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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guī)熓菞l魚 完結+番外_第131章

    江殊殷呲牙咧嘴道:“淺陽尊我跟你說,我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疼?!?/br>
    他說出這句話,沈清書聽著卻莫名的覺得心疼。

    為他處理好臉上的傷,沈清書小心翼翼的為他檢查著手上的傷,對于自己右手上的傷,江殊殷雖知道挺嚴重,卻不知道嚴重到什么地步,不禁關切道:“如何?斷了沒有?”

    沈清書抬起頭道:“沒有斷,不過很嚴重?!庇挠耐A艘欢螘r間,他起身去找繃帶:“子珺他……這次確實有些嚴重了。”

    江殊殷道:“那可不。你不知道他剛剛可兇了?!?/br>
    未時的日光已然微斜。

    如今已是深秋,四處飄飄灑灑的火色楓葉,好似燃起的熊熊烈火,喧囂著要燃盡世間的一草一木。

    抬眼望去,一片赤紅,猶如身在烈焰灼燒的血色之中,氣勢磅礴!

    沈清書依舊是一襲雪白的衣裳,立在鮮紅的深秋中宛如一株迎雪盛放的雪蓮,清麗的叫人眼前一痛。

    墜下的紅楓,落入一個潔白修美的掌中,沈清書清雅一笑:“秋日真是一個熱鬧的季節(jié)?!?/br>
    沈子珺踩著滿地的落葉,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放輕腳步。不想沈清書突然回頭道:“你來了?!?/br>
    沈子珺對他行禮,恭恭敬敬彎下腰:“師父叫我來,可是為了薛墨轅?”沈清書的笑容中有一絲無奈:“他性格惡劣,喜歡捉弄別人,你又何必與他計較……你明明,一直是個很淡漠的孩子,為何獨獨對他的敵意這般大?”

    沈子珺低著頭沒說話,沈清書卻看到他藏在衣袖中的手輕輕握緊,不由覺得心中有些酸楚:“子珺。”輕輕換了一聲,他目中映著沈子珺的影子:“師父有些事不得已的瞞著你,并非是不想說,而是時機還不到。”

    聽他這樣說,沈子珺抬起的眸中有些驚訝,沉吟片刻卻還是道:“那我,愿意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再由師父親口告訴我。”

    沈清書清澈的眼中泛起一絲心疼,忍不住靠近他一手撫上他的發(fā)頂,音色有些顫抖:“從小到大,你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從不要求什么,也不爭取什么……有時候我多么希望,你能任性一點?!?/br>
    沈子珺垂下紫色的眸:“任性的徒弟,師父有一個就足夠了。倘若都像他那么不省心,只怕這墜云山的屋頂早翻了?!?/br>
    沈清書很欣慰:“你放心,等到時機成熟的那天,我一定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此話剛剛落音,萬縱落葉中,只見一處木窗中一人將半個身子探出來。

    他穿著一身漆黑如墨的衣裳,一只手被白色的繃帶吊著,可縱然如此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活動,全然一副活力四射,能蹦能跳的樣子。

    看見紅葉中的那兩人,他朝他們招招手,大聲道:“你們兩個背著我說什么悄悄話?”一手指向沈子珺:“還有你啊沈峰主,折了我的一只手,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折回來!”

    沈子珺冷酷淡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一邊抱著手一邊道:“哼,奉陪到底!”

    江殊殷探著半個身子,烈烈的落葉就飄揚在他左右。

    見那兩人還站在原地,他又道:“你們還傻站在那干嘛,快點上來!客棧里的苗疆小哥說,今日的飯菜點心減價,我要了好大一桌,你們再不上來我就要吃完了!”

    此話一出,下面抬頭仰望他的兩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見沈清書一言不發(fā)的看著自己,沈子珺重新板起臉評價道:“又是一個餓死鬼投胎。”

    紅楓滾滾落凡塵,

    夢里不知君已歸。

    淚憶驚煞百余載,

    無恨霸刀斬天涯。

    忽見如墨青絲發(fā),

    卻記蒼蒼白發(fā)顏。

    如隔面紗不識君,

    凡塵相逢似初見。

    第84章 啟程

    拜訪怡源宗的此次行程, 江殊殷本想設法把沈子珺弄走,不想此人一來擔心好友林懷君的安危, 二來死活也不愿沈清書獨自與他相處,完全就認定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用盡什么辦法也不能趕走他,江殊殷反而放寬了心, 欣然接受的拍著他的肩頭不懷好意的邪笑道:“既然沈峰主決意如此,那我只好拍手歡迎了, 所以呢,這一路上就麻煩照應你照應一二了?!币娚蜃蝇B冷冷看著自己, 江殊殷指指自己受傷的右手,理所當然的道:“看什么看, 我是傷員!難不成你們還指望土匪打劫的時候我去抵擋?”

    沈子珺的眼角微微抽搐:“你練的不是左手劍法嗎?”

    江殊殷白他一眼:“你一個四肢健全的還要為難我?”

    江殊殷不知上哪折了一根小樹枝, 在地上胡亂畫著:“奇怪了,這怡源宗距離苗疆千山萬水,黎昕是怎么在幾天內(nèi)就抵達那見到方寒的?”

    沈清書道:“也許是方寒來見的他呢, 若不然他怎么會在苗疆邊境出事?”

    江殊殷略略一想:這倒也是。

    ——可如此說來,方寒必然是知道當年的一些秘密。

    師徒三人啟程后,沈子珺可真的算是上刀山下油鍋, 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他發(fā)現(xiàn)自打江殊殷的手折了后, 肚里的饞蟲隨時在犯, 只要去到有人煙的地方, 一日至少要吃四頓飯。

    而在飯桌上,此人拉著小板凳擠著沈清書坐下,一臉欠揍的道:“淺陽尊我的手好疼啊, 都是沈峰主下手那么狠,害得我用不了筷子端不了碗!所以你行行好,喂我吃吧?!?/br>
    天地良心,江殊殷當年右手廢后,曾練就左手寫字吃飯的本領。后在花惜言為他醫(yī)治好右手后,此人大喜之下給他表演了一出雙手持筷吃面的場面,至今叫花惜言記憶猶新。

    可惜,這樣的事沈清書不知道,沈子珺更不知道!

    看著此人在他面前明目張膽的作妖,沈子珺一手捏碎茶杯,面色陰沉的像是滾滾的天雷,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你給我過來,我行行很好!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來喂你,不必勞煩我?guī)煾福 ?/br>
    江殊殷聞言,裝模作樣看看他,又看看沈清書,夸張的瑟瑟發(fā)抖,用左手抱著身邊的沈清書:“不!我不過去!你那么兇,萬一我吃不好,你一怒之下又把我左手折了怎么辦?”

    沈子珺雙手扣進桌里,渾身都抖得厲害:“你放心,我發(fā)誓我一定很、有、耐、心!”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