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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宮主與男寵(2) 花了一晚上的時間,邱歡結(jié)合著記憶,一點點熟悉了原主的身體。 由于自小習武的緣故,原主的身體素質(zhì)高得出奇,邱歡用起來也別樣順手,只不過那些功夫招式使著就沒原主那么熟練了。 邱歡對著這些招式起了興致,再加上她感覺到體內(nèi)還有一股奇異的氣流運轉(zhuǎn),興致更高了一分。這股氣從腹下開始,經(jīng)由經(jīng)脈緩緩涌向四肢百骸,一番運轉(zhuǎn)后又回到腹中,將她熬了一夜的疲憊盡數(shù)帶走。她估摸著這大抵是傳說中的內(nèi)力,這東西若是能帶到她之后的任務(wù)世界,今后做任務(wù)想必也方便一些。 由此想一想一年后原主的遭遇,邱歡捏著下巴有點兒迷惑,就她對內(nèi)力的體驗而言,周身十米內(nèi)的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原主怎么可能輕易被人偷襲。她細細一回憶,發(fā)覺原主在這之前常常感覺內(nèi)力受堵,但找快活宮里的毒醫(yī)一把脈,卻又未能看出什么,直到最后挨了一劍,內(nèi)力也無法使出絲毫。 這般看來,原主分明是中毒了。 說起來,能讓原主輕而易舉中毒的,怕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吧?邱歡想起那一直圍在原主身邊打轉(zhuǎn)兒的貓兒,要是中毒了,原主不可能沒有察覺,若不是毒性一開始的作用不明顯,便是……原主心甘情愿地服下了毒藥。 不過一切也只是邱歡的猜測罷了。 邱歡不再做多想,現(xiàn)在系統(tǒng)的任務(wù)已經(jīng)發(fā)布,不管貓兒有沒有做過這件事都不再重要。 說起貓兒,原主前幾天頂替白賀上位,已將宮里大部分與白賀有關(guān)的人換了個干凈,那些下人也遣散大半,隨后又讓自己人從外另外挑選一批人進來,是個練武苗子的便去習武,做事機靈的留下來供個使喚。至于那貓兒,就是這一批進來的其中一人,只不過找人的還在外邊,估計還得花上好些時間,邱歡得多等一段日子才能見到貓兒了。 很快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快活宮上下的事務(wù)原主早已經(jīng)安排妥當,新選出來的兩個長老各司其職,每天的瑣事忙得他們腳不沾地,除了重要的事偶爾找邱歡做決定以外,平日里幾乎見不到人。他們忙碌,邱歡這個新上任的宮主倒清閑了許多,沒有什么事要做,邱歡便每日花大把的時間來熟悉原主的武功,倒也不亦樂乎。 直到有一日,邱歡察覺到快活宮后院里多了幾個伺候的下人,才意識到貓兒快出現(xiàn)了。 想到原主與任務(wù)對象的初次見面,邱歡獨自一人慢悠悠地來到了宮里的一處地。 正值初夏,外邊的太陽帶了些灼人的熱度。亭臺水榭,桌上的一鼎小香爐悠悠逸出絲絲縷縷的青煙,圍著大紅廊柱縈繞不斷,隨后飄出亭外,融于無形之中。邱歡來到欄桿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池中的魚兒擺尾游蕩,水面上漾開一圈圈漣漪。 池邊傍著許多桃樹,蔥蔥郁郁的,相當茂盛,春去夏來,現(xiàn)下已然結(jié)滿了桃子。那是許久之前白賀讓人種下的,原是貪圖桃花的艷色,春日里有個好風光,不想后來夏日結(jié)出的累累果實全便宜了原主。 邱歡不覺出神,可突然的,遠處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她的目光不由得望了過去,因著習武的緣故,她輕而易舉地看清了幾十米開外景象,一堵圍護桃樹的高墻上顫巍巍地冒出了一個人的腦袋。 邱歡瞇了瞇眼,那人謹慎地探出半截臉,睜圓了一雙貓兒眼四下看了看,眼珠子烏溜溜的,顯得稚氣又機靈。待到他覺得安全了,才一點點地抓住墻頭,從外邊攀了上來,露出一張灰撲撲的小臉。 他好不輕易坐在墻頭上穩(wěn)住身體,那一雙貓兒眼直溜溜地望向了挨墻長的一棵桃子樹。 正值夏季,桃子的確都熟了。 邱歡依著廊柱,慢悠悠地看著那一名少年的一舉一動。墻頭上長了些青苔,他細心地用手將那些青苔一點點摳掉,待到留出一片站得住腳的地方,才開始小心翼翼地從那上邊站了起來,不過他也因此沒了可以撐穩(wěn)身體的地方,腰背站直的時候還有些小小的顫抖。但一見到頭頂上的東西,他什么都顧不上了,伸長了手就摸向長在他頭頂?shù)囊活w大桃子。 然而樹枝太高,少年的身子又瘦小,不論他把腳尖都踮得有多高、手伸得多長,他都無法夠著那一顆近在咫尺的大桃子。掙扎了半天,他急得直冒汗,咬著嘴唇死死盯了桃子好一會兒,終究是按捺不住,他一鼓作氣地向上一躍——腳下忽然踩到了邊上的青苔,一個打滑,緊接著就是一聲摔落在地的悶響。 邱歡的身子下意識一動,但很快的,那一股屬于原主的情緒被邱歡完全壓在了心底。許是原主對貓兒的執(zhí)念太深,連邱歡都受到了影響,她輕嘖了一聲,心中對于貓兒的處置起了一些變化。 邱歡的思緒沒有飄多遠,目光很快注意到遠處跌落在地的少年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身子骨摔得吃疼,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也顯出一絲蒼白。他一邊揉著摔疼的腰骨,鼓著腮幫子望了著頂上的大桃子老半晌,最終恨恨一跺腳,想要重新爬上墻離開。 忽的,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扭頭就看了過來,直直對上了邱歡的目光。 兩人隔得遠了些,貓兒看不清楚亭臺里那個人的面貌,只透過層層桃枝與綠葉,見到了對方那一身青色的衣裳,臉蛋兒白凈,還模糊地注意到那人笑彎彎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