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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guī)熓菞l魚 完結(jié)+番外_第172章

    隨意踏上一條有人劃動的小船, 江殊殷悠閑坐下, 欣賞著四周的風(fēng)景。渭水湖兩側(cè)的桃花樹上, 掛著數(shù)千盞花燈。以至于在寂靜的夜色里, 猶如天間繁星,奪目耀眼。

    夜色迷離,為誰解憂。

    落紅茫茫, 碧水悠悠。

    細(xì)長的竹竿,劃破水面,激起水波蕩蕩。

    幽幽圓月,高高掛起,宛如誰的思念。

    此處,桃花簇簇,春水粼粼,涼亭錯落有致,墨色的湖面宛如平鏡,精致的閣樓半遮半掩,隱藏其中……

    冷月懸在閣樓身后,寂靜、無憂。

    偶有風(fēng)過,桃花灑灑,沉落湖中,靜美、無聲而孤寂。

    猶若,一幅美得令人窒息的潑墨畫。

    錚的一聲,這一刻,似乎整湖的水都蕩漾起來。

    悠悠琴聲從閣樓中傳出,仿佛剎那間,滿桃隨舞,繁星點(diǎn)點(diǎn)。

    月下,閣樓樓臺。

    靜坐一位素雅少年,少年手撫一架七弦琴。

    小樓前人山人海,卻悄無聲息。

    這少年青衣素素,眉目如畫,顯得極美極美……好似,湖邊的桃花成了仙,化為人。他靜坐在那里撫琴時,如同,與景物同化,安和、祥寧。

    就仿佛,他只是下凡游歷的仙人,時間一到,就會化為一陣清風(fēng),返回天界。

    這個人,真真是淡漠到不真實(shí),留不住,也攔不了……

    當(dāng)那些飄落的花瓣飛舞至他眉宇間時,天與地都比不過那凄美風(fēng)華,黯然失色。

    風(fēng),拂過衣角,驟然猶如天神御劍,驚鴻絕世!好似,他便是能將天地翻轉(zhuǎn)過來的神一般!

    他的眸子,突顯的是督智清澈;眉眼,是醉人的和煦溫柔。

    這一曲乃《桃花月下》,是逸山公子所創(chuàng),此音嬌柔,宛如山間鳥吟水永。正是公子見到山林果樹之際創(chuàng)作的。

    琴起,音波眷戀而婉轉(zhuǎn),配合著身旁的朵朵嬌花,暖月如綢般灑下,嬌滑、絲美,好如仙境。

    今夜,花惜言身著青色墨竹山水衣,褪去原有淡青儒雅的姿態(tài),竟不覺絲毫不妥,反倒有世外高人之感,天上仙君之意,眉宇間盡是挺拔與傲骨之風(fēng)。

    琴奏至中旬,暖意紛輝,歲月靜好。琴音間,皆贊嘆自然風(fēng)光的秀麗美景,好似在訴說著這樣一句話:山河壯麗,誰人癡。

    “嘶,這人是誰?”人群中,一個中年男子突然回頭——落花滿地,月色無痕。深色衣裳的男子負(fù)手,立于桃樹之下甚是俊逸!

    而如今他站立在桃樹下,雖是身著一襲深色的衣裳,但邪魅絲毫不減,隱隱的竟還夾雜著男子生來的霸氣!

    中年男子身旁的人見此,面色一白。

    立即將中年男子身形壓低,而后輕聲說了三個字:“畢擎蒼。”

    畢擎蒼?中年男子大驚失色,正要過去打招呼,卻見一個衣角繡著紅色梅花的少年向他走去,輕聲道:“惜言的琴聲愈發(fā)精湛了?!?/br>
    畢擎蒼笑起來時,笑容霸道俊逸,與沈清書三人的眉眼如畫截然不同,他的笑容是一種很陽剛的感覺:“我們四人中,琴藝當(dāng)屬惜言和二人最好。”

    阿黎嘉聽他這么一說,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四處看了看,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看著他的動作,畢擎蒼很是不解,跟著看了一圈道:“你在找什么?”

    阿黎嘉道:“你方才提起,我才突然想起自打他來了這里,我就再沒看到他人了。”

    畢擎蒼也回頭在人群中看了陣,皺眉道:“說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怎么自從多年前被埋到巨石之下出來后,他總有些怪怪的?”

    “啊,原來不止我一個有這樣的感覺!”阿黎嘉眉宇一軒:“按理說,他當(dāng)日被巨石砸中,不管怎么說,都該受點(diǎn)傷的,可誰知我們把他救出后,他竟一點(diǎn)事也沒有,我感覺挺奇怪的?!?/br>
    “還有啊,當(dāng)年有段日子也不知怎地,我去他屋中,只是坐在他的床邊他就很生氣的樣子。”

    “很生氣?”畢擎蒼沉吟一陣:“他床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怕被你壓到?”

    阿黎嘉先是一愣,隨即細(xì)細(xì)想了一陣,才懵懵懂懂的搖搖頭,迷糊道:“沒有啊,什么也沒有??!就只是他那段時間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一直都沒有疊被子?!?/br>
    “他不疊被子?”

    阿黎嘉喃喃道:“是啊,我進(jìn)去過好多次,都不見他疊被子。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又肯疊了。所以說啊,師兄你說他是不是挺奇怪的?”

    畢擎蒼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見阿黎嘉仿佛突然恍然大悟,一驚一乍道:“師兄!你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十歲的時候,曾告訴過你撞鬼的事?”

    畢擎蒼眉頭鎖得更緊:“怎么了?”

    阿黎嘉道:“后來我們還沒來得及做法事就走了,我本以為過了那么長的時間,應(yīng)該是沒什么的??赡阌袥]有注意到,時常一個人自言自語??!”

    他們談及這一點(diǎn),兩人像是都見過這樣的場景,兩雙眼睛對視一眼,皆是一抖。

    畢擎蒼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像是硬著頭皮在說話一般:“雖然如此,可修為高強(qiáng),理當(dāng)說一般鬼怪是不敢靠近他的?!?/br>
    阿黎嘉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聲道:“師兄,你不都說了,是一般的鬼怪……可萬一那靠近他的,不是一般的呢?”

    “……”畢擎蒼語塞一陣,與阿黎嘉隔空對視了好一陣,終于道:“罷了,還是等此次回去,我們找他問一問吧。”

    與此同時,載著江殊殷的小船終于抵達(dá)。

    墨黑的靴子,踏上粉紅落花時,黑與紅相映著,無誰比誰耀眼亦或是突出,二者都為完美——

    才有得并肩的機(jī)會,才有將對方稱托得更優(yōu)秀的能力……

    終于,走完一段長長的落花凋零之路,即將踏上石梯。

    而后,不知何故,不知何因,似是老天有意!——墨色靴子剛踏上石梯,剎那間,狂風(fēng)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