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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姜枳走下樓的同時,傭人端上了她最愛的可口小菜與熬得流油的三米粥。 分量不多,一碗粥配四小碟菜—— 說是四小碟,其實夾不了幾筷子,剛夠她一人的飯量。 姜枳眸光動了動,詢問一旁的傭人。 “池徹呢?” 傭人幫姜枳拉開椅子,看著她坐進去后,規(guī)矩地退到一旁。 “少爺去公司了。” “公司?” 姜枳眼睛張大,有些不可思議。 “現(xiàn)在才七點,他一直走的這么早嗎?” “往常不是的,只是今天少爺起得早,恰巧公司有事,用過早餐后就直接走了?!?/br> 傭人回答的同時,抬眼,無聲地觀察起姜枳。 想看看這位日后要一直在這里住下的女主人,是什么模樣。 配不配的上他家謫仙似的少爺。 這傭人叫張肆,是池徹母親家的傭人。 雖說因池老爺子的奇葩規(guī)定,張肆沒機會在池徹小時候照顧他,卻因照顧過他母親的緣故,一直對池徹掛著心,時不時去池徹學(xué)校遠遠地看他,就為了確認小姐的孩子現(xiàn)狀是好是壞。 池徹和張肆雖然從沒正面打過招呼,但他是知道這件事的,也記在心里。 這不,一確定回池家繼承家業(yè),分了宅邸,就將張肆從母親家接了出來。 而張肆辦事也靠譜,走時跟老爺要了幾個年輕心性又好的傭人,一起帶了過來。 他看人準(zhǔn),大家來了池宅兩月,真的只是一心一意想著怎么樣照顧池少爺,沒有鬧出過半點幺蛾子,更不勾心斗角。 他好奇姜枳,也是因為昨夜小六送藥回來,興奮地同他們說:“少爺不用安眠藥了,他說他頭疼病好了!” 張肆不放心,凌晨三點時,推門進去瞧了眼。 小六竟沒扯謊,少爺真的在沒服用安眠藥的情況睡下,而且看睡相,十分安穩(wěn)。 聯(lián)想起盧醫(yī)生給出的診斷:憂思過重,心病。 張肆便將池徹這突如其來,又突然痊愈的頭疼病,前因后果摸了個大概—— 定是和這位姜小姐有關(guān)。 所以今早,他端了飯菜,揮走了小六等人,親自服侍姜枳用餐。 姜枳不知道身側(cè)有人在觀察她,也無暇分心去考慮一個傭人會如何看她。 她正滿心不悅地蹙眉,腹誹池徹。 昨天又是求婚又是見家長的,看上去急不可耐,還以為他今天就要逼她去民政局了。 誰知連個招呼都不打,七點不到就去上班了。 池少爺可真是愛崗敬業(yè),今年池氏的最佳員工獎,非池少爺莫屬。 姜小姐陰陽怪氣地在心里譏諷道。 可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因為她宜嗔宜喜,無論何時都是完美的。 即便她滿心不快的在心中念叨池徹討厭,舀粥用菜的用餐動作依舊典雅的像幅畫,每次微微傾身張嘴用食,纖細的頸都會劃出優(yōu)雅的弧線。 餐桌與落地窗間隔了八米的距離,中間沒有任何家具阻擋,陽光透過窗子傾斜在她身上,將她的美又推上了一層高度。 張肆看了會兒,便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嗯,的確般配。 * 姜枳周一是滿課,她吃完早餐后,便問張肆要了司機,卻沒說自己要去的是學(xué)校。 張肆便以為她要出門購物,將池徹留下的黑金卡遞到她手上。 姜枳猶豫兩秒才接下,放進包里。 雖說在戀愛中不能將彼此的東西分得過于干凈,但姜枳活了兩輩子,都還沒花過姜順堯以外的男人的錢。 她心情有些微妙。 雖說姜枳近期碰到了許多大事,可一踏入練舞室,就將這些凡塵俗事統(tǒng)統(tǒng)拋在了腦后。 專注于腳下與每一個肢體動作。 還記得小時候?qū)W芭蕾舞時上的第一課。 教練讓她們不停地從臺下走到上臺,然后又下來,再重新走上臺,要求她們在上臺的瞬間必須進入狀態(tài),保持飽滿的情緒。 循環(huán)往復(fù)地練習(xí),就為了讓她們將上臺就進入狀態(tài)的要求變成本能。 姜枳也做到了,待她從舞蹈中回過神時,已經(jīng)過去四小時。 她去隔間換下練舞服,簡單地洗了個澡,正打算回宿舍時,接到了池徹的電話。 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閃起的是池徹的名字后,姜枳條件反射似的,將電話掛了。 頓了兩秒,才反映過來,連忙又回撥號碼。 “喂……”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來自己的身體還停留在兩人分手時的狀態(tài),看到他的名字就想掛電話,想逃跑。 男人的確因電話被秒掛怔了怔,正猜測,她是不是還在因昨晚的事情生氣時,電話回撥了過來。 姜枳的聲音聽上去八分懊惱、兩分慌亂:“我不小心按到了掛斷鍵?!?/br> “嗯,沒事。” 她沒在生氣就好,池徹的聲音向來冷淡,只有和她說話時會帶些溫度。 “張叔說,你中午沒有回家用餐?還在外面?” “嗯,我在學(xué)校,今天滿課,午餐就在學(xué)校吃了?!?/br> 姜枳喝著水應(yīng)道,水聲順著她的喉嚨送下,有些許聲音順著手機傳到了對面。 聲音不大,但用來撩撥某人,顯然足夠了。 池徹的喉嚨動了動,道:“那等我晚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