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那個前幾天出現(xiàn)在杭州,使得一手劇毒蜂針的男人,到底是誰?是屬于暗黑兄弟會,還是屬于其他組織?” 施秋開口一說,李珠兒臉上頓時變色,“你...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施秋,對不對?” “看來那人應(yīng)該是暗黑兄弟會的人了!”李珠兒因為施秋一句話,猜到了施秋的真實身份,同樣,施秋也因為李珠兒的話,確定那使蜂針的人,真就是暗黑兄弟會的殺手。“他到底師承何人,是不是當年出現(xiàn)在江湖,后來又突然銷聲匿跡的那個黑尾蜂?”活學活用,施秋昨天才在外公那里得到的消息,今天就被他用上了。 原本不僅僅是施秋,就連譚老爺子和譚八爺都認為,李珠兒必然會承認施秋說的話,殊不知李珠兒一搖頭,“你猜的沒錯,他是暗黑兄弟會的人,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但卻不是你說的那個黑尾蜂,我知道你說的那個黑尾蜂,不過你們或許不知道,那人其實只是個欺師滅祖,被逐出師門的叛徒而已,沒想到,一個叛徒在你們的心目中,分量居然如此之大?!鄙允峦nD之后,李珠兒又道:“難怪那家伙會被人打成終身殘廢,哼,后天巔峰對上先天境界,果真是不堪一擊,哪怕是有獨步天下的暗器,仍舊不是對手,不過施秋,你也不要太高興,因為別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關(guān)于那人的詳細情況,但我必須要提醒你,你要小心,那人的師門力量不是你們區(qū)區(qū)一個譚家可以對抗的,而且他們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李珠兒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頗有些戚戚,可見,那使蜂針之人背后的師門,具有連李珠兒都感懼怕的恐怖力量。一時間,施秋也有些愣了,原來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既然有強力的師門撐腰,他為啥還要去加入暗黑兄弟會呢?”有些不解的施秋,既像是在詢問珠兒,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個人愛好問題吧!”李珠兒也無法給出一個標準的答案,只能隨口一句 算是回答。 既然李珠兒說的東西已經(jīng)足夠多,譚老爺子也不想在為難這個唐門的女人,對著譚八使了個眼色,站起來道:“今天多有打擾了,既然珠兒姑娘你都說我們明年年底可以在泰山見面,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原本我們還想去草堂拜訪一番,現(xiàn)在看來,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告辭!” 譚老爺子話一落口,譚八右腳尖迅捷無比的點上了那經(jīng)理的太陽xue,速度之快,甚至不給那經(jīng)理一點反應(yīng)的時間,“算你運氣好,給了你個痛快!” 李珠兒眼神動了動,卻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滿來,正如他所說,就算譚門的人不動手,她也會動手,將這個經(jīng)理給殺掉,滅口。 從‘客來賓館’出來,一路上,譚老爺子悶不吭聲,連帶著譚八和施秋也沒了說話的興趣,心中都在默默的想著事情。直到返回李照壁的別墅,譚老爺子才將施秋和譚八爺叫到他的房間里,坐下商討。 “李珠兒這個人雖然跟我們不是朋友,但至少說,她不應(yīng)該是敵人,既然她代表唐門,那她就不會說太多的假話!”譚老爺子先開口,將今天跟李珠兒見面的事情先行分析,然后才分別問譚八和施秋,有何看法。 譚八總是覺得,這個李珠兒說的話,多少有些水份,他是不相信,以譚家現(xiàn)在的實力,居然只能算作二流,而且還只能是敬陪末位,這一點,譚八始終是不能接受的。 相反,施秋因為一來不清楚譚家現(xiàn)在的實力究竟如何,二來他曾經(jīng)在首長身邊待的時間很長,知道很多譚八未必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多少還有有些相信李珠兒的話,只是他有一點不明白,既然李珠兒已經(jīng)將唐門列為一流家族行列,那為何還對那個使蜂針的家伙如此畏懼?難道說,那個門派的實力,遠超唐門不成?若是在中國暗處有這樣一個勢力存在,施秋相信,至少在中央那些首長的口中,多少會流一些蛛絲馬跡出來,可他就從來沒有聽過,這其中,必有蹊蹺。 其實譚老爺子也很矛盾。若李珠兒說的是實話,那么明年中的譚門內(nèi)部的比武大會,就成了個笑話,一個二流家族的宗主位置,跟泰山大會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是否需要在那個時候就將施秋的真實實力暴露,譚老爺子覺得中國問題需要從頭考慮,只有譚家有施秋,一個小小的譚門并不重要了,沒有施秋,整個譚門仍舊是個二流的家族,有了施秋,哪怕僅僅只有譚家,仍舊有機會沖擊一流世家的地位,這一點,老爺子心中有數(shù)。 “不管怎么樣,李珠兒說了,很快會有人找到我們,談關(guān)于明天泰山大會的事情,我想,我們?nèi)齻€對于今天發(fā)生在賓館里的事情,還是要做好保密工作,尤其是你,小八,你的嘴巴最多,要是讓我知道你嘴巴管不嚴,小心我拿家法處置你!” 譚八聳聳肩膀,撇撇嘴,也就是在老頭子面前,他是半點脾氣都沒有,老頭子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畢竟小時候被老爺子家法處置的太多,他是心理上留下了陰影。施秋當慣了職業(yè)保鏢,口風方面自然是不需要老爺子cao心。 將譚八攆走之后,老爺子又跟施秋在房間里一陣密談,談了什么內(nèi)容,反正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譚八被老爺子攆出來,也不生氣,忙著去安排施秋交給他的任務(wù)——調(diào)查秦家。 譚家在李珠兒眼中是屬于可有可無的二流家族,而秦家在譚八爺眼中,其實也差不多。在譚八爺看來,對付秦家哪里需要這么多手腳,直接上門,逼問就是了,但施秋不同意這么做。因為通緝施秋,那是政府下的命令,光光是用江湖上處理恩怨的方式,是不足以讓施秋在政治層面上獲得平反,施秋需要的是在正大光明的情況下,得到政府的承認,而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找到殺害秦然瑜的真兇。 在上海那邊,寧陽雁是絕對會很樂意幫助施秋,只要施秋能夠提供足夠的證據(jù),由寧陽雁出面,撤銷對施秋的指控,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但前提條件就是——證據(jù)! 很多時候,出現(xiàn)冤假錯案而不能還人清白,主要就在于被冤枉的人,無法自行澄清,因為他們要么就是已經(jīng)被抓起來審訊,要么就是在逃亡的過程之中,而普通人的家庭,還不足以支撐幫助被冤枉的人重新調(diào)查的能量,最終導致冤假錯案無法平反,被冤枉者要么含恨而終,要么就是被逼逃亡的路上,漸行漸遠,最終成為一個真正的犯罪份子,而且必然是窮兇極惡的那一種犯罪份子! 第263章 姐妹同病命相連 安排動用上海的人手,就譚八而言,并不是很難,即使他不能輕易因為施秋的事情去使喚譚門的人,但用譚家的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等到施秋跟譚老爺子密談完出來,譚八就直接迎上去,低聲道:“小子,上海那邊的事情,我可是吩咐下去了,真要查出點什么,你準備怎么辦?” “你覺得怎么辦比較好?”施秋想了想之后,反問道。 “哦?我來解決,就很簡單了,直接將秦家的人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然后一一拷問,總能問出個一二三來,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寫份筆錄,然后簽字畫押蓋指模,連人帶口供五花大綁送去公安局門口,繩之以法,豈不是大快人心?”譚八說的那是唾沫橫飛,施秋像看白癡樣的盯著譚八,“小舅你不是瘋了吧?你以為這還是解放前啊?衙門口一送,高喊青天大老爺,然后就有戴著烏紗帽的人出來為你伸冤?”施秋猛搖著頭,“小舅,你這是在損我吧?要是事情能夠照你說的這樣解決,我還跑路干啥?第一時間將人給抓起來,滿清十大酷刑伺候著,有啥案子不能水落石出了?你還講不講法律了?” 譚八嘿嘿笑著,“我...我這不是開玩笑么?要說這個事情吧,我想到時候解決的時候,你還是得過去上海,你說,那邊現(xiàn)在還會不會有人想要對付你呢?既然你覺得這樣做有些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那對于違法在先的,我們正當防衛(wèi)就不行了?” 正當防衛(wèi)? 施秋估計譚八所謂的正當防衛(wèi)就是設(shè)法先讓別人動手,或者是剛剛才有動手的嫌疑,然后就被他打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最后譚八還會指著自己鼻子,可憐巴巴的道:“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我這是在正當防衛(wèi)?。 眲e人不知道,現(xiàn)在的施秋還能不了解譚八?所以施秋壓根沒有指望譚八能夠相出什么有用的法子來,“別的都不說,但凡上海那邊的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你就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自己處理,ok?” ...... 施秋這幾天的忙碌,韓小雨是看在眼底,急在心中,她現(xiàn)在倒是有些恨自己肚子里揣著的那個小家伙了,早不來、遲不來,非要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這不是存心給他們當?shù)鶍尩奶砺闊┟矗棵约哼€沒有出懷的肚子,韓小雨心道,“孩子啊孩子,你爹呢,是忙的不成樣子了,可惜你母親我就只能在一旁看著著急,沒法幫忙,以后你要是個男孩子呢,就要成為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到時候呀,最好能夠幫你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讓你爹也輕松輕松!” “小雨,在干啥呢?” 施秋的聲音,在韓小雨身后響起。 無論什么時候,無論施秋心中有多少煩惱,在見韓小雨的時候,施秋都會滿面的笑容,好像沒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 “在跟孩子說話呢!”韓小雨轉(zhuǎn)過身,也是用一張笑臉迎向施秋,“施秋,你說,你是喜歡男孩呢,還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出來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上前扶住韓小雨,伸手在肚子上輕輕的撫摸,施秋輕言細語,好像生怕驚動了肚子里的孩子,看著這么小心翼翼的模樣,韓小雨忍不住笑道,“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發(fā)育呢,你就準備開始胎教了?” “那是當然!”施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們的孩子,就要贏在起跑線上!回頭我得問問外公,有沒有什么功夫,是當母親的修煉了,可以作用在孩子身上的,唔,說不定那樣我們兒子一出世,就是一氣寰轉(zhuǎn),小學畢業(yè)就能進入先天境界,嘖嘖,那真是...” “那真是你在做夢!”韓小雨沒好氣的瞪了眼施秋,真要是那樣,那還是小孩子啊,都成怪物了!天底下沒有那個母親愿意自己的孩子是個怪物,韓小雨也不例外。 韓小雨懷孕的消息,不僅僅是譚老爺子和譚八知道,就連遠在北方,譚門老家養(yǎng)身子的譚婷凝也早早得知,雖然她也很想親自來成都接自己這個漂亮媳婦,但譚老爺子不同意,最終譚婷凝還是只得放棄,但也會經(jīng)常給韓小雨通電話,這一點,就連施秋都挺吃味兒的,現(xiàn)在好像老娘跟韓小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過了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他都快要弄不清楚,倒是誰才是老娘親生的。 別的不說,光光是譚婷凝的這種態(tài)度,就讓韓小雨對自己未來的婆婆有足夠的好感,也相信將來自己會很幸福。 譚婷凝的愛情或許是完美的,但在婚姻和家庭方面,卻有著無法彌補的遺憾,而正是因為這種遺憾,才導致譚婷凝對韓小雨的重視,也只有在這方面吃過虧的婆婆,才知道該如何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媳婦,從這個角度來說,韓小雨無疑是幸福的。而且這種幸福,就連上官世婷和范立丹兩個小丫頭都能看出來,每次,看到韓小雨莫名其妙的笑,范立丹總會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對上官世婷道:“婷婷啊,這女人啊,可千萬別談戀愛,更不要懷孩子,你瞧,一談戀愛,情商馬上降為零,有了孩子,智商馬上降為零,嘖嘖,小雨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對于范立丹的這種言論,上官世婷非常贊同,只不過她沒有范立丹那么大的膽子,現(xiàn)在上官博熙死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施秋,韓小雨就成為她最親、最信任的人了,至于說上官靜紫和秦玲瓏,自從聽施秋分析之后,上官世婷對于自己這兩個meimei,心中已經(jīng)有了某種隔閡,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明顯,但心中已經(jīng)埋下不信任的種子。 上官靜紫,這個曾經(jīng)文文靜靜的小妹子,此時已經(jīng)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上官家族的集團公司,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整之后,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上官靜紫囊中之物。雖然上官博熙暗中也曾留了一手,但當時他考慮到種種原因,留給上官世婷的多是房產(chǎn)等不動產(chǎn),無須經(jīng)營,只需要等上官世婷返回上海之后,辦理手續(xù),就生效。當然,也有一兩個高盈利的企業(yè),被上官博熙隱藏了起來,他原本以為可以瞞過上官靜紫,或者說是瞞過上官靜紫背后的人,可最后的結(jié)果是——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上官博熙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在上官靜紫的強硬手腕和宋家的支持下,這些高盈利的企業(yè),無不乖乖的變成了上官靜紫的私產(chǎn),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xiàn)在的上官世婷,除了她自己名下的銀行賬戶以及幾棟房子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資產(chǎn)了。 “你們做的很不錯!” 坐在總裁寬大而舒適的椅子上,身材偏瘦小的上官靜紫顯得有些單薄,但她那莊重的著裝和嚴肅的神情,讓站在她對面的三個公司元老不敢正視。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交鋒,這三名曾經(jīng)是上官博熙手下最得力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已經(jīng)徹底的服從于他們的新老板——這個還未滿十八歲的小女孩。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弱點,上官靜紫故意將椅子調(diào)整的比較高,這樣,她坐在上面的時候,也不會比對面站著的人矮,在心理上,不會有被壓抑的感覺,反而能給對方造成壓力,尤其是當她凝神望著對方的時候,很難讓人相信那雙老練的、放佛能夠洞徹人心的眼神,是出自一個小女孩。 “所有的財務(wù)報表我已經(jīng)看過了,怎么說呢,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上官博熙的年代了,但只要你們好好干,上官博熙能夠給你們的待遇,我是絕對不會降低的,相反,做的好,我會考慮給你們增加薪水??!”揮手讓三名職業(yè)經(jīng)理人離開,上官靜紫敲了敲桌面上的呼叫器,通知自己的秘書進來,“麻煩你,幫我把張律師找來!” 張律師,是上官博熙去世之后,上官集團重新聘請的職業(yè)律師,年紀大概三十出頭,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倒是很有律師的模樣。 “老板,我來了!” “張律師請坐!”上官靜紫指了指她對面的沙發(fā),示意張律師坐下,“這里沒有外人,張律師不用拘束,我二叔的后事,處理的如何了?” “老板,已經(jīng)按您的要求,將上官博熙安葬在了公墓,雖然沒有大肆張揚,但還是請了他生前的一些朋友,只是老板您沒有出面,整個追悼會好像顯得失色不少!”張律師臉上泛著職業(yè)化的微笑,隨口匯報著。 照理說上官博熙的追悼會,怎么也不該讓一個律師來負責處理,上官靜紫這樣做,顯得有些不符合世俗的慣例,但上官靜紫原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當然不會在意世俗的看法,“張律師你做的很好,姨媽說你會幫我將原本屬于上官世婷的財產(chǎn)全部弄回來,這件事,你現(xiàn)在處理的如何了?” 感情這個張律師根本就是宋家給上官靜紫弄來的助手,難怪上官靜紫會讓他來負責上官博熙的后事。 “這個老板請您放心,哎,上官世婷居然沒有回來參加自己父親的追悼會,光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讓很多原本還想支持她的人,失去了信心,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將上官博熙身前轉(zhuǎn)到她名下的資產(chǎn)大部分弄走了,剩下的那些住房什么的,還想弄的話,就有些困難了!” 上官靜紫點點頭,“能夠做到這樣,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不管怎么說,堂姐她是無辜的嘛,我們總該給她留點,哈,其實說起來,我們兩姐妹倒也是通病相連,現(xiàn)在大家都是孤兒,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外公家在幫我,她的外公家,怕是在害她,嘖嘖,這樣算起來,倒是堂姐她更可憐一些,張律師,我們還是要留點余地啊,我看剩下的那些東西,就留給堂姐好了,免得萬一她以后還想回上海,卻發(fā)現(xiàn)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那多沒有意思??!”上官靜紫口中雖是這樣說,但那表情,卻顯得很陰鶩,即使是張律師這個見慣各色人等的老油條,看到此時上官靜紫的神情,仍舊會產(chǎn)生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太可怕了! 第264章 一切都為了公平 上官靜紫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控上官家,這是她母親的家族,宋家最愿意看到的局面,接下來,宋家將這個張律師送來上官靜紫的身邊,表面上是說來協(xié)助上官靜紫處理事務(wù),實際上的目的,以上官靜紫的聰明才智,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雖說現(xiàn)在這個張律師還表現(xiàn)的中規(guī)中矩,但上官靜紫實際上已經(jīng)在內(nèi)心中暗暗的提防著這個人。 當辦公室里只剩下上官靜紫一人時,這個年紀輕輕的總裁長長的松了口氣,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望著外面廣闊的天空,上官靜紫感到心中一陣陣的無奈,“沒有人,我連一個可以真正信任的人都沒有,哎,施展不開??!要是施秋,施秋可以幫我就好了!” 在上官靜紫的心中,施秋幾乎可以算是完美男性的典范,能文能武,性格溫和而堅韌,具備這種性格的人,想不成功都很難?!叭羰鞘┣锬軌蛄粝聛韼臀?,或許我根本就不用擔心宋家會對我玩什么花樣,至少施秋可以很好的保護我,可惜,他現(xiàn)在保護的是上官世婷。哎,不知道要怎樣的條件才能打動施秋呢?”玻璃幕墻倒映著一個高挑完美的身材,那是屬于上官靜紫的??粗亲阋宰屪约憾夹膭拥臉幼?,上官靜紫臉上浮起一抹艷光:“施秋,若是我嫁給你,你會放棄上官世婷么?”還在打著這個主意的上官靜紫,卻不知道現(xiàn)在施秋已經(jīng)有了名義上的老婆,而且已經(jīng)成為一個準父親,正在為如何當一個好爸爸而cao心。 上官靜紫其實還是幸運的,至少現(xiàn)在在一定程度上,她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比她還不如的就是秦玲瓏。 上官博熙死后,秦峰偉雖然有過猶豫,但在秦宜海的支持下,還是驅(qū)動秦家集團機器,聯(lián)合皇甫家,開始對上官家的產(chǎn)業(yè)進行了圍剿,但偏偏因為有宋家在背后支持著上官靜紫,所以這次圍剿,并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效果,甚至于,有點賠了夫人還折兵的感覺,而皇甫家族因為主要戰(zhàn)場集中在重慶,相反獲利甚大,在財力上,已經(jīng)遠遠的超過了秦家,顯得更為強勢。清剿上官家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皇甫玉寶的母親,就帶著自己的孩子,親來上海,找秦家,準備給兩個孩子定親。 倒不是說皇甫家有什么想法,癥結(jié)其實就在皇甫玉寶這個小色狼身上,自從知道兩家有意拉攏他和秦玲瓏之后,小色狼皇甫玉寶就時常幻想將秦玲瓏這個小辣椒摟在懷中的滋味,一來二去的,就愈發(fā)有些等不及了。上官博熙一死,為了讓秦家和皇甫家之間的聯(lián)盟更加穩(wěn)固,聯(lián)姻這條路勢在必行,再加上皇甫玉寶的攛掇,皇甫家的少奶奶終于按耐不住,趕來上海,要跟秦家好好談?wù)劇?/br> 自打上次甩了孫女兒耳光之后,秦峰偉就再也沒有在秦玲瓏面前提起過聯(lián)姻的事情,面對風塵仆仆趕來的皇甫家少奶奶,秦峰偉感覺很為難。以輩分為借口,暫時讓秦宜海接待皇甫玉寶母女,秦峰偉親自去找秦玲瓏,準備跟自己孫女好好淡淡。 在秦玲瓏的房間里,面無表情的小辣椒望著面色沉寂的爺爺,流下兩行清淚,“爺爺,你也應(yīng)該知道,皇甫玉寶是個什么樣的人?這種紈绔公子哥,怎么可能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 “玲瓏啊,爺爺這也是為你好!你父親當年不也是紈绔公子哥,但最終還是會手心的,男人嘛,口袋里有錢,背后有人,年輕的時候總會在外面搞東搞西,等到一定年齡,有了孩子之后,自然就會收心,到時候照樣乖乖聽你的話,放心吧,爺爺?shù)难酃?,不會錯的!” “可是,我才十六歲呀?!鼻亓岘嚥桓市牡淖鲎髯詈蟮膾暝?/br> “爺爺知道,所以沒讓你們結(jié)婚,只是將這么親事定下來,放心,爺爺不會這么早就把你趕出去的!好了,玲瓏乖哦,別胡思亂想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一會兒見到皇甫家的人時,要有禮貌,不能讓爺爺以及整個秦家陪著你丟臉,記住了?”秦峰偉說到后面,臉色愈加的凝重,那語言如同是一個沉重的枷鎖,猛然間讓秦玲瓏身上應(yīng)有的秦春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望著關(guān)門出去的爺爺,秦玲瓏無聲的搖著頭,“秦家的女人永遠都是為家族而犧牲么?爺爺你已經(jīng)犧牲了兩個姑媽,現(xiàn)在還要犧牲自己的孫女兒,爺爺,你真就是這么狠心?”雖然秦玲瓏在表面上沒有跟秦峰偉爭吵,可她難道就真的心甘情愿當一個犧牲品了么?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心甘情愿的成為別人的犧牲品,秦玲瓏不愿意,上官靜紫不愿意,同樣,李珠兒也不愿意。施秋三人從客來賓館離開話之后,李珠兒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她比誰都清楚,若是讓施秋發(fā)起性子來,恐怕整個客來賓館不會留下一個活口。所以她第一時間找到了周明哥,希望能夠說服周明哥,最好盡快離開客來賓館,離開成都。 周明哥雖然深愛李珠兒,但卻不愿意就此放棄已經(jīng)為止付出整整一年辛苦的事業(yè),他勸慰著李珠兒,要求將著最后幾天堅持過去,等到暗黑兄弟會年終評審結(jié)果出來,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升職,成為暗黑兄弟會組織里的中級管理人員,從而,不僅僅可以離開成都,也就有資格,向李珠兒的家族提親。其實直到現(xiàn)在,周明哥都還沒有弄明白,李珠兒的背后,是個什么樣的龐然大物,他總是以為李珠兒家就是個時代傳承的武術(shù)家族,作為一個外行,他甚至還不知道唐門是個什么樣的組織,李珠兒家里的大人們,又怎么會把他一個普通人,放在眼里?這一切,李珠兒并沒有告訴周明哥,所以周明哥始終被蒙在鼓里,之所以現(xiàn)在唐門還沒有找上門來,棒打鴛鴦,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李珠兒不僅僅以死相逼,更重要的是,李珠兒本身的武功修為已經(jīng)是半個先天,正如李珠兒在對施秋三人談話時提到的,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無論對于那種層次的家族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李珠兒能夠突破先天境界,成為真正的先天高手,那么別說周明哥只是個普通人,就算周明哥不是人,李珠兒要嫁給他,唐門里也不會有任何人反對。為了兩人的將來,李珠兒堅持自己的意見,“明哥,留在這里真的太危險了,施秋本來就是你們暗黑兄弟會的首要目標,要是現(xiàn)在讓上面知道施秋在成都,必然會安排人來對付施秋,到時候,你怎么辦?難道你就不怕施秋將你殺死?” “原來那天偷聽我們說話的人,就是施秋?” 現(xiàn)在周明哥和李珠兒也終于鬧明白,為什么譚門、施秋,會徑直找上客來賓館,找上李珠兒,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施秋早早就來過一趟,而且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事到如今,周明哥心中其實也挺后悔的,當天要是周明哥不心軟,直接將已經(jīng)重傷昏迷的施秋塞到高速公路大卡車的輪子下,又或是輕軌的軌道上,甚至于丟進府南河中,想來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麻煩事了。但此時周明哥不會傻的將自己擅自放了施秋這一節(jié)給抖出來,他只能安慰李珠兒道:“放心吧,我們現(xiàn)在就當成不知道他是施秋得了,不過我要是將這個重要的消息報告上去,說不定我的功績點就夠了,就可以升職了,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成都,不是更好么?” “明哥,你千萬別這樣做!”李珠兒急忙阻止周明哥,“先不說你匯報上去之后,上面會給你多少功績點,夠不夠讓我們馬上離開這里,重要的是,據(jù)我所知,你們兄弟會里根本沒有能夠正面跟施秋一搏的人,就連姜斯文在跟施秋正面交手下,都被打成了殘廢,我實在不知道這個俗世里還有誰是施秋的對手,萬一到時候施秋沒殺到,讓他知道是你我暴露了他的行蹤,恐怕我們夫妻倆就只有命喪成都了!” “為了公平和正義,就算命喪成都,我也不會后悔!珠兒,你別忘了,當初就是為了世界的公平和正義,我才愿意加入暗黑兄弟會的,為了自己的理想,承擔一些風險,我個人覺得,是值得的,只是珠兒,你不用陪我冒險,要不這樣,你先離開成都,找個地方等我,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之后,就來接你!”不知為何,周明哥一下子又變的堅毅起來,他口中的公平和正義,正是暗黑兄弟會吸引眾人人才加入的口號,想當初稅風柳等人,對施秋不也是這樣說的么:這個世界,不公平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只有在暗黑兄弟會里,才能找到真正的公平,才能維護世界的正義! 或許說,暗黑兄弟會里,有很多人是被這個崇高的宗旨吸引進來的,但作為李唐宗室的嫡系傳人,李珠兒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什么是愚民政策,什么是帝王之術(shù),所謂的正義和公平,是永遠不會存在的,無論是過去,現(xiàn)在,還是將來,作為一個普通人,你能看到的,聽到的,見識到的,一切都僅僅是為了統(tǒng)治階級而服務(wù),人類社會,只要還不能完全脫離其本身的動物性,就永遠會有兩個相互依存、相互斗爭,永遠在矛盾中前進的兩個階層:統(tǒng)治階層和被統(tǒng)治階層! 相對來說,暗黑兄弟會也好,唐門也罷,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游離于這兩個階層之外,但實際上并不能徹底的脫離這兩個階層,用二分法來說,任何一個組織內(nèi)部,甚至于每一個家庭當中,都同樣存在這樣的兩個階級,完全平等的對話,無論是在那個地方,都是不會存在的,帝王之術(shù)的核心就在于——如何讓被統(tǒng)治的人,感覺不到他們是在被統(tǒng)治,僅此而已! 第265章 信仰和愛的斗爭 李珠兒和周明哥最終誰也沒能說服誰,雖然平常的時候,周明哥總是很聽李珠兒的話,但周明哥是一個有信仰的人,有信仰的人,總會比常人更加堅持某些東西,說難聽點,那就是頑固。 表面上,周明哥好像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李珠兒,不去匯報找到施秋的真實身份的情報,但等到李珠兒離開之后,周明哥馬上就拿起了電話。拿著電話的周明哥,卻沒有馬上將電話撥打出去,李珠兒的話,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畢竟一旦匯報之后,事情的發(fā)展就將不再是周明哥或者李珠兒可以控制,最后的結(jié)果會不會像李珠兒說的那樣悲慘,周明哥不敢保證。 思前想后,猶豫了整整十分鐘之后,周明哥終于還是撥打出了電話。 在電話中,用最簡單的方式,將情報送過去之后,周明哥心中忐忑的放下電話,而就在此時,李珠兒推開門走了進來。聽到動靜的周明哥猛然抬頭,望向李珠兒,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卻足以說明一切。 “你終于還是放不下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李珠兒的神情變的凄苦起來,“明哥,你是個男人,你還有自己的信仰,我尊重你,但你不知道像施秋這樣的人,最終會變成一個多么可怕的怪物,現(xiàn)在得罪他,實在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木已成舟,作為暗黑兄弟會的成員,周明哥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他望著李珠兒,搖頭,“珠兒,既然我是個男人,有些事情就是我必須要做的,或許會有一些風險,但我不能對不起我的良心,我承認,上一次是我心軟,放過了施秋,我錯了!你知道我們組織里有三個天王是死在施秋的手中,對于這種窮兇極惡的人,我怎么能夠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他必須要得到組織的懲罰!” “你們那些天王難道就是好人了?不就是一些為錢賣命的殺手么!”李珠兒順手將門關(guān)起來,雖然她平時性子就比較急,但這次才是真正的生氣了!熟悉李珠兒性格的周明哥能夠看出來。但他在這個問題上,卻堅決不讓步:“珠兒,你不懂!他們不是在為錢賣命,他們?yōu)榈氖钦麄€人類世界的公平和正義,他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 “最該死的人是你們的首領(lǐng)!我不知道他究竟向你灌了什么米湯,讓你的信念如此堅定,作為你的妻子,居然都不能夠喚醒你的理智!我現(xiàn)在開始相信那些所謂的教派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可以就用幾本歪理邪說來征服一個正常人,明哥,你讓我太失望了!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跟我走,馬上;要么,我自己走!” 面對憤怒到平靜的珠兒,周明哥臉上的肌rou在不斷的抽搐著,他很痛苦,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堅持一生的信仰,這讓他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如何抉擇? 猶豫就是對愛情的不堅定! 這是很多女人在面對自己所愛的人時,潛意識中的一種定律,所以不用等到周明哥做出決定,李珠兒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決定,她慘慘的一笑,然后拉開門,走了出去! “珠兒...”周明哥身子動了,手也動了,但惟獨他的雙腳,如同生根一般,屹立原地,眼睜睜看著珠兒摔門而去?!爸閮?..難道說,連你都不能理解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