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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歡用衣袖堵著額頭上的傷口,一邊認真聽著奉琛說話。 難得見到meimei這樣的態(tài)度,奉琛的話語一時間不由得停了下來,看她臉上還血流不止,奉琛終究是深深嘆了一口氣。他松開西服外套的扣子,將外套纏在她的腰上擋住裙子,才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道:“上來,我?guī)闳メt(yī)院?!?/br> 正巧她也累了。奉歡爽快地伏上奉琛的背,由他背起她往外走。 去停車場的路上,奉琛仍然絮叨著剛才的事情,只是奉歡有些疲累,又想著任務的事情,以至于沒有什么心思搭話。 就在他不停說話的時候,背著她的那個人突然踉蹌蹌不穩(wěn)了幾步,手一軟,險些松手令奉歡跌下去,好在他又很快地摟緊了奉歡的腿。 奉琛停在了原地,不說話了。 她靠著的背部異常僵硬,那一雙抱住她的腿的手也越抱越緊。 怎么一回事? 奉歡一挑眉,懶洋洋問:“怎么不走了?” “無礙。”奉琛的聲音繃緊了,輕咳了一聲,柔軟的嗓音里又有點兒顫意,“姑娘能否從在下身上下來?” 奉琛叫她姑娘? 這語氣倒是熟悉。帶著猜測,奉歡湊到他耳邊問:“哥哥,你怎么了?” 耳畔的那一絲癢意撩得奉琛渾身一震,手勁一松,背上的姑娘就滑了下來。眼看身邊面上帶傷的姑娘踉蹌蹌站不穩(wěn),他慌不迭伸出一只手攙住了她。感受到手心觸碰到的那一片細膩光滑,他輕輕別開臉,不敢直視身旁的姑娘,耳尖通紅得厲害。 奉歡捂著頭上的傷口,抬起頭打量面前的人,一雙略顯凌厲的鳳眼讓面前的人物襯得溫潤又柔和,黑色的眼眸里仿佛盛著春水,輕輕一笑里蕩開一陣湖綠的漣漪。 這人不是奉琛。 “在下姓胡,名不歸,并非姑娘的兄長?!焙粴w抿了抿嘴角,極好地藏下那一點兒羞斂,可扶著小姑娘的手臂那一處灼燙得厲害。他轉(zhuǎn)眼看了一眼周圍,可這一眼,看得他怔住了。 沒有兵荒馬亂,沒有橫尸遍野,平和得讓他……不敢置信。 一些像是房子的建筑高得簡直要直入云霄,寬敞的過道上有鐵皮方塊驅(qū)使著輪子飛快閃過……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奇怪?他方才不是被人一劍捅入胸口了嗎? 胡不歸摸向自己的胸口,身上蒙著一層柔軟的布料,手下感覺到的皮膚沒有一點傷疤的存在。這一摸,他就徹底明白過來,這不是他的身體。 ……借尸,還魂。 他看了一眼扶著的小姑娘,那一張蒼白的面容上沾滿了血污,額頭的傷口別提多刺眼,不過她不在意,只望著他笑瞇瞇的,瞳孔卻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傷成這樣……會很疼吧?胡不歸的視線在她額頭上晃了一晃,一邊輕聲道:“在下確實不是你的兄長。我乃武國永華都人士,本在戰(zhàn)場上,但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br> 他又悄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瞇著眼兒笑,嗓音清脆,“你占我哥哥的身體做什么?” “在下非有意如此?!边@事兒胡不歸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稍稍一頓,面上淺淺露出一抹笑容,“姑娘放心,在下會將身軀還給你兄長。” 說得倒是好聽,上一世記憶的最后,他不還占著奉琛的身體跟方冰香雙宿雙棲了嗎? 血污遮得她的視線迷茫。奉歡偏頭又看了看扶著她的青年,他此時直直地與她對視,臉頰雖泛紅,卻也一本正經(jīng),溫潤柔和的氣質(zhì)無端端地令人信服。 可奉歡偏偏不信。她輕笑一聲,只問:“那你什么時候能離開我哥哥的身體?”話語里有一絲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嘲諷。 “這……在下也不清楚。”胡不歸輕輕蹙起眉頭,他看向她的雙眼,認真道,“姑娘放心,有來有歸……在下會離開的?!?/br> 希望如此。 不過這任務看來得耗上不少時間。 比起自己坐的七年牢,這點兒時間不算什么。奉歡歡快笑道:“那在我哥哥回來之前,你先留在我家里吧?!?/br> 留在姑娘家里? 胡不歸對上了小姑娘過分蒼白的笑容,傍晚黃昏時分的光線將血跡折射出妖異的艷色,晃得胡不歸的心一觸,他的眉眼緩緩舒和下來,輕聲道:“這段日子就勞煩姑娘了。還不知……姑娘姓名?” 奉歡笑道:“我叫奉歡,歡喜的歡?!?/br> ※※※※※※※※※※※※※※※※※※※※ 終于開始更新了?!m然說要做一只存稿狗但是掙扎了這么久才寫了一個世界我已經(jīng)放棄了嚕_(:з」∠)_ 第2章 反穿將軍(2) 他們一個受傷不好開車,另一個不會開車,以至于奉歡只能扶著突突冒血的腦袋徒步去了附近的診所。 醫(yī)生拿著消毒水處理傷口,一陣一陣刺痛疼得她呲牙咧嘴,胡不歸就站在旁邊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眉頭卻悄悄皺緊了。 中途她還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原主的朋友季曉茹打來的,她擔心地詢問了奉歡下午放學后發(fā)生的事。 接受記憶的后遺癥讓奉歡有些疲憊,她隨意回答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等傷口處理完,診所墻上的時鐘指向了晚上九點。 她晃晃頭,傷口又疼得厲害。她扶椅子剛站起來,突的身下一懸空,就讓胡不歸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