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聽了步遙的介紹,冷不悔的眼神中浮現(xiàn)出了一種渴望,不是對強大的父親的渴望,而是對父親手上掌握的權(quán)利的渴望…… “不悔,如果你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我會支持你,但我可能幫不了你多少?!弊x懂了冷不悔眼底的渴望和野心,步遙繼續(xù)循循誘導(dǎo)道,“畢竟,我對黑獄來說,不過是個外人。但你,卻是情報部門老大的親生子,你的起點比其他的競爭者都要高?!?/br> 步遙沒有說出口的是,按照原文的腦殘邏輯,如果故事繼續(xù)延伸,冷不悔和冷殘父子相殘,冷不悔干掉冷殘接任情報部門的可能性還是相當(dāng)大的。所以,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想要保證自己下半輩子的安穩(wěn),步遙從現(xiàn)在就要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不說和韓承抗衡,至少要能夠自保。 畢竟,黑獄首領(lǐng)能保得了她一時,但不可能保她一世。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步遙就會被黑獄首領(lǐng)作為籌碼賣了出去。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步遙打算,暫時向黑獄首領(lǐng)尋求庇護(hù),然后在這段時間里,拉起屬于自己的隊伍。 當(dāng)然了,這只是暫時的構(gòu)想,但具體怎么cao作,還要繼續(xù)完善。而現(xiàn)在,步遙要做的,就是和冷不悔打好關(guān)系,保證他能夠站到自己這條船上。 想要保證穩(wěn)定的合作,利益和人情,一樣也不能少。現(xiàn)在的步遙,并不能給冷不悔提供什么利益,所以,也就只能拉人情了。 說什么支持也好,鼓勵也罷,都只是在打人情牌罷了。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語而變得興奮起來的冷不悔,步遙心底閃過一絲內(nèi)疚,但很快這點點的內(nèi)疚,就被步遙自己掐滅了。 在這個奇葩的虐文世界里,是不能和人渣談感情的。原文中,未池瑤不就是相信了愛情,相信了人性,才被整的那么慘嗎? 那些善良和好意、幫助和扶持,為的不過是最后的致命一擊。 因為這樣的暗黑的想法,步遙的心情一落千丈,整個人看起來,變得格外的悶悶不樂。 “姐……”注意到步遙的心情不佳,冷不悔扯了扯她的袖子,說道,“那個人,說只給我一天時間考慮,我們是不是要早點和他聯(lián)系?。俊?/br> 如果說之前冷不悔還對認(rèn)下冷殘這個父親心有怨懟的話,但在有了弒父奪位的想法后,他想要認(rèn)親的態(tài)度,就變得十分積極了。 “嗯,我們今天就去找他?!辈竭b點點頭,然后默默將心底那些有的沒的的想法全部打包放在了角落。她可是做了一二十年的良民了,突然要她轉(zhuǎn)型做壞人,一時間,她還真有點適應(yīng)不良?!罢业剿螅襾碡?fù)責(zé)談話,你什么都不要說就好?!?/br> “嗯?!崩洳换邳c頭應(yīng)下了。 因為要去見冷殘,步遙也不打算將自己繼續(xù)裝扮成那個棄婦的形象,而是用這幾天練習(xí)的化妝技術(shù),將自己的十分容貌,硬生生減到了七分?,F(xiàn)在,鏡子前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和路邊常見的小美女,沒什么區(qū)別。 “走吧,去找你親爹!”收拾好了一切,步遙就領(lǐng)著冷不悔出了門。 文苑雅庭是高級住宅區(qū),門口自然有著守備人員。 而想要通過這些守備,那張名片就是必需品了。表面上只有數(shù)字的黑色名片,也算是冷殘留下的,一個給冷不悔的小考驗。要是連名片中這么點小秘密都發(fā)現(xiàn)不了,那冷殘自然也沒有必要將他招入自己麾下了。 將冷殘留下的名片遞給門口的警衛(wèi),步遙和冷不悔就成功通過了嚴(yán)密的防守,進(jìn)入了這個高檔小區(qū)內(nèi)部。 文苑雅庭的環(huán)境十分幽靜,周圍的建筑都是三層高左右的獨立小棟。配上周圍郁郁蔥蔥的植物,整體環(huán)境十分適合隱居或者避世。 原文中,未池瑤在傷心又傷情后,被冷殘帶到了這個小區(qū)居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良好幽靜的環(huán)境,對于治愈未池瑤的心傷,有很大的作用。 不過,這些都不是步遙現(xiàn)在關(guān)注的重點。她現(xiàn)在在意的,是怎么從這么些個獨立洋房中,找到冷殘所在的那一棟。 “十九,十九……為什么這里的房子不是按號碼排序的???”步遙怨念了,這里的房子錯落無章,門牌號也是胡亂排的樣子,一號旁邊是七號這種事情,她都不想吐槽了好不好! 帶著冷不悔在小區(qū)里逛著,步遙本來還想找張地圖的,但顯然,這里不提供這種東西。 正所謂,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步遙和冷不悔在這個小區(qū)逛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但一旦見到了,就是一個穿著飄飄白衣,長發(fā)如墨,疑似鬼魂的人物。 “不悔,你去問路!”因為不確定前方亭子里的到底是人是鬼,步遙十分沒良心地將冷不悔推了出去。 “……姐,你真狠心?!崩洳换跓o語地瞥了步遙一眼,然后就鼓起勇氣,大步走向前,去問路了。 而步遙則是站在不遠(yuǎn)處,觀察著亭子里的情況。 還好,白衣人沒有為難冷不悔,冷不悔安全地回來了。 “怎么樣?”步遙一邊繼續(xù)小心觀察著亭子那邊的情況,一邊問道。不要說她太多心,冷殘都是住在這里,可見這里的住戶,應(yīng)該都是非富即貴,說不定還和黑道沾染著關(guān)系。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告訴我路了,沿著那條小徑走到頭,然后左拐,等看到一面有爬山虎的墻的時候,就到了?!崩洳换谥噶讼履菞l小徑所在的方位。 “說的還挺詳細(xì)的嘛。”步遙小聲嘀咕了一句,就對冷不悔說道,“走吧,早點去,以防意外?!?/br> “嗯?!鳖I(lǐng)著步遙走向那條小徑,冷不悔又不經(jīng)意地說道,“對了,剛才那個是個男人耶,沒想到現(xiàn)實中,真的有男人留那么長的頭發(fā)?!?/br> “是嗎?”步遙也覺得挺稀奇的。長發(fā)的男人她不是沒見過,但多半也就只是披肩的程度。而剛剛那個人,他墨色的長發(fā)已經(jīng)及腰了,在陽光下,還泛著陣陣光暈。 發(fā)質(zhì)保養(yǎng)的真好!步遙都有點羨慕了。不過,正常男人,會留這么長的頭發(fā),還這么注重保養(yǎng)它嗎? 大概又是個變態(tài)吧……雖說這么猜測不太厚道,但步遙還是克制不住幻想出了一個又一個人妖的形象。 別亂猜了,前面還有冷殘這個大boss等著她去推倒,怎么能在無關(guān)的小怪上浪費精神! 將飛得不知邊界的思緒扯回,步遙繼續(xù)考慮著,怎么才能讓冷殘接受冷不悔就是他兒子這個事實。 那個白衣男人指的路并不遠(yuǎn),步行了大概十五分鐘,步遙和冷不悔,就看到了一面爬滿了爬山虎的墻。 終于到了!步遙和冷不悔交換了一個眼神,才走向了前去,按響了門上的門鈴。 沒一會,一個高挑艷麗的女人,就跑來開門了。 “jiejie好,你還記得我嗎?”見來人就是上午那個和冷殘一起出現(xiàn)的好騙的女人,冷不悔立刻換上了甜甜的笑容,和她打著招呼。 “喲,小弟弟,你終于改變主意了?”女人也知道冷殘想要招攬他的事情,臉上的笑容立刻又深了幾分,“這位是?”女人的眼神飄到了步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這女人不會是怕自己和她爭寵吧?步遙在心底為這個女人的危機意識鼓掌,但不是每個人都愿意爬上冷殘的床的。 ☆、23見面之虐 “這個是我姐,她不放心我一個人來,所以就和我一起來了?!痹隗w會氣氛方面,冷不悔有著如同野獸般的直覺。自然,他也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似乎有點暗流涌動的樣子。 “原來是你jiejie啊,弟弟長得帥,jiejie果然也不差啊?!迸藡尚χ翱次?光顧著聊天了,快進(jìn)來吧,冷哥就在房里呢?!?/br> “謝謝jiejie?!?/br> 步遙和冷不悔跟著女人走進(jìn)了客廳,然后就被安置在了沙發(fā)上。 “我去叫冷哥,麻煩你們等會。”上過了茶水后,女人才扭著腰,上到二樓去了。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步遙確定,在這附近,一定埋伏著不少冷殘的人。畢竟,冷殘雖然勢力很大,但相應(yīng)的,想要要他命的人,肯定也很多。步遙本來都做好被搜身的打算了,但沒想到居然沒有這一茬。 難道是自己和冷不悔看起來實在是太弱了,他們才連搜身這一程序都省了? 就在步遙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面容硬朗的男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男人的頭發(fā)很短,剛毅的國字臉,銳利的眼神,還有隱藏在休閑裝下彪悍的身體……整個人都透出兩個字——硬漢! 正主來了!一看這架勢,步遙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四號boss——冷殘。 對于冷殘這個人,步遙的心情還是很復(fù)雜的。一方面,她對出軌男生理性厭惡;另一方面,他的頻繁出軌,也是因為十年前的自己,安排了那么一出背叛的戲碼…… 不自覺的,步遙看向冷殘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同情。 “怎么,小鬼,你終于改變主意了?”冷殘的眼神在步遙和冷不悔身上一掃而過,就如此笑著說道。 “算是改變主意了。”冷不悔接聲,“可是,我還有一些小問題,想要請教一下?!?/br> “你問吧?!崩錃埧聪蚶洳换诘难凵裼譂M意了幾分。不錯,還有點腦子。要是冷不悔什么都不問就說要跟著自己干,那冷殘才要覺得他是收回來個傻子。 “第一個問題,”冷不悔咳嗽兩聲,鄭重地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聞言,冷殘稍稍愣了下,才大笑道,“哈哈,看我這記性,居然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是冷殘,道上的兄弟都叫一聲冷哥,你也可以這么叫我?!?/br> “冷殘?”步遙適時地插入了話題中,上面那個問題也是她和冷不悔商量好的,“請問是哪個冷,哪個殘?” 對于步遙的突然插嘴,冷殘的眉頭微微有些不滿地皺起,但也沒有為難她,只是淡淡地說道,“寒冷的冷,殘酷的殘?!?/br> “冷哥,我問這個問題,沒別的意思,”意識到了冷殘語氣中的不悅,步遙面帶笑意地說道,“只是,我們家這孩子,也姓冷?!?/br> “哦,這倒是少見?!崩錃埧聪蚶洳换诘难凵裼痔砹藥追忠馔?。 “這不是最意外的?!辈竭b搖搖頭,繼續(xù)說道,“更意外的是,這孩子的父親,也叫做冷殘。和冷哥你,一模一樣的字?!?/br> “那真是太巧了,不是嗎?”冷殘看向步遙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步遙則是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繼續(xù)說道,“冷哥,冒昧地問一句,你認(rèn)識一個叫做艾真的女人嗎?” 聽到艾真這兩個字,冷殘周身的氣場立刻變得混亂暴躁了?!澳阏J(rèn)識艾真?” “是的?!辈竭b的身體微微往后傾斜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艾真,就是不悔的母親。我?guī)啄昵?,去w市旅游的時候,認(rèn)識她的?!?/br> 這個可是實話。步遙也是偶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相冊里,有著九年前去w市的記錄。那一年,未池瑤才十歲,跟著父母環(huán)游全國。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冷殘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一份暴戾的色彩。 聞言,步遙立刻將她早就編好的那個故事,如竹筒倒豆一般,統(tǒng)統(tǒng)都說了出來。 “艾真……”冷殘的精神變得恍惚,嘴里喃喃地念著艾真的名字。 九年來,他一直恨著怨著的人,居然早就離開了人世;就連當(dāng)年的“背叛”,也是一個甜蜜的謊言…… “艾真,你怎么這么傻?”雙手捂面,冷殘深深的后悔,當(dāng)年沒有多關(guān)心一下艾真的身體,才會天真地以為她是真的背叛了自己。 “逝者已矣,冷哥你節(jié)哀?!辈竭b干巴巴地說了句安慰的話。 冷殘也畢竟是做了多年大哥的人物,自然不會一下子就被打擊地徹底消沉。步遙的話,他會派人去查。要是真的步遙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他這個情報頭子,也就做到頭了。 只是,步遙給出的故事,是這么甜蜜……冷殘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絲癡迷。 說實在的,比起艾真真的背叛他,然后和別的男人過的很好;他更愿意相信,當(dāng)年的背叛只是一個謊言,他深愛的那個女孩,也的確已經(jīng)埋入了土中。 相當(dāng)自私的想法,但也算是人之常情。 “我會安排人查探的,如果你說的是謊話……”冷殘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我明白?!辈竭b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當(dāng)年的劇情可千萬別脫軌了! “在結(jié)果出來前,你們就先住這吧。”冷殘對手下的部門有信心,這樣的消息,不出三天,就能完完整整地弄清楚。 而之前,冷殘一直不知道艾真的消息,也是他刻意的回避。不管她過的好,還是不好,冷殘都覺得自己無法接受她在另一個男人懷抱里。而現(xiàn)在,他要驗證的,卻是艾真的死訊。 點起一根煙,冷殘的眼神又投向了冷不悔,這個在步遙開口說話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孩。 知道了這個男孩可能是自己和艾真的血脈,冷殘看向冷不悔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冷不悔和他長得并不算相像,但仔細(xì)看的話,的確能夠找到不少艾真的影子。尤其是眼睛,冷不悔的眼睛,和艾真一樣都是杏眼。但艾真的眼睛里,是單純;而冷不悔的眼睛里,是隱藏得不夠好的野心。 不愧是他冷殘的種! 冷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叫來了手下,取走了冷不悔的毛發(fā)和血液。 “冷哥,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看冷殘已經(jīng)叫人準(zhǔn)備做親子鑒定了,步遙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和冷殘說清楚自己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