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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又不知道我看沒看過……”看過一盞替家人祈福的花燈,貓兒不由訕訕地停下了手。 見貓兒似乎饒有興趣的模樣,邱歡問道:“不如我們?nèi)シ乓槐K?” “可以嗎?”貓兒驚喜地回過了頭,兩眼讓河里的花燈映得亮晶晶的。在見到邱歡點頭同意了后,他歡快地笑了起來,起身快步來到邱歡身邊,拉起她的手便往回城的路上走去,“那我們快些吧!” 此時月上中天,小城里仍然熙熙攘攘的,街邊的攤販不曾離去,撐亮的花燈一盞又一盞。 邱歡帶著貓兒來到小攤前,由著他挑選了一只中意的,又去到桌前拿起了一支筆在燈籠上寫些什么。邱歡瞥眼看了看,不想很快讓貓兒注意到了。他一把護(hù)住了身前的燈籠,叫道:“不許看!” 見他護(hù)得緊,邱歡便收回了視線。等貓兒題完字,她再去給攤主結(jié)賬。 貓兒見到邱歡手里仍舊只有一開始提著的那一盞燈籠,奇怪問:“你不放嗎?” 若是所有的人通過祈愿就能實現(xiàn)的話,那現(xiàn)在也沒邱歡這個幫人完成心愿的人什么事了。邱歡笑搖了搖頭,也沒做什么解釋,在付給攤主幾個銅板后,她拉上貓兒去上游放花燈了。 上游的人還有些多,兩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 燈籠下水時,貓兒怕邱歡會見到上面的字,還特意給燈籠轉(zhuǎn)了個面兒,才小心翼翼地放入水里。他輕輕送了燈籠一把,盼它能快些漂到前面去,不想順著他的勁兒,那水面上的花燈打了個轉(zhuǎn)兒,正巧兒寫字的那一面就轉(zhuǎn)到了邱歡面前來。 邱歡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上面寫了什么字,貓兒驚得一把朝她撲了過去,張手想捂住她的眼不讓她看。邱歡只不緊不慢地接住了他的身子,帶著他轉(zhuǎn)了半圈,背對了河面,道:“擔(dān)心掉水里。” 他仍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那一盞花燈卻已經(jīng)順著流水漂遠(yuǎn),融入其他的花燈里,再也見不到了。他又遠(yuǎn)遠(yuǎn)地望了好一會兒,眼底里微微帶著惆悵,一斂眼,他的臉上很快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他拉住了邱歡的手,笑道:“我們走吧?!?/br> 客棧里的人多而雜。 不過剛踏入客棧里,邱歡就注意到這幾日一直盯著她的視線又黏了上來,她恍若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帶著貓兒去問店小二現(xiàn)在還有沒有空房間。 貓兒來得突然,再加上撞上了這樣一個節(jié)日,數(shù)下來已經(jīng)沒有空房間了??磥斫褚顾荒軙簳r在她的房里睡下。又看貓兒一身臟兮兮的,邱歡給了店小二一錠銀子,委托他去找一身衣裳過去,然后再燒一些熱水去她的房間。 小二的手腳麻溜,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就將事情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顧念著貓兒的安危,邱歡留在房里沒有離開,她悠悠地坐在廳里喝茶,隔著一道屏風(fēng),便是貓兒洗澡的身影。 客棧里的茶水算不上什么好茶。邱歡抿了一口,便擱下了杯子,望著杯里清透的液體微微地出神。 屏風(fēng)后的流水聲不斷。過了不知道多久,貓兒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洗凈之后,再也見不到之前那一副狼狽的模樣。那一頭長發(fā)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他擦過一把,便隨意地披在了身后,落座到邱歡身邊。見她神游在外的模樣,貓兒湊近了臉去,好奇問:“你在想什么呢?” 邱歡收回了神,眼睛一轉(zhuǎn),落到了貓兒的面容上。她問話的聲音顯得漫不經(jīng)心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貓兒眨了眨眼,他想了一下,很快回道:“出了快活宮,有人的城鎮(zhèn)就那么幾個。我順著那些地方一個個找過來的?!?/br> 一個個地方找過來的嗎…… 的確邱歡走了這么些天,也就經(jīng)過那座鎮(zhèn)子與現(xiàn)在的這個小城。她還以為,那些盯著她的人都是貓兒的手筆…… 邱歡緩緩喝完了桌上的那杯茶,對他道:“你離我近些。” “什么?”貓兒一愣,下一秒就讓邱歡扯到了她身邊,拂袖一陣勁風(fēng),便將桌上的油燈刮滅了。四周驟然一暗,來不及適應(yīng)的光線落在眼里是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 死寂的環(huán)境,使得潛藏在暗處的聲響都變得無比清晰。 有四個人的氣息。 邱歡撿起桌上的兩只茶杯,很快地,一道清脆的破窗響在空氣里炸開,她聞聲擲出了手里的杯子,只聽砰砰兩聲脆響,有重物摔在了地上。 倒了一個。 此時燭光隱去,依稀的月光自窗外落了進(jìn)來。邱歡立時拉住貓兒躲進(jìn)了暗處,只待察覺到周遭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松開貓兒的手,悄一錯身,便來到那人身后。小刀落入手心,她一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刀刃很快劃過他的氣管,連一絲聲響也沒有。 邱歡很快又補了一刀,便扶著那人的尸體放在了地上。 這種時候小刀的用場不大。邱歡從地上的人手里撿了一把長劍,不待她熟悉這把劍的輕重,就聽到身后的一聲破空響,她反應(yīng)極快地就地一翻,隨后一劍劈開了刺來的利刃。 她滾入了月光之下,蹤影再怎么掩藏也沒有用了。 她不急不慢地自地上站起身,就著朦朧月光,邱歡能夠清楚地看見對面那人的面容。沒有面具或黑布的遮擋,那人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讓邱歡看了個全貌。 果不其然,正是上一世曾經(jīng)埋伏過原主的那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