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松采沃的回復很快傳回來。三千萬美金,接受瑞銀轉(zhuǎn)賬。同時通過電腦視頻,證明了張?zhí)禊i還活著。葉皓東果斷決定,立刻出發(fā)! 陸文鼎和兩個洪門兄弟帶路,葉皓東親自帶著楊軍虎和保利剛,率領(lǐng)眾人直撲菲利區(qū)松采沃的老巢。晚八點時,六臺車,遠遠停在松采沃老巢所在的私人會所外面。葉皓東坐在車里,掛斷電話后,瞇著眼看著楊軍虎和保利剛各領(lǐng)一路人馬直撲會所。此時正是夜生活進行到高1潮的時段,松采沃的人一貫橫行霸道,絕想不到有人敢于此時打上門來,所以肯定會疏于防范。楊軍虎一路人只有虎子和葉皓東另外三名貼身保鏢,只要讓虎子他們四個進去,在里邊先鬧起來,剛子就可以帶人配合他們里應外合把這個地方鬧個底朝天。葉皓東自己帶著林守一趁亂渾水摸魚,把張?zhí)禊i找出來。 楊軍虎四人在門口被攔住,兩個光頭門衛(wèi)跟他們要會員卡?;⒆右换紊砬薪?,手在兩人的耳根處一捏,倆人頓時萎靡倒地?;⒆訋е谫R方三人徑直往里闖。與此同時保利剛帶著手下的傭兵們,已經(jīng)將六支火箭筒裝填完畢準備好了。楊軍虎的背影消失的剎那,葉皓東和林守一跳下車,一邊對保利剛發(fā)出信號,一邊快速的走近會所。 火箭彈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爆炸聲,會所房子的西墻被炸開個大洞。葉皓東快跑幾步鉆了進去,林守一緊隨其后也跟了進去。會所的房子很大,這樣震顫除了聲勢嚇人外,并不能將它摧毀。里邊松采沃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動了起來,正玩得高興的俄羅斯闊佬們則一個個嚇得亂竄。 楊軍虎四個人很快就引起了打手們的注意,紛亂的人群里,松采沃組織的人不管不顧的對著四人開槍射擊,楊軍虎四人很有默契的各自散開一邊躲避一邊還擊。楊軍虎的槍法算不錯了,但比起另外三個人就差得懸殊了,那三個人不愧是司徒信義專門訓練出來的槍王級別的槍手,犀利還擊中彈無虛發(fā)槍槍奪命,眨眼就放倒了十幾個打手。嚇得松采沃打手們紛紛尋找掩體躲避,再不敢輕易露頭。 保利剛帶人開始從正門往里沖,雇傭兵們不懼傷亡的沖進來端著沖鋒槍到處掃射。倉促應戰(zhàn)的松采沃打手們火力被壓制住,現(xiàn)場的情況十分被動。松采沃現(xiàn)場負責人看情況不妙,果斷的命人去關(guān)押人質(zhì)的地方將人質(zhì)轉(zhuǎn)移。陸文鼎注意到松采沃一方幾個人悄悄走向后門,沖賭客堆中隱藏的葉皓東打了個信號,葉皓東和林守一趁亂跟蹤著負責轉(zhuǎn)移人質(zhì)的幾個打手來到后院。林守一等待為首的人打開鐵門的剎那,才掏出伯萊塔手槍,連續(xù)幾個點射,槍槍命中頭部,將幾個打手放倒,葉皓東來不及感嘆這廝槍法神準,忙飛身過去推開鐵門,進屋搜尋張?zhí)禊i的下落。 第六十八章 丫手黑著呢 二十五號上班,半夜先發(fā)兩章。 房間里的燈是開著的。葉皓東一眼就看到五個蹲在地上面容憔悴的人中,張?zhí)禊i那一頭顯眼的黑發(fā)。葉皓東他們冷不丁的沖進來,這幾個人都有些發(fā)懵,但隨后張?zhí)禊i就率先反應過來,激動的站起來,看著葉皓東不知說什么好。葉皓東此時還不忘開玩笑:“傻了吧,你這兒的房價可貴了去了,三千萬美金才住兩個晚上,你天鵬哥有錢也不能這么個花法兒吧,告訴你可別指望我也陪你在這過夜,狗日的忒黑?!?/br> 門口望風的林守一又開了兩槍,外邊槍聲跟著連續(xù)響起,林守一捂著胳膊走進來,催促道:“皓東哥,你帶著張先生先走,我來斷后?!?/br> 葉皓東笑道:“斷個屁后,外邊全是人了,把門關(guān)上,咱們等候援兵吧?!庇株P(guān)心問:“受傷了?” 林守一擔憂的:“沒事兒,擦破點皮兒,咱們來的人太少了,這里是松采沃的老巢,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人了,我怕他們殺不進來了?!?/br> 葉皓東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做派,擺擺手指笑道:“跟你交個底,咱們一進來,剛子和虎子他們就已經(jīng)撤了,這座院子里只剩下咱們了,這里是莫斯科,是俄國人的地盤不假,但我說有援兵就會有援兵,你只管等著看好戲就是了?!比~皓東的話音剛落,會所墻外面就傳來了重型車輛機器的轟鳴聲,仿佛地震一般傳進來。 高音喇叭的喊話聲音傳進來,張?zhí)禊i聽的懂,興奮的翻譯道:“是俄羅斯軍方的人,他們沖進來了?!?/br> 張?zhí)禊i的話音剛落,一群穿著藍黑相間特種作戰(zhàn)服的俄羅斯軍人就沖進院中,見人就開槍。葉皓東透過防彈玻璃和鐵絲網(wǎng)往外看,笑道:“狗日的老毛子真狠啊,都放下槍了還不放過,阿葉什耶夫這廝現(xiàn)在是專門負責打擊恐怖主義的官員,你說他要是接到我舉報說這里有人在準備一場針對俄羅斯總統(tǒng)的恐怖行動,而在他調(diào)集人手準備的同時,將信將疑的時候,有五支火箭炮發(fā)射進了離這里一墻之隔的區(qū)警局,你說他會怎樣?” 張?zhí)禊i想了想,跟他一起笑道:“丫非炸窯不可,那孫子別看滿嘴親愛的叫著,其實心黑著呢?!?/br> 院子里一邊倒的屠殺已經(jīng)結(jié)束,這件事給葉皓東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人再多,組織再龐大的黑社會團伙,跟共和國和俄羅斯這種大國的軍隊叫板,其結(jié)果也只能是被人打成渣。 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阿葉什耶夫跟在兩名軍人身后走了進來。人沒到,聲音先進來:“我親愛的老朋友葉先生在哪呢?不必擔心了,你忠誠的朋友阿葉什耶夫閣下來解救你了?!?/br> 葉皓東笑嘻嘻走過來跟他擁抱一下,道:“恭喜你升官了,這次又立了大功,前途遠大啊。” 阿葉什耶夫客氣的:“首先要多謝你提供的情報,我聽說你為這件事混進這里邊的時候,可擔心壞了,我的朋友,你真是太夠意思了?!?/br> 葉皓東哈哈一笑,把張?zhí)禊i拉過來,道:“那你是不是還得感謝一下你這位老朋友?。俊?/br> 三個人心照不宣的一起哈哈大笑。 回到張?zhí)禊i居住的別墅,那里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張家派過來處理這件事的張?zhí)煊詈蛷執(zhí)旖芏荚?。二人看到堂弟安然無恙的歸來,極其驚訝的同時心里又是一陣陣失落,他們表面上是被家族長輩們派來處理張?zhí)禊i被綁架一事,但更重要的使命是如果張?zhí)禊i回不來,他們將接替張?zhí)禊i成為這邊的主事人。如今張?zhí)禊i在俄羅斯開創(chuàng)的局面已經(jīng)成為了張家的搖錢樹,張家子弟沒有不羨慕這廝的。所以從他們昨天趕到后,就一直對營救堂弟一事表現(xiàn)的不怎么熱心。想不到張?zhí)禊i居然平安歸來,這哥倆失落之情難以掩飾的同時又不得不掩飾,一時憋在那,別提多難受。 張?zhí)煊詈蛷執(zhí)旖芤曰厝笙矠橛稍诘诙煲淮笤缇妥吡恕執(zhí)禊i跟葉皓東站在院子里送他們出門,看著二人的背影,葉皓東拍拍張?zhí)禊i的肩頭,道:“原以為你們這些紅色豪門的子弟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揮霍人生,一向是最瀟灑自由的,現(xiàn)在看來似乎有些想當然了,就拿你來說吧,你看著放1蕩不羈其實卻是個情種,為了一個女子已經(jīng)守身如玉四年多了,你在這邊掙下的產(chǎn)業(yè)也有幾十億美金了吧,可你背后背負著的卻是整個家族的期望和嫉妒,這些人的暗箭隨時等著機會射向你,我看你這個豪門大少活的反而比我這個逃亡在外的黑道頭子累多嘍?!?/br> 張?zhí)禊i被這廝說中心事,有些惱羞成怒,借打岔掩飾自己的情緒:“你自己活的還跟只螢火蟲似地,就別妄想照亮別人了,江蘭現(xiàn)在人就在莫斯科呢,天天跟那個維克托在一起,你有本事去把她搶回來???” 葉皓東聞聽先是驚訝,隨后是震怒,接著是冷靜,最終笑笑搖頭:“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跟著維克托,我完全信任她?!?/br> 張?zhí)禊i看這廝是真有信心,就換個話題:“國內(nèi)有位重要人物想見一見你,聽我家老太爺子講,這位可是支政治潛力股,前途無量的紅二代,遠非我老爹和我舅舅他們那幾個可比,他對你在加拿大投資鉀鹽礦的事情很感興趣,另外他還想就跟皓天能源展開更密切合作一事跟你談談,我聽我們家老爺子說,這位提到過,說跟你有過一面之緣?!?/br> 葉皓東聽了張?zhí)禊i的話頗感到有些意外。這樣的人物自己沒可能忘卻的,會是哪位大人物呢?政法委的羅副書記?他老人家六十多了,跟紅二代和前途無量應該不挨邊兒吧,還有哪位高官呢?宋放?他沒可能升的這么快,再說他也絕不會有機會得到張家老爺子評價為遠超張?zhí)禊i父親的評語。會是誰呢?一面之緣,難道是他?葉皓東想起了九九年澳門回歸前在羊城的那個夜晚,那個微笑著聽自己指點江山胡說八道的中年人。 葉皓東斟酌了一下,決定見見這位前途無量的大人物,點頭同意后問:“時間,地點?” 張?zhí)禊i笑道:“真把自己當成多大個人物了?還時間地點呢,我先把消息傳回去,看看人家是不是有時間見你再說吧,他雖說對你感興趣,要跟你聊幾句,但見你這樣一個黑道人物,我想那位也會顧及下政治影響吧?!?/br> 葉皓東點頭:“安排好之后你告訴我?!?/br> 張?zhí)禊i突然有些感動的,淚光盈盈的:“謝謝你,兄弟,患難見真情,這輩子哥哥欠你的還不上了,咱們下輩子還做兄弟!”葉皓東被這廝這出兒弄的一身疙瘩之余,也有些感動,但沒說什么,只伸出手跟張?zhí)禊i握握手。 張?zhí)禊i說起別的話題:“還回加拿大嗎?” 葉皓東點點頭:“嗯,我這次是緊急過來的,那邊還有很多事情沒交代清楚,另外我還有許多新弟兄需要安排好,下次我再回來,應該短時間內(nèi)就不需要過去了?!毕肓讼耄值溃骸皠傋游伊粝铝?,讓他隨時跟在你身邊吧,安全第一。” 十二月十一日,華夏共和國正式成為世貿(mào)組織成員國。國家發(fā)展從此邁入快車道。 元旦的時候,葉皓東在溫哥華的別墅里,摟著蘇婉彤喝的醉醺醺的。 “我要回俄羅斯那邊了,你怎么打算的?” “我會留在這邊吧,你只有在這邊時才是屬于我的,到了那邊你將屬于其她人,我去了除了難過和尷尬外什么也得不到,還不如留下來替你守著這份產(chǎn)業(yè),讓你就算不在這邊也能保持對這邊的控制力?!?/br> “遇上喜歡的就嫁了吧,我葉皓東不需要女人為我守護任何東西,你是自由的,你有喜歡我的自由,也有離開我的自由,但只要你還喜歡我,這里就一直由你當家,有一天你等累了,不喜歡等了……?!?/br> “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我愿意等,我也不在乎等,女人可以沒有丈夫但不能沒有愛,皓東,給我留下個孩子吧,我想照顧你的時候可以照顧他,我恨你的時候可以教訓他?!?/br> ……。 第六十九章 別,血 二十五號上班,半夜先發(fā)兩章 別了,溫哥華。 別了,蘇婉彤。 莫斯科,你還好嗎? 江蘭,你還好嗎? 總有割舍不下的東西在我們的人生道路上吸引我們流連。溫哥華是如此,莫斯科呢? 中央大街上,葉皓東一行六人剛從阿葉什耶夫的辦公室出來。零下三十幾度的低溫里,幾個人的衣衫都略顯單薄,除了楊軍虎這個寒暑不侵的,林方于賀四人都凍得拉緊衣襟,瑟瑟發(fā)抖。雪后的莫斯科街景肅殺,銀白一片中有著冷厲的風致。葉皓東來了興致,看了一眼停在街道拐角的商務車,再看看瑟瑟發(fā)抖的四個人,笑道:“你們四個先回去吧,虎子跟著我,隨便溜達溜達?!?/br> “司徒先生走了,一星期以后下葬,當?shù)卣退易謇锏膸讉€老人不大同意他埋進司徒家的祖墳?!比~皓東彎腰在地上團起一大團雪,在手上揉碎了,用力搓搓臉和耳朵。 虎子把早準備好的精巧皮帽遞給他:“大哥,把帽子戴上吧,司徒先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咱們回去嗎?” 葉皓東點點頭:“我還不能回去,我打算讓你回去一趟,我在西疆時的獄友霍平潮在那邊,你去了先聯(lián)系他,國內(nèi)辦事情還是以官方渠道為主,他老爹是省委副書記省長霍振民,相信他應該有路子解決這件事?!?/br> 虎子默默點頭。葉皓東呲牙咧嘴,原地蹦了蹦,罵道:“狗日的天氣,怎么這么冷?虎子你記住了,司徒先生的遺愿是回到祖國入土為安,這個心愿咱們必須替他達成,多花錢沒關(guān)系,如果錢解決不了,必要時可以動用武力?!?/br> 葉皓東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莫斯科的冬季,天空總是這個顏色,有些像鋼城一年四季保持的灰蒙蒙的顏色。轉(zhuǎn)了大半個地球,葉皓東總算離家鄉(xiāng)又近了一步。在阿葉什耶夫的辦公室里,葉皓東剛把一張三千萬美金的瑞銀支票送出去。這筆錢是送給阿葉什耶夫背后的政治團隊的。表面的理由是感激他們在張?zhí)禊i被綁架事件中所作的一切,而另一方面,皓天能源被擱置的遠東地區(qū)新淺層煤開發(fā)議案,在這筆資金兌現(xiàn)后就會立即獲批。 莫斯科西西里亞夜總會。燈光繚亂,火爆的朋克音樂爆炸一般響徹耳邊。脫衣舞娘,癮君子,同性戀,混混,黑幫份子,白日里優(yōu)雅的紳士在此刻變身粗俗的流氓惡棍裝束。形形色色的人在這里懷著各自的目的,隨著音樂癲狂的舞蹈著,痛飲著。 維克托一身朋克風格裝束和一個中東人坐在角落里低語著。桌上擺著啤酒,但兩個人都沒動。江蘭一身合時易的奇裝異服坐在維克托下首的椅子上。維克托跟華夏的交易已經(jīng)接近尾聲,他現(xiàn)在正忙著跟中東人做一筆大買賣,江蘭職責所在,只好跟著他來到這里。 葉皓東臉色嚴峻從正門走進來,莫斯科洪門香主陸文鼎和四大保鏢緊隨其后。他身后是痛苦倒下的高大門童。皓東哥不是最能打的人,但絕對是最能打的老大。這個不長眼的門童顯然不知道這點。 葉皓東是親眼看到江蘭里邊穿著古怪,外面披著裘皮大衣跟著維克托走進來的。這廝雖然說過無條件的相信江蘭,但真親眼看到江蘭穿著火爆跟著維克托走進來時,這廝還是忍不住妒火中燒。 事情的發(fā)展有些出乎預料。還沒等葉皓東發(fā)作呢,那個中東人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神情惱怒的瞪著維克托,嘰里呱啦的叫喊著,維克托毫不示弱的也站起來跟他對視,冷冷的用俄語提醒對方這里是什么地方。那個中東人憤怒的將桌上的啤酒杯子摔碎后走了出去。葉皓東帶人剛要過去,突然異變發(fā)生了。 走到門口的中東人突然殺了回來,嘰里呱啦大喊了兩句阿拉伯語,夜總會里各個角落里不少人站了起來,手上都舉著槍。中東人邁著大步超過葉皓東一行,直奔維克托,手上拿著英格拉姆微型沖鋒槍,眼睛瞪得像牛豆包,血紅血紅的。江蘭冷靜的站在一旁,手悄悄的伸到棉絲襪里綁著的槍套里。 維克托隨身的五名保鏢掏出槍來,企圖沖上來保護老板。不等中東人發(fā)出命令,周圍站起來的槍手毫不猶豫的開了槍。一時間槍聲大作,維克托的保鏢們紛紛中槍,倒在血泊中。夜總會的老板是維克托的朋友,也是莫斯科黑道上有數(shù)人物之一,事情發(fā)生時他也在夜總會里,聽見槍響后他趕忙從后面帶人來到前面,有數(shù)十名保鏢跟著他趕到大廳。就在葉皓東也認為中東人這次要老實下來時,突然舞池中間一名身材粗壯的‘舞女’從裙子下擺里掏出了一支重火力米尼米機槍。一次裝彈一百發(fā)的速射機槍,對著夜總會老板一群人就是一梭子。噴涌而出的火舌照亮了整個舞池,轟鳴聲中如爆豆般的子彈殼從機槍側(cè)面跳出,槍口前的目標紛紛倒地,子彈穿透人體發(fā)出噗噗聲和飛濺的鮮血仿佛在附和剛才炸響在耳畔的朋克音樂。驚心動魄的射擊結(jié)束后,那名高大的‘舞女’甩掉頭上的假發(fā),從裙擺中又掏出一個圓形彈夾,壓上槍膛。 維克托終于絕望了,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因為他擅自毀約造成的。從九月份到現(xiàn)在,國際上反恐怖主義的風頭太盛了,一向狡猾如狐的維克托認清形勢,不敢再跟中東人做軍火生意。八月份時他剛收下了中東人一筆定金,對方要買的東西是三十枚薩姆地對空導彈。這是一種體型小威力大,方便攜帶偷運的導彈。維克托本來已經(jīng)組織好貨源,并且已經(jīng)把貨物裝上他的空運公司的飛機,九月中旬突發(fā)的恐怖襲擊讓他臨時改變了計劃,他果斷的將定金退回,妄想終止交易。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顯然中東人跟他的想法不一致。他終止交易的行為惹惱了人家,中東人殺上門來,提高了報價,但還是遭到維克托一口拒絕了。 葉皓東一行人將手槍藏在衣袖中,原地沒動。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時候如果沒有必要,還是別招惹這群狂熱的中東人。為首的中東人手中的英格拉姆指著維克托的頭,用俄語大喊著,看意思是在威脅維克托跟他們交易。維克托想著不答應他們自己必死無疑,答應他們卻很可能是全家死光光,自己照樣活不了,還落一罵名。于是咬著牙就是不說話,中東人的耐心有限,維克托的拒絕惹惱了這廝,他用另只手比劃著奇怪的手勢,嘴里嘰里呱啦的說了些什么,江蘭是聽得懂一些阿拉伯語的,這幾句話其中的一句將靈魂奉獻給真主讓她意識到這個中東人似乎在宣布要殺死維克托,江蘭再不猶豫,猛的出手將維克托拉倒在地,同時掏出身上的92式手槍,連續(xù)兩聲槍響之后,為首的中東人被當場打死。但與此同時,其他的中東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千鈞一發(fā)之際,葉皓東再顧不得別的,果斷命令手下救人。如爆豆般的槍聲再次響起,不算葉皓東,洪門出身的五名神槍手,十把伯萊塔手槍頃刻間連續(xù)噴出的子彈,在十幾名殺手身上綻放出鮮紅的血花。葉皓東飛身撲上來,落地后一個翻滾,再次騰身而起,撲到江蘭身上,抱住江蘭滾進桌子底下。米尼米機槍的聲音再度響起在身后,那個假舞女同樣中槍,但沒想到的是,這家伙胸部中槍居然沒事。米尼米憤怒的子彈的目標正是江蘭,葉皓東及時撲上來把江蘭抱到一邊,在他身后十幾顆子彈激射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條深深的彈痕。葉皓東覺得屁股似乎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順手一摸,全是血。 第七十章 死了都要愛 洪門的五名頂尖槍手開槍的同時全部臥倒,各自一邊不斷開槍殺傷敵人,一邊借助掩體接近葉皓東?;爝M來的中東人數(shù)量并不多,這五個人又都是彈無虛發(fā)之輩,很快槍聲就不再密集,米尼米火爆的槍聲已經(jīng)終止,那個假舞女被林守一擊中額頭氣絕身亡。陸文鼎用俄羅斯語大喊著讓還活著的槍手繳槍不殺,得到的回應是這些人悍不畏死的槍聲宣言。陸文鼎躲在沙發(fā)充當?shù)呐R時掩體后邊惱火的開槍還擊。一顆子彈穿透了沙發(fā),打在他后腰上,從肚子前面穿過,帶出了拳頭大的一個洞,腸子流了出來。陸文鼎彪悍的將腸子塞了回去,繼續(xù)還擊。槍聲越來越稀,殺手們已經(jīng)所剩無幾,當最后一名槍手倒下的時候,夜總會外面才傳來警車的聲音。 俄羅斯警方對黑社會火拼事件一貫坐山觀虎斗的態(tài)度再次得到印證。 醫(yī)院里,陸文鼎被推進手術(shù)室搶救。葉皓東的屁股被米尼米的流彈打傷,手術(shù)室內(nèi),大夫看完后說算不得什么大事,叫護士把他推進病房。 病房里,這廝看到江蘭擔憂的哭的梨花帶雨時,立即有意的將自己的痛苦夸大了十倍以上。一張臉憋得通紅,眼睛里是傷心決絕的目光,仿佛生死離別的情人在做最后的告白:“蘭蘭,別為我難過,是人都會死的,我能在最后時刻倒在你懷里,老天爺對我足夠好了。” 江蘭看葉皓東滿手鮮血,臉上也有血,胸前也蹭上了血,一時弄不清這廝傷在哪里,還真以為他被打中要害了。她悲戚的痛哭失聲,抱著葉皓東止不住的親吻著,斷斷續(xù)續(xù)說道:“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那么多事你都經(jīng)歷過來了,你不會死的,只要你不死,讓我做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做你的小女人,你活過來吧……”沒說完已經(jīng)泣不成聲。大夫從外面走進來,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用俄語安慰江蘭:“放心,他沒事,只是臀部有些擦傷,基本不用住院?!?/br> 葉皓東聽不懂俄語,大夫說什么他不知道,人家大夫講話時這廝密切的留意著江蘭的反應。江蘭的表情在聽到葉皓東真實情況時,只略微僵了片刻,很快又恢復剛才的悲戚。葉皓東以為大夫沒跟她講自己的病情,軍心大定時,江蘭的小手已經(jīng)摸到這廝的屁股傷口的位置上,惡狠狠的掐了一把。葉皓東疼的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得,全現(xiàn)了。江蘭哭著撲上病床,抱住葉皓東又打又罵:“讓你這壞東西逗我,你這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你存心讓我傷心死啊?!?/br> “你真喜歡上那個老毛子了?為什么冒死救他?”葉皓東倒打一耙岔開話題問道。 江蘭果然上當,輕輕搖頭,抱緊葉皓東,幽幽的問:“你不相信我了?你覺得我會喜歡上別的男人?” 葉皓東任她抱著,手輕輕撫摸江蘭的后背:“我相信我的眼睛,所以我看得出剛才你有多難過,你是在為國家工作是嗎?” 江蘭捂住他的嘴,再搖頭:“不要問了好嗎,我什么也不會說,你只需知道如果剛才你死了,我真的會放棄一切跟你一起去。” 維克托居然在這起事件中安然無恙。他捧著鮮花來到病房門口。一進門就用他生硬的漢語對葉皓東千恩萬謝。葉皓東看這廝就不爽,氣呼呼沒給他好臉色。 “親愛,的葉……”葉皓東不客氣的打斷他:“得得,你還是別用漢語說話了,聽著太費勁,感激的話你留著以后咱們事上見,現(xiàn)在你有事說事,沒事該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去吧?!?/br> 維克托指了指江蘭,有些猶豫道:“我,找,她。”葉皓東不耐煩的擺擺手。江蘭起身跟著維克托出來。 半夜時分,走廊里只有他們倆,維克托拿出個u盤交給江蘭,告訴江蘭,這里邊就是共和國需要的su—33完整的設(shè)計圖。另外最后的幾件零部件也會在今晚起運。分手前,維克托期期艾艾的用漢語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這個,東西,一直在,我兜里,我故意拖延著沒交給你,我以為時間會讓你忘記他,喜歡我?!边@句話居然說得比往常流利很多,可見是早練習過的。江蘭微笑搖搖頭:“維克托先生,謝謝你言而有信,我想我們只能是工作關(guān)系,我的任務結(jié)束了,也許咱們今后不會再見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維克托走了,江蘭悄悄回到病房,葉皓東已經(jīng)忍痛站起來。江蘭嗔怪的問:“你干什么?中槍了還不老老實實的?!比~皓東擔憂的:“老陸還在搶救,我想過去看看?!?/br> 江蘭:“你那幾個手下都在急救室門口呢,有事情還不第一時間來告訴你?!?/br> 葉皓東搖搖頭,伸出手讓江蘭扶著,往急救室走。 陸文鼎最終度過了三天的危險期。這讓葉皓東大大松了口氣。那些中東人的目標只是維克托,當時葉浩東他們有機會置身事外的,是葉皓東為了自己的女人把兄弟們卷入這件事的。陸文鼎如果死了,葉皓東會很愧疚。 江蘭的任務結(jié)束了。從華夏大使館出來,她就直奔葉皓東在莫斯科的別墅。陸文鼎沒事,葉皓東放下心事,看到江蘭到來,他格外高興。兩個久別的情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迫不及待的享受起二人的性福時光。 窗外是無聲的莫斯科的低溫。屋內(nèi)是熱情似火的青年男女興奮的叫喊和喘息聲。火一樣的激情得到宣泄后,江蘭溫柔的趴在葉皓東懷中。 “我在莫斯科的工作結(jié)束了,接著會閑下來一陣吧,過幾天我回鋼城了,需要我給家里帶什么嗎?” 春節(jié)臨近,葉皓東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拿起床頭的香煙,抽出一支點著,手上把玩著打火機,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