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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先生在笑什么?” 王卿卿瞧見他臉上的笑后,好奇問道。 段無洛收起笑,“沒什么?!?/br> 見他不多說,王卿卿也沒問,扯了些亂七八糟的后,江海才想起正事兒,繼續(xù)追問,王卿卿嘆了口氣。 “我們家最近常有鳥叫聲,可就是看不見鳥,偏偏每次叫都是在半夜,讓人討厭得很,出去瞧,又沒見到鳥,怪得很?!?/br> 說這話時,王卿卿是看著江海的。 段無洛收回視線,“什么鳥?” 王卿卿垂眸,纖細(xì)的手握住水杯,“這倒是沒注意,我聽不出鳥叫的區(qū)別,又沒看見鳥,所以……” “我記得你們家在城三環(huán)還有套房子嗎?”江海雙眼一亮,“要不搬出來試試?” 那套房子離他近些。 “搬出來” 王卿卿抿了抿紅唇,“恐怕不行,我奶奶身體不好,我要是搬出去,她就沒人照顧了?!?/br> “這樣啊,”江海也開始為她愁,等王卿卿離開后,他看向段無洛,“那鳥是不是被人弄到晚上故意叫的?” “你沒聽明白?” “明白什么?” “她是想告訴你,自己現(xiàn)在身在籠中,夜夜鳥聲悲鳴,卻無法逃離。” 江海一怔,“啥、啥意思?” 段無洛讓他跟上,兩人開著車追上王卿卿,她并沒有走多遠(yuǎn),段無洛掏出一張符,捏在手里化為灰后,讓江海將灰涂抹在眼皮上。 等他再次睜眼時,符灰不見了,卻能讓他看見王卿卿的原型,只見一只百靈鳥正悠悠地走著,美麗的眼睛此時帶著憂愁。 江海踩點(diǎn)把剎車踩到了底! 而此時王卿卿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車,便來到車窗前,“海哥,你們?nèi)ツ膬???/br> “回、回家。” 近距離觀察“鳥”的江海僵硬道。 發(fā)現(xiàn)江海神情不對,王卿卿還以為對方家里有事兒,便沒再打擾,對他們揮了揮手。 江海抖著腳開車。 段無洛見此輕笑,“她沒有惡意?!?/br> “這不是惡意不惡意的事兒,”江海將車停在一僻靜處,從身上摸出一包煙,塞了一根在嘴上,下車吸了快一半,才道,“種族不一樣,能有好結(jié)果嗎” “她除了聲音好聽外,并沒有魅惑你,”所以江海對王卿卿的喜歡,是因為他自己。 江海的神情更復(fù)雜了。 “……我連鳥都看上了,”江海憂傷吐煙,“我真他嗎不是人!” 說完,將煙狠狠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最后又狼狽的撿起來扔在垃圾桶里。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江海正常了一些,“向我求救?可他們王家是有名的藝術(shù)家庭,靠的就是那嗓子?!?/br> 現(xiàn)在想來,人的嗓子哪個能比得上百靈鳥的? “晚上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 段無洛話音剛落,江海便慘叫一聲躲在了他身后。 “怎么了?” 段無洛疑惑地回頭看著他。 “那、那邊……” 段無洛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見馬路對面有一只慘兮兮的鬼正在收拾自己的胳膊,應(yīng)該是出車禍死了的。 “哦,忘了跟你說,那符能讓你十天見到平日里見不到的東西?!?/br> 段無洛一邊說,一邊像那慘鬼揮了揮手,慘鬼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接著便恢復(fù)生前的模樣,鬼差將其帶走,慘鬼對段無洛猛揮手。 “?。?!” 江海欲哭無淚,都不敢開車了。 怕在路上看見什么,嚇得六神無主。 于是,段無洛開了車。 開得……十分地快。 江海一下車便吐了。 深夜。 段無洛與江海來到王家。 王家既然是妖,那自然是很敏銳的,所以段無洛給江海貼了隱身符。 王卿卿跪在院子里,面前是一柱很長的香,燃得很慢,估計香燃盡的時候,也是天亮的時候了。 她面無表情的跪著,手里拿著一個小玩意,江海湊過去看完后,一臉復(fù)雜的回到段無洛身旁。 那是他送給王卿卿的貝殼。 王卿卿一直說自己想去海邊看看,可惜一直沒機(jī)會,正好江海一朋友去沿海,他便托對方帶了一些貝殼回來。 然后選了其中最好看的兩個,給王卿卿做成了鑰匙扣。 “卿卿,你可知錯了?” 就在他們準(zhǔn)備進(jìn)屋的時候,一老人拄著拐棍開門出來,看著王卿卿道。 這是王奶奶。 只不過在江海的記憶中,王奶奶的聲音是很好聽的,可現(xiàn)在卻和破鑼嗓子似的。 “奶奶,我們?yōu)槭裁捶且鲞@一行呢?” 王卿卿悲戚地看著她。 “我們苦苦修煉成人,難道就為了這所謂體面的事業(yè)嗎?” 在人類面前顯示自己嗓門的優(yōu)越感,甚至為了這歌唱事業(yè),千方百計的修補(bǔ)嗓子,殘害同族。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王奶奶走到她面前,“奶奶又不是傷害你,再說,那些鳥,還不是為了你,自愿相助獻(xiàn)出自己的嗓子,他們是自愿的?!?/br> 王卿卿搖頭,“我不想要?!?/br> “那你,”王奶奶再也耐心,伸出手扣住她的脖子,嚇得江海想要上前,被段無洛拉住,“就成為獻(xiàn)者,反正你meimei也快化為人形了,剛化為人形的百靈鳥,嗓子最脆弱了,要是你能獻(xiàn)出自己的嗓子為她加盾,她就能唱好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