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巫下凡、重生護(hù)花、絕世仙尊、狂婿神醫(yī)、超神打臉系統(tǒng)、極品司機(jī)、鄉(xiāng)村情事、神級裝逼系統(tǒng)、絕品狂少、[綜]審神者立志當(dāng)把好刀
一人心中之惑,一人心頭之痛。子?jì)菩Φ脽o聲,卻魅人。 那個人,他心高志遠(yuǎn),諸國同尊王族看不在眼里,他要這四海歸一,九域同心。那個人,他淡然知命,生死禍福都無謂,令天下動容的承諾,就這般輕松擲于他人。那個人,他怎生得鐵石心腸,靠在燈火深處簾下,臉色蒼白得遙遠(yuǎn),虛弱得連聲音都似縹緲,卻淡淡對她微笑,用那樣柔軟而冷靜的語氣,輕言兩個與她毫不相干的男子。 一寸一寸,一顆心剖得片片分明。 一步一步,一局棋算盡天下風(fēng)云。 夜玄殤,還有……皇非!待他服了藥倦極入睡,她便轉(zhuǎn)而尋來,一路急奔,卻在踏月而入時,忽然平淡了心境。 江山宗族,他是當(dāng)真看得比性命還重嗎?那么為了他,又有何不可? 子?jì)频难壑?,天下無事不可為,子?jì)频男闹?,天下男兒都一樣?/br> 羽睫一顫,細(xì)眉微挑,抹抹流光輕染眸色,玉指纖纖,點(diǎn)上男子的心口:“你,心底早知答案,卻明知故問。” 皇非沉聲道:“我只是有些感慨,即便我想到原因,也有更徹底的法子達(dá)到目的,但卻偏偏無從選擇,要為一己紅顏效盡犬馬之勞?!?/br> 子?jì)戚p聲笑語:“因?yàn)槟闶锹斆魅?,一個聰明人,總不會讓人失望的?!?/br> 皇非將目一合,深吸口氣,漫于暗夜的幽香纏綿肺腑,柔沁心脾:“子?jì)?,子?jì)啤也坏貌怀姓J(rèn),你真是讓我有些著迷了,如此險(xiǎn)棋,我縱然可以選擇更穩(wěn)妥的做法,卻不愿去拒絕。” 子?jì)凭樔晦D(zhuǎn)眸:“公子的選擇定然得償所愿。” 皇非目光熠熠鎖視于她,低聲問道:“當(dāng)真?子?jì)瓶芍牢蚁胍裁???/br> 子?jì)普Z色清瀲,如水流波:“公子這般人物,還能想要什么呢?” “哈哈!”皇非揚(yáng)聲而笑,“和公主說話真是一件樂事!”瀟灑后退半步,翩然禮道,“可惜,今晚還有些俗務(wù)纏身,不能與公主月下暢聊了。還請公主代臣,向東帝問安?!?/br> “公子請?!?/br> 明月高臺,風(fēng)滿樓,華衣暗影矜持交疊,袖袂飄蕩,錯身而過,暗香影影沉浮,人去樓空。 第45章 第十三章 染香湖,精致艷麗的畫舫掩蕩于迷煙深處,一舟獨(dú)泛,冷月照不盡湖心,暗波如流。 華燈半殘,在女子妖艷的媚容間投下明暗不定的光,玉指筆下飛書不停:書呈太子殿下親啟,楚都事生變故,少原君只手通天,赫連侯府恐難自?!?/br> 一縷紗幕曳過長案,燈影幢幢,將本就微不可察的腳步聲淹沒在光照不及的深沉中,純白的衣袖,上織精美云紋,出其不意地拂落面前,強(qiáng)勁的手臂環(huán)住女子削肩,低沉的聲音帶著驚人的暗惑響起在耳邊:“這么晚了,姝兒在寫什么?” 猛然間嬌軀一震,白姝兒僵在男子溫柔的懷抱中,一滴濃墨濺墜絲帛,心頭,仿佛有冰冷感覺驟然攫遍全身,一動也不能動。 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執(zhí)筆的柔荑,柔軟而冰冷的唇輕輕劃過耳畔,男子愛憐一聲低嘆,仿若每一日花前月下,呼吸輕撫她如雪凝香的玉頸,激起肌膚間陣陣戰(zhàn)栗,“怎么不說話?” 白姝兒勉強(qiáng)側(cè)首,發(fā)間珠鈿顫顫如絲:“公……公子……” “嗯?”燈燭明綽,皇非俊美的笑容迷人依舊,目光如溫柔的刀刃,寸寸割過女子驚悸閃爍的艷眸,“姝兒今天想我了嗎?” 白姝兒呼吸頻促,眼角余光掃過舫室,發(fā)現(xiàn)趁夜趕來通報(bào)消息的召玉早已不見了蹤影,畫舫內(nèi)外靜如死域,不聞半點(diǎn)兒人聲,唯有浪擊船身,發(fā)出低微的,悸動的輕響。 一時間無法思量皇非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心亂如麻滾過幾番脫身之計(jì),然而被他擁在懷中,清楚感覺到那只緊握大楚命脈,今日剛將赫連侯府無情玩弄的手,此時正恰好覆在自己心口,只要掌力一吐,便可輕松震斷她心脈,饒是平日計(jì)謀百出,武功亦有獨(dú)到之處,眼下卻連一根指頭都不敢妄動。 眼見美人花容失色,皇非輕冷一笑,抬眼看向那案上密信,左右她手中筆鋒,轉(zhuǎn)腕隨書,染沒那字里行間的殺機(jī),徘徊嘆道:“太子殿下。唉……姝兒啊姝兒,枉我如此寵你,難道在你心中,竟比不上遠(yuǎn)在穆國區(qū)區(qū)一個太子御?” 迷夜若水,浮香溫存,男子若有若無的嘆息帶著說不出的蠱惑,辨不清的曖昧。白姝兒唇角一顫,軟腰柔折,嬌容微側(cè),眼中哀色楚楚,數(shù)點(diǎn)清淚破顏而落:“公子,姝兒……姝兒也不想,只是為太子所迫,幸而公子無恙,不然……不然姝兒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麗眸水波,漣蕩輕墜,轉(zhuǎn)眼間已是簌簌難禁?;史撬茲M是憐惜,將懷中人兒緊了一緊,貼著絹衣下玲瓏起伏的艷骨,柔聲問道:“哦?誰敢迫我們姝兒,是用了斷腸的毒,還是關(guān)了姝兒至親至愛,要不然,難道擄了姝兒的心去?” 手底尤物顫顫低泣,凝噎不語,皇非眼中泛起暗魅的趣味:“姝兒從來最會猜我心思,何不猜一猜我現(xiàn)在正在想什么?” 白姝兒轉(zhuǎn)抬淚眼,原本甜膩的嗓音低然凄楚,竟是千般柔媚,萬般嬌憐:“姝兒還能見得公子,早已心滿意足,公子便是此刻要姝兒以死贖罪,姝兒亦情愿為之?!?/br> 皇非終于笑出聲來,手指一勾,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令那唱作俱佳的一張美顏面對自己:“其實(shí)本君,只是好奇一件事——憑我逐日劍,幾招之后,才能讓避過宣王殺招而面不改色,在歸離劍下也能從容逃得性命,隨便直視通幽棋毫無半點(diǎn)兒異樣的自在堂堂主,殞命當(dāng)場?” 白姝兒面上諸般顏色驟然落盡,一雙美目異芒飄閃,冷冷看住眼前這似魔非人的男子,半晌,開口道:“公子若想試一試,何不放開姝兒,也好盡興?”聲音再不復(fù)之前嬌柔迷人,反而透出幾分詭艷的冰冷。 皇非仍笑,搖頭嘆說:“唉,女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何苦這么快便翻臉,姝兒若是再落幾滴眼淚,說不定我心一軟,就放你去了呢?!?/br> 白姝兒面無表情,說道:“堂堂少原君豈是真以美色便能打動的,姝兒從一開始便錯了,何必一錯再錯,自取其辱?” “聰明,本君一直便喜歡聰明的女人?!被史菗P(yáng)聲笑贊,“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從賊!”抬手一送,將懷中香軀直拋起來,白姝兒嬌叱一聲,足尖點(diǎn)上長案,借勢飛起,手中一柄短刃寒光驟現(xiàn),身形回旋,直刺皇非面門! 這自在逍遙法經(jīng)她施展,竟比離司那般如風(fēng)似霧的身法快了數(shù)倍不止,兼之劍光繞身,千影飛奪,整個船艙之中光練縱生,化作長幅白緞漫天鋪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皇非席卷而去,令人全然無法分辨短刃來勢。 流光驚破夜色! 但聽“哧”地一聲輕響,忽然間,白緞當(dāng)中撕裂! 一點(diǎn)金光,電掣星流,在那寒光之上驟然暴漲,仿若日盛長空,流金爍火,絞散萬千光雨,灑向四周。 金芒飛落,散入燈火俱滅的黑暗。 船艙中似乎還留著那耀目的光亮,帷帳暗處,白姝兒輕不可聞的呼吸起伏隱現(xiàn),在那光亮消失的瞬間,看見皇非衣袖飄落,峻拔的身姿幾如暗夜魔君,逐日劍上散發(fā)出可怕的氣勢。 “一招?!钡统寥缗f的淡笑。 白姝兒靠在柱上調(diào)息,肩頭緩緩滲出血痕,逐漸淋漓而下,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嗒!”血跡落上地板,劍氣,如影迫面! 白姝兒旋身疾退,于意想不到的角度貼著柱身滑出三尺,身畔木屑飛濺,凌厲的劍光照亮空帷,將整根船柱粉碎大半,飛屑之中夾雜著綃紗揚(yáng)落,白姝兒臂間披帛碎成片雪,露出凝脂般的香肩。 “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