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彥無雪悠悠的坐在那里,只是回了一句:“等你醒來,你就明白有什么用了。” 蘇黛還未反應(yīng)過來,卻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她腳步不穩(wěn),幾乎跌倒在地上。 “無雪……你……”蘇黛連說話都說得不清不楚了,那熏香居然會這么大的作用,她屏住呼吸,想要給自己余留一點(diǎn)兒的清醒。 “沒用的,只要你吸一口,你會昏迷很久?!睆o雪自幼學(xué)醫(yī),早就了解了各種藥物的藥效。 盡管北雪老頭沒有教過他制作什么迷香,但是他怎么會配制不出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蘇黛用盡了力氣說道。 難道彥無雪是想要趁著自己昏迷,就帶著自己離開嗎?不讓她救溫以墨嗎?! 要真的是這樣,她會恨彥無雪一輩子! “我怎么能夠你為他死了?!睆o雪身形一掠,就已經(jīng)到了蘇黛的身邊,將她接住。 彥無雪低頭看了她一眼,就將她抱起。 而此時,也有人將帳子挽起走進(jìn)來。 “無雪,開始吧?!?/br> 蘇黛好像做了很長的夢,她想要醒來,卻是無能為力。 她還有意識,她想要掙扎醒來,但是四周總是寂靜一片。 直至到有一天,有一只手撫過她的臉頰,癢癢的感覺,似乎想要喚醒她。 隨后,她感覺有一個溫溫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 軟綿綿的,她嘗試過這種感覺,已經(jīng)知道了是有人在親她! 醒來……她要睜開眼睛…… 為什么就不能睜開眼睛呢,蘇黛明明是有意識的,但是只能讓那個人在自己的嘴唇上留下了溫度。 盛夏已經(jīng)來臨。 庭院里的花開得鮮艷,似乎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盡力的呈現(xiàn)出來。 大臣已經(jīng)非常不滿,已經(jīng)過了許多天,他們也沒有見到溫以墨這個皇上,只被蘇黛一直用借口不讓他們探視。 而且,也有幾日不見蘇黛的身影。 他們正準(zhǔn)備不理會蘇黛硬闖凌華殿的時候,被宮門口侍衛(wèi)攔住。 “你們是想要造反嗎?!我們是想要求見皇上!皇上到底怎么了?!”一個大臣?xì)鈹〉卣f道。 “老夫覺得,肯定是蘇黛將皇上囚禁起來,然后特意把持朝政?!闭f話的人,正好就是盛博毅。 他將矛頭一下子指向了蘇黛,他誓要借群臣的力量,將蘇黛給打壓住。 “這樣還得了!不行!你們趕緊讓開!” 大臣們已經(jīng)氣憤了起來,已經(jīng)多日不見溫以墨,他們?nèi)绱藫?dān)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那些侍衛(wèi),是紅葉從赤血門調(diào)過來的守衛(wèi)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讓路。 “蘇黛就是讓你們這幫狗奴才幫忙奪位吧?一個女子也想要把持朝政?!”盛博毅在這個時候,還不忘煽風(fēng)點(diǎn)火。 “對啊!我一定要見到皇上!” “就是!一定要讓皇上廢了蘇黛的皇后之位!” 大臣正激動地說著。 卻有一把清脆冰冷的聲音傳來:“要朕廢了皇后?” 未見其人,就已經(jīng)聽到了溫以墨的聲音。 群臣的身體齊齊一顫,連忙跪了下來,他們已經(jīng)知道,自己剛才是說錯話了!這很可能已經(jīng)惹惱了溫以墨! 盛博毅有些吃驚,他打聽到了一點(diǎn)兒小道消息,說溫以墨已經(jīng)命不久矣,所以蘇黛才會禁止讓人探視,他本是想著制造這一次混亂,讓蘇黛露出破綻,那時候他就能夠一把將蘇黛擊垮。 可是沒有想到,出來的人,居然是溫以墨! 這像是命不久矣的人嗎?! 溫以墨一如往常,穿著白色的袍子,領(lǐng)口處繡著精致的花紋,那束發(fā)的金冠,讓他看上去非常貴氣,可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溫以墨的臉色不同以前那樣蒼白,嘴唇也是健康的紅色。 他那一雙棕色的眼睛掃了跪在地上的大臣一眼,說:“怎么不說話了?不是要教朕怎么做事嗎?” “皇上……”一個大臣只說了兩個字,就不敢再說下去。 317、滿是自責(zé) 溫以墨冷哼了一聲,他負(fù)手而立,說:“每個人都去領(lǐng)二十個板子,以后長點(diǎn)記性,皇后,是永遠(yuǎn)不可能廢的?!?/br> 那些大臣惶恐不已,溫以墨懶得在理會他們,便轉(zhuǎn)身離去。 就好像,溫以墨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但是那些大臣確實(shí)看到他了,還要打他們二十個板子! 大臣還未離去,溫宇劍便匆匆趕來,他忽略了大臣的行禮,就直接沖進(jìn)了凌華殿。 溫以墨正巧是坐在軟榻上,打算看一會兒奏折,就看到了溫宇劍的身影。 “皇兄!”溫宇劍喊了一聲。 “怎么了?”溫以墨的臉色淡淡的,然后低頭繼續(xù)看著奏折。 在蘇黛處理政事的那幾日,雖然有些事處理得并不太如意,但也超乎他的想象。 “臣弟要離京一段時間?!睖赜顒φf道,“而且白羽琪那里,請皇兄盡快給臣弟一個答復(fù)?!?/br> “你要休她,白莊主應(yīng)該不肯罷休,你真要這樣做嗎?”溫以墨問道。 有時間做一件事,必須要仔細(xì)考慮好,不能夠有任何差錯,要不然就是萬劫不復(fù)了。 溫宇劍垂下眼眸,似乎是悔恨不已。 “臣弟當(dāng)初就是做錯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根本就是一場錯事,白羽琪害了燕玲,臣弟知道,不能夠再忍下去了?!?/br> 就算他一開始也是因?yàn)榱椅渖角f才迎娶白羽琪,但是現(xiàn)在白羽琪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碰觸到了他的底線。 溫宇劍繼續(xù)說道:“白莊主也不會有什么異議,而臣弟也要去找燕玲,就算只剩下尸骨,也要將她帶回來?!?/br> 溫以墨嘆了一聲,他們兄弟兩,都曾經(jīng)做錯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夠讓朝廷動蕩,不然只會讓jian人得逞。 “這樣吧,一切等你回京再說,白羽琪那里先緩一緩?!睖匾阅f道。 溫宇劍知道這是顧全大局的做法,也是沒有什么異議。 正當(dāng)溫宇劍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寢殿之中,忽然就發(fā)出了一陣響聲。 兩人頓時看了過去,可是隔著重重的帳子,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蘇黛……”溫以墨想也沒有想,就連忙沖了進(jìn)去。 但是當(dāng)他看到蘇黛滾了下地的那一幕,他的心都揪起來了,他快步走到了蘇黛的面前,將她扶起,心疼地說道:“不要亂動。” 聽到了溫以墨的聲音,蘇黛的身體一震,她剛才吃痛還閉著眼睛,此時她還不能夠好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她唯有睜開眼睛,但是她懼怕睜開眼睛! 為什么自己還活著? 為什么溫以墨也還活著? 面對她的沉默,面對她的顫抖,溫以墨忽然就有那么一絲的恐懼。 “蘇黛,你怎么了?”溫以墨著急的問道。 沒錯,這真的是溫以墨的聲音。 “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活著……”蘇黛只能怔怔的問出了這么一句話。 溫以墨一愣,有些茫然,說:“你當(dāng)然還活著,你只是昏迷了幾日,是不是做了噩夢?沒事的,我在這兒?!?/br> “不是……我應(yīng)該……應(yīng)該……”蘇黛哽咽得說不出來。 她和溫以墨兩人之間,應(yīng)該只能夠存活一個??! 為什么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都能活著,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可是她卻害怕去問,害怕知道真相。 溫宇劍看見蘇黛這差點(diǎn)失控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要是她知道了,恐怕會…… “彥無雪呢……我要見他,他在哪里?”蘇黛緩聲問道。 她終于鼓起了勇氣,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溫以墨那一張俊顏,他那皺緊的眉頭,還有棕色的眼眸,都讓她魂?duì)繅衾@,但是她此時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溫以墨一怔,并沒有說話。 蘇黛掙扎著要起來,她一眼就看見溫宇劍,立即就大喊著:“溫宇劍!你那日也見到了彥無雪,你告訴我,他在哪里???!” 溫宇劍下意識就想要逃,但是蘇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撲了過去,將溫宇劍的衣衫給拽住。 “皇嫂……”溫宇劍艱難的開口,他并不想說出來,但是她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 “告訴我!為什么我還活著,你應(yīng)該很清楚!”蘇黛緊緊盯著溫宇劍,生怕會聽漏了什么。 溫宇劍看了溫以墨一眼,始終是難以啟齒,但是蘇黛卻對自己糾纏不休,他難以下決定。 “彥無雪是……已經(jīng)……”溫宇劍慢慢開口。 溫以墨接了下去,說:“已經(jīng)死了。” 四個字,讓蘇黛的世界頓時變成了黑白兩色。 她怔怔的回頭,看著若無其事的溫以墨,冷笑了一聲:“死了?怎么可能?” “你不是也已經(jīng)猜到了嗎?你接受現(xiàn)實(shí)吧?!睖匾阅f道。 “不可能!明明是我要救你,他也說了,和你非親非故,根本不會救你!我不信!我不信!”蘇黛一直搖著頭,似乎這樣,就能夠否定一切。 可是事實(shí),真的是這樣。 她知道自己活著,她也看見溫以墨活著,就已經(jīng)猜到了。 彥無雪說要幫她……是這樣意思。 彥無雪在她昏迷之際,說了,不能夠讓她為了溫以墨死了。 那時候她腦袋一掠而過的想法就是,彥無雪要阻止她,要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