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老爺,你在說什么啊?”七娘更顯有些驚訝,從床上爬了下來,伸手去拉絕仲的手,“您今天是不是累著了,讓奴家給你松松神吧?” “裝,你還跟我裝!”絕仲卻猛地一把將七娘推開,又重重地甩了她一個巴掌,“別以為我不知道,快把那畜生給我交出來!” 那七娘被絕仲摔在地上,臉上盡是迷惘和委屈,喃喃道:“老爺,你在說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只是在絕仲眼里,她的委屈和疑惑卻都成了假裝,絕仲心中的怒火也是越來越旺盛,瞪著地上的七娘,歇斯底里地叫道:“別讓我找到他,等我找到他了,我要把你們這對狗男女剁成碎rou喂狗。” 絕仲年紀(jì)雖輕,但在這短短幾年時間里,算上這七娘,已是娶了五個妻妾。而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七娘當(dāng)初也是他花了許多銀子從青樓里迎娶進(jìn)來的,但不到半個月便對其失去了興趣,又開始整日流連在外面,那些所謂的大花魁小花魁在他眼里,也比家里這些妻妾有吸引力多了。 也因為如此,他對張三管家和七娘之間的事也是睜一眼閉一只眼,畢竟那些所謂的花魁也是千人騎萬人跨。絕仲雖然氣量不大,甚至說氣量很小,可在這種事情上卻似乎反而很大肚。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容忍一切,畢竟他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就像當(dāng)初胡未不過是因為情急之下?lián)屃怂鸟R車,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胡未麻煩,而這次七娘和張三管家可以說是當(dāng)他的面做那茍且之事,在他以為也等于是直接扇他的臉,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正好諸事不順,十分不爽,無處可以發(fā)泄,也如個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 此時的他幾乎理智全失,腦袋里被怒火燒得一片漿糊,根本沒去想其中的蹊蹺之處,只想把張三管家給找出來,將張三管家跺了喂狗。 可是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卻連張三管家的影子都沒見著。 “混蛋,竟然跑了!”絕仲在原地站了一下,而后又向外走去,路過七娘邊上時,又狠狠地踢了七娘一腳:“臭婊子,回來再收拾你!” 走出屋后,絕仲又徑直朝著張三管家的居所走去,一邊神經(jīng)質(zhì)似地自言自語著:“我看你能跑到哪去,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那送絕仲胡未回來的馬車夫停好了馬車后也正準(zhǔn)備去休息,一見絕仲不回自己住處,反向外走來,不由有些驚訝,忙躬身道:“老爺,您這是要去……” 絕仲卻劈手奪過他手里馬鞭,又一腳將他踢了出去,惡狠狠地叫了一聲:“滾!” 可憐那馬車夫嚇得趕緊噤聲,等胡未走開后,才朝絕仲的背影呸了一聲,一臉的怨恨和鄙夷。 絕仲興沖沖趕到張三管家的居所那里,又直接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jìn)去。 而躺在床上的張三管家的反應(yīng)也跟先前那七娘差不多,見到絕仲后,嚇了一條,睡眼惺忪一臉疑惑地問道:“少爺,您……” 絕仲卻是甩著馬鞭狂風(fēng)暴雨一般抽向張三管家。 第二十七章 裝神弄鬼(四) “你跑???!叫你跑??!” 絕仲一邊用馬鞭狠狠地抽打著張三管家,一邊大聲地叫道,如瘋似狂。 可憐那張三管家卻似沒反應(yīng)多來,當(dāng)場就懵了,在床上翻來滾去,慘叫不止。 好幾次他迎著絕仲手上的鞭子爬起,想要逃下去,卻又被絕仲打了回去。 過不多久,他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漸漸就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呻吟,人也躺在床上緊顫不止,連躲避的力氣也沒有了,任由絕仲的鞭子劈頭蓋臉地抽在自己身上。 絕仲直到將張三管家打得連出氣聲都沒了,縮在床角一動不動,自己也感覺氣消了許多,才收回了馬鞭,隨手丟到了地上。 接著他又拿起旁邊一張桌子上的茶壺,直接將壺里的水淋在了張三管家的臉上。 在冰冷的茶水刺激下,昏厥過去的張三管家幽幽地醒了過來。他睜眼一看絕仲,又是嚇得一陣哆嗦,驚恐萬狀地說道:“少爺,少爺,您為何、為何要打我?我……奴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嗎?” “還給我嘴硬!”絕仲重重地踢了張三管家一腳,又抓著張三管家的頭發(fā)將他提了起來:“你們把我當(dāng)傻子嗎?!” 他拽著張三管家的頭發(fā)將他拖下床,又向屋外拖去??蓱z張三管家已是嚇得魂都沒了,更沒了掙扎的力氣,只是一邊痛哼著,一邊哀求道:“少爺,少爺……” 絕仲將張三管家一直拖到門外,才把他用力地丟向地上,又叫來幾個家?。骸鞍阉o我打死了,再拖去喂狗!還有把那七娘也給我抓來,打死喂狗!” 聽絕仲這么說,原本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張三管家打了個激靈,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絕仲的褲管,哭號道:“少爺,少爺饒命??!您上次不是說饒了小的嗎,小的最近一直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啊,連話都沒跟七娘說過啊!” “混蛋,還騙我!”絕仲狠狠踢了一腳張三管家,又瞪了幾個家丁一眼:“還不把他給我拖下去,難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幾個原本一頭霧水的家丁聽到絕仲這么說,也不敢再懈怠,忙上來將張三管家拉開,將他架了起來,拖將出去。 張三管家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只是很快,他卻更家拼命地掙扎了起來,扭頭叫道:“少爺,饒命??!我是老爺派來伺候您的,您可不能這樣做啊!” 絕仲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抬頭叫道:“等等!” 聽了張三管家說的話,絕仲也真起了一些顧忌,畢竟這張三管家與那些普通的下人可不一樣,怎么說也是太師府幾個大管家之一,在京城太師府附近都有自己獨立的宅第的,而他和黃太師父子間這幾年的關(guān)系雖有改善,但也還是有點疏離,很多地方都需要張三管家在他們中間協(xié)調(diào)。 “把他給我拖回來!” 沉思了片刻后,絕仲開口說道。 張三管家也是擅長察言觀色之輩,見絕仲臉色放緩,知道自己這次性命得保,忍不住喜極而泣,卻又不敢有絲毫放松,手腳并用爬到了絕仲跟前,哭叫道:“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站起來,跟我走!”絕仲卻又一腳將他踢開,轉(zhuǎn)身離去,只是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對那幾個家丁說道:“你們也給我過來,再去多叫些人?!?/br> 幾個家丁疑惑不已,不知道絕仲想要干什么,不過既然絕仲吩咐,他們也不敢有違,其中兩個分出去叫人,其他的則扶著張三管家緊緊跟上絕仲。 只是走著走著,張三管家卻是越來越不安,臉色也更加難看,只因他發(fā)現(xiàn)絕仲前往的方向竟然正是那七娘的住所。 他不由懷疑絕仲根本是沒想放過他,而是想了其它的法子整治他。一想起以前絕仲整治人的種種手段,他感覺渾身一冷,面如死灰,連腿也軟了,全由幾個家丁硬架著他走。 而絕仲果真帶著他們一路來到了七娘的廂房,又叫幾個家丁將張三管家拖了進(jìn)去。 那七娘正縮在床上,魂不守舍地猜著剛才絕仲到底是怎么了,一見絕仲帶著幾個家丁,拖著個一臉傷痕幾乎難辨面目的張三管家走了進(jìn)來,又是嚇了一跳,心里也猛得一沉,慌慌張張地叫了聲老爺。 絕仲也不理七娘,叫家丁將張三管家丟在地上,然后讓他們盡快去找些紅紙紅蠟燭,再找?guī)酌骅尮?,以及兩套紅衣服來。 幾個家丁雖有疑惑找這些東西做什么用,卻也不敢多問,忙跑出去張羅了。 而那七娘和張三管家聽到絕仲說要找什么鑼鼓和蠟燭,卻是臉色大變,懷疑絕仲是不是要抓他們點天燈,游街示眾,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倆的jian情。 他們面面相覷,卻都一臉彷徨無助,也不敢開口說話。而絕仲則看著他們兩個,冷笑不止,臉上還帶著一絲得意。 過了一會,那些家丁紛紛回來了,帶來了絕仲要他們找的東西,后面也跟著更多的家丁以及其他的下人。 絕仲看了看一個老媽子手上的兩套紅衣服,顯得有些不滿,不過這次倒也沒多說什么,叫她給七娘和張三管家兩個換上這兩套紅衣服。 老媽子帶來的兩套紅衣服也都是女子穿的長裙,那張三管家穿上后,也顯得不倫不類,更是狼狽。 只是絕仲卻嘖嘖了兩聲,反而顯得挺是滿意,而后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不是情投意合嗎?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們,讓你們成親,結(jié)為夫妻!” 那正尷尬萬分又忐忑不已的張三管家聽到絕仲這么說,又是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爺,饒命??!奴才可不敢!” 那七娘也是面色慘白,徐徐跪了下去,渾身輕顫不止,只覺大禍臨頭。 而那些家丁等下人則是一臉詫異,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不過見到張三管家那般驚恐,也想絕仲肯定是要下狠手了,在所謂成全了他們后便要殺了他們。 “有什么不敢的,我給你們做主了,我現(xiàn)在就休了七娘,誰也不會說你們的不是!”絕仲卻說道,又吩咐那些下人把帶來的紅蠟燭都點起來,紅紙都貼起來,鑼鼓也都敲起來,讓七娘和張三管家拜堂成親。 在絕仲不容質(zhì)疑的命令下,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動了起來,點上紅燭,貼上紅紙,又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起了鑼鼓;而七娘和張三管家則是輕聲抽咽著,一臉苦相地拜起了堂。 等七娘和張三管家夫妻合拜后,絕仲示意鑼鼓停下,而后說道:“好了,你們都看到了,從此以后七娘就是張三管家的妻子了,你們見到她也叫改個稱呼?!?/br> 說著,他從懷里摸了把銀子,丟給最前面一個家丁,“這些銀子拿去分了吧,就當(dāng)是今天的喜錢?!?/br> 而后他便讓大家散了,只留下了一臉迷惘的七娘和張三管家,神色莫名地盯著兩人看了起來。 七娘和張三管家則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里也越來越?jīng)?,想該來的終要來了,現(xiàn)在該是絕仲取他們性命的時候了。 “既然拜完了堂,那就該入完洞房了?!苯^仲走上去,將七娘一把推到了床上去,然后轉(zhuǎn)身,一把揪住張管家的領(lǐng)子,卻一臉得意地冷笑道:“不過,張三管家,你這新郎今天要委屈一下,不能跟七娘入洞房了,因為本老爺看上你新娘了,要先嘗嘗她的味道。你就呆一邊看著吧!” 他一把將張三管家推倒在地,然后朝著床上的七娘撲了過去,猛地撕開七娘身上的衣裳,將她壓在身下。 “叫,給我叫,叫得越響越好!”見七娘傻在那里,絕仲打了她兩個耳刮子,一邊撕著她的衣服,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撕了幾下后,又轉(zhuǎn)頭對張三管家惡狠狠地說道:“求我!求我不要碰你的老婆!不過本老爺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哈哈,哈哈哈!” 坐在地上的張管家卻是張大了嘴巴,一臉的木然,好像看到了天外飛仙一般。 在黃府外西側(cè)一陰暗的墻角處,正蹲著一個人影,卻正是那胡未。 而八戒則立在胡未肩上,正搖頭晃腦,張牙舞爪,學(xué)著絕仲的動作,狠狠地撕著前面的空氣,嘴里也學(xué)著絕仲的話,而且學(xué)得惟妙惟肖,甚至說出來的口氣乃至聲音竟然都跟絕仲的一模一樣。 “怎么樣,張管家,本老爺當(dāng)著你的面干你的老婆,你是不是覺得很刺激?!” 八戒又學(xué)著絕仲的口氣和聲音,一臉得意地說道。 胡未卻也跟那張管家一樣,張大了嘴巴,傻在那里,過了好一會,才長長地嘆了口氣,豎了豎大拇指,感嘆道:“人才?。 ?/br> —————————— (票票呀,收藏呀!) 第二十八章 裝神弄詭(五) 絕仲年紀(jì)雖輕,但這些年縱欲無度,身子竟已是早早地被掏空了,面對眾多妻妾時也經(jīng)常會感覺力不從心,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喜歡去外面打野食,尋找刺激,揮霍身上僅剩不多的激情。 不過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七娘變成了所謂張三管家的老婆,對于他來說,便感覺與以前大是不同,也刺激了許多,他竟是龍精虎猛,情緒高昂,在七娘身上一直征伐了大半個小時,才嘶吼一聲,一泄如注。 可憐那新郎官張三管家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像個木偶似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渾身輕抖個不停,臉上雖已不見那恐懼,表情卻更顯奇怪,心里也糾結(jié)不已,恨不得自己就是個木頭人,什么都不用聽,什么都不用看,也不用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 直到絕仲抱著七娘沉沉睡去,張三管家才悄悄地退了出來,一走到門口,卻已是淚流滿面,幾乎忍不住要嚎啕大哭。 當(dāng)然他并非因為是戴了綠帽子而傷心,畢竟他和七娘所謂成婚的事根本做不得數(shù),整個北唐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也只有絕仲才能做出如此荒誕之事。 他之所以這么傷心,全是因為今天受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原本他睡得正香,卻不想禍從天降,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絕仲打得幾乎是奄奄一息,之后又好幾次以為自己性命不保,到最后卻是莫名其妙地近距離觀看了一場活色生香的激情表演。滿腹疑惑和委屈,大起大落之下,從沒經(jīng)歷過這等場面的張三管家也幾乎瀕臨崩潰,只差跳到井里去好好清醒一下,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著什么惡夢。 在黃府西側(cè)那陰暗的角落里,八戒卻臉泛紅暈,還細(xì)著嗓子,學(xué)著七娘的聲音輕輕呻吟,間或小聲抽泣,一副既委屈和疑惑卻又頗為滿足的樣子,不過以它那胚子做出這些動作,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和詭異。 胡未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拍了拍它的腦袋,叫它停了下來:“好了,別學(xué)了。” 八戒卻似意猶未盡,晃了晃腦袋,哼哼了兩聲,而后一臉疑惑和好奇地說道:“他們兩個真的是在打架嗎?為什么要這么長時間呀?要俺的話,只要一口咬下對方的腦袋就可以結(jié)束了。對了,那現(xiàn)在他們是誰贏了?” 胡未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十分古怪,而后干笑了兩聲:“哈哈,這個你以后就會知道的,這種打架跟平常打架不大一樣?!?/br> “為什么不大一樣?”八戒卻又問道,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或者說一副不恥下問勤奮好學(xué)的模樣,“有什么地方要小心的?你能教教俺嗎?” 胡未卻是頭大,臉色也變得更是古怪,顯得有些尷尬,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剛才在絕仲和七娘激戰(zhàn)正酣時,正學(xué)得起勁的八戒也感覺到了不大對勁,忍不住好奇問胡未,他們兩個究竟是在干什么,為什么聽他們的聲音是那么奇怪,胡未便敷衍它說他們兩人正在打架,卻不想八戒現(xiàn)在居然又繼續(xù)問起這事來。 胡未現(xiàn)在也越來越覺得,雖然八戒這家伙是所謂的大妖怪,歲數(shù)只怕也有上千年了,可很多時候,不管是它的說話還是它的行為,看去更像一個才剛剛學(xué)會說話的小孩子,所以胡未竟也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跟它說出真相,怕污染了它‘純潔’的心靈,也怕說了后八戒卻同樣不理解,反而需要他更多的解釋。 見八戒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副好奇好學(xué)的模樣,胡未只好拍了拍它的腦袋,岔開話題:“好了,這事以后再說,我們還是先做正事吧。” 說著,他把手上一顆黑色的布滿孔洞的圓形珠子塞進(jìn)了八戒嘴里,又叮囑了一聲:“別吃下去啊,現(xiàn)在你隨便換個其它的聲音,學(xué)著我說?!?/br> 接著胡未又從懷里掏出個小瓶子,打開瓶口的木塞,然后倒轉(zhuǎn)瓶子,另一只手則捏著一塊泥土一樣的黑色東西放在瓶口下。 過不多久,那瓶子里便冒出一縷輕煙,繞著那塊‘黑泥’慢慢地旋轉(zhuǎn)著,也不見散去。 胡未抬手,把那塊‘黑泥’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面前,又往嘴里塞了顆白色藥丸,然后朝‘黑泥’上輕輕地吹了口氣。 被胡未這么一吹,‘黑泥’上纏繞的青煙一點點剝離開來,慢慢地向上飄去。 胡未也跟著站起,又朝那縷青煙輕輕地吹了幾口氣。 那縷青煙便如羽毛一般緩緩地越過院墻,飄進(jìn)了黃府,然后朝著東北方向慢慢飄去。 過了一會,那縷青煙徐徐飄到了絕仲和七娘所睡的房前,又有如活物一般從門縫里緩緩地鉆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