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喲呵,大傻,什么時候你跟人類搭上關(guān)系了,還真沒看處來,你倒有這能耐,難道你不知道人類最為狡猾多端,小心你這么笨,被這人騙光了東西還不知道!”那黑發(fā)男子又冷哼了一聲,一臉鄙夷的看著那妖怪。 那被黑發(fā)男子叫做大傻的妖怪則是愣了一愣,轉(zhuǎn)頭看向胡未,面露驚訝和疑惑之色:“你是人類?” 不過不等胡未回答,他又轉(zhuǎn)過了頭去,對那黑發(fā)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俺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壞人,他們是俺的朋友,絕不會騙我的?!?/br> 聽得這‘大傻’和那‘一毛’兩個妖怪之間的對話,胡未不由覺得他們的名字還真有些好笑,不過這‘大傻’的名字說實話還挺符合他的性子,至于那‘一毛’,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怎么來的。 不過那‘一毛’的話卻也讓胡未暗暗有些心驚,雖然‘一毛’原本也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可現(xiàn)實卻幾乎跟他說得一模一樣。 而那‘大傻’知道了胡未是人類后,雖有些驚訝,卻還是將胡未當作了朋友,十分信任胡未,既讓胡未意外,也讓胡未更加慚愧,臉都紅了起來,燒得厲害。 就連他懷里的戒戒都是鉆進了他的皮袍子里躲了起來,一副不好意思至極,羞于見人的樣子。 “朋友?你居然跟人類交了朋友?哈哈,哈哈,太好笑了!”那‘一毛’愣了一愣后,大聲笑了起來,指著‘大傻’道:“大傻,俺看你不但健忘,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br> ‘大傻’怒視著‘一毛’,胸膛劇烈欺負,卻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才好。 那‘一毛’則揮了揮手,面露厭惡道:“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姥姥叫俺們兄弟過來收這個月的黑玉蓮,你快點去把黑玉蓮拿來吧?!?/br> “好,俺去拿黑蓮,一毛,你們可不準為難他!”‘大傻’愣了一下后便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胡未,說完就跑進了左邊那山洞。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到這里來?難道不知道這里是俺們妖怪的地盤嗎?”那‘一毛’則又轉(zhuǎn)頭看向胡未,冷哼了聲道。 “兩位大王莫見怪,我只是路過這里而已?!焙匆荒樞θ莸?。 “你要去什么地方?”另外那一直沒開過口說過話的白發(fā)男子突然問道。 “我要去那風來國找沙露絳仙草,我朋友養(yǎng)的蠱物受了傷留下了后遺癥,需要沙露絳仙草才能順利進階。”胡未簡單說道。 “風來國?!沙露絳仙草……”那‘一毛’面露些許驚訝之色,喃喃了一聲,隨即卻又冷冷地說道:“你這人還膽大,竟敢只身去那風來國,難道你沒聽說過那黑風老祖的兇名嗎?” “聽說過,不過事出無奈,其它地方實在找不到沙露絳仙草,聽說現(xiàn)在只有那風來國才有沙露絳仙草,所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胡未淡然笑道。 他雖是一臉平靜,心里卻是有些焦躁起來,‘大傻’回自己的洞去找黑玉蓮,只怕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黑玉蓮不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想起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如果他想起來的話,只怕也是要大受打擊,胡未雖然一向臉皮甚厚,卻還是越加感到不安起來。 更重要的是,‘大傻’如果想起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那只怕馬上就會和他們翻臉,到時候少不了一場大戰(zhàn),新來這兩個妖怪說不定也會出手,胡未和戒戒要想對付他們?nèi)齻€大妖怪,可也不大容易。 雖然胡未也不確定‘大傻’還有這兩個妖怪具體是何等修為和實力,但胡未隱隱覺得,他們的實力只怕不會落于那侯大侯二他們,如果跟他們斗起來的話,雖然不一定會輸,也必定是棘手得很,更重要的是,到時候動靜鬧得太大,惹來更多妖怪注意,那會更加頭疼。 只是胡未雖然也想盡快脫身,但這兩個妖怪卻一點也沒放走胡未的意思,一直都不肯讓出下山的路來。那‘一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胡未,又看了看胡未懷里的戒戒以及胡未背著的那個大包裹,問道:“那你為什么會在這山上,你是怎么認識這大傻的?” 說著,他卻突然笑了起來,大概怕胡未不明白,便指了指‘大傻’跑進去的那個山洞,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大傻吧,也不奇怪,因為他自己都會經(jīng)常忘掉自己的名字,對了,俺叫一毛,俺這兄弟叫不拔。 一毛,不拔?一毛不拔? 胡未愕然,傻在那里。 原本他還猜測這‘一毛’的兄弟應該叫‘二毛’或者‘五毛’什么的,沒想到居然會叫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nèi)〉倪@名字。 胡未都不由懷疑這兩個妖怪的老爸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鐵公雞,所以才給他們兄弟倆取這么個名字。 不過現(xiàn)在他也沒閑心去關(guān)心這個問題,這‘一毛’唧唧歪歪問個不停,胡未也是漸漸失去耐心,想著要不要強闖過去。 可就在這時,山洞里突然響起了那‘大傻’一聲慘呼。 ‘大傻’從山洞里跑了處來,一副驚慌失措模樣,大聲嚷道:“不好了,俺的黑蓮不見了,一個也找不到了!” 那‘一毛不拔’齊齊愣了一愣,隨即卻又一齊冷哼了一聲,說道:“大傻,你不會是忘了把黑玉蓮放什么地方了吧? “不會的,俺一直把黑蓮放在俺的石床下,從來沒放到過其它地方?!薄笊怠瘬u了搖頭,篤定道。 “這么說,你就是想違抗姥姥的命令,不想交出黑玉蓮了?”那‘不拔’卻是面色驟冷,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傻’愣在那里,有些明白不過來。 “你是在跟俺們兄弟倆裝傻嗎?”‘一毛’說道:“既然你的黑玉蓮都放在你的床下,那平白無故怎會不見,明擺著就是你想抵賴,不準備交出黑玉蓮了。” ‘大傻’面色大變,搖頭道:“沒有沒有,姥姥的命令俺怎敢不聽,這么多年了,給姥姥的那份俺可從沒少過一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br> “那你說為什么你的黑玉蓮會不見了,難道它們自己長腿跑了?”‘一毛’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 這時那‘不拔’卻突然揮了揮手,打斷了‘一毛‘的話,然后向前走了幾步,緊緊盯著胡未,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 看了好一會,他又閉上眼睛,嗅了嗅鼻子,之后睜開眼睛,指了指胡未背上的包裹,說道:“人類,你背著的是什么東西?” 第一六一章 天妖后裔 (也六千多字了,呵呵。謝謝piaopiaosun和悠悠的捧場。) 聽了‘不拔’說后,‘一毛’不由愣了一愣,隨即也瞇起眼睛緊緊盯著胡未背上的包裹看了起來,看了幾眼后,他冷哼了一聲,也向前走了幾步,與那‘不拔’站在一起,說道:“這位朋友,可否把你背著的東西拿出來給俺們兄弟倆瞧瞧?” 胡未暗暗嘆了口氣,又轉(zhuǎn)頭看了那‘大傻’一眼,表面上卻依舊一臉平靜,他面露微笑,將背著的包裹放到地上,然后解了開來。 雖然‘一毛不拔’兩妖怪早就聞到了這包裹里偷出的黑玉蓮所特有的幽香,也察覺到了異常,但一件包裹里數(shù)百朵之多的黑玉蓮,還是不由臉色大變驚奇不已,一時間張大了嘴巴,都說不出話來。 只有那‘大傻’仍是一臉茫然,轉(zhuǎn)頭看了看胡未和戒戒,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那‘一毛不拔’兩妖怪,不時用力地撓著自己的頭,一副不明所以滿是疑惑的模樣。 看他樣子,似乎也并沒想起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來,甚至都沒把胡未的這些黑玉蓮和他自己莫名失蹤的黑玉蓮聯(lián)系起來。 “你這些黑玉蓮哪來的?” 呆了片刻后,那‘一毛’終于回過神來,指了指地上的黑玉蓮,一臉激動地問胡未道。 不過不等胡未回答,那‘不拔’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大哥,這還看不出來嗎,這些黑玉蓮分明就是大傻給他的。哼哼,大傻果然是大傻,不但把這人當朋友看,還把自己這么多黑玉蓮給了他,回頭卻又來騙俺們說黑玉蓮不見了,難道他以為俺們跟他一樣傻么?!” 大傻渾身一震,面露急色,揮著巨掌道:“不是的,這些黑蓮并不是俺給他的,是他自己的,俺那些黑蓮真的不見了,俺……” “大傻,事到如今,你以為俺們還會信你的話么?”那‘一毛’卻是冷聲打斷了‘大傻’的話,指了指胡未,“你和這人類到底想搞什么鬼,難道說是這人類蠱惑你把你的黑玉蓮都給他,連姥姥那份子都不孝敬了嗎?” 聽得‘一毛’質(zhì)問,‘大傻‘又是渾身一震,面色大變,急聲說道:“姥姥的那份……俺怎么敢不給,可俺的黑玉蓮真的不見了,這些黑玉蓮真不是俺的,是他自己的,剛才他還送了很多黑玉蓮給俺呢……” “好了好了,你說什么都無所謂!”那‘不拔’卻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大傻’的話,又冷笑一聲,說道:“大傻,這人不是你朋友嗎,既然你的黑玉蓮都不見了,那就拿他的來代替吧,這樣不正好嗎,反正姥姥那里也無所謂這些黑玉蓮到底是哪里來的,只要數(shù)目夠了就行了。” 那‘一毛’轉(zhuǎn)頭看了看‘不拔’,隨即也嘿嘿笑了起來,說道:“不錯不錯,這些黑玉蓮數(shù)目還真不少,也不知道你們從哪弄來那么多的黑玉蓮,不過都無所謂,現(xiàn)在這些黑玉蓮都是姥姥的了。大傻,姥姥看到你獻給她這么多黑玉蓮,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以后會對你刮目相看了?!?/br> ‘大傻’卻是愣在那里,面現(xiàn)迷惘,眼里則還露出了絲憧憬之色,似乎還真有被這‘一毛’給說動的樣子。 只是很快他卻又用力地晃了晃腦袋,面露懇切之色道:“不行,這些黑蓮不是俺的,不能給你們,姥姥那份俺一定會盡快去找來補上,你們就等俺幾天吧?” “等你幾天?”那‘不拔’卻是哼了一聲,指了指山頭,面露不屑道:“你總共占著兩座山峰,一天能收獲幾個黑蓮?滿打滿算也就兩個頂天了吧,你一個月要交十個黑玉蓮給姥姥,那一就是說俺們得至少等你五天時間,你也知道,俺們兄弟倆不是不能等,但那姥姥卻等不了,到時候姥姥怪罪到俺們兄弟倆頭上來,難道你能幫俺們兜著不成?” 大傻渾身輕輕一顫,眼里閃過一絲懼怕之色,隨即又轉(zhuǎn)過頭看向胡未,面露些許為難,吞吞吐吐地對胡未道:“你能……你能借俺十個黑玉蓮嗎?俺到時候一定還你!” 胡未卻也愣了一愣,隨即趕緊點了點頭,從地上捧起一大把差不多有三四十個黑玉蓮,塞到大傻懷里,說道:“你都拿著!反正地上這些,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這大傻雖然看去真有些傻,記性也不好,似乎到現(xiàn)在仍沒想起來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所以似乎也全然沒意識到他那些莫名失蹤的黑玉蓮就是胡未跟前這一些,仍堅信這些黑玉蓮是胡未自己的,但他自開自終對于胡未的信任,既讓胡未意外,也讓胡未感覺越加的慚愧,如果不是這‘一毛不拔’兩兄弟在場,胡未騎虎難下,說不定也早已忍不住說出了實情,將黑玉蓮全數(shù)還給大傻。 “不用,俺只要十個就夠了。”大傻則朝胡未咧嘴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從地上撿起十個黑玉蓮,然后走到那‘一毛不拔’兩兄弟面前,將十個黑玉蓮丟到它們腳下,說道:“這是給姥姥的十個黑蓮,你們拿走吧?!?/br> ‘一毛不拔’兩妖怪不由一齊愣住,瞪大了眼睛看著大傻,顯得頗是驚訝。 大傻卻又憨憨笑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一毛不拔’兩妖怪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十個黑玉蓮,面容又一點點扭曲起來,隨即一齊重重地哼了一聲,那‘不拔’尖聲說道:“大傻,你是在打發(fā)要飯的嗎?” ‘一毛’則面露鄙夷,輕輕踢了踢地上那幾朵黑玉蓮,說道:“大傻,沒想到幾天不見,你是越來越聰明了,可惜這并不是你的東西,只怕也用不著你來出頭吧?” “你們想干什么?”‘大傻’卻是面露一絲怒氣,提高了聲音道:“一毛,不拔,俺雖然記性不好,但俺并不笨,姥姥一個月只要俺五個黑蓮,你們每次來卻都要以姥姥的名義訛俺十個黑蓮,你們別以為俺不知道!” 說著他又指了指地上那些黑玉蓮,還瞟了胡未一眼,又一臉凜然道:“這些黑蓮跟俺有沒有關(guān)系俺不敢肯定,但俺可以肯定,這些黑蓮跟你們沒有任何瓜葛,俺現(xiàn)在照樣給你們十個,多了就沒有了,你們別想從這里多拿走一個!” 那‘一毛不拔’不由一齊愣住,驚訝地看著大傻,眼里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胡未同樣是渾身一震,呆看著大傻。 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大傻啊。一時間胡未心中諸般滋味陳雜,暗自感嘆道,卻也忍不住懷疑起來,這大傻到底有沒有想起戒戒偷了他黑玉蓮的事情來。 不過在呆了片刻后,那‘不拔’卻是突然怪笑起來,他嘿嘿嘿怪笑了好幾聲才停下來,一臉鄙夷地看著大傻:“大傻啊大傻,沒想到你隱藏得還挺深,從一開始,俺們就覺得你很不正常,原本還以為你是真傻,沒想到你竟然是在裝傻,你隱忍這么多年,到底有何圖謀?” 大傻卻突然咧嘴大笑了幾聲,同樣面露不屑,一臉坦蕩地看著‘一毛不拔’兩個妖怪,說道:“俺只不過不屑與你們計較罷了?!?/br> “嘿嘿,是不屑計較還是不敢計較?”那‘一毛’卻也突然冷笑了一聲,瞇眼看著大傻,眼神陰冷,“大傻,你別以為俺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俺們也只不過是不屑戳穿你罷了,你以為俺們真會在乎你的來歷嗎?你不就是被稱之為這天連山守護者的熊羅天妖的孫子嗎?別在俺們面前自命清高了,你那祖爺爺熊羅天妖不就是大天妖座下六百天妖之一嗎,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大天妖和熊羅早就已經(jīng)不知所蹤,說不定早就被那大羅教的大羅神給收了去,你以為你真有資本清高嗎?如果不是姥姥看你老實,平常也沒少交黑玉蓮,叫俺們兄弟倆不得為難你,否則的話俺們兄弟倆早就看你不順眼,要將你趕出這里了?!?/br> “你們……”大傻渾身一震,臉上滿是驚詫之色。 ‘不拔’也嘿嘿笑了幾聲,面露鄙夷道:“大傻,姥姥可并不是說看得起你才不讓俺們兄弟倆為難你,她只是覺得你暫時還算老實,每個月都能夠按時上交黑玉蓮,所以才睜只眼閉只眼,由著你留在這里,不過她也叫俺們兄弟倆好好盯著你,你那祖爺爺熊羅是這雪山守護者不錯,但那大天妖和你祖爺爺都不在了,這天連山也早已易主,現(xiàn)在姥姥才是這天連山的主人,是這天連山的守護者,你可別對這天連山有非分之想,否則俺們立時就敢你出去。當年你來到這里,姥姥也是看在你是那熊羅天妖孫子的分上,才讓咱們讓出兩座山峰來給你,要換做俺們,才懶得理你,否則你以為你都沒露過幾手本事,都沒跟俺們打過一架,能這么容易得到這兩座雪峰?” “主人?”大傻卻是微微一愣,隨即竟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俺聽說當年大妖兩族大戰(zhàn),妖族敗退至,前面是茫茫大海,后面是人族追兵,眼看妖族再無退路,就要從此滅亡,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大天妖橫空出世,施展無上神通,在平地里立起這天連雪山,以此為屏障,終于阻擋了人類追殺的步伐,給妖族帶來了喘息之機,只是隨后,因為這天連山上長有異草黑蓮,許多妖怪都想將這天連山據(jù)為己有,大天妖見妖族為此內(nèi)斗不止,紛爭不斷,便留下話來,說這天連山屬于全妖族共有,并不屬于任何一個妖怪,所以從始至今,誰也稱不上是這天連山的主人!” 大傻越說越嚴肅,聲音也越來越低沉,“當時大天妖為了避免妖族內(nèi)部為這天連山繼續(xù)爭斗,也為了防止人類占據(jù)這天妖山,便派俺祖父看守著天連山,俺祖父看守天連山幾千年,才被妖族稱為天連山守護者,但私下里,他還是對這稱呼感到惶然,更不敢以主人自居?,F(xiàn)在你們竟然說姥姥是這天連山主人,難道就不怕引來天譴嗎?” 說到最后幾句,大傻聲音又是陡然提高,尤其最后一句,更是聲若洪雷,震得腳下雪峰都為之顫了一顫,他的氣勢也與先前全然不同,身子挺立如松,威如山岳。 那‘一毛不拔’兩妖怪不由臉色驟變,面露驚懼之色,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 不過隨后,‘一毛不拔’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又一齊向前走了幾步,氣勢也為之一變,滿帶戒備之意,眼神也變得更加凌厲起來,還多了幾分警惕之色。 “天譴?什么叫天譴?”那‘一毛’冷笑了幾聲,說道:“難道你以為那大天妖會為之降罪于我們嗎?可惜了,大天妖早不見了蹤影,俺們曾聽人類說,大天妖早已被那大羅教大羅神鎮(zhèn)壓在某個地方,根本是自顧不暇,你以為他還有力氣來管這樣的事情。況且俺告訴你,這主人之說可不是俺們兄弟倆先說起的,姥姥她心里早在百年前就私下以天連山主人自居,俺們兄弟倆只不過是替她老捅破這層窗戶紙,明說出來而已,你知道當年姥姥聽到俺們這么稱呼她時她有多高興嗎,她可是一下子就賜給了俺們一百個黑玉蓮?!?/br> 這時,那‘不拔’卻是是哼了一聲,冷冷地盯著大傻,說道:“大傻,沒想到真如姥姥所說,你果然有異心,你也是想將這天連山據(jù)為己有吧,姥姥叫俺們悄悄提防著你,現(xiàn)在你是終于暴露自己野心了?。‘斈昴銇淼竭@天連山的時候,倒是謙遜得很,跟姥姥說你只要一座山峰,能夠度日便行,姥姥便猜測你來天連山還有其它目的,很可能是因為不滿你祖爺爺看守多年的天連山被姥姥所占,想找機會取代姥姥占據(jù)這天連山,現(xiàn)在看來,姥姥還真沒料錯!” 大傻微微一愣,隨即卻又呵呵笑了起來,臉色則滿是譏誚之意:“十幾年前,俺受……前來這天連山,就是想繼承俺祖父之志,繼續(xù)看守這天連山,以免妖族為之再起紛爭,另外也是為了……嗯,不管怎樣,俺從沒想過要將這天連山據(jù)為己有,只想著能夠日日看著這天連山,像俺祖父當年一樣。說實話,俺也早聽說姥姥私下以天連山主人自居,但這么多年,天連山諸多妖怪受她管束,倒也一直相安無事,俺對她并無任何不滿,也從沒想要取代她占了這天連山。” “喲呵,好大的口氣,聽你的說法,現(xiàn)在姥姥做的還可以,但如果做得不好的話,你也是要管上一管了?難道你以為你就是你那祖爺爺熊羅天妖嗎,真是大言不慚!”那‘不拔’卻是呸了一聲,冷嘲熱諷道。 那‘一毛’則擺了擺手,朝‘不拔’使了個眼色,之后又嘿嘿了兩聲,皮笑rou不笑地對大傻說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俺們兄弟倆可管不了,也沒興趣管,這個自然由姥姥自己處理。俺們跟你說了這么多廢話,也不想多說什么了,俺們還是那句話,這些黑玉蓮既不是你的,你就別管那么多,這些黑玉蓮俺們是要定了?!?/br> 不等大傻回應,‘一毛’又擺了擺手,緊緊盯著大傻,繼續(xù)說道:“既然你是在裝瘋賣傻,那也該知道俺們妖族的規(guī)矩,俺們妖怪怎可能與人類做朋友?俺們也當你先前說的和這人類是朋友的話全是戲言,所以希望你能夠自重,別隨便袒護這人類,再怎么說,俺們相識這么多年,就算沒什么情誼,但也是多年鄰居,難道說你還要為這個人類而與俺們翻臉不成?” 大傻愣了下,臉上也露出絲猶豫之色來,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大天妖也說過,人類也分善與惡,并非個個要與俺們妖族為敵,俺們妖族自然也可以和人類做朋友的……” 那‘一毛’卻嘎嘎怪笑起來,打斷了大傻的話,“大傻啊大傻,有的時候說你傻還真是傻,大天妖說這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大天妖已不見蹤影上千年,現(xiàn)在誰還記得他究竟說什么了?好吧,俺也聽說大天妖當年曾說過這樣的話,可當年也是有不少的妖怪反對他這話的,一直覺得人類完全不可靠,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信,到了現(xiàn)在,俺們妖族誰要說跟人類交朋友,就算不被妖族聚而殲之,也要被口水活生生淹死,你不會是想落得這個下場吧?” 聽得‘一毛’這么一說,大傻閉上了嘴,牙關(guān)緊咬,眼里則是露出一絲莫名的失望和落寞之色來,還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莫名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感嘆什么。 那‘一毛’對大傻的反應也是相當?shù)臐M意,嘿嘿笑了一聲,面露得意之色,轉(zhuǎn)頭看向胡未:“這位朋友,這天連山是俺們妖族的,這天連山上的黑玉蓮自然也是俺們妖族的,可不屬于你,所以你得將這些黑玉蓮全都留下來?!?/br> “這個恐怕不大好吧?”胡未面露為難之色,轉(zhuǎn)頭看了看大傻,說道:“俺們帶著的干糧全吃光了,要想走過這雪山,可少不了這些黑玉蓮,否則真會餓死的。要不這樣,俺把這些黑玉蓮分一半給你們,俺算了一下,俺們要通過這雪山的話,至少得留下一半的黑玉蓮……” ‘一毛’卻是嘎嘎大笑起來,擺了擺手打斷了胡未的話,搖了搖頭道:“不不不,你們會不會餓死俺們兄弟倆可管不著,反正這些黑玉蓮俺們可是要定了,說實話,俺們已經(jīng)夠通融的了,只留下黑玉蓮,就不為難你了?!?/br>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他愿給就給,不愿給就直接殺了他也罷,這人類來歷不明,笑容陰險,俺看著就不爽!” 那‘不拔’卻是上前一步,不耐煩地說道。 胡未則是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僵,之后則又恢復了招牌似的笑容,一臉輕松道:“這位大王,你哪看出來我的笑容陰險了?” ‘不拔’重重地哼了一聲,面色做怒,準備出手。 “等等!”‘一毛’一把拉住了他,朝他使了個眼色,又嘿嘿笑了一聲,對胡未道:“朋友,你就一句話,給,還是不給?” 胡未卻突然伸了個攔腰,長長地哈了一聲,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毛’:“朋友,這位大王剛才不是說你們妖族與人類是不可能當朋友的嗎,又為何要稱我做朋友,難道你就不怕被口水淹死?” “你……”‘一毛’一臉錯愕,愣在那里,隨即則是一臉怒氣,身子一陣急顫,“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俺們兄弟倆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