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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差,不就是盯她的梢嗎。 ……算了。 仗著便利,奉歡又從季曉茹的口中了解到張秋秋那件事的內(nèi)幕。 三個女生被一把刀殺害,一刀斃命,兇手顯然是個犯案老手。這件案子棘手的地方在于巷子偏僻,沒有攝像頭記錄當時的情形,周圍又找不到一個可疑的人物,兇器也沒有找到,甚至就連奉歡提過的那兩個小混混也失去了蹤跡,仿佛人間蒸發(fā)。 線索斷得徹底。 這導致與張秋秋死前有過交流的奉歡更引人注目。只是她也算是這件案子里的受害者,再加上沒有證據(jù)……那些人就只能占些口頭上的快感。 時間一天天過去,跟蹤她的警察對她的熱情沒有減淡絲毫。 而奉歡似乎習以為常。家里學校兩點一線,上課認真地聽,作業(yè)按時地交,中午與季曉茹去食堂吃飯,偶爾一邊打哈欠一邊聽季曉茹抱怨她哥哥為了工作都不與她聯(lián)系。 回到家里,奉歡更是無事可做,人妻將軍事無巨細地把所有的事承包了,大到洗衣做飯,小到喝水換鞋……原本還是奉歡帶著胡不歸熟悉這個幾千年后的時代,沒想到最后反而是胡不歸在照顧她。 用胡不歸的話來說,他是在替她哥哥照顧她。奉歡只覺得,胡不歸照顧得太過了。 過了差不多十幾天,奉歡額頭上那一道豁開的傷口終于好得差不多了。之前幾次換藥,見到那一層厚厚的傷痂,她便明白留疤是免不掉了,因而拆紗布時她倒也隨意,上手便準備扯下來,誰想她的動作很快讓胡不歸制止了。 “姑娘家怎能輕易破相?”胡不歸的聲音溫溫和和,他瞧著奉歡額前的紗布,又像是在凝視她的眼睛,“不若交給在下吧。” “何必那么麻煩?”奉歡笑搖搖頭,手又要動,卻讓胡不歸捉住了手腕,手勁略大。奉歡抬眼一看,他面上的笑容溫和,漆黑而又帶著一點亮光的眼里有著一絲不容拒絕。她很快別開了視線,道:“隨你?!?/br> 她往身后的沙發(fā)靠了靠,懶洋洋地看胡不歸的一舉一動。 他備好待會兒要擦的藥膏,又去洗了把手,細細擦凈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了一雙手來。奉歡就這樣跟胡不歸面對面,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胡不歸的舉動。 耳邊清晰可聽他微微壓抑的呼吸聲,近距離的,她清晰地看到胡不歸緊抿到泛起白邊的嘴唇,視線稍稍往上,因與她相對視,他的眼兒顫了一顫,可很快又專注起來,連帶著手上的動作越發(fā)輕柔。 奉歡只感覺到額頭上有一些細微的撕拉感,但凡她眉頭稍微皺了皺,換來的是胡不歸更輕的動作。 待冰涼的藥水擦拭過那一條丑陋的傷疤,奉歡原以為結(jié)束了的時候,她感覺到胡不歸的手稍稍一頓,接著,冰涼的指尖撫了上來,帶來一陣夏日難得的清涼。不過輕輕一觸,在奉歡微瞇著眼兒感覺不錯時,胡不歸很快縮回了手。 他退離了奉歡的身前,兩眼微微斂下,觸碰過她的那一只手背過身去,微微發(fā)顫,而另一只手卻若無其事地開始收拾茶幾上的藥水。 看胡不歸回臥室放藥水,奉歡面上笑瞇瞇的,這個胡不歸……無端端地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捏了捏下巴,能讓她這個變態(tài)毛骨悚然的,得是另一個大變態(tài)了吧。 奉歡的注意力很快從胡不歸身上移開,不知道,玉佩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 黑的黑的切開都是黑的 第8章 反穿將軍(8) 奉歡沒有再等多久,偵探社的蘇深終于傳來了消息。 蘇深不在永華市,所有的資料直接傳到了她的手機里。奉歡就近去了學校的打印社,將資料打印出來之后,她將電腦上所有殘留的信息刪得一干二凈。 一沓并不厚的資料。 令奉歡詫異的是,蘇深傳來的資料無關(guān)玉佩,而是方冰香的資料。 方冰香。 原主對她的印象別提多深刻——如果她剛來那一天,奉琛沒有來接她,說不定穿過來的胡不歸已經(jīng)跟方冰香在一起了吧。 蘇深說,他已經(jīng)盡力去找了,但是奈何沒有一點玉佩的蹤跡。不過,他最近得到一個不確切的消息,說是玉佩在這個叫方冰香的人身上,所以他去了距離永華市很遠的梅縣一趟,又花了幾天的時間去搜集了一下她的資料。 人海茫茫里找一塊玉佩,難度確實很大。 回復(fù)蘇深她收到了資料的短信之后,她掀開打印的那一沓資料看了起來。 梅縣,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城,方冰香從小到大在那里生活,早幾年父母去世,余下她一個人。前年大學畢業(yè)后,她才回到梅縣的老家,在那里找到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 這些信息沒什么異樣,然而翻到最后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時,奉歡的目光不動了。 那是一張偷拍的照片,背景是車流行人,但蘇深卻將方冰香清清楚楚地照了出來。她正在接電話,閑聊中仰頭看著街邊的一棵大樹。照片整體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惟一吸引住奉歡的是,方冰香的衣領(lǐng)處露出了一塊玉質(zhì)的物體。 露得不多,卻很顯然是一只鳥的頭,仰首望天鳴。 這東西何其眼熟。奉歡眉心一皺,她取出手機,很快在相冊里找到之前拍下的一幅水墨畫。她將畫擱在方冰香脖子邊一對照,照片里的玉佩大部分藏在衣領(lǐng)里,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就衣服下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來看,照片里的鳥形玉佩跟胡不歸畫的鳳凰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