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胡未這次倒沒有李清清反應這么快,畢竟他和李清清不一樣,不可能有李清清這么敏感。 不過在聽得李清清說后,他也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皇甫悠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之所以會來胡未這里,只怕就只是為了來看阿乙,與胡未這降世尊者卻全然無關(guān)。胡未也猜想到這皇甫悠該不會是聽了他那大哥皇甫英說,所以才特意來這里看阿乙的。 胡未心里也是不由有些不快,腹誹這皇甫悠當真是風流成性,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 阿乙則也被皇甫悠看得不好意思起來,一張臉頓時變得更紅了,忍不住躲到了胡未身后去。 唯有小狐妖懷里的戒戒,卻不知怎么回事,在看了看一臉不滿的胡未,又看了看一臉羞澀的阿乙,還有一臉嫉妒的李清清之后,竟是抱著肚子莫名其妙地怪笑起來,一副可樂模樣。 胡未忍不住給了它個栗子,罵了聲小王八蛋,暗惱小王八蛋居然不但不幫自己,反來取笑自己。 那皇甫悠聽得李清清說后,卻是捏了捏李清清的臉蛋,笑道:“親愛的,別生氣,我也是聽我大哥說后,心生好奇,所以才特意跟你們過來看看?!?/br> 只是他話說得輕巧,但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著阿乙,滿是贊賞之意的眼里還露出點迷醉之色,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嘖嘖了幾聲,又自言自語道:“不愧是天狐一族……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那李清清愣了一愣,抬頭看了看皇甫悠,發(fā)現(xiàn)皇甫悠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阿乙,也終于明白過來這皇甫悠是心口不一,她頓時氣得大叫了一聲,用手狠狠地掐了下皇甫悠的手臂,然后甩掉了皇甫悠,氣鼓鼓地跑了出去。 “小清,怎么了?!”皇甫悠一臉奇怪道。 “我再也不理你拉!”李清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皇甫悠愣了愣,隨即卻又露出絲笑意,說道:“我呆會再來找你?!敝皇撬掃@么說,眼睛卻早就轉(zhuǎn)看向了阿乙,所以也像是在跟阿乙說話一般。 而且他的眼神也是含情脈脈,顯得十分溫柔,只是那滿是笑意的眼神之中又帶著幾分挑逗之意。 胡未則是無名火起,心想這位六王子還真是恬不知恥,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調(diào)戲起自己的人來,這不等于是扇他的耳光嗎? 原本胡未還打算到了這上京城后,是要夾起尾巴做人,現(xiàn)在卻被激起了性子,忍不住臉色越來越冷,重重地哼了一聲。 只不過他剛哼了一聲,緊接著門外也傳來更重的一聲哼,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走了進來。 皇甫悠轉(zhuǎn)頭看了看進來的那人,不由愣了愣,奇道:“大哥,你怎么來了?” 來的那人正是北唐國大王子皇甫英。 那皇甫英則一臉不悅,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這里,早知道我才不跟你說。” “為什么不跟我說?”皇甫悠疑惑道,隨即卻似明白了過來,笑道:“啊,我明白了,大哥,不會是你對這只小狐貍也感興趣吧?” “哼,我就知道,都怪我嘴欠!”那皇甫英則是一臉懊惱,隨后卻是一臉懇切地看著皇甫悠。 皇甫悠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這個不行,大哥,我看我們倆還是各憑本事吧,看小狐貍先喜歡上誰……” 皇甫英則是重重地跺了跺腳,一副頭大樣子。 “哎呀,別鬧了行不行,六妹!” 六妹?!胡未和小狐妖阿乙都不由渾身一震,一臉驚奇。 那戒戒則是抱著肚子,嘰嘰咕咕怪笑起來,一副開心樣子。 第七章 初次試探 “大哥!”那皇甫悠則是渾身一震,面色大變,狠狠地瞪了那皇甫英一眼,顯得很是焦急和生氣。 那皇甫英也是啊了一聲,面露詫異和恍然之色,隨即則又咳咳了兩聲,滿臉的尷尬。他朝皇甫悠揮了揮手,急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 皇甫悠則是面色冰冷,輕哼了一聲,將頭轉(zhuǎn)了過去,看向胡未和阿乙,眼睛微微瞇起,眼里竟是露出絲絲殺意來。 那皇甫英不由臉色大變,疾步上前,攔在皇甫悠身前,沉聲說道:“不可,六妹!” 對面胡未則感受到皇甫悠臉上露出的殺意,也是臉色微變,護在小狐妖阿乙身前,輕聲說了句小心,便全神戒備著皇甫悠。 皇甫悠轉(zhuǎn)回頭看了看皇甫英,而后卻是突然露齒一笑,說道:“大哥放心吧,這位降龍尊者修為遠超于我,我怎敢和他動手!”說著,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阿乙,竟、突然朝阿乙眨了眨眼,“至于她么,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更是舍不得下手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甫英吁了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他之所以這么緊張,也不是小題大做,實在是因為他深知他這位六妹的脾氣。在北唐國,人們都以為皇甫悠是男兒身,所以平常人們也都稱她為六王子或者悠殿下,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皇甫悠其實是女兒身。而皇甫悠平常行事也真將自己當作了個男子一般,可沒少沾花惹草,所以才會給別人風流成性的印象,這對于北唐國王室來說,也可說是件難以啟齒的丑事。 皇甫悠自己則最為忌憚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兒身,如果不是胡未身份特殊,是梵天界尊者降世,皇甫英毫不懷疑皇甫悠會殺了胡未滅口。而皇甫悠從小到大,最得皇甫亮夫婦的寵愛,皇甫英等五個哥哥對她也是寵溺護讓有加,所以養(yǎng)成了皇甫悠任性刁蠻的脾氣,皇甫英也真擔心自己這位六妹會不顧胡未身份,真對胡未下殺手,到時候就算不會傷害到胡未,但在目前形勢下,如果惹惱了胡未,對他們王室來說,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那皇甫悠則哼了一聲,又瞪了自己大哥一眼,隨即卻向前走了幾步,朝胡未身邊阿乙招了招手,滿臉笑容道:“這位阿乙姑娘,來來來,不如讓我?guī)闳ネ饷孓D(zhuǎn)轉(zhuǎn),這上京城可是有不少好去處,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br> 原本呆呆看著皇甫悠都還沒有反應的阿乙聽到皇甫悠的挑逗,則終于反應了過來,卻不由啊了一聲,更是慌張了,也再次躲到了胡未身后去,一張臉更是紅到了耳朵根上。 “六妹,別鬧拉!你看這位阿乙姑娘都害怕了!”那皇甫英則是急了,一臉懊惱地叫道,說著便去拉皇甫悠,一副擔心的樣子,似乎真怕皇甫悠嚇著了阿乙。 不過說實話,他更擔心皇甫悠真將阿乙給拐跑了,因為他對他這位六妹的厲害手段是在熟悉不過了。 “大哥亂說,阿乙姑娘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又不是老虎?!被矢τ茀s是閃身躲了過去,呵呵笑了一聲,隨即又朝阿乙招了招手,“走吧阿乙姑娘,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個好地方?!?/br> 阿乙卻拚命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慌張之色。 小狐妖涉世雖淺,并不怎么明白皇甫悠要女扮男裝,對自己又是這般熱情,但也感覺到很是反常,總感覺皇甫悠看著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對勁,所以也忍不住有些驚慌,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見阿乙拒絕,皇甫悠也不著惱,反而咯咯笑了起來,一副開心模樣。她又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阿乙邊上,然后又盯著阿乙上上下下打量起來,一邊嘖嘖了幾聲,笑道:“不錯不錯,阿乙姑娘果真是國色天香,越看越漂亮?!?/br> 阿乙被她看得緊張起來,又向胡未身后躲了躲。她還悄悄拉了拉胡未袖子,面露求助之色,想讓胡未替她解圍。 只是不等胡未有所表示,那皇甫悠則朝胡未揮了揮手,面露一絲不耐煩之色,說道:“這位無戒大師,哦不,現(xiàn)在應該叫你降龍尊者,你擋著我和阿乙姑娘說話拉,能不能讓一下?” 胡未不由愣了愣,暗里則是一陣哭笑不得,不過隨后他卻哈哈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又朝那皇甫英施了個禮,說道:“好好,那就恕貧羅不陪諸位了,貧羅回去睡個回籠覺!” 說著他便大搖大擺回了自己的屋。 只是關(guān)上屋門后,胡未則不由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剛才的突變讓他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都沒能完全反應過來,他更是有些吃不消這皇甫悠,所以才逃了回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發(fā)現(xiàn)這皇甫悠其實是女兒身之后,胡未也是放心了許多。如果這皇甫悠真是男的,胡未還真擔心阿乙會被她迷住,但現(xiàn)在胡未則不怎么相信阿乙會被一個女人給迷住。 雖說他自己或許并不愿意承認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那皇甫悠則面露一絲喜色,繼續(xù)和顏悅色地和阿乙說道:“你看,阿乙姑娘,降龍尊者都放心將你交給我了,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你想去哪玩,想吃什么東西盡可跟我說……” 后面那皇甫英則輕嘆了一聲,走上前來,說道:“我也要跟你們?nèi)??!?/br> 皇甫悠轉(zhuǎn)頭看了看皇甫悠,朝皇甫英揮了揮拳,面露一絲嬌嗔和不滿之色。 皇甫英則扭著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我我……”阿乙卻是突然扭頭就跑,“我也要回去睡覺……” 她快速跑回自己住的屋里,一把將門關(guān)了起來。 皇甫悠和皇甫英則不由一愣,只是那皇甫悠隨即卻又輕笑了幾聲,走到阿乙屋門前,說道:“那我就在這里等阿乙姑娘,等你睡醒了咱們再出去玩?!?/br> “那、那我也等著?!被矢τ⒁沧吡诉^去。 “不要不要,我要睡很長很長時間的?!卑⒁以谖堇锝械?,聲音里都帶著一絲哭腔。 “沒關(guān)系的,阿乙姑娘你就專心睡吧,我反正沒事。”皇甫悠卻笑道。 “我、我也沒事?!被矢τ⒏f道。 這皇甫英原本在阿乙面前,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現(xiàn)在有皇甫悠在場,倒也是膽大了不少。又或者說因為擔心自己這六妹真將小狐妖迷住,所以他也是豁出去了,再顧不得矜持。 “……隨、隨便你們吧?!卑⒁乙彩鞘チ四托?,之后便不說話了。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就連那解小寶解小貝兩兄弟在小眼瞪大眼對視了一會之后,也又一陣搖頭晃腦,一副無奈模樣,然后跑回了自己屋里去。 胡未在屋里聽了一會,察覺到那皇甫悠和皇甫英真的等在了阿乙屋前,并沒有離去的意思,又不由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便去了里屋,躺到了床上去。 只是他剛躺下,那戒戒突然跑了進來,跳到了胡未床上,又踩著胡未肚皮,搖頭晃腦,唧唧吱吱哼起歌來。 胡未則一臉不悅地哼了一聲,使勁捏了捏小家伙的臉蛋,說道:“小王八蛋,你半夜三更跑小狐貍屋里去干什么?!” 戒戒卻不理胡未,依舊搖頭晃腦,聚精會神地跳著舞唱著歌。 不過正當胡未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時,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卻是那絕清又來叫胡未了。 胡未起了床,洗漱了一番之后,便跟著絕清出了院子。那皇甫悠和皇甫英則仍然等在阿乙屋子門外。 走了差不多半柱香時間,絕清就帶著胡未進那膳食堂吃早點。 這大羅寺供應的食物倒也跟楊林縣大羅寺差不多,早上主食是米粥和饅頭,外加一些素食小菜。 不過胡未早已餓得饑腸轆轆,也不客氣,一口氣吃了幾十個饅頭,喝了五六碗米粥,看得那絕清目瞪口呆。 倒是戒戒,口味早已養(yǎng)刁,對于這米粥饅頭什么的卻是不屑一顧。在胡未喝粥的時候,它則吐出幾朵黑玉蓮自顧自啃吃了起來。 胡未倒是心疼起來,讓小家伙少吃一點。不過他心疼的倒不是黑玉蓮本身,而是擔心黑玉蓮現(xiàn)在已是所剩無幾,小家伙吃光了黑玉蓮可就沒得吃了,到時候他又得整天頭疼該怎么填飽小家伙的肚子。 絕清忍不住好奇,指了指戒戒手里抓著的一朵黑玉蓮,問道:“敢問尊者,這是什么東西,長得好生奇怪?” 胡未也不隱瞞,直說這是黑玉蓮。 絕清大驚失色,一臉驚詫,說道:“這就是傳說中能夠增長蠱物修為的黑玉蓮?” 也不怪他會如此驚訝,這黑玉蓮在大羅教中也是鼎鼎有名的東西,許多大羅教中人做夢都想能夠自己養(yǎng)的蠱物找?guī)讉€黑玉蓮吃,增長蠱物的修為。不過絕清更驚訝的是,全天下就只有那天連山才出產(chǎn)這黑玉蓮,而天連山可是在極西之地,風來國的邊上,離中土有萬里之遙,人類很難涉足,更困難的是,這天連山上棲息著無數(shù)大妖,看守著天連山上的黑玉蓮,所以要想得到黑玉蓮可說是困難至極,就算蠱師去那里,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而說實話,要蠱師不遠萬里,不顧危險,去天連山找黑玉蓮,也實在不怎么劃算。 所以在這中土,幾乎根本難以見到黑玉蓮的蹤影,而所謂物以稀為貴,這黑玉蓮也是被許多人傳之為神仙藥一樣珍貴的東西,許多人甚至懸賞千金求購。 但看戒戒,卻是不過幾分鐘時間就吃下了幾朵黑玉蓮,倒像吃胡蘿卜似的。 怎叫絕清不驚訝。 胡未笑了笑,點了點頭,一臉的矜持,心里卻是有些小得意。 不過在聽絕清說這黑玉蓮在北唐國可以賣個一千兩白銀一朵時,胡未卻是顧不得矜持了,瘋子似地去搶戒戒剛?cè)M嘴里的那朵黑玉蓮。 可要想從戒戒嘴里搶東西無異于虎口奪食,胡未非但沒能搶到那朵黑玉蓮,反被戒戒狠狠咬了一口。 而雖說胡未現(xiàn)在皮堅rou厚,刀劍都輕易不得傷,但戒戒的牙口卻也不是普通刀劍可比,胡未的手上竟是被戒戒咬出了個血印,嚇得胡未直抽冷氣,再也不敢去搶了,暗里則忍不住大罵小王八蛋心狠,竟然連自己也咬得下口。 絕清則更看得目瞪口呆,也忍不住疑惑,指了指戒戒,吞吞吐吐地問道:“敢問尊者,它就是那傳說中的神龍嗎?” 傳說中,那降龍尊者可是降伏了一跳神龍,并將其煉成了聽命于自己的蠱物,因此也才被世人稱做降龍尊者。 只不過絕清有些納悶的是,眼前這戒戒看去樣子跟傳說中的神龍實在不怎么像,而且似乎也不怎么聽胡未這位降龍尊者的話,甚至竟然還敢反咬胡未。 胡未則不由愣了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納悶絕清為什么會這么問。不過一想到自己是所謂的降龍尊者,胡未也終于明白了絕清的意思,卻又不由有些尷尬。 不過見絕清正緊盯著自己,他便趕緊干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之后又干笑了兩聲,也不直接回答絕清的問題。 雖說演戲是胡未的長項,可讓胡未對別人說戒戒是條神龍,胡未真是有些說不出口。小王八蛋跟傳說中的神龍可是沒有任何相像之處,以致胡未都有些說不出的心虛。 絕清則愣了愣,顯得更是疑惑了,不明白胡未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反應,也為何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倒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不過正忙著吃那黑玉蓮的戒戒卻突然停了下來,鼓著小嘴朝胡未大叫了一聲,眼睛也瞪得老大,一副生氣的樣子,還重重地指了指絕清,似乎在責備胡未為什么不跟絕清直說自己就是真的神龍。 胡未白了戒戒一眼,而后又干笑了兩聲,硬著頭皮對絕清說道:“不錯,它就是我煉養(yǎng)的神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