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走的時候,神機子卻送行的時候,說道:“雖然沒能幫到你這丫頭,但是你要記著,既然你已經(jīng)來了這里,就也成為這世間萬物的一員了,要堅強點,知道嗎?” 蘇黛點點頭,千言萬語都難以說出口。 “真的有輪回之事嗎?”蘇黛問道。 神機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了點頭。 蘇黛神色淡然,說:“我要喝上一碗孟婆湯,將這一輩子的事情全都忘掉?!?/br> 說罷,她便也轉身離開。 神機子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可能你再孟婆橋上,會拒絕喝這一碗湯?!?/br> 蘇黛的左手并不能用力,與燕玲同坐一輛馬車,一路無言。 燕玲擔憂的看了看蘇黛,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燕玲有些疑惑,撩起簾子問道:“師傅,怎么了?” “前面有人搜查?!惫硌鄣曊f道。 燕玲皺了皺眉頭:“是攔截蘇黛的嗎?” 鬼眼回頭看了看馬車里的蘇黛,說:“應該是。” 那么如此一來,倒也是棘手。 蘇黛卻像是沒有什么感覺,神色始終是淡淡的。 彥無雪本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便也得意的揚了揚頭,道:“喬裝就可以了,這難不倒我。” 隨后,鬼眼和蘇黛分別喬裝成一對夫婦,而彥無雪和燕玲則是扮演一對兄妹。 過去關卡的時候,那些官兵倒也是沒有懷疑,對了一下畫像,便也放行了。 但是馬車剛走幾步,后面就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四皇爺!”那些官兵驚呼了一聲,全跪在地上。 燕玲的身體一震,想要回頭,卻是忍了下來,她明白,她一旦回頭,他們四個人便也敗露了。 “有沒有發(fā)現(xiàn)?”溫宇劍拉著韁繩,沉聲問道。 “沒有!”那些官兵回答道,“這里是離京的必經(jīng)之路,皇爺無須擔心,一定會攔截到的。” “已經(jīng)好幾天了,恐怕是早已走掉了?!睖赜顒Π欀碱^,有些不耐煩。 自從他知道那天的事情之后,對蘇黛也沒有了好感,蘇婉兒可是害死他的母親的人,他恨不得殺了蘇婉兒,只可惜溫以墨卻還一心想要找到蘇黛,如今還留著蘇婉兒性命。 要是有機會,他定不會放過蘇婉兒! 馬車漸漸遠離,這時候,燕玲才敢回頭一看,見溫宇劍依舊精神奕奕。 “燕玲?”蘇黛喚了燕玲一聲。 “怎么?”燕玲一驚,將頭縮了回來,看了一眼蘇黛,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又連忙低下頭,不敢看著蘇黛。 蘇黛喬裝成了中年婦女,臉上也有些“皺紋”,她沒有什么表情,輕聲說道:“你跟我不一樣,我背負太多,而你卻是自由的,你可以跟他在一起的?!?/br> 燕玲咬住自己的下唇,直至到就快咬破皮了,她才松了口,說道:“蘇黛,其實溫以墨曾經(jīng)也想過撮合我們,但是我不愿,我不要與別人分享一個丈夫,我雖不是出身于高貴世家,這不代表我一定要做妾。” 蘇黛垂下眼眸,并不說話,燕玲有自己的打算,或許可以說,燕玲比她清醒得多。 “更何況我明白一件事?!毖嗔峤K于抬頭,嘴角是一個勉強的笑容,“他永遠都不會屬于我一個人,他有自己的追求,他是皇族,他自然有自己舍棄不了的東西,就算他現(xiàn)在真的愛我,可是……你能保證在一年后、十年后他還依舊愛我嗎?” 蘇黛背靠著馬車的木板,她聽著那哐當?shù)穆曇?,臉色淡淡的:“燕玲,要是我像你那樣看得開,那該有多好。” 只怪自己,已經(jīng)沉淪了。 “會好起來的?!毖嗔嵛⑽⒁恍Γ浑p大眼睛閃亮亮的,“你還有我們啊,你看師公,雖然平時都兇巴巴的,但是卻很關心我們。還有師傅,雖然和師公一個德性,但也是很關心你,還有就是三師叔了,長得好看還不止,更是懂醫(yī)術會易容,武功還非常高強。嗯哼,而我……就不用多說了,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蘇黛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握住燕玲的手,還有他們,那就是幸運的了。 鬼眼聽到了馬車里的笑聲,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聽著那笑聲,鬼眼都難得一笑。 時間會讓蘇黛忘記,如果蘇黛不想被這一切牽絆著,那么他也不會提起。 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應該被掩埋起來的,那些傷害過蘇黛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228、狂妄自大 再過了幾日,也沒有發(fā)現(xiàn)蘇黛的蹤跡,溫以墨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但是隨后,發(fā)生了一件事情讓溫以墨差點措手不及。 那就是陰月宮終于有所動作,將一個叫囂的門派給滅了,一個活口都不留,更何況,那個門派也不弱,聽說是一個護法所為。 只是一個護法,就能將一個門派給滅了,可見那可怕的程度。 溫以墨明白陰月宮是在立威,滅了一個門派,不但沒有消滅證據(jù),還大張旗鼓的放了話,陰月宮并不是好惹的角色!再有叫囂的門派,就再滅一個! 這確實是東流的做事方法,不過陰月宮的人向來都這么高傲。溫以墨聽了之后,不一會兒就也接受了。 只怕陰月宮會激起了武林的斗爭,居然這么囂張。 果然,有的門派已經(jīng)忍耐不住,連成一線,說要討伐陰月宮,就連絕密的赤血門,也收到了帖子。 正好,這正是溫以墨想要看到的,東流要怎樣應對這一次動亂? 原本這只是江湖的事情,朝廷是不方便插手管太多的,溫以墨還沒有看到那一場好戲,陰月宮就和皇室扯上關系了。 溫以墨本是還壓在封東流官職的事情,在這期間,陰月宮居公然與朝廷為敵了! 聽人敘述說,那日的情景也是驚心動魄的。 那日碧藍一泓,大雁掠過,秋日的陽光甚為溫暖。 溫宇劍帶著幾個心腹,南下辦事,途徑一座城鎮(zhèn)。 天已經(jīng)入黑,溫宇劍和那幾個人找了一家客棧落腳,誰知道走進客棧之時,就看見了血流成河的一幕,血腥味還在空氣中彌漫著。 溫宇劍登時一驚,只看見大堂中,唯獨有一個人站在,灰色的衣袍并未沾染到一點血跡。 “居然殺光了那么多人!”溫宇劍的隨從驚呼了一聲,已經(jīng)警戒了起來,站在溫宇劍的前面。 “皇爺,這人不好對付?!庇忠蝗苏f道。 溫宇劍自然知道,且看他進來之時,剛好就看到那人手起刀落,一點都不含糊,卻能拿捏好分寸,一點兒血跡都沒有濺到自己的身上,可見那人的厲害! 那人知道有人來了,便回過頭來,一雙死灰的眼睛在溫宇劍的身上掠過。 “你是什么人?!”溫宇劍問道,“你可知道殺人可要填命的。” “江湖事江湖了,不需要你說三道四。”那人冷聲說道,“既然你們闖了進來,那么就只好也將你們給殺了?!?/br> 這一句話讓眾人一驚,溫宇劍也拔出了隨身佩戴的長劍,一臉凝重。 “大膽!可知道我們公子是什么人?!”隨從說道,“我們公子可是朝廷的五皇爺!既然是江湖的事情,那么我們也不好插手,但是閣下這樣說,未免太令人氣憤了!” 要是江湖中人,聽說是朝廷的人,應該會有幾分憚忌。 “哦?居然是五皇爺?”那人盯著溫宇劍,嘴角一勾,“那正好,我是陰月宮的人,蒙狄。” 溫宇劍心里悚然一驚,蒙狄?!最近可聽多了這個名字!這可是陰月宮護法之一,武功是最為厲害的,能一個人滅了一個不小的門派,現(xiàn)在能殺了客棧的那么多人,倒也是少了。 溫宇劍主知道陰月宮和溫以墨的有所勾結,他暫時松了一口氣,就看著這點上,蒙狄應該不會對他動手的。 但是,溫宇劍猜錯了。 蒙狄舉起劍,眼里閃過一絲嗜血的意味,說道:“宮主說了,遇見朝廷的人,更加無須留情!” “笑話!你們陰月宮不是要依附朝廷嗎?!東流不是要成為大將軍嗎?!”溫宇劍急聲說道,他們幾個人,估計不能抵抗得住蒙狄! 蒙狄卻冷哼了一聲,說:“你們朝廷遲遲不肯頒下詔令,宮主早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也不需要你們朝廷再假惺惺,不過陰月宮與朝廷這仇,算是結下了!” 說罷,蒙狄已經(jīng)飛身過來,一劍就將一個隨從的腦袋與身體分家了,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保護皇爺!”其他的隨從連忙擋在溫宇劍的面前,擋住了蒙狄那瘋狂的進攻。 但是蒙狄是何許人,他能夠在一夜之間滅了一個門派的人! 他的劍法凌厲,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不一會兒,只剩下一個隨從還留著一口氣。 溫宇劍知道別無他法,只好迎戰(zhàn),他雖然自幼練武,但是與蒙狄過了幾招,就知道了他們兩人之間巨大的差距! 蒙狄只是護法,那么東流的實力究竟有多恐怖?! 眨眼間,溫宇劍身上已經(jīng)有了幾道劍傷,雖然避開了死門,但是血卻流得兇猛! “就你還有半點兒的意思。”蒙狄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下一刻,長劍就沒入了溫宇劍的腹部。 就算溫宇劍有點意思,但是蒙狄已經(jīng)玩夠了。 溫宇劍瞪大眼睛,待蒙狄抽出劍時,他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有一個隨從還沒有斷氣,蒙狄故意留著他的性命,蒙狄走了過去,說道:“回去告訴溫以墨,他想要糊弄陰月宮,沒有那么容易。” 語畢,他沒有回頭看這慘狀一眼,就離開了客棧。 蒙狄的衣袍始終都沒有沾上半點兒血跡,他只不過是三十年紀左右,劍法已經(jīng)是如此厲害。 陰月宮,果真是恐怖。 溫以墨靜靜聽那個隨從說完這一切,皺了皺眉頭,說:“那皇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得上天保佑,四皇爺保住了性命,但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不醒,由于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就暫且留在那城鎮(zhèn)養(yǎng)傷。” 溫以墨聽了,就下令派了一隊精銳兵馬去保護溫宇劍,還讓御醫(yī)隨行。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溫以墨才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盅都發(fā)出了一聲響。 沒錯,他是故意壓著東流,給東流的借口是陰月宮正值多事之秋,實在不宜封官加爵。江湖中的事情,大都是他命紅葉策劃的,他知道東流是這樣的性子,所以事情演變成這樣,他倒是一點都不驚奇。 但是沒有想到,東流是要與朝廷反目成仇了,居然想要殺了當朝的四皇爺! 229、腥風血雨 既然東流已經(jīng)這樣做了,溫以墨也無須再留什么情面。 只是在這段日子,卻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就算是溫以墨,也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