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坐下后，對白莫寒道，“白少爺都不用忙工作的么?這么有興趣來參加我的相親?啊，不能說是相親了，該說是定親了?！?/br>
    涂天一怔，望向自家女兒。

    涂雪含先前可沒說這是訂婚宴，不然他怎么也要選處大飯店，哪能處理的這樣草率。

    涂雪含同樣吃驚，但很快被高興掩蓋過去，正打算說點(diǎn)什么，涂天先她一步開了口。

    “洛凡，雖然叔叔認(rèn)識你很久，但你和雪含才確定了關(guān)系，這么早談訂婚，是不是太早了?”

    “爸！”涂雪含嗔怪的瞪了涂天一眼，“早什么啊，一點(diǎn)都不早，我和洛凡哥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哪里早了！”

    被女兒責(zé)怪的瞪了，涂天有些生氣，賭氣道，“隨你們吧，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br>
    涂雪含高興了，期待的看著洛凡，“洛凡哥，你想定什么時候結(jié)婚?”

    “選個日子就結(jié)婚，反正我家也催得緊，這周日怎么樣?我酒店都訂好了，你們出個人就行，別的我都包了?！甭宸部吭谏嘲l(fā)上，像在談生意。

    說的是結(jié)婚大事，臉上卻一絲幸福也無，全然的麻木。

    涂曉楓看著只覺心如刀絞。

    “好……”涂雪含含羞帶怯的眨了眨眼，“我都聽你的，洛凡哥?！?/br>
    涂輕語見狀，狠狠的捏了一下白莫寒握著自己不放的手，示意他開口挽救一下局面。

    她昨天才在洛凡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如今又是在老叔面前，不好開口阻止。

    “說到結(jié)婚，我倒是有個主意?！卑啄α诵Γ瑢β宸驳?，“我有一位朋友新開了一家酒店，最近幾天的場地都沒被預(yù)約，不如后天就辦婚禮如何?一會吃完飯沒什么事，就直接去領(lǐng)證好了，晚上還能趕著入洞房呢?！?/br>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涂輕語錯愕的望向白莫寒，咬牙切齒。

    寒寒，我沒讓你火上澆油??！

    白莫寒朝她笑笑，似乎對她的憤怒毫無所覺。

    兩人視線相對的空檔，洛凡忽然站起身，“這個提議不錯?還等什么吃飯，不如現(xiàn)在就去好了?！?/br>
    他說著看了對面的涂雪含一眼，“要去嗎?”

    “要去！”涂雪含飛快的站起來，挽住洛凡的手臂，十分小鳥依人，“我什么都聽你的，洛凡哥?！?/br>
    洛凡強(qiáng)忍著想將人推開的沖動，帶涂雪含向門口走。

    “等等！”涂天叫住二人。

    他雖然覺得洛凡很不錯，但馬上就領(lǐng)證這種事太聳人聽聞了，怎么看都像在玩鬧。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洛凡，叔叔一直以為你是成熟穩(wěn)重的人，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

    “爸！”涂雪含急得直跺腳，她一心想拴住洛凡，巴不得馬上就入生個兒子，鞏固自己的地位。

    “我從來都不是穩(wěn)重的人，也一點(diǎn)都不成熟，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二十多年都白活了，守著不會開花的石頭，到最后，石頭還是石頭，永遠(yuǎn)都捂不熱?！?/br>
    “我也需要人陪，需要有回應(yīng)，需要被肯定，才有勇氣繼續(xù)走下去……”洛凡說到最后那句話的時候，是看著涂曉楓的。

    他聲音難得溫和下來，低低的聲音帶著點(diǎn)磁性，如涓涓流水，蜿蜒至心田。

    涂曉楓卻有種全身力氣都被抽干的錯覺，根本不敢抬頭，生怕看到那人也在看著自己，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迎上洛凡的目光。

    最后也沒等到期待的注視，洛凡放棄似的別開目光，聲音恢復(fù)冷硬，“我現(xiàn)在就想馬上結(jié)婚，有人愿意嫁我就娶，不愿意就回去，我再找別人?！?/br>
    “我愿意！”涂雪含忙道，“洛凡哥我愿意?！?/br>
    涂輕語真恨不得自己立馬暈過去，氣呼呼的瞪著白莫寒，這人真是來幫倒忙的！

    白莫寒卻仿若未覺，盈盈帶笑，溫情的目光回應(yīng)著她。

    “領(lǐng)了證涂雪含就是我洛凡的合法妻子，今晚會住在我那里，以后也是。”洛凡宣告結(jié)束似的語氣說。

    涂雪含按耐著內(nèi)心的激動，收緊挽著洛凡的手臂，如愿以償?shù)呐d奮。

    涂天欲言又止，總覺得這樣不太好，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出什么，洛凡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門砰的關(guān)上。

    涂輕語怔了怔，終是忍無可忍，甩開白莫寒追下樓去。

    白莫寒罕見的沒有攔住她。

    涂天想了想，不放心，也跟著出去。

    客廳里只剩下白莫寒和涂曉楓，一時靜的嚇人。

    白莫寒靜靜凝視著涂曉楓，良久，輕輕開口道，“曉楓，有些事，晚了一步，就晚了一生?！?/br>
    涂曉楓震驚的抬起頭。

    白莫寒平靜的迎著他的視線，語調(diào)溫和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洛凡沖動之下做出什么無可挽回的事，就算日后你想通了，你們也回不去了?！?/br>
    “二哥……”涂曉楓一直含在眼眶中的淚涌出來，噼里啪啦像斷了線的珠子，從下巴滾落，掉到地板上。

    “你是……是知道嗎?”他聲音發(fā)抖。

    白莫寒點(diǎn)點(diǎn)頭。

    涂曉楓腦中嗡嗡作響，

    二哥從回來后一次都沒見過洛凡哥，怎么會知道？

    他腦袋本來就不靈光，此時更是被洛凡攪得一團(tuán)漿糊，根本想不明白。

    “早在離開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卑啄疄樗忉專坝浀梦腋钔蟮臅r候，你很激動，我清早醒來時，你縮在洛凡懷里，普通朋友之間是不會那樣擁抱的，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太正常，至少，已經(jīng)接近臨界點(diǎn)了?！?/br>
    白莫寒笑了笑，繼續(xù)道，“當(dāng)然，那只是我的猜測，之后長久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才是關(guān)鍵，愛情是瞞不住的，你看洛凡的眼神都和看別人不一樣，除了像姐那種感情遲鈍的人，朝夕相處下來，若細(xì)心觀察，早晚都會發(fā)現(xiàn)?！?/br>
    白莫寒走到涂曉楓身邊，“再多的喜歡也經(jīng)不起消耗，洛凡現(xiàn)在跟涂雪含離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如果你不能快點(diǎn)理清自己的感情，做出決定，或許過了今晚，就算你后悔，洛凡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br>
    “我……”涂曉楓艱澀的開口，緊緊抓著白莫寒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手抖得很厲害。

    “我……我有點(diǎn)害怕……我問過幾個人……他們都……都說這樣很惡心……是不正常的……”

    “你是我莫寒的弟弟，為什么要活在別人眼中？”白莫寒伸手揉了揉涂曉楓的發(fā)頂，溫柔聲音安撫，“無論你和誰在一起，我和姐都不會覺得你惡心，這就夠了?！?/br>
    “二哥……”心里那種被人擰成一團(tuán)無法忍受的疼痛讓涂曉楓連站都站不住，不得不彎下腰撐著膝蓋，最后跪下去伏在了地上。

    “我不想他相親……不想他和別人在一起……我也不明白什么是喜歡，我也不懂這算不算喜歡，我就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最開心……”

    ……

    洛凡從上了高速便開始飆車，油門一路踩到底，車窗兩旁景物飛快略過。

    涂雪含坐在副駕駛，感覺頭皮都快炸開。

    但她不敢開口阻止。

    因?yàn)槁宸驳谋砬楹車樔?，好像她多嘴一句，就會被丟下車。

    耳邊呼嘯的風(fēng)聲吹了不知多久，車子終于慢下來，洛凡將車停在浦江的橋上。

    因?yàn)榈貏莞撸L(fēng)吹得很急，夾雜著濕氣撲在臉上，涂雪含感覺自己精心化出來的妝容有脫妝跡象，嚇得趕緊把一邊車窗升上去。

    風(fēng)吹進(jìn)半敞的車窗內(nèi)，嗚咽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女人的啼哭。

    洛凡煩燥的按斷了涂輕語再次打來的電話，推開車門下車，將電話丟進(jìn)浩蕩的江水中。

    涂雪含有些錯愕的看著他的舉動，半晌，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洛凡哥，我們不去民政局了嗎？”

    她真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里多待。

    洛凡回頭看著涂雪含。

    涂輕語說的不錯，他也覺得自己是瘋了，什么結(jié)婚什么領(lǐng)證什么上床……

    給涂曉楓添惡心的同時也在給自己添惡心，何必呢?

    看看人家白莫寒當(dāng)初，一招割腕把小語子收得服服帖帖，怎么自己就跟個二傻子似的，可著勁兒糟蹋自己？

    說什么和涂雪含在一起，他媽的還不如去割腕！

    洛凡回身惡狠狠的踹了一腳橋欄，真想就這么跳下江去，讓那個只會逃避的笨蛋后悔一輩子！

    那笨蛋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就算了，他不是不能等，偏偏抽風(fēng)一般的，說要找個女人談一場正常的戀愛。

    去他媽的正常！

    洛凡狠狠踹了一腳車門，仍不解氣，都不知該怎么舒發(fā)心中的郁結(jié)。

    他深呼兩口氣，幫涂雪含拉開車門，“你走吧?！?/br>
    涂雪含怔住。

    想了想，她下車，撐起笑容走到洛凡面前，“洛凡哥，你不想走我們就在這里待著，我陪你，你別生氣……”

    洛凡揮開她的手，“你就當(dāng)我是犯瘋病了，先前說的話都不算數(shù)，你回去吧。”

    他越過涂雪含，彎身從車?yán)锬贸鲥X包，遞給涂雪含，“里面有錢，打車回去吧，多出的算是陪你的精神損失費(fèi)?！?/br>
    “洛凡哥！”涂雪含有些急切，但還是壓著性子，“你這是說什么呢？你都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說了那些話，現(xiàn)在我回去算怎么回事？我要怎么和我爸解釋？”

    “涂叔叔那邊有空我會去解釋，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一定會登門道歉?！甭宸驳馈?/br>
    涂雪含氣得直想抽洛凡一巴掌，想了想，還是壓下脾氣。

    “洛凡哥，你別這樣，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她楚楚可憐眨眨眼，努力在眼眶中蘊(yùn)出淚水。

    洛凡一陣恍惚失神。

    他記得有個哭包很愛哭，明明有個堅(jiān)強(qiáng)的jiejie，腹黑的二哥，偏偏自己就長成了哭氣包，動不動就要淌眼淚。

    忘記是哪次，涂曉楓哭紅一雙兔子眼叫洛凡哥，他看著覺得真可愛，沒忍住，便湊上去親了一下。

    那人傻呼呼的眨眨眼，竟是親了回來。

    那時候，他以為他們的感情是互通的。

    他曾以為自己最后會像白莫寒一樣，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今看來，或許涂曉楓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當(dāng)成哥哥也說不定，他連那個吻的意義都不明白，偏偏，自己要自作多情以為和別人不一樣。

    相親也好，結(jié)婚也好，折騰到最后，折騰的不過是自己而已。

    從頭到尾都是獨(dú)角戲。

    洛凡突然覺得很累，同時又很徒勞，或許是自覺悲涼，連帶著對一直討厭的涂雪含都和善幾分。

    “是洛凡哥對不住你，要不你看看我賠你點(diǎn)兒什么合適？送你套房子行嗎？”

    “洛凡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涂雪含湊上去就要擁抱。

    洛凡側(cè)身躲開，與她拉開距離，“雪含，我這兩天是被氣得神智不清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勉強(qiáng)自己。你想要什么你開口，房子車還是錢，我都滿足你的要求，以后咱倆兩清?！?/br>
    涂雪含咬住下唇。

    她想要的是洛太太這個身份，想要住別墅開跑車可以盡情揮霍的豪門生活，而不是一套房子或者一輛車。

    “洛凡哥……”

    她再開口，洛凡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她。

    涂雪含等了半天，洛凡都只是站在橋上，望著下面奔騰的望著江水，好像那里面有黃金似的。

    涂雪含不想在橋上吹冷風(fēng)，回身攔了一輛出租車上去。

    想到回家還要面對涂天的追問，半路被拋棄這種事也實(shí)在不光彩，涂雪含直接回到工作的珠寶店。

    車停在門口，她拿出洛凡的錢包付了車費(fèi)，才一下車，便見店門口站著的男人朝她走來。

    男人細(xì)長的眉眼，容貌斯文俊秀，聲音也很溫和，“可是涂雪含涂小姐？”

    涂雪含怔怔點(diǎn)頭。

    “我叫沈明涵，有些話想和涂小姐談一談，介意上車聊聊嗎？”沈明涵說著，側(cè)身讓開，露出不遠(yuǎn)處那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

    涂雪含眼睛瞬間直了，她佯裝矜持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一會兒，我還有工作沒完成?！?/br>
    “放心吧，不會耽擱涂小姐太久時間的?！鄙蛎骱ＵＱ郏瑘?zhí)起她的手，朝車子走過去。

    ……

    涂輕語追下樓時，洛凡先一步上車離開，站在原地打洛凡的電話好幾遍，先是無人接聽，后面索性被按了掛斷。

    她無奈下之只好到路邊攔出租車，然而才剛攔下一輛，就被隨后飛奔下樓的涂曉楓搶先一步，她只看到一個影子躥上去，車門砰的關(guān)上，出租車開走。

    “……”涂輕語在風(fēng)中凌亂。

    白莫寒隨后跟下來，步伐不緊不慢，在涂輕語攔另一輛車之前將人攔回來。

    “姐，我們開車來的，你忘了?”

    “你還知道我們開車來的?”涂輕語看到他就生氣，“那你還記不記得我?guī)銇硎歉墒裁吹?”

    平時算計她一個頂兩個，到關(guān)鍵時刻就給她掉鏈子，沒阻止洛凡就算了，居然還火上澆油。

    “什么結(jié)婚入洞房，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真想看洛凡娶涂雪含?”

    “姐，我只是逗逗洛凡而且，他不會真那么做的?！卑啄荒樧孕诺?。

    涂輕語看他篤定的樣子，氣也跟著消了不少。

    無論何時，她總是習(xí)慣性相信著白莫寒，信任隨著時間增長，十年的光陰，朝夕相處，默契與信任都和別人不同。

    電話打不通，洛凡又有好幾處住所，涂輕語只能拉著白莫寒挨個住所去找。

    二人先去了公司，又去了洛凡的三處別墅，最后去洛凡父親那里，著實(shí)耽誤了一些時間。

    白莫寒不急不緩的開著車，期間東扯扯西扯扯，說說笑笑故意逗涂輕語說話。

    就這樣逛到了天黑，涂輕語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找人，還是在兜風(fēng)了。

    好在她下午時給老叔打了電話，得知涂雪含回家的消息，知道她和洛凡沒有領(lǐng)證，這才沒那么擔(dān)心。

    車開往中影的方向，涂輕語突然靈機(jī)一動，她家也算是洛凡家?。?/br>
    怎么先前就沒想到呢！

    她忙叫白莫寒往自己住的地方開。

    眼看著就要到小區(qū)門口，白莫寒尋位置停車的時候，突然眼尖的看到不遠(yuǎn)處路燈下的兩個人影。

    他一腳剎車將車停下，回身攬過涂輕語吻了上去。

    涂輕語正在看后視鏡，準(zhǔn)備指揮白莫寒停車，驟然被壓在靠背上接吻，著實(shí)怔了一怔。

    她反應(yīng)過來后便開始掙扎，然而壓在身上的人紋絲不動，靈活的舌頭強(qiáng)硬擠進(jìn)她口中……

    二人推搡中碰到了擴(kuò)音喇叭，刺耳的一聲滴，驚擾了車對面的兩個人。

    白莫寒又吻了一會，覺得怎么也不會再撞見尷尬場面，才堪堪放了手。

    “你怎么回事！”涂輕語簡直快被他撩瘋，喘了兩口道，“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有嗎?”白莫寒無辜的笑了笑，湊上去又親了一下，“姐，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你！一！點(diǎn)！都！不！可！愛！”涂輕語氣呼呼的推門下車，迎頭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抬頭一看竟是找了一天的洛凡。

    “你怎么在這兒?”

    “小語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不知道還以為你暗戀我，硬是追了我一整天?！甭宸惨兄囬T，含笑道，“你也不怕莫寒吃醋?！?/br>
    涂輕語一聽這稱呼，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洛凡恢復(fù)正常了。

    她一肚子的氣終于有地方撒，“別說那些廢話！我不找你難道看著你抽瘋兒?娶了涂雪含后悔了再來找我哭？你覺得還能退貨么！”

    話落，涂輕語看到他身后站著涂曉楓，過去抱怨道，“我剛打的車就被你搶了先，兔子似的竄出來，你急什么急！”

    說完，才發(fā)現(xiàn)涂曉楓一雙紅腫腫的眼睛，不禁詫異，“你怎么哭了?”

    轉(zhuǎn)念一想，洛凡白天的那些六親不認(rèn)的表現(xiàn)，涂曉楓這個哭包確實(shí)值得哭一場。

    這要是換成白莫寒那樣，他估計要哭出個好歹。

    “姐，進(jìn)去說吧?！卑啄P(guān)上車門，攬著涂輕語上樓。

    涂曉楓羞赧的看了洛凡一眼，抿了抿嘴唇，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進(jìn)電梯時，二人在白莫寒和涂輕語后面。

    看著自家二哥的手自然搭在jiejie肩頭，涂曉楓也伸手過去，偷偷牽住洛凡的。

    洛凡偏頭看他一眼，忍不住會心一笑，手暗自攥得緊些，將涂曉楓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掌心，微微出汗。

    “我說……”涂輕語突然回過頭。

    二人嚇得慌忙松開手，一臉緊張盯著她看，涂曉楓更是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可惜涂輕語神經(jīng)大條，卻沒注意道，只顧著問洛凡，“我說你到底怎么回事?失戀了還是破產(chǎn)了？洛氏最近經(jīng)營不善？”

    “你就當(dāng)我犯病好了……”洛凡不自在的別開視線。

    他也覺得自己先前的表現(xiàn)不堪回首，以前看白莫寒還能幸災(zāi)樂禍，輪到自己頭上才發(fā)現(xiàn)不是人人都有他那種忍耐和冷靜，白大少爺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結(jié)婚了？不上床了？不生孩子了？”涂輕語揶揄的吊起眼梢，說什么都不能放過這個挖苦他的機(jī)會。

    “……”洛凡被她噎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道，“你和我上??？”

    白莫寒輕咳一聲，看著洛凡的眸子暗了暗。

    洛凡想到二人之間的約定，忙改口道，“開玩笑的，小語子你快別鬧我了，我這一輩子估計也就沖動這一次?！?/br>
    涂輕語想想也是，從認(rèn)識洛凡以來，也就見過他發(fā)這么一次瘋，誰還沒有個心情不順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