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男狐妖哼了一聲,恨恨地看著胡未,卻也有些忌憚起來,也不再急于撲上,喘了幾口氣后,他突然身形一閃,整個人都化成了道虛影,隨即忽左忽右,像是變成了兩個人似的,分從兩邊攻向胡未。 他也看出來了,在速度上胡未比起他還要快上一些,又以逸待勞,才使得他兩次都未能抓到胡未,反被胡未順勢用黃金杖打了一下,他于是終于使出了狐族特有的迷惑術(shù),借速度幻化出虛影,以迷惑胡未。 可眼看他和他幻出的虛影就要夾擊到胡未,胡未卻又從他們之間的空隙閃了開去,幾乎同時,只聽咚的一聲,他的腦袋上又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不過這次他痛呼了一聲后,卻沒停下來,再次幻出個虛影,分從兩邊撲向胡未。 他覺得剛才定是胡未運氣,沒有去打他幻出的虛影,他才會被胡未打到,可這運氣不一定都在胡未身上,只要胡未有一次判斷錯誤,錯過了他去打他幻出的虛影,他便有機會趁著那個時候攻擊胡未,將胡未傷于自己爪下。 可這一次結(jié)果卻仍是一樣,只聽咚的一聲,他頭上還是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而且這一次黃金杖上的力道明顯比先前幾次要大了許多,痛得他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好一會沒起來。 不過他起來后,卻咬了咬牙,再次幻出虛影,撲向胡未,大有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氣勢。 只是結(jié)果卻讓他很失望,他不但沒抓到胡未,腦袋上反又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而且這一次黃金杖上傳來的力量又大了幾分,他覺得腦袋都似炸開一般,眼前也是一黑,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不過腦袋上的痛卻遠比不上他心頭的疑惑,他站在那里,抱著腦袋,忍不住叫道:“怎么可能,為什么你每次都能打到我?!” 這幻出虛影的迷蹤術(shù)是他們狐族特有的本領(lǐng),他也自認為這本領(lǐng)已是掌握的爐火純青,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綻,但為何胡未卻每次都能打到他,而不去打他幻出的那個虛影。 胡未則是像看個白癡似的看了看他,又指了指自己肩上的戒戒:“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它也有條棍子嗎?“ 卻原來剛才幾次打中這男狐妖腦袋的并不全都是胡未,后兩次正是戒戒的功勞,這男狐妖幻出虛影,想騙過胡未,哪想到胡未根本不用顧忌,他和戒戒分工明確,一打左一打右,就算有一個落空,另一個卻絕對能打中男狐妖的腦袋,所以這男狐妖根本就逃不過去。 而胡未說著的同時,戒戒也是將它那條黃金杖舞得虎虎生風,頗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樣子,只是舞了幾下后,它卻突然指了指白鬢狐妖,拍著自己肚皮大聲怪笑起來,顯然也是在笑這白鬢狐妖太笨。 那叫阿乙的女狐妖也轉(zhuǎn)頭看了看男狐妖,說道:“阿良,退下吧?!?/br> 只是男狐妖卻已氣得七竅生煙,幾欲暴走,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他朝邊上那些狐妖看了看,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些蠢貨,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殺了他?!” 見男狐妖發(fā)怒,其他狐妖雖心有不滿,卻也不敢違背,紛紛幻成虛影,呼嘯著撲向胡未。 見這些狐妖一齊撲來,胡未也終于收了嬉笑之色,和戒戒嚴陣以待。 一時間場上到處都是一個個飄忽的人影,看得無為和無緣都有些眼花繚亂,只有那叫阿乙的女狐妖則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連胡未,身影雖沒那些狐妖那么飄忽,卻也是突左突右,突跑突停,難覓蹤影。 不過很快,場上便不斷響起了一聲聲痛呼,那些狐妖的身影也一個個驟然停了下來,卻都是被胡未或者戒戒用黃金杖敲中了腿腳,難以移動。 漸漸的,場上飄忽的人影是越來越少,坐在地上痛叫的狐妖則是越來越多,那叫阿良的男狐妖更是被胡未和戒戒敲得滿頭大包,兩只腳也被胡未和戒戒狠狠敲了幾下,雖然沒斷,卻也一時無法起身。 而突東突西,鬼魅一般的胡未則是越來越輕松,雖然他身上的長炮已是被狐妖抓成稀爛,但卻幾乎沒受任何傷,那些狐妖的爪子雖鋒利無比,但竟是怎么也抓不進胡未那看似柔軟細嫩的皮膚。 這些狐妖的心也是越來越?jīng)隹?,有幾個更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向后退了開去,臉上滿是驚疑,看著胡未的眼神也像是在看著什么怪物一般。 “都退下!”這時那叫阿乙的女狐妖突然叫了一聲,緩緩走向前去。 其他狐妖聽到她的話,頓時心中一松,趕緊退了開去。 胡未也停了下來,緊緊地看著走近的女狐妖。 女狐妖在胡未面前十米處站了站,隨后卻突然清叱一聲,整個人化成了道黑煙,疾速撲向胡未。她所過之處,地上的沙塵也被她紛紛卷了起來,形成一道黃色的小型龍卷風。 不過在卷向胡未的同時,這些風中的沙塵卻是漸漸變成了五顏六色的花瓣,速度也一點點慢了下來,緩緩地卷向胡未,竟顯得輕輕柔柔,分外妖嬈。 而胡未則竟然還聞到了陣陣誘人的花香,似乎那些由黃沙變化成的花瓣都是真的,而那些黃沙變成了花瓣之后,胡未的視野也清晰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前面繽紛花瓣環(huán)繞去,竟是站著一個赤身女子。 這女子身材凹凸有致,肌膚雪白,大腿修長,她身上不著片縷,只有一些環(huán)飛在她周圍的花瓣這住了她的私秘.處,但因這些花瓣漂浮不定,那些地方也是若隱若現(xiàn),由此更是撩人。 “狐魅術(shù)……”胡未喃喃了聲,眼神也變得有些茫然起來。 只是突然他又露出一絲笑容,嘴里輕輕地說了聲:“破!” 他話音剛落,飛繞在他周圍的那些花瓣頓時又突然變成了黃沙,紛紛落到地上,他面前那赤裸女子也是驟然消失。 塵埃落定,胡未身前露出了那女狐妖的身影,她離胡未只有幾步之遙,手上舉著的匕首更是離胡未的臉不過一尺。 只不過奇怪的是,她手里的匕首卻遲遲不見刺下,身子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好像中了定身法一般。 “你,這是什么……”女子艱難地吐出句話來。 “不好意思,阿乙姑娘你中了我的石化蠱拉?!焙葱α诵Φ溃斐鍪秩?,“阿乙姑娘既然這么想誘惑貧羅,還是先讓貧羅看看你的臉吧,若是阿乙姑娘長得不錯,貧羅倒是心甘情愿被你誘惑。” “不……不要!”女子眼露驚恐,無奈身子卻無法動彈分毫。 胡未卻無動于衷,抓住女子臉上的面紗,將其緩緩拉了下來。 拉下女子面紗,看了看女子的臉后,胡未不由愣了愣,而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笑道:“沒想到阿乙姑娘還真的挺漂亮的?!?/br> 只是他這一說,那女子一雙淚水汪汪的眼里卻突然涌起一絲絕望之色。 “怎么會這樣?” 邊上那叫阿良的男狐妖則是如中雷擊,渾身一震,張大了嘴巴,傻在那里,臉上也同是露出了絲絕望之色來。 第七十六章 色心色膽 (又要開始拉閘限電了,這什么世道……) 胡未卻一時沒注意到女子眼里露出的那絲絕望之色,只是愣在那里,頗覺得有些意外。 對于這女子的容貌,還有同樣蒙著臉的萬俟清秋還有諾公主,胡未也都有過猜測,而除了諾公主,因為聽那皇甫悠說過,諾公主應(yīng)該長得極是漂亮,所以沒什么好猜測的外,胡未卻惡意猜測這叫阿乙的女狐妖還有那萬俟清秋的臉上說不定有什么缺陷,所以才會用面紗蒙著自己的臉。 只是揭開女子面紗后,胡未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子并沒他所想的那樣臉上長有什么缺陷,也極是漂亮,堪稱完美無暇,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就算是那對柳葉長眉和水亮大眼間隱露的幾分魅惑之色也極其自然,有若天生天成,絲毫不損其完美之姿。 不過更讓胡未意外的是,這女子看去才不過十六七歲,比起那小翠也應(yīng)該沒大上多少,臉上也帶著點可愛的嬰兒肥,但這也同樣算不上是缺陷,反使得女子看上去又多了幾分少女的純真,而這純真只態(tài)與她眉眼間魅惑之色相映襯,更讓女子看起來帶有幾分矛盾之美,好像把兩種極端糅合在一起,卻偏偏不讓人覺得突兀,反增異樣的魅力。 就連一個普通的眨眼,都顯得儀態(tài)萬千,讓人回味悠長。 而就算胡未在原來那個世界里見過不少漂亮女子,更在電視電影里見過許多所謂完美的女明星,但在驟然看到這女子的面容時,也突然有些不自然起來,甚至于突然感覺有些莫名的緊張。 不過很快,他也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壓抑,他便下意識地干笑了兩聲,只是不等他開口說話,他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女子眼里突然滴下了兩行清淚來。 胡未這才察覺到女子眼里乃至臉上帶著的那絲絕望之色,終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呆了呆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些尷尬道:“阿乙姑娘這是怎么了?” 他原本也只是想戲弄一下這女子,覺得這女子非要蒙著臉,搞得神神秘秘的,他便非要找辦法摘下她的面紗看看她的臉,他甚至還惡趣味的想過,到時候摘下這女子面紗時,女子臉上真長有什么缺陷的話,自己該是恥笑一番還是說裝做視而不見,卻不想他摘下女子面紗后,女子并沒他想像中的憤怒和生氣,反而突然一臉絕望,直接哭了起來,這自是讓出乎意料的胡未有些難以反應(yīng)過來。 然而在胡未問了后,這阿乙姑娘卻不回答,反咬緊了自己的嘴唇,她閉了閉眼,眼里的淚水卻更是滾滾滴落。 胡未不由大驚,也更是尷尬起來,奇怪地看著女子道:“嗨,阿乙姑娘,貧羅只是……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用不著這么傷心吧?” 如果這阿乙姑娘在被摘下面紗后,對他破口大罵,胡未反倒會覺得坦然,偏偏對方卻是莫名傷心起來,甚至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倒真讓胡未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要知看著個長得這么漂亮的美女傷心流淚,就算是個石頭人,也會感覺不安的。 可惜這阿乙姑娘卻仍是不回話,只是緊緊地閉著嘴,緊緊地閉著眼,微仰的臉上帶著絕望,嘴角則露出了一絲少女的倔強,眼里卻依舊不停地滴著淚水。 她一雙眼里淚水如滴泉一般涌落,幾乎糊了她的整張臉,也讓胡未感覺她整個人都在漸漸融化成水似的。 喂喂喂,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看了她的臉,也用得著這么傷心?胡未心中大叫,突然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不過這邊的阿乙姑娘雖不說話,另一邊那叫阿良的狐妖卻是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后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跑來,他表情扭曲,一雙看著胡未的眼里滿是仇恨,若癲若狂,一邊跑著一邊咬牙切齒地叫道:“你這無恥之徒,我跟你拼了……” 只可惜他沒跑出幾步,便突然摔倒在地,之后掙扎了幾下,想要站起來,身體卻是越來越僵硬,最終保持著個半跪姿勢,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唯有嘴里還在含糊地罵著胡未,一副恨不得將胡未生撕了的樣子。 同樣用早就暗中設(shè)下的石化蠱制服了那男狐妖之后,胡未轉(zhuǎn)回頭看了看跟前的阿乙姑娘,可惜這阿乙姑娘只睜開眼看了看那男狐妖之后,便又閉上了眼睛。 胡未無奈地笑了笑,便朝那叫阿良的男狐妖走了過去。來到對方面前后,胡未問道:“阿良是吧,你為何要如此激動?” 白鬢狐妖卻是呸了一聲,恨然道:“你是故意在裝糊涂嗎?你看了阿乙的臉,阿乙就要……” “阿良,別說了!” 不等白鬢狐妖說完,那阿乙姑娘終于開了口,卻打斷了他的話。 那白鬢狐妖也真住了嘴,只朝胡未呸呸了兩聲,看著胡未的臉上依舊滿是憎惡和仇恨。 胡未則是一頭霧水,看了看地上的白鬢狐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那阿乙姑娘。 只是突然,他心中一個激靈,臉上表情也變得更是奇怪。 莫非,難道,或許就像許多故事里的橋段一樣,看了這女子的臉后,這女子如果不能殺了自己,就得嫁給自己? 胡未忍不住臆想道,心中突起一絲莫名的感覺。 哎呀,該怎么辦呢?她是個狐妖,如果非要嫁給我的話,我到底要不要答應(yīng)呢。胡未看了看那阿乙姑娘精致無暇的臉,猶豫不已,卻不由一臉傻笑。 他走回到那阿乙姑娘面前,干笑了兩聲,又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卻說道:“那個,阿乙姑娘,你也看到了,你是殺不了貧羅的,那是不是就只有……只有一個選擇了呢?” 阿乙姑娘終于睜開了眼,看著胡未,只是眼里卻盡是疑惑,似乎并不明白胡未的意思。 胡未也看著阿乙姑娘,心里隱約懷著一絲期待,臉上也帶著絲壞笑。 說吧,說吧,我自然會答應(yīng)你的。雖然這與我以前所想的蘿莉養(yǎng)成計劃有些出入,可既有現(xiàn)成的,又何必再去費那么多心思,就算是多一些風險,也無所謂拉。 胡未喜滋滋地想道。 可惜等了半天,這阿乙姑娘卻始終沒說出胡未期待的話來。過了好一會,阿乙姑娘才冷冷地問道:“你想說什么?” 要我說嗎,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床挥蓳掀鹱约旱墓忸^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阿乙姑娘見他不回答,卻又把眼睛閉了起來,眼里淚水再次滾滾滴落,依舊是一臉絕望。 胡未不由愣在那里,也終于收了那份胡思亂想,收了悶sao之心,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笑道:“咳咳,別哭啊……” 只是他這一說,這阿乙姑娘眼里淚水竟是流得更急了,臉上也盡是悲愴,似乎真是已經(jīng)傷心欲絕。 “你殺了我吧!”阿乙姑娘突然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胡未又是不由愣住,呆呆地看著阿乙姑娘。許久之后,見阿乙姑娘一臉決絕的他嘆了口氣,轉(zhuǎn)頭走了開去,來到無為他們面前,詢問該怎么處置這些狐妖。 可是在處置這些狐妖的問題上,大家卻起了分歧。依方老四的意見,自是將這些狐妖都殺了滅口,省得他們回去報信,引來更多敵人,到時候只怕他們一路上也別想安生。 但無緣卻堅決不同意方老四的建議,看那阿乙姑娘哭得傷心,這位多情書生竟也早已是淚流滿面,一副傷心模樣,他緊緊抓著胡未的胳膊,央求胡未放了這些狐妖,說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了這些狐妖的話,實在是太殘忍了。 無為則是搖擺不定,不知道怎么辦,理智上講,他覺得自不能輕易放走這些狐妖,可從感情上講,要他將這些狐妖殺了,那也是感覺怎么樣都難以下得了手,可如果不放又不殺的話,那只能帶上這些狐妖,但這里離風來國還如此之遙,帶上這些狐妖的話,也實在有些不現(xiàn)實。 大家小聲討論了一番后,便齊看向胡未,說還是讓胡未拿主意,這些狐妖都是胡未制服,自由他處置最合適。 “好吧,我知道了。”胡未苦笑了聲,點了點頭,便走了回去。 只是不等他走到那阿乙姑娘面前,那無緣卻突然追了上來,一把抓住胡未的胳膊,苦苦哀求道:“無戒師兄,還是聽我的吧,放了他們吧,不能殺他們啊,這樣實在是太殘忍了?!?/br> 無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說著更是嚎啕大哭起來,甚至坐到地上一把抱住了胡未的腿,似乎生怕胡未真會下狠手殺了那些狐妖一般。 我有說要殺了他們嗎?胡未有些哭笑不得,瞪了無緣一眼,又笑道:“去去去,有你這樣的嗎?” 無緣嚇了一跳,愣在了那里。 胡未也不再理他,走到了阿乙姑娘面前。 不過部等他開口,那阿乙姑娘卻突然語帶苦澀道:“你放了他們吧,我給他們抵命……” 胡未不由愣在那里,阿乙姑娘卻又說道:“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證,他們不會再來……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