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可是為什么自己和紀墨相依相偎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呢? 暖和嗎? 可是為什么自己坐在車里卻感到渾身冰冷,連心里都是涼涼的呢? 顏妍低下頭,沉默,眼眶有些潮濕。 “開車吧?!毙″鹠ama命令著,小三發(fā)動了車子,開向了夜色之中。 “小妍,mama去和你爸爸談了一下,最后決定還是把你安排回山海關高中。山海關高中也是省重點,教學設施比昌龍一中只好不差,在市里回家也更方便,就不用住校了。原本mama不想原諒你爸爸的,可是要到中秋了,一家人總得團圓啊……”小妍mama自顧自的說著,臉上洋溢著笑意。 “爸爸和別的女人……你也能原諒嗎?”小妍忽然插了一句。 “不原諒有什么辦法?”小妍mama搖了搖頭,她的心里顯然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開心。她嘆了口氣:“越強大的男人,身邊就會有越多的誘惑。他不和我離婚,至少心里也還是有我們娘兒倆是不是……” “……是嗎?”顏妍把頭靠在了窗邊,有點呆滯的看著窗外極快后退的點點燈火,馬上就要出了縣城呢…… “是啊……愛上這樣的男人,是幸運的,也是悲哀的??粗徊揭徊阶呦蛉松膸p峰,你會有比自己的成功還更強烈的喜悅。可是,你會發(fā)現(xiàn)當他擁有的越多,你所能占據(jù)的份額,就越少……但是能怎么辦呢?你的心里已經(jīng)裝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小妍mama微微合攏著雙眼,嘴巴喃喃著,也不知道是說給女兒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拐彎的時候,小三按了下喇叭,讓小妍mama睜開了雙眼,有點失魂落魄的囑咐了句:“小三,明天你過來一趟把小姐的東西都搬回家吧?!?/br> “是?!毙∪饝艘宦?,做他們這一行的,不該聽的他們都聽不到,該聽的,一句都不會落下。 “小妍,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我手機出來前本來充過電的,怎么這就沒電了呢?看來又該買新手機了。嗯,小妍回頭媽換手機也給你買個新的……”小妍mama嘟囔著,要過顏妍的手機來打了個電話:“老爺子啊,我們在路上了,出了昌龍了,嗯,好,知道了,您早點睡啊……” 掛斷了電話,手機沒有歸還給顏妍,小妍mama順手就塞入自己的lv手提袋里了。如果不出意料,顏妍是一定會被換個新手機了,哦,重點是手機號。 點點燈火逐漸遠去,能夠看見的光亮只有天上的點點繁星。一滴淚水,悄悄從顏妍的香腮滑落…… 昌龍,再見。 紀墨……還會再見嗎…… 第二天的時候,紀墨也沒有精神爬起床。這件事給他帶來的打擊實在不小,中途接了劉愛軍一個電話,說是女方那邊變卦了,要劉愛軍他哥拿四個八的吉利數(shù)字出來。 劉愛軍家一時湊不出來,這婚事只好又往后拖了。劉愛軍很抱歉的跟紀墨道歉,說不能請紀墨過去吃喜糖了。 紀墨安慰了劉愛軍幾句,掛斷了電話,想想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事情還真是每天都在每個世界上演。劉愛軍他們這種農(nóng)村家庭,人家女方也提出四個八來。而自己這種算小康家庭了吧,又被小妍mama鄙視,只怕自己得有八個八來才能讓人家正眼看了。 他奶奶的! 這狗日的社會! 紀墨狠狠把枕頭一摔,不行!得加快進度了!得準備一下,不管萬事可樂這啥時候能簽下來,十二月一定得殺奔燕京,盡快拿下京津地區(qū)和平原省的大學廣告資源。 要不怎么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呢,這邊紀墨剛被萬惡的世俗觀念奪走了親愛的小女朋友,那邊萬事可樂就有消息了。 第160章 上墳的奇遇 龍柒打來了電話,周一萬事可樂在平原省的銷售總監(jiān)jeirmine要過來親自和紀墨面談,極有可能當場就拍板簽合同了。 紀墨聽了又是興奮又是郁悶的道:“周一可是中秋?。∽尣蛔屓诉^節(jié)啦!” “我靠,人家是個英國人!哪管你過不過中秋??!周一是人家的工作日,人家把這事兒安排在周一,那是夠重視你的!甭廢話,周一啊!”龍柒的話里也掩飾不住高興,和紀墨說話也更隨意了。倆人合作愉快,打洋鬼子分美元,能不高興嗎? “行,我說你可把邊鼓敲好了,要是讓我白跑一趟,哼哼……”紀墨的威脅龍柒絲毫不以為意,拍著胸脯說:“要是讓你白跑就扣我一個點!” “你做好工作喲!”紀墨也放下心來,著重叮囑了句,才掛斷電話。 總算是能看到入賬了——紀墨長長松了口氣,雖然有十一所院校注定了無法拿下,六十二所大學就剩下了五十一所,損失了幾千張桌子的收入。但是好歹也能先落手里一百多萬,等款項全結(jié)算好了,這一票就賺他八百多萬。再加上京津地區(qū)的,今年的形勢看來真的很喜人啊! 紀墨正在美滋滋著,舒娟直接推門進來:“小墨,還沒起床?。俊?/br> “哎呦媽——你怎么不敲門啊——”紀墨就只穿著個內(nèi)褲,驚叫著趕緊拿被子蓋住身體。舒娟絲毫不以為意的道:“臭小子!我是你媽!在媽面前,你長多大也是個孩子!” “行行行,媽你啥事兒啊,周末早上還不讓人睡個安生覺?”紀墨拿被子捂著身子,郁悶的問。 “周一不是中秋嘛,今天是星期天,全家人都有空,咱們到鄉(xiāng)下去看看你姥姥去。”舒娟說到這里臉上也帶著歉意:“這段時間一直很忙,好不容易今天有時間,原定的外商來縣里取消了。咱們也得去看看你姥姥了,順便給你姥爺燒點紙,你不會還有事兒要出去吧?” 聽到老媽話里帶著威脅,紀墨哪敢說有事兒呢。再說中秋團圓是必須的,他也很想念姥姥,也想去給姥爺燒點紙,只是一直沒時間去罷了。 家里做主的其實還是舒娟,舒娟決定了,紀墨和老爸紀念都是只有服從,一家三口沒有用縣里的車,而是打了輛出租車去了鄉(xiāng)下。 姥姥家在古松莊,那是山清水秀的地方,緊挨著湖邊,此時湖面還沒有結(jié)冰。紀墨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小時候經(jīng)常在湖邊,拿個罐頭瓶綁上繩子,里面放上饅頭碎屑,丟到水里,隔一會兒提起來,罐頭瓶里追能有幾條身體半透明的小魚。 好久沒回來了呢,紀墨心里有點酸楚。其實以他現(xiàn)在來說,清明才回來燒過紙的。只不過他重生過來的時候是夏天,所以折算起來也有挺多年了。 姥姥這時候身板還硬朗,紀墨他們到的時候,姥姥正坐在門口曬太陽。花白的頭發(fā)在陽光下泛著銀光,滿是皺紋的臉龐看到紀墨一家人來,笑得皺紋更似乎多了好多。 當天一家人就在姥姥家住下了,第二天早上,紀墨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準備去給姥爺燒紙。定下的談判時間是上午十點半,所以紀墨要早點去燒紙,然后爭取十點半之前趕回到市里去。 紀墨起床的時候也就六點鐘,天蒙蒙亮的,紀墨把爹媽也都鬧了起來,一家人拿著準備好的黃紙元寶跟著姥姥一起去山邊上墳。 這鄉(xiāng)下還是土葬呢,姥爺?shù)膲烆^就在山邊上,孤零零的,顯得特別寂寥。 雖然時間還早,但是鄉(xiāng)下人都沒睡懶覺的習慣。山邊已經(jīng)有放羊的老羊倌趕著羊群走過,羊群“咩咩”的叫著,漫山遍野都是。 墳前,姥姥拿著個礦泉水瓶,里面裝著接的自來水,擰開蓋子把水倒出來在墳頭前畫了個圈子,嘴里念叨著:“老伴啊,你閨女、女婿還有小墨來看你啦……” 聽姥姥這么一叨咕,紀墨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心里酸酸的拿起一疊黃紙,用火機點著了,一張一張的丟在水畫的圈子里。 火苗子貪婪的舔舐著黃紙,姥姥臉上皺紋舒展開了些:“老頭子,你就是走得早啊,現(xiàn)在你看小墨都這么大了,多懂事……” 紀墨一言不發(fā)的燒著黃紙,想起小時候在姥爺跟前長大,記憶中的點點滴滴似乎都在此時跟著跳躍的火苗一起鮮活了起來。 舒娟和紀念也說著話,全都是撿著好的說,就像說不好的事情老爺子在九泉之下真的會聽到而擔心、難過。 “嗡——” 幾輛車子先后停在了山邊,一些人下了車快步走了過來,圍到了紀墨他們的身后。紀墨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是奔著姥爺?shù)膲瀬淼摹?/br> 紀墨回頭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那些車清一色的軍車,白色車牌。其中甚至有一輛是甲a開頭!那是總參的車??! 圍上來的幾個人全都是一身舊式軍裝,其中兩個的肩章、領花都已經(jīng)卸掉,雖然光禿禿的,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精神面貌。這是一群矍鑠的老人,卻個個精神抖擻,健步如飛,只是他們的臉上,卻都掛著難以掩飾的哀色。 羊群被嚇得四散而去,老羊倌卻連自家的羊都忘記了,呆傻傻的看著這群老年軍人,似乎回到了曾經(jīng)的記憶之中。 這幾個老人之中,紀墨竟然還認得一個——顏先!顏老虎! 只不過顏先卻是走在最后面的一個,顯然這幾個人里,他的地位還是最低的…… 看到紀墨和舒娟母子,顏先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他們。 但是顏先卻沒敢先打招呼,因為這時幾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已經(jīng)莊嚴的站在墳前,身體筆直,挺起胸膛,右手猛地抬起到額角敬了個標準軍禮! 隨后其他幾人包括顏先在內(nèi)都連忙跟著立正,敬禮! 紀墨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傻乎乎的看看爸爸mama還有姥姥,他們眼里似乎都有淚光在閃爍著。等到這幾個老年軍人又轉(zhuǎn)身給姥姥敬禮的時候,紀墨這次恍然想了起來,好像自己童年的時候,也趕上過幾次,有撞上過這幾個老年軍人趕來看望姥爺。只不過那時候的紀墨還太小,不懂得這是什么意思。 好像后來姥爺?shù)膲烆^遇上洪水,不知道被沖去了哪里,等姥姥也過世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這幾個老年軍人了。自己老媽不知道為什么,從來沒有過要聯(lián)系人家?guī)兔?,大概后來這幾位老年軍人也已經(jīng)過世了吧…… 時間久了,總是很多事情會被遺忘的…… 紀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家還有這么高層的世交呢。他依稀想起,貌似前世的時候,兩年后姥姥過世,就再也沒見到過這些老年軍人了?;蛟S老年軍人們在世的時候還有來鄉(xiāng)下拜祭吧,只不過和紀墨一家沒有再遇到過。 紀墨正在發(fā)呆的回憶著,為首的那個老年軍人拍了拍紀墨的肩頭,問姥姥:“嫂子,這是外孫子吧,長這么大了!上次看到還拖著鼻涕呢,這回看著就像大小伙子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是啊……”姥姥不是個善于言辭的人,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一般都沒什么話的。爸爸紀念是個沉默寡言的驢脾氣,在這個人人都削尖了腦袋往上鉆的時候,爸爸就從來不搞什么送禮啊拉關系啊這套,所以也就不會上去說話。 mama舒娟雖然相對要靈活一些,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紀墨看mama眼中噙著淚花卻是別過臉去,好像不愿意和這幾位老軍人說話似的。幾位老軍人也都挺尷尬的沒和舒娟打招呼,這讓紀墨懷疑是不是其中有著什么誤會呢? 記憶里今天這一出兒是沒有的,因為前世這個時候紀墨家里正是多事之秋,所以沒有和這些老年軍人碰面。重生這次卻是碰面了,歷史的軌跡果然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 像老年軍人說的這話,紀墨不是第一回聽到了。他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系著紅領巾了。也是這位老年軍人,梳著和國家領導人一個模式的大背頭,拍著自己的后腦勺對姥姥說:“嫂子,這是外孫子吧,長這么大了!上次看到還穿著開襠褲呢,這回看著就像大孩子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那時候紀墨還小,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是傻乎乎的站著。姥爺去了,爸爸沉默寡言,mama又對幾位老軍人明顯不想搭理,所以基本上說完這句話后,姥姥就只說“是啊……”,差不多也就是寒暄的開始到結(jié)束了。然后接下來老人們會在墳頭前跟聊天似的,說一些紀墨那時候聽不明白的話,有時候還會落下幾滴老淚…… 而現(xiàn)在,紀墨大大方方的鞠了個躬:“宋姥爺,謝謝您大老遠的過來看望姥爺,我代表我姥姥、爸爸mama謝謝您!” 說完紀墨又給其他幾位老人挨個鞠躬:“謝謝您,謝謝您們,謝謝……” 他只能記得這位大背頭老人姓宋,因為幾乎每次來都是這位宋爺爺走在最前面,也總是這位宋爺爺?shù)谝粋€開口說話。 第161162章 塵封的故事 談判的遲到 “喲,這小家伙還記得我呢——”姓宋的老人顯然很意外,樂呵呵的伸手攬住了紀墨的肩頭:“果然是長大了,以前我們每年過來,小家伙都很怕生,躲在你爸爸的后面偷著看我……” “……宋姥爺您這是揭短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高中生了,再過兩年讀大學了呢。”紀墨被宋老人說得對以往的記憶也更清晰了,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小時候的自己,挺怕生的,倒是大了膽子也跟著肥了。 “哦?讀高中了啊,學習怎么樣?”宋老人笑呵呵的邀請道:“大學來燕京讀吧,我那孫女就是水木大學畢業(yè)的,嗯,小于、小風你們倆的小孫子也都讀高中呢吧,還有那個小于的警衛(wèi)員——小顏!”宋老人指著顏先,回憶了下才想起來姓氏。 卻把紀墨給嚇了一跳——那個傳說中戰(zhàn)無不勝的老將軍顏老虎,原來竟只是那個“小于”的警衛(wèi)員么?這么說來——“小于”又是什么身份呢?小于都是唯宋老人馬首是瞻,那宋老人又是什么身份呢?宋老人都要常來拜祭自己姥爺,自己姥爺又曾經(jīng)是什么人呢? “小顏也說他過孫女在讀高中是吧?呵呵,這些小家伙們啊,將來沒準都會在水木大學碰頭呢,這下一代可又都聚到一起兒了!”宋老人笑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瓶子二鍋頭來,走到紀墨姥爺?shù)膲烆^前,吃力的蹲下來,被稱作小于的老人趕緊扶了一把,宋老人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嫌棄地上臟,把二鍋頭的蓋子擰開,“咕咚咕咚”的傾倒在了紀墨姥爺?shù)膲炃啊?/br> “老班長,這些年咱們?nèi)嗟男值軅兡?,天南海北的,要聚在一塊兒來看看你實在也不太容易。趕上是啥時候就是啥時候吧,反正我們都知道你也不講究這個,去年我們不是還端午來看的你么,呵呵……” 宋老人給紀墨姥爺?shù)沽艘豢诰?,然后自己又對著嘴喝了一口,把酒瓶子傳給了小于。他的臉上紅通通的,顯然是個喝酒容易上頭的人,可是卻豪氣不減,笑道:“老班長,你在下班不孤單了吧,今年肖兒也過去陪你了,再加上大黃、二黑,你們老哥兒四個夠一桌麻將了啊。我們這幾個老兄弟也都差不多了,呵呵……可能用不了多久咱們都能在下邊一塊兒大口喝酒大聲吹牛了……” 說到這里,宋老人眼角有些濕潤,大概是又想到了曾經(jīng)那“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的日子。 除了顏先以外,其他兩個老人“小于”和“小風”也跟著一起坐了下來,把二鍋頭酒瓶子輪著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 顏先顯然沒有坐下一起喝的資格,他對幾個警衛(wèi)員招招手,警衛(wèi)員跑過來遞過來幾個紙包。顏先捧著遞給宋老人,宋老人把紙包都在紀墨姥爺?shù)膲炃皵偭碎_來,居然是整只烤雞、整個豬頭,還有幾條軍隊特供煙,真是夠粗獷的。 “咱們老哥兒幾個都是愛吃rou的主兒,哪能酒rou分家呢對不對?”宋老人接過二鍋頭又給墳頭上澆了一回,這瓶酒就算是完了。 小于和小風也都帶了酒,三個老人在墳前大口的喝著酒,大聲的喧嘩著,講著過去的事情,甚至連一些紀墨都沒有聽過的秘辛在里面。 “其實啊,老班長你這人就是什么事兒都愛往自己肩頭上扛——”小于搖著頭:“你說那次跟牛二亮那小子一塊兒去游泳,他淹死了關你什么事兒?你還要主動跑去跟人家的營長爹承認錯誤,結(jié)果被人家把你從排長直接又打回到班長去!” “這算什么,其實把小日本的大炮丟掉那回也不能怪咱們??!還不是因為那狗日的黑皮狗子追得緊??!上面壓下來,老班長又扛上去了,結(jié)果新升沒幾天的連長給直接擼成了班長……”小風也在爆料:“那會兒老宋可都是副連了,得!老班長又打回了原形……” “嗐——老班長那是照顧咱們,這事兒啊,總得有人扛。咱們老班長背黑鍋還特主動,說穿了也是護著咱們啊……”宋老人嘆息著,又喝了一大口進嘴里。 眼看著老人們喝得有點多了,紀墨發(fā)現(xiàn)警衛(wèi)員們一個個都特神色緊張,顏先也特擔心的站在旁邊,幾次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又不敢開口。 紀墨心想幾位老人還真是能喝,三位老人年紀加一塊兒不得快二百六、七了,居然還能整進去兩瓶二鍋頭了!那可是大瓶的呀!就算給姥爺墳頭上也倒了不少,可老人們年齡畢竟擺在那里的不是。 這種情況上,姥姥、爸爸、mama一般就只能看著。姥姥是個很傳統(tǒng)的老年婦女,男人的事兒她從不摻和。爸爸說不上話,mama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