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guī)熓菞l魚 完結(jié)+番外_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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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殷口中的花海,乃是西極的一處奇觀。此地寬廣遼闊, 除去嚴(yán)寒的冬日之外,一年中此地都是盛開著成千上萬的花朵,美麗的就宛如蓬萊仙境。 可惜如今, 繁花被大雪掩埋, 沈清書來到這里時, 除了厚厚的雪, 黑黑的天,以及天上那輪不算太圓的月亮之外,什么也不曾看到。 帶路的惡人將他帶到這里后, 趁他只顧著看四周的風(fēng)景,竟然貓著腰偷偷摸摸的溜走!——這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答案不言而喻。 身后突地傳出一聲極輕的腳步,沈清書剛要回頭,雙眼卻被人從后蒙上:“猜猜我是誰?” 這聲音邪魅動聽,明明獨帶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卻偏偏在這獨有的霸氣中,叫人還聽出那么一絲絲頑劣調(diào)皮。 摸上他蒙著自己眼睛的手,沈清書笑而不語。 倒是江殊殷還認認真真蒙好,從后輕輕靠上來,夠著頭以此確認他有沒有偷看。發(fā)現(xiàn)他完全沒有機會偷看后,某人似乎松了口氣,緊緊的貼著他的后背,微微彎著腰,用下巴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活像一只吃飽喝足,慵懶至極的貓:“吶,淺陽尊,我在吃你豆腐哦!” 沈清書依舊被他蒙著眼:“這個詞,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 江殊殷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的兄弟:“我的手下,老乞他們都這樣說過的,還有西極的其他惡人,我偷聽他們說話,學(xué)了不少新詞?!?/br> 沈清書無語:感情您這位西極之主,整天無所事事到偷聽手下說話,以此來充分自己的詞庫嗎? 難怪他說,這貨在自己手下時,雖然頑皮好動了點,可也不至于有多惡劣氣人。原來他還想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問題,可現(xiàn)在一想,這明顯是他自己造作的,與沈清書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一方面是天性使然,至于另一方面,是在魚龍混雜的惡人堆中后天形成。 簡直算是根深蒂固,想叫他改,都無從下手。 喜滋滋的江殊殷全然不知道沈清書現(xiàn)在在想什么,又靠過來擠著他:“要是你問我這豆腐好不好吃?我的回答是,好吃,好吃,簡直香甜爽滑,想再來一碗!” 對此,沈清書波瀾不興,沒有半點表示。 江殊殷繼續(xù)用手蒙著他的眼:“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沈子珺對你來西極那么抵觸了?!?/br> 沈清書道:“為什么?” 江殊殷一笑,湊在他耳邊一字一頓:“他啊,肯定知道,只要你來了西極,就走不了了!” 沈清書剛問了一句為什么走不了,江殊殷便猛地放開蒙著他眼睛的手,喃喃道:“你自己看。” ——不知何時,四周猛然飄起萬數(shù)天燈! 這些天燈潔白如雪,里面燃著暖黃色的光,乘著風(fēng)從兩人身旁幽幽飄起。 即便天間輕輕灑著點點白雪,卻不影響它們的飛行,反而成了這些天燈的襯托,讓他們變?yōu)楹谝怪凶铊驳男切恰?/br> 這一刻,就連天上的月亮,也黯然失色。 沈清書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天燈,一時間竟看得晃神。 江殊殷笑著拉起他的手,帶著他奔跑在萬盞天燈中??v使刺骨的寒風(fēng)烈烈刮過他們的臉頰,卻也不覺得寒冷。 反而,在這浩瀚冰封的大雪中,胸膛內(nèi)熾熱的心臟跳的飛快。 帶著他一路跑到一座小丘上,江殊殷指著西極高大巍峨的宮殿道:“快看,你快看那!” “嘣咚!”一聲巨響,只見華麗的宮闈前忽然亮如白晝,幾道璀璨繁華的煙花猛地炸裂開來,宛若在空中形成一幅優(yōu)美的畫卷。 江殊殷俊美的側(cè)顏,被這些光束印的仿佛鍍上一層華光,隱隱遮蔽住他分明俊逸的輪廓,變得柔情似水。當(dāng)沈清書與他對視之時,只見那雙往日猶如黑寶石般明亮清澈的眸子內(nèi),倒影著自己的影子,深情的仿佛中了什么魔法,讓人只看一眼,便會不小心沉淪進去。 “淺陽尊?!彼p輕的喚著,帶著點點笑意:“我籌備多日,就是為了等到今日,我想……我想告訴你兩個秘密。” 沈清書道:“什么秘密?” 江殊殷悄悄抓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第一個秘密,我愛你?!彼穆曇舻统燎腋挥幸环N獨特的磁性:“這與喜歡不同,而是,非你不可。” 自己何曾幾時非他不可,江殊殷曾在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思慮這個答案。 是幼年初見,看到他在漫山遍野的桃花內(nèi)彈著一首凄美的曲子,在清風(fēng)中驀然回首,與自己視線相觸的那一刻起。 還是當(dāng)他墜入冰冷刺骨的藍色水中,心灰意冷的以為,自己的性命到此結(jié)束時,所看到那抹潔白的身影起。 或者,是婆婆西去,無人照顧自己,他卻愿意接受那個小小的孩子,給他一個溫暖舒適的家,并視為掌上明珠,將小小的他寵得無法無天起。 又或者,是多年的依賴跟隨,每日每夜踩著他的步伐,從咿咿呀呀柔弱不堪的幼兒,到能頂起一片天地的霸氣男子,天長日久,最后到了難分難解的時候起。 亦或是闖下大禍,每日念念不忘,但一想就痛入骨髓,宛如萬箭穿心般痛苦的時候,卻偏偏唯有自己清楚,只有時常念著才能在滔天的恨意中,保持那么一絲絲清醒,防止自己不做出傻事,縱然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起。 還可能……是此次陰差陽錯的重生,讓自己回到他的身邊,然而這一回來,就再舍不得離開起——可江殊殷想了又想,思了又思,都覺得不對。 終于,在他一籌莫展時,他突然明白:這些并不重要。 因為在他所有的記憶中,不論哪個時段,他都已經(jīng)離不開沈清書了。 說出自己埋藏許久的秘密,江殊殷卻并未感到緊張,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松了一口氣,由衷的笑出來,大聲道:“第二個秘密。我想……這對于你來說,可能已經(jīng)不算秘密了。但縱然如此,我還是要說?!?/br> 微微一停,江殊殷緊緊盯著他清澈的雙眼,張口道:“我不是薛墨轅,我是江殊殷?!?/br> 我是公孫雪與江紫炎的兒子。 我是墜云山掌門沈清書的大弟子。 我是屠去蒼海城,流竄天下的魔頭。 我是西極之主,惡人之首,正道最畏懼之人。 我的名字,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我被封印百年,這個名字,短短的這三個字,足以,叫天下人引以為拜!而如今——“師父,我回來了。” 輕輕的一句話,短短的幾個字,卻道出數(shù)不盡的艱辛萬苦。這聲來遲的“師父”二字,更是不知經(jīng)歷多少歲月,隔了多少光陰,而在它之后,也不知是多少血與淚所換回來的。 江殊殷感到沈清書的呼吸微微顫抖起來,他清澈的目光中,隱隱帶著淚光。最終輕輕抬起微顫的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 江殊殷閉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掩藏的說出,心中所有的重擔(dān)頃刻間放下,這一刻他感到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