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青梅竹馬53
早先是沒想到人會這么多,覺得店中多個陌生人朵朵也會別扭,而且人品要仔細(xì)篩選,倒是麻煩。 但看今天忙碌的樣子,還是要雇店員的,這樣不如一起雇兩個,一則可以幫朵朵減輕負(fù)擔(dān),二責(zé)還能夠相互制衡。 “雇店員是不是要付薪水的?朵朵沒有那么多錢?!倍涠漕H為憂虎的咬著筷子道。 “笨蛋,店里每天賣的東西都在賺錢,不然你覺得你原來的店長為什么要開店?”涂苜十分無奈。 “可是原來的店長每天都說不賺錢的啊,說每天都在虧錢,生意好難做的……”朵朵苦著臉,想著原來店長賣東西時和客人那副苦情的模樣。 涂苜哭笑不得,這笨蛋真是別人說什么都會信。 他拿著筷子輕輕敲了一下朵朵的頭,“快吃飯,才沒你說的那么可憐呢,你那店長是為了賣貴點!” 朵朵將信將疑的眨眨眼,乖乖低頭吃飯了。 涂苜下午就將招店員的牌子掛出去了。 之后的幾天,陸續(xù)有幾個人來應(yīng)聘,涂苜最終選了一個穿著素凈,帶著眼鏡,對人時有些靦腆的女生。 有了店員幫忙,朵朵也照前些天輕松了一些。 因為店里和家里距離近,涂苜放學(xué)若早,會直接到寵物店找朵朵,若是放學(xué)晚,則會先回家,朵朵一般不會超過六點鐘就會回家。 這天,涂苜有晚自習(xí),下課時已經(jīng)是八點鐘。 走出校門,涂苜便接到店里打來的電話。 涂苜還以為是朵朵,接起問了句,“怎么了?” “涂先生,我是小遙?!彪娫捘穷^卻不是朵朵的聲音。 小遙是店里的雇傭的店員,涂苜聽她聲音有些急切,耐心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店里面有人鬧事?” 開店這東西,就是什么人都能遇到,這些日子,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難應(yīng)付的,但都被涂苜擺平了。 “沒有,是朵朵姐,剛才有一個看起來怪怪的女生找她出去,但是朵朵姐沒有理那個人,后來朵朵姐回家去取東西,可是過了好半天都沒回來,朵朵姐有去找你嗎涂先生?”小遙問道。 涂苜只聽到朵朵好半天都沒回來,心緒就完全無法談定,甚至來不及囑咐小遙一番,就匆匆掛斷電話往回走。 走了兩步就跑起來,涂苜將手機(jī)揣回包里,心中思量著。 在想到一種可能后,他轉(zhuǎn)移了路線,朝從家到店里的必經(jīng)之路,一個偏僻的胡同跑去。 如果朵朵只是在家中耽誤了一會,那么他就算不馬上回去也沒關(guān)系,因為朵朵是安全的。 但若朵朵真有什么不測,這附近最適合做壞事的地方,就是那個相對偏僻的胡同。 涂苜一路狂奔,在第一個轉(zhuǎn)角拐進(jìn)了胡同,隨即,停住腳步。 這段路有個岔路,胡同盡頭是死路,平時用來堆放些雜物和垃圾之類的,除了拾荒的人以外,沒人會來這個死胡同。 這會兒,卻有一輛面包車停在這里。 黑色的面包車,窗上貼著單向可視遮光紙,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涂苜覺得不對,往前走了兩步,便有一人從車上下來,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看什么看,這不是你來的地方,滾遠(yuǎn)點!” 態(tài)度非常不客氣。 若是換成普通路過的人,見這架勢便知沒好事,一般人都不會多此一舉陷自己于危險之境。 但是涂苜不同,他本就是為了找朵朵的,見男人這樣子,明顯藏了貓膩的,他自是不可能離開。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涂苜面色沉著走上前。 男人先是怔了怔,而后一臉痞氣的抱著雙臂,“喲,竟是個不怕死的,爺爺們干什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隨著他話音落,又從車?yán)锩嫦聛硭膫€光頭男人,一邊兩個站在車旁邊,虎神耽耽盯著涂苜。 涂苜毫無畏懼的走上前去,心中估略著對方的人數(shù)與勝算,無疑是輸。 明知道往前沖并不是理智的決定,然而知道朵朵很可能就在車?yán)?,他無法后退。 沒等涂苜走到車前,一個光頭男便沖過來一拳朝他揮來,涂苜側(cè)身用手格擋,同時一個回旋踢回去,將一米八個子的大男人踢得跪倒。 車邊眾人皆是一驚。 本來看涂苜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臉樣,還以為他是個敵不過別人一拳的繡花枕頭,沒想到身手這么利落。 本來存著看好戲心思的眾人自然穩(wěn)站不住,紛紛上前幫忙。 再厲害的人也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那幾人打起架來都夠不要臉,其中一個更是從車?yán)锬贸龉髯觼怼?/br> 涂苜忙著格擋前面二人的拳腳,后面失守,被男人一棍子砸在后頸。 “唔……”涂苜悶哼一聲,捂著脖子彎下腰去。 另一個男人趁此時,拿出個不知是什么東西,照著他噴了兩下。 涂苜只覺得一股清涼又刺鼻的味道迎面撲來,再出手捂面已然來不及,噴霧被下意識吸進(jìn)去了。 “別打,你們別打他……”一人從面包車上下來,竟然是夏惜。 涂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在他看來,夏惜這種人,也只能耍些小手段,根本那個能力、也沒那種財力支使得動這幫光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光頭們都還算聽夏惜的話,沒有繼續(xù)進(jìn)攻涂苜,卻也沒有就此放過就是了。 一個光頭道,“這個人突然出現(xiàn)很有問題,拿他怎么辦?” “他……”夏惜猶豫了一下,想到涂苜先前的狠心拒絕,緊咬下唇道,“把他綁上車,我們快離開這里?!?/br> “哦?!惫忸^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朝涂苜走去。 涂苜想提起力氣反抗,卻發(fā)現(xiàn)手腳麻軟,揮出來的拳頭根本是不痛不癢。 他輕易被兩個光頭男人制伏。 “別白費(fèi)力氣了,那個噴霧可是號稱連大象都能迷倒,何況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小白臉?!惫忸^男冷嘲熱諷道。 涂苜身上失力,只能任由二人將他架到車內(nèi),時間越久,暈眩感越是厲害。 被粗魯?shù)姆诺杰嚭笞蠒r,涂苜看到朵朵也在,不過昏迷了,軟軟的倒在最后面。 說不上是更擔(dān)心還是些微放心,又是一陣暈眩感襲來,涂苜很快便人事不醒。 …… 晚上九點。 涂輕語在家煮好糖水夜宵端到客廳,招呼正在聊天的三人吃。 “吃吧,我最拿手的銀耳黃桃糖水?!?/br> “太好了,我就愛吃這個?!蓖繒詶髀氏饶闷鹨煌搿?/br> “小心點別燙到?!甭宸矠樗懊笆Ц杏X到無奈,目光卻全是溫柔。 白莫寒則和涂苜語分食一碗,你一口我一口的,還義正言辭道,“晚上不適合吃太多。” “……”涂輕語無語的張嘴喝下白莫寒喂下的一口糖水。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電話響了。 涂輕語距離電話近,順手拿起來接,然后才發(fā)現(xiàn)是白莫寒的。 她正打算把電話交給白莫寒,便聽電話中傳來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是涂家么?” 涂輕語疑惑皺眉,“是涂家,你哪位?” “綁匪!”男人惡生惡氣道,“你兒子和兒媳婦在我們手上,馬上準(zhǔn)備五千萬現(xiàn)金,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聯(lián)系你,告訴你把錢送到哪里。” “……”涂輕語一怔,不由得看向白莫寒。 白莫寒離她最近,將對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并且在涂輕語望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拿涂輕語的電話,撥通了涂苜的手機(jī)。 涂輕語知道白莫寒想做什么,沉默著拖延時間。 電話中,“您扭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的機(jī)械女生傳來,涂輕語心下一沉。 “和你說話呢!”對方聽她沉默的有點久,有些心急,怕出什么差頭,忙威脅道,“贖金到底付不付?不付我們可要撕票了!” “我付?!蓖枯p語聲色驟沉,“你要的錢我會翻一倍給你,但前提是你要保證涂苜和朵朵一根頭發(fā)都不會少,如果他們兩人但凡其中一個有一點意外,不光錢不會有,我會動用所有關(guān)系找到你們,上天入地你都別想逃掉?!?/br> 她上警校時第三堂課,就是學(xué)對于危險的處置方式。 曾經(jīng)有一個警察被三個地痞抓住,塞在后備箱綁到一處無人郊地。 那三人意圖強(qiáng)jian女警,女警害怕求饒,反倒激起三人的施虐欲,將女警玷污還不夠,竟是把人給殺了。 后來三人落網(wǎng),這段案子被揭開,成為警校一堂必修課。 對于匪徒,越是求饒越會激起對方的主宰感,讓他們自以為可以控制一切,更加凌虐。 反之,只有把比他們預(yù)想的后果更殘忍不堪的結(jié)果預(yù)先說清楚,才會讓他們有所忌憚。 果然對方一聽到翻倍時,就被振懾住了, 隨后因為涂輕語的威脅,不由得掂量了一下。 頗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顧忌幾分。 男人語氣不善道,“知道了,人我不會動,你們快準(zhǔn)備贖金吧!”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怎么回事?小苜被綁架了?”涂曉楓在旁聽得斷斷續(xù)續(xù),但也不難理解出了什么事。 “八分之九十的事,不過好在綁匪是為錢,贖金能拖到明天?!蓖枯p語一邊說,一邊從白莫寒手中接過自己的手機(jī),給警局的同事和所長按個打電話。 白莫寒則聯(lián)系沈明涵,幫忙找人。 洛凡見狀,也拿電話撥通一些有生意往來并且有些權(quán)勢的朋友的電話。 …… 再次醒來的時候,涂苜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廢舊的倉庫里面。 睜開眼睛,便看到坐在對面的夏惜,近一個月未見,神情明顯照從前要憔悴很多。 涂苜心中厭惡,并不愿多看她一眼,轉(zhuǎn)頭尋找朵朵的蹤跡。 朵朵不在這間倉庫。 那只有一只種可能,被關(guān)到別的地方。 但肯定不會離這里太遠(yuǎn),估計就在隔壁或者這附近。 想到好幾個光頭大漢,涂苜心中顧慮,轉(zhuǎn)頭瞪視作夏惜,“朵朵呢?” “你一醒來就找她,感情真好呢。”夏惜頗為自嘲的笑了笑,神情中有明顯的嫉妒和不屑。 想到涂苜和朵朵這一月以來的生活,再看看自己這一月以來的生活,她無法不恨。 那夜在酒吧被涂苜羞辱,后被強(qiáng)制送到警局,因為顧橫波的打擊報復(fù),被母親和弟弟知道了自己借校園貸的事不說,還開出天價賠償。 明知道以她的家庭條件根本就還不起,卻還獅子大開口,以至她被強(qiáng)行扣留警局一月之久,一出警局就要面對巨額債務(wù)。 母親和弟弟居無定所,倒是能躲過去,可她正在上學(xué),沒地方躲也沒有錢,被追債的人逼到走投無路。 母親因為憤怒,不肯幫她籌錢還債,還騙她說還不起。 就這樣,她被學(xué)校開除,又被追債追到露宿街頭。 面對高到還不起的巨債,還在每日俱增,無人能體會到她的絕望。 最后,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既然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锥际且驗榱侄涠?,就干脆再找一家貸款借一筆錢,雇幾個人,把她綁架,要一筆贖金夠還債的,剩下則拿著遠(yuǎn)走高飛,離開s市。 等她跑到國外,那些笨警察便再也捉不到了。 一切都預(yù)計的不錯,也成功抓到了朵朵,唯一意外的,是一頭撞進(jìn)來的涂苜。 不過也無妨,多一個人質(zhì),還能多要些贖金。 原來只有林家,夏惜還真不敢保證林家能出得起多少錢。 剛才給涂苜家人打去電話,她才放心了。 涂苜家可是大方的要出一億巨款,有了這些錢,她到哪里都能生活的如意了。 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嫁進(jìn)這樣的家庭,光明正大做有錢人的媳婦。 “我在問你,朵朵在哪里?!蓖寇俪谅曈謫柫艘槐?。 夏惜回過神來,訕訕一笑,“涂苜,有時候我真是服了你,明明是被抓的,還能理直氣壯跟主子似的,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這么有底氣的?” 涂苜皺眉,對夏惜的思路完全不想置詞,只道,“把我和朵朵關(guān)在一起,我要見朵朵?!?/br> “你想見我就得讓你見啊?你們現(xiàn)在的身份是人質(zhì),我是綁匪,你們都要聽我擺布!”夏惜突然揚(yáng)高聲音道,覺得自己能揚(yáng)眉吐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