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阿姨!”曜致沒料安媽會護(hù)犢子起來,一時(shí)尷尬難堪,以前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且每次安梠總會乖乖跟他說好,都聽他的。 “安梠她不能太寵……”他每說一字安媽的眼神就深幾分,最后他自己都說不下去。 無奈嘆口氣,他追上安梠,搶過她的行李,“我?guī)湍隳冒??!?/br> 安梠想拒絕但人已經(jīng)走開。 這樣,原地只留下安霽尋和周詩童,周詩童看人走遠(yuǎn)了,才捏捏衣角,小聲道:“霽尋,這樣也挺好的不是么?” “唉,”安霽尋摸摸周詩童的頭發(fā),想的卻沒有她樂觀,“也許梠梠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你怕是嗎?”周詩童欺近來,雙手圈上安霽尋脖子,嬌聲道:“可我盼這一天盼很久了,我就想每天睡前能看到你,醒來第一眼看的也是你?!?/br> 安霽尋反手摟住她,親了她一口,“對不起,讓你委屈了?!?/br> “我愿意,我還想給你生個兒子,屬于我倆的兒子。” “我也想,可我怕你會很苦,跟著我會很苦?!?/br> 有人幫忙,不多的行李很快被搬上了曜壹的車。 眼見安梠要走,曜致才想起他過來找安梠有事要說。忙上前牽過她的手,“安梠,我們談?wù)??!?/br> “私下?!笨此粍樱字掠旨恿司?。 安梠跟著曜致走到拐角,他的背影依然好看,只是安梠不再迷戀。人心就是那么神奇說變心就變心,本來非這個人不可,不過睡一覺,再醒來看清這人的本質(zhì)后便已經(jīng)沒了好感。 不迷戀之后,曜致在她眼里就這不好那也不好,說話要說不說更不好。 “安梠,”叫了她的名字他就沉默幾秒,“你,”之后又想了想,斟酌著,“你以后別針對詩童了,我覺得,我可以和你好好相處,我們可以更好的相處,又何必總因?yàn)槲覍υ娡靡稽c(diǎn)就排斥她?你不是一直希望和我一起嗎,我們可以結(jié)婚,你要的只要我能滿足,我都盡量滿足你可好?詩童她挺可憐的,你多站她角度考慮下,多對她好一點(diǎn)行么?” “你腦子有包!”她從前從沒針對過周詩童,也是真把她當(dāng)jiejie看待,說針對也只是醒來后這幾天才開始。 “你要覺得她可憐你把她娶回家當(dāng)寶供著不就行了,關(guān)我什么事。難道還怕我跟她搶,你大可放心,我絕不跟周詩童搶男人?!?/br> “吶,你就這樣,一提起她說話就要這么難聽?我說了,我要娶的人是你,你為什么不相信?” “你就非得扯上詩童?” “奇怪了,不是你一句不離詩童的嗎?不是你說只要我對她好你就跟我好好處嗎?呸,你留著吧。” 兩人似乎說不到一起,一說就吵。安梠腦殼疼,干脆懶得應(yīng)付他,揮揮手就走,“不說了,沒勁,該說的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我不想跟你一起,我覺得隔應(yīng)。” 曜致一把將她拽回身邊,“安梠,我耐性也有限,不是你一直糾纏我嗎十多年來算什么?你逗我好玩,我現(xiàn)在下決心要娶你,你卻跟我說隔應(yīng)?” “十多年來我受夠你的臭臉了,有損失的是我不是你,你搞清楚?,F(xiàn)在我退出你不愿意是因?yàn)橹茉娡瘜幔磕阌X得我一家對她不好,你要用婚姻來替她教訓(xùn)我的目的沒達(dá)到是嗎?還是因?yàn)樗呀?jīng)是安霽尋的女人,所以你不能娶她?不敢娶她?”安梠本就不是能藏秘密的人,面對曜致的指責(zé),她一股腦戳回去,更直指曜致娶她心思不純。 “你剛說什么?”曜致仿佛聽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東西,死死抓住安梠的手而不自知。 “什么目的?什么安霽尋的女人?你最好再說一遍?!?/br> 曜致那要?dú)⑷说难凵褡尠矖o更覺諷刺,原來周詩童還沒告訴他呢,不過她只是提一聲就能令他失去理智,不是在意周詩童還能是什么。他還說要娶的人是她!要不要臉! “你去問安霽尋,放開我?!笔直蛔サ冒l(fā)疼,安梠抽了幾次沒抽出來。 “一起!” 曜致拉著安梠就要去找安霽尋,安梠瞥到安媽正擔(dān)心的往這邊瞄,她煩躁了,“要問你自己去別拉上我,我媽還看著?!?/br> “這就是你要帶安姨搬家的原因?” “廢話!” “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詩童勾引安霽尋,兩人就那樣咯?!卑矖o覺得好笑,這次是自己先說出來,跟周詩童和曜致說是安霽尋強(qiáng)迫她的說法不一,就不知道曜致會信誰了。 “怎么可能!她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絕不會做這種事?!?/br> 很明顯,這人是不信的,安梠真不想跟他糾纏,“隨便你!放手,你是想引來我媽是吧?你是想你那位所做的公之于眾是吧?” 安梠這么說,縱是難以置信,曜致還是松開她,放她離開。 “還有,明天宴會我會去,但我不希望和你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你最好別自作主張?!?/br> 離開前安梠不忘警告道。 曜致腦袋正亂哄哄的,一是不愿相信周詩童會是安梠口中那種人,二是他不懂安梠怎就把他想得那般不堪,那么嫌煩他。 如果之前他還能當(dāng)作是她的無聊手段,現(xiàn)在她那神情根本作不了假。 “你們吵架了?”安媽見安梠回來忙關(guān)切問道。 曜壹沒說話只目光淡淡掃過她的手腕,那里又紅又腫,定是很痛。 “說清楚罷了。”安梠不想安媽擔(dān)心,揚(yáng)起笑容,“媽,新房子咱們買下來好不好,以后還能跟一哥做鄰居呢?!?/br> 說到這個,安媽心里也一松,笑道:“你還記得你小時(shí)候嗎,最愛追著曜壹跑了,曜壹要沒理你你能哭半天。他要做作業(yè)了你還能坐一邊看著,可乖了,不吵不鬧,就等著他做完陪你玩?!?/br> “……還有這事?”安梠以為她只會追著曜致轉(zhuǎn)。 曜壹似乎也想起有那么一回事,呵的輕笑出聲。 “可不,可粘曜壹了,也就曜壹肯陪你這話都說不清白的小娃娃。不過后來長大點(diǎn)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竅,非纏著曜致,曜致那孩子愛靜,那時(shí)……”安媽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己說到了女兒的傷心事,話剎然而止。 曜壹接話倒快,安媽剛閉嘴,他便從身旁抽出一只小木盒子,遞給安梠,“我爺爺就愛喝這個?!?/br> “御前十八棵西湖龍井呢!”安媽一眼認(rèn)出那個盒子里的東西,還甚是懷念,“梠梠外公曾經(jīng)也愛這口,后來他走后我就再沒喝過了?!?/br> “阿姨要喜歡我過兩天給您帶一盒?!?/br> 兩人就茶葉談了起來,安梠掂著那小小的一盒茶葉無語,剛是誰說的來著:我爺爺什么都不缺。 第二天很快到來,因老人做壽開席講究時(shí)間,安梠和安媽十點(diǎn)前便出發(fā),開的是曜壹的車。 安梠嫌那茶盒太過小巧精致拿不出手,安媽只好又備了一份禮。 到的時(shí)候也是巧,碰到安霽尋和周詩童一起下車,一家人一前一后像不認(rèn)識般走著,安媽覺得混身不自在的同時(shí)心里又黯然難過。 以前的安霽尋從來不會忽視她,更不會冷戰(zhàn)超一晚上,而現(xiàn)在多少個晚上了他不但沒問過她更別提哄她了。果然時(shí)間是最好的證明,沒什么感情能長長久久越來越濃。 更巧的是安梠和周詩童送給曜爺爺?shù)亩Y物都是龍井茶,還引得曜爺爺取笑了兩句安霽尋,“阿尋家有兩貼心小棉襖,我家的卻是兩小皮猴?!?/br> 不用猜,安梠也知道周詩童那禮物是誰的手筆。 而私下里,曜壹很不爽的問曜致,“我以為茶葉你要給安梠的?!笔聦?shí)上兩盒茶葉都是曜壹托人高價(jià)買回,他以為曜致會替安梠準(zhǔn)備禮物,是以他把一份給了曜致。 曜致倒不心虛,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安梠不是也備了禮物,你知道,即使沒有我,她也不會落于人后。但 詩童不一樣,除了我沒人幫她?!?/br> 這說的什么話,曜壹幾乎要聽不下去,他搖頭,恨鐵不成鋼,“你沒救了?!?/br> 往年安梠會總想方設(shè)法跟在曜致屁股后頭,實(shí)在被嫌棄狠了她才乖乖找個角落坐住偷偷看曜致的身影。 今年沒了那個心,跟熟悉的那些人打了招呼后她便開始找能靜靜坐著的角落。 “嗨,安梠!”剛拿了杯果汁,身后便有人拍她的肩膀,嚇得她手一抖,灑了不少到自己的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