入境問題,”他把她每個問題都回答了,薄笑反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嗯,還有一個……”既然他光天化日下這么親近了,她也很自然地,兩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低聲問他:“除了怕我有事,有沒有一些原因,是因?yàn)椤胛伊???/br> 有他在身邊真是好,感覺天更晴了。 時宜太明白,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拴在他一人身上,但她甘之如飴。 她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笑著看了會兒,終于頷首。 “是,我很想你?!?/br> 35、第三十二章 初妝一如你(2) 時宜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又太亮了一些,有什么要涌出來。 最后,她自己略低了頭:“剛才看什么要刻意去看d wang?” “?”周生辰攬住她的肩,帶著她往內(nèi)里走,玩笑著說,“向失敗者致敬。” 時宜一瞬錯愕,噗地笑了。 見到他,她難得話多,掩飾不住的心情好。從抱怨那晚的古怪聲音,到這里的美食,不一而足。他似乎對這里布局很熟悉的感覺,甚至兩走過觀賞用的染坊時,立刻就認(rèn)出是哪里,時宜有些奇怪:“這里剛建,還沒有對方開放過,怎么會這么熟悉?” “因?yàn)樽∵@里,讓給看過平面圖?!?/br> 她噢了聲,看著烈日下的染坊。 布被挑的很高,一道道狹長的深藍(lán)的布匹,被風(fēng)微微掀起,復(fù)又落下。 這樣的小風(fēng)景,讓她想到的卻是,曾聽說過的那場長達(dá)二十日的攻守戰(zhàn)。他率騎兵一萬日夜不停,增援青城,當(dāng)時的敵軍,有十三萬。 二十日后,援軍至。 當(dāng)家臣早已不報任何期望,卻忽見城墻上,被數(shù)投掛了數(shù)條鴉青色的長布,破敗不堪,烈風(fēng)中飛揚(yáng)著。 鴉青色,是小南辰王的王旗。 這數(shù)條城墻上輾轉(zhuǎn)飛揚(yáng)的布匹,昭告著城池未破。 她記得,對她講述的先生,當(dāng)時說到這里時有多情緒激動。先生說,二十萬援軍,頃刻歡呼震天,聲嘶力竭。 她記得,當(dāng)時的自己聽得心砰砰直跳,仿佛身臨其境。 兩走過染坊,狹長的街道,到小仁前住過的房間。這個孩子也很奇怪,來的突然,走的也悄無聲息的,只留了一張紙做告別。 短短一行字:兩位,就不打擾了。 周生辰掃了眼,遞給她,示意自己要先沖涼:“這里太熱,出了不少汗,稍等會兒?!彼f完,從柜子里拿了一些別替他備好的衣物,走進(jìn)了浴室。 時宜拿著遙控器,開了空調(diào),又把窗口都關(guān)上。 房間里因?yàn)殚_著窗通風(fēng),非常熱,過了好一會兒,溫度才降下來。她覺得溫度舒服了,又去調(diào)高了一些,怕他一會兒洗完澡出來會感冒。 她舉著遙控器,研究溫度的時候,周生辰已經(jīng)從浴室走出來。 “研究什么?” “溫度,怕太冷感冒?!?/br> 從身后看過去,都能感覺到她的認(rèn)真。 他忽然身體有些發(fā)熱,想要她。 這種感覺,不萊梅有過幾次,都被壓制下去了??墒乾F(xiàn)面前明明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卻對他有種吸引力,難以掙開。 或者,沒必要掙開。 周生辰走過去時,時宜已經(jīng)調(diào)好溫度,隨手把遙控器放書桌上。他走近她,低下頭,用嘴唇碰觸她的脖頸,時宜忽然就繃緊了身子,卻下一秒又軟化下來。 她喜歡穿有領(lǐng)子的棉布連衣裙,露的地方不算多。 周生辰用手指勾住,把領(lǐng)口往下扯了一些,露出了一些后背的皮膚。他繼續(xù)吻上去,莫名的觸感,讓她有些難過,微微動了動。 “不用調(diào)的太高,一會兒會出汗?!彼吐曊f。 時宜嗯了聲,緊閉上眼睛。 他始終站她身后,流連于她脖頸和后背,他低聲叫她,毫不掩飾自己身體的變化,將她抱身前,緊緊貼著自己。 時宜感覺他這次,是真的想要。 越發(fā)緊張。 她想給他,可是又怕。 臨到眼前,竟然開始害怕,怕他會對自己身體的失望。怕自己不夠懂這些,會讓他覺得索然無趣……她越想就越怕,到最后周生辰都察覺了:“不方便?” 她輕聲說:“沒有……” “還是不喜歡這樣?” “不是……” “害怕?” 她想說是,可想了想,上次不萊梅,兩個房間里都坦誠相見了,還是自己主動。現(xiàn)為什么忽然就害怕了……她也不知道。 周生辰兩只手提起她裙子下擺,從下至上,把她連衣裙脫下來,輕拋到書桌上。 他沒有脫掉衣褲,貼著她的皮膚,開始更加深入的親吻,從鎖骨到肩膀。時宜面紅耳赤地想要避開身后和他□的接觸,卻被他一只手按住,不讓她離開。不急不燥,漸漸深入,他的手開始解她內(nèi)衣時:“記得說過,喜歡收集吳歌嗎?” 時宜嗯了聲,微乎其微。 她感覺內(nèi)衣被解開,落到地上。 “對吳歌熟悉嗎?” “不熟……”那些曾經(jīng)民間流傳的,閨房情趣詩詞,她如何能熟讀? 周生辰的手掌有些粗糙,起碼對她的皮膚來說,存感非常強(qiáng)。他手撫上她胸口時,她輕喘了口氣,眼睛閉的越發(fā)緊,甚至連睫毛都微微顫抖。 耳邊是他的聲音,很輕很低:“朝登涼臺上,夕宿蘭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蓮子。” 她隱約聽得出其中的桃|色旖旎。 卻已經(jīng)神思游離,第一次的肌膚相親,實(shí)太敏感。 無論他的手滑到哪里,都讓她想躲。究竟是親昵,還是折磨,她早已分不清了。 “古用‘蓮荷’的蓮,代替愛憐的‘憐’,”他低聲說,“蓮即是愛?!?/br> 他的手臂出了汗,和她的身體摩擦著。 日光透過玻璃,落身上,沒有任何衣物的遮掩。 最后終于把她轉(zhuǎn)過來,低頭,邊親吻她的嘴唇,邊脫自己的衣褲。 朦朧間,他一直沒停過,低聲給她念著那些從未聽過的,愛間才能說的詩詞。大部分都過于隱喻,他就解釋給她聽。言語低沉,卻認(rèn)真,將這些桃色滿滿的yin詞艷曲,講的如同學(xué)堂授課。 兩個身體貼一起,嚴(yán)絲合縫。 他卻遲遲沒有再進(jìn)一步動作,時宜已經(jīng)覺得意識飄忽,不知道該做什么。她甚至有一瞬覺得這是幻覺,質(zhì)疑自己真的和周生辰如此肌膚相親,毫無阻礙地一起…… 他低聲說:“開始了,可能會有點(diǎn)疼?!?/br> 有紅暈她身上蔓延開。 她甚至不敢呼吸,明明自己都懂的事情,經(jīng)他一說,卻是引誘。 認(rèn)真的,引誘的做|愛。 所有的神經(jīng)都被吊起來,他稍許動作,就讓她緊張的輕吸氣。 “小時候,背過呂氏春秋,家里長輩都說,‘靡曼皓齒,鄭衛(wèi)之音,務(wù)以自樂’,”周生辰的聲音像是被打磨過,有些輕微缺水的沙啞,“美和消遣的音樂,都不能太沉迷,聽過嗎?這句話?!?/br> 她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不屑一顧,認(rèn)為這兩樣,都不值得沉迷?,F(xiàn),不這么想了?!?/br> 他嘗試,她痛的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