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青梅竹馬8
“木頭哥……”朵朵感覺不到二人之間的看不順眼,滿心只有找到家的喜悅,高興的跑到涂苜身邊。 涂苜抿唇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回到顧橫波身上,“怎么會是你送她回來?” 一點謝意都沒有,目光充滿敵意。 顧橫波不在意的笑笑,故意賣關子,“這說來可就話長了,不說我進去喝點東西慢慢說?” 說話間,目光落在朵朵身上,“朵朵小同志,別忘記我可是送你回來的大恩人啊?!?/br> 朵朵一向知恩圖報,感激顧橫波帶她找到了家,學著林婉白的樣子邀請,“請進去坐?!?/br> “真可愛?!鳖櫃M波無視涂苜的敵意夸了句,不客氣的走進去。 這會兒,林婉白和林繁晴聽到動靜下樓,剛好在涂家門外遇到顧橫波三人。 見朵朵回來了林婉白松口氣,知道是顧橫波送人回來的,很是感激,請人進去坐,端了果汁招待。 顧橫波喝著果汁,目光時不時掃過朵朵,在涂苜冷若冰霜的目光下,說了朵朵走失的前因后果。 原來上了公車之后,朵朵都乖巧地坐著,但中途有一位女性乘客下車,在走過朵朵座位邊時遺落了錢包。 朵朵很有公德心,當下就拾起了錢包追下了公交車。 好巧不巧地下車的地方正是市中心周圍的商圈,人潮洶涌,朵朵吃力地追了幾分鐘才終于追上了女人。 “你、你的錢包掉了?!?/br> “誒?” 接過錢包,女人禮貌道謝,便轉身走了。 朵朵杵在原地,目送女人直到消失,才撓著后腦勺,想要邁開腳步。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身處的完全是他不認識的地方。 來往的都是行色匆匆的陌生人,高大的建筑和熱鬧的商店占滿視野。 朵朵焦急,沒頭沒腦地走了半天,奈何地勢太過復雜,繞了半天,不僅沒有回到下車的站臺,反倒越走越遠。 不敢問陌生人,入目的也沒有穿制服的警察先生,朵朵干干站在街邊,時間分秒過去,一波波的恐懼感襲來,沒一會朵朵就哭了。 這一哭,來往路人的眼神就更奇怪了,行人都刻意繞開朵朵,生怕他是個有攻擊能力的奇怪病患。 天色漸暗,朵朵哭干眼淚,也站累了,就坐在路邊,愁眉苦臉地抱著腿。 不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車緩緩啟動,開到了朵朵身邊。 朵朵呆呆仰頭。 開車的人臉上帶著“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從車上下來,“你是林繁朵?” 朵朵不敢回答,警惕地向后挪了挪。 對方唇角微抽,“你放心,我沒有惡意的,而且我認識你,我們在同一所學校,我聽過你的大名,那個……你是迷路了嗎?” 朵朵還是抿著嘴不說話。 從小到大她就被教育不可以隨便搭理陌生人。 半晌,顧橫波哭笑不得地,“算了,時間不早,你記得家庭住址嗎?我送你回去?!?/br> 朵朵眉頭緊皺,心里是警惕著的,奈何天色真的漸漸暗了下來,她也坐冷了,腦袋冰涼,再這樣下去,一定會頭疼。 于是朵朵扭捏地站了起來,結巴地說出了地址。 顧橫波用導航搜尋了一下,便示意朵朵上車。 朵朵咬著嘴唇坐上車。 “……你在干嘛?” “唔……”朵朵坐在副駕駛座上,雙手按著門把,分分鐘害怕自己被人拐賣,一張臉皺得像包子,“我在按著門?!?/br> “你這樣坐不別扭嗎?”顧橫波驅(qū)車上路。 街道兩旁的樹木一片片滑過兩人身后。 朵朵苦著臉,“這樣,在你要賣掉我的時候,我就能……就能第一時間逃跑了?!?/br> 顧橫波手上一抖,看了朵朵許久,終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笨蛋啊,大腦回路和正常人差好多,你放心啦,我不會賣掉你的?!?/br> 朵朵瞪圓眼睛,“真、真的嗎?” “恩?!鳖櫃M波眨眨勾人的桃花眼,“不是告訴過你,我們是同校的同學,我早知道你的名字,叫朵朵對不對?” 見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朵朵呼出一口氣,安下心來。 顧橫波卻悶笑,這笨蛋未免太好騙了,不過……這樣倒也很是可愛??! 朵朵的可愛涂苜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從顧橫波嘴里聽到這個形容,卻是嘴角抽了抽,本就如冰的面色更冷下幾分。 朵朵卻不知道。 她之前走丟緊張又害怕,又冷又累又哭了那么久,早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顧橫波的話只聽到一半,就歪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涂苜轉頭看到她沒心沒肺的睡顏,心里說不出的發(fā)堵。 這笨蛋根本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擔心,自己的掙扎,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改變,自己的不安。 也是,朵朵連簡單的公式題都不懂,怎么能懂這種復雜的感情? 涂苜自嘲的笑了笑,抬手在朵朵頭頂報復似的拍了一下,“起來,回房間去睡!” 朵朵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揉眼睛,乖乖點頭,往樓上去了。 涂苜不善的看了顧橫波一眼,起身去陽臺打電話,通知大家朵朵找到了。 顧橫波看著朵朵上樓的方向眸色漸深。 初中開學第一次見到朵朵時,他就對朵朵的外貌動心了,準備追求卻被人告知那是個傻子。 顧橫波自認對傻瓜沒什么心思,便沒再關注朵朵。 可這次意外遇到,讓她發(fā)現(xiàn)朵朵不是想像中那么傻到什么都不懂,相反卻因為腦子不清楚很可愛。 他追人向來只圖一時新鮮,腦子清不清楚沒什么重要的,有趣就行,反正也不會長久。 打定主意,顧橫波又和林婉白寒暄了幾句,禮貌的告辭離開。 隔天,顧橫波的鮮花就送到了朵朵班上。 到底是在學校里,顧橫波也不會太明目張膽,只送了幾朵玫瑰,象征的逗朵朵玩。 玫瑰寓意太明顯,縱然只有幾朵,也足夠讓班上炸開了。 畢竟收玫瑰的人是有名的傻瓜,連自己大名都不甚清楚的林繁朵。 夏惜和朵朵也算很有緣份,從小學到初中都同班還同級,比起一直想和朵朵同桌,卻連同班都沒分到一起的涂苜要幸運多了。 小學最初班上很多人欺負朵朵,她就是為數(shù)不多有正義感的一個,還曾經(jīng)幫朵朵告過班主任,修理那群家伙。 后來莫明的就沒人再欺負朵朵了,夏惜也和朵朵成為比較好的朋友。 同桌這么久,夏惜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送朵朵花,不禁十分好奇,“朵朵,你知道花是誰送的嗎?” “木頭哥。”朵朵毫無猶豫的脫口而出。 除了長輩們,就只有涂苜對她最好,什么好東西,也肯定是涂苜給她的。 夏慔卻因為這話心中一沉,“涂苜他……不是你的哥哥嗎?會送你玫瑰花?” “唔……”朵朵不解的眨眨眼睛,“哥哥不能送花?” “倒不是不能……”夏惜心里有點亂,“哥哥也是能送的,但是很少送玫瑰,而且你又沒過生日?!?/br> 越解釋,夏惜就越心不在焉,和班上很多女同學一樣,她也很喜歡涂苜。 而且因為朵朵的關系,涂苜偶爾會和她說上幾句話。 最初她愿意和朵朵交朋友,是因為同情朵朵,后來更大程度上是想借此接近涂苜。 像涂苜那么冷漠的人,也就只有對親人才會給些好臉色了,她和朵朵關系好,會比其他女生都更容易接觸涂苜。 “我去問問木頭哥……”朵朵突然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夏惜知道朵朵是個行動派,她腦子一根筋,一般什么事情想到就會去做,不像正常人,有這樣那樣的顧慮和不好意思。 本著一點點私心,她跟在朵朵身后。 朵朵去涂苜教室里并沒有找到人,就去cao場上找,最后在鋼琴教室后面一間廢棄琴房找到涂苜。 涂苜正俯身研究那架落滿灰塵的鋼琴,側顏俊美,看得夏惜心跳快了幾分。 她沒好意思走進去,在門框外面隱藏了身影。 朵朵倒不在意,她和涂苜很熟悉,從不覺得打擾。 “木頭哥,是不是你送我花?”她走過去問,和涂苜一起看那架鋼琴,卻沒看出什么特別。 “什么花?”涂苜轉過身,探究的目光落在朵朵身上,“有人送你花?” “恩?!倍涠湫χc頭,忽然又不解的歪頭,“不是木頭哥嗎?我以為是你,還告訴夏惜……” 涂苜對朵朵告訴誰一點興趣都沒有,“誰送給你什么花?” 朵朵想了想,想起夏惜說的,小學生搶答似的道,“玫瑰!” 涂苜擰眉,心里的醋意一下子翻騰起來。 玫瑰的寓意不言而喻,想表達什么再清楚不過。 “誰送的?”涂苜上前一步,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朵朵猶自不覺,只是迷茫的搖了搖頭。 她要是知道是誰送的,又怎么會來問涂苜呢? “送花的人沒和你說什么?”涂苜追問。 朵朵皺著眉頭,努力回想。 送花的人是個穿著本校校服的男生,但是哪個班級的她就不知道了。 至于送花來時說了什么…… “顧橫波?”朵朵靈機一動似的,“顧橫波……送給你?” 當時的男生語速很快說了一長串,然后臉色紅紅的跑開了,朵朵只記住了這么幾個字。 這么幾個字,已經(jīng)足夠涂苜暴動了。 他努力克制著心中翻騰的醋意和怒火,眼前浮現(xiàn)顧橫波輕佻的笑容,讓人肝火旺盛,他抓住朵朵的手,質(zhì)問,“顧橫波送你玫瑰你就收下?” 朵朵有點暈,但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你知道玫瑰是什么意思嗎?”涂苜瞇起眼。 朵朵搖搖頭。 “那你就收?” “……”朵朵有點不知道說什么。 她感覺涂苜不像平時那么隨和了,但哪里不一樣她又不太明白。 以往涂苜看到朵朵這種懵懂的表情,都舍不得逼問,近來卻越發(fā)覺得心堵。 “你覺得顧橫波怎么樣?”他克制不住自己問下去。 朵朵卻已經(jīng)不記得顧橫波是誰,“什么是顧橫波?” “就是昨天送你回來的男人!” “很好?!倍涠湮⑿?,直把顧橫波當成恩人看待,“那個人很好?!?/br> 涂苜怒極反笑,心里卻冷靜的發(fā)慌發(fā)痛,一把抓起朵朵的手腕,將人拉至跟前,“他送你玫瑰,他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朵朵不甚明白的眨眨眼,有些害怕這樣咄咄逼人的涂苜。 朵朵雖然看不太明白別人的偽裝,但和涂苜在一起這么多年,他的情緒她靠小獸般的直覺就能感覺得到。 涂苜面相本就冷漠,生起氣來更是面如寒霜,駭人的很。 夏惜本來就沒打算進去,這種情況更不敢進去,只是有些疑惑。 她和全校的人都一樣,以為涂苜和朵朵是親兄妹,但看涂苜氣憤的樣子,是不是對meimei太保護了? “我在問你林朵朵,他喜歡你你知不知道?”鋼琴前,涂苜又朝朵朵逼近一些,咄咄逼問。 “知……知道了……”朵朵越緊張越容易結巴,舌頭都打結了。 寧默瞇了瞇眼,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伸臂攬著朵朵的腰將人帶近,微微地彎腰,側臉,傾身吻住朵朵。 朵朵瞪大眼睛看著涂苜,有震驚有無措,但沒有被輕薄了的害怕。 琴房外夏惜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來,驚恐瞪大眼睛的模樣,仿佛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的,這很不得了。 她一直以為這二人是兄妹的,涂苜從小到大無條件照顧朵朵,朵朵又叫他哥哥,學校里的人都說這二人是兄妹。 那么現(xiàn)在…… 兄妹**? 這顯然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學校的人都誤會了。 畢竟涂苜也好,朵朵也好,二人從來沒說過自己和對方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許多猜測,都只是眾人一廂情愿的誤會…… 一廂情愿,呵…… 夏惜苦笑,第一次春心萌動喜歡上的男生,卻這么快就嘗到了失戀的滋味。 “木……木頭……哥……”朵朵與涂苜唇貼唇半天見他沒動作,撐不住的輕輕叫了一聲。 她腰抵在后面的鋼琴上,有點酸。 “我們……”朵朵想提醒涂苜換個位置站,卻在說話的間隙被涂苜按住腦袋,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