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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貢品,都得是方大嫂生前喜歡的,晚上咱們再去墳地。” “我這就去準備!”方老娘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丫頭的叫聲。 “奶,弟弟又餓了!” “等著!” 方老娘又趕緊去給孩子弄糊糊,邱建國和段無洛出房門,看著那八歲的女娃和旁邊稍小一點的女娃對段無洛道,“那是大哥的大女兒,招娣,旁邊那個是二女兒盼娣?!?/br> 招娣、盼娣? 段無洛捂住額,看來不管是在何處,這種名字都很常見啊。 兩女娃看見邱建國后立馬叫了姑父,再看段無洛時,她們便叫叔叔,等招娣給她懷里的孩子喂了糊糊后,兩姐妹又背著孩子出去了。 這些日子,只要家里有陌生人在,她們都會聽方老娘的話出去玩兒。 “這兩個孩子很好,”段無洛道。 “雖然是女娃,可好歹是家里前幾個孫女,岳父岳母雖然對大嫂不高興,可對孩子沒差?!?/br> 邱建國解釋道。 中午方老爹回來后,被方老娘拉到房里一陣嘀咕,倒是和邱建國之前與她嘀咕的情景有幾分相似。 方老爹出來后對段無洛笑得牙不見縫,桌上更是一個勁兒的招呼段無洛吃rou。 沒錯,為了招待好段無洛,方老娘特意把女兒們孝敬過來的臘rou炒上了。 這可是金貴東西,村里分豬rou沒加得到的不多,方家女兒能拿回娘家,說明也費了不少心。 段無洛自然沒客氣,他如果不吃好喝好,反而會讓方老爹夫婦胡思亂想。 到了夜里,方老娘帶著幾個孩子回了她們的房間,段無洛叮囑對方,不管是聽見了什么,都不能出房門。 至于方老爹,段無洛指著那床尾的鏡子,“伯父,如果你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不對勁兒,有異常的風(fēng)或者是動靜的時候,你便看那鏡子,當你看見里面有方大哥的時候,就一邊大叫他的名字,一邊掐住方大哥的人中,連叫三聲,他就會回到身體里了。” “會不會嚇???” 邱建國有些擔(dān)心,“要不然我來這守著?” “不行,”段無洛搖頭,“你的威嚴沒有伯父給方大哥的多,他是方大哥的血親,又是嚴父,由他叫魂最好不過?!?/br> “我不會怕的,”方老爹一臉堅定,“我這半截都入土的人了,害怕那些東西嗎?遲早都會和它們打交道的?!?/br> “……岳父,這話說得好像不對,大哥他沒那個呢,所以您就算看見他的魂魄,也不能把他當成那個?!?/br> “……” 方老爹說不出話了。 見此,段無洛輕嘆,“走吧。” “打火把嗎?”方老爹連忙問。 “不必,有東西為我們引路。” 這話讓方老爹和邱建國紛紛打了個冷顫。 等出了院子后,提著東西的邱建國總算知道為他們引路的是什么了。 “真是稀奇了,這大冬天的還能看見這么多的螢火蟲!” 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一竄竄的螢火蟲在飛舞著,時不時還會停下來像是等他們。 “這世間有很多東西,都是無法用常理解說的?!?/br> “這倒是,你這話我認同,”邱建國直點頭,就說今兒段無洛露的那一手,他都能吹一輩子的牛皮了。 可是得保密! 邱建國給了自己嘴巴一下,時刻提醒著自己。 段無洛當沒看見。 方大嫂埋在荒山腳下,這里沒什么莊稼,野草叢生,除了清明節(jié),沒人來。 邱建國看著除了有螢火蟲以外的地方,到處黑漆漆的,而且這大冷天的吹著冷風(fēng),還真有些怕。 眼看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段無洛沉默的將手里的桃木劍伸過去,邱建國懂他的意思后,立馬抓住一頭,緊跟著他的步伐。 “你看見什么了嗎?” 見段無洛時不時的便左看右看的,邱建國問道。 “你真要聽?” 段無洛挑眉。 邱建國,“……也不是那么好奇?!?/br> “這里應(yīng)該是他們生產(chǎn)隊埋人的地方吧,”段無洛用陳述的語氣道。 “是,”別的地兒要種莊稼啊,這荒山之所以叫荒山,就是因為土地不肥沃,種出來東西效果不好,老話說得好:要想子孫能種肥地草,就得祖先地下連成一片才能保。 “難怪這么多?!?/br> 多什么? 邱建國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卻還是不敢多問,他雖然沒做虧心事,可也怕招惹某些東西的。 “這就是大嫂的了,”因為是晚上,所以來過一次的邱建國找了一會兒后才確定。 段無洛并沒有開天眼,殺雞焉用宰牛刀? 將貢菜從籃子里拿出來后,邱建國站在一旁,看著段無洛點上香燭,燒上紙錢。 可等好一會兒,都沒動靜。 段無洛不耐煩了,他低喝一聲,“方李氏,還不出來相見!” 接著他手中的桃木劍就如有了生命力一般騰空而起,又迅速往墳頭中扎了下去! 段無洛打了個手決后,那桃木劍就開始不停地旋轉(zhuǎn)向下!讓邱建國意外的是那桃木劍不管怎么旋轉(zhuǎn),都沒有帶出泥土! “啊??!” 凄厲的慘叫聲將邱建國嚇得蹲在地上縮成一團,他瑟瑟發(fā)抖地看向那墳頭,只見那桃木劍像是逮住了什么東西似的不斷往上拔,接著劍到了段無洛手上,而一道身影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