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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歡虛掩上藥店大門,留下一點兒光線,讓陸慎言在邊上休息,她在地上的藥瓶里找到了能用的藥。 一邊的陸慎言不知不覺又昏睡了過去。 曾歡倒出幾顆藥塞進了他嘴里,沒有水,他只能干咽下去。隨后曾歡又找出紗布和消炎藥幫他處理了手臂上的傷口。 待到陸慎言的體溫降了一些,曾歡才開始在這間藥店里找著其他可以用的東西。 第22章 崩壞的末世(2) 藥店的二樓是住房。 門沒關,曾歡進去的時候,里面一片狼藉。 吃的東西全被拿走了,只余下一些塑料殼和油鹽之類的調(diào)料。她仔細地找了找,還是幸運地找到了一盒餅干和兩瓶牛奶,雖然不多,但足夠暫時飽腹了。 廚房里還有一把菜刀,一個月未使用,上面起了一些銹,不過刀刃還算鋒利。她又來到陽臺,撿起旁邊的一把晾衣桿,準備把這兩個東西拼起來做個防身的武器,轉眼往外一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本就昏暗的天色這會兒更加黑了。 這座城市的水電都停了,天色一暗下來,整座城市便籠罩在了黑暗里,只有天邊依稀能見到高樓大廈的輪廓。 平靜下的風起云涌她是見不到了。 曾歡在陽臺邊深深望了一眼,轉身離開。 屋主走得匆忙,翻箱倒柜的,臥室里的衣服也丟了一地。曾歡看了看桌上的照片,這家藥店的主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她脫下白大褂,換了一套方便行動的衣服褲子。 能找到的東西都找得差不多了,曾歡剛想下樓,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轉身在那一堆亂丟的衣服里另找了一套衣服,才邁步往一樓走去。 一樓的光線不太好,順著之前的位置,曾歡一眼朝陸慎言的看去。 吃過藥以后,他看上去好了許多,額頭上浸滿汗水。他撐開了眼皮,冷淡地順聲看向朝他走來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曾歡把她另找的一套衣服丟給他,道:“換上?!?/br> 眼鏡掉在了地上,陸慎言看不清楚身上的是什么,他摸索著撿起掉一邊的眼鏡戴上,低頭一看,干啞的嗓音響起:“女裝?” “能穿的只有這個?!痹鴼g淡淡道,“現(xiàn)在換上?!?/br> 倒不是她有什么特殊癖好,只不過像他這種研究院的寶貝,保不齊身上哪里安了追蹤器,還是換身衣服穩(wěn)當一些。 “……”現(xiàn)在他是魚在砧板上,哪有說不的權利。 陸慎言沉默地盯了她許久,對方的視線一如既往慢悠悠的。他斂下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我知道了?!?/br> 他撿起那套女裝,正要自己解上衣的扣子,卻見到那一道身影還站在他的身前。陸慎言停下了手,“你不避一避?” “我不相信你?!敝敺浪肿鍪裁葱幼?。曾歡靠著身后的墻,目光放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陸慎言頓了一頓,終究是伸出手,繼續(xù)解起了衣服扣子。 大概是放棄了抵抗,陸慎言脫衣服時毫不遮掩,只是摸索著穿女裝時,他的手停頓了好一會兒,終究是穿上了。 他一轉過身,就對上了曾歡臉上憋不住的笑容。 陸慎言個子高,曾歡穿著還算合適的衣服,他穿上去小了很多,一眼看過去無疑像是大人偷穿小孩子的衣服。不過好在他的身材削瘦,身上沒多少肌rou,再加上他的面容偏向中性,一身女裝下來……居然詭異的沒有違和感。 曾歡面上的笑容止不住,陸慎言倒是冷冷清清地坐回了原地,什么表情也沒有。 她又檢查過他的牙齒,確定牙齒里沒亂安什么東西之后,她才放下心來。 她跟陸慎言逃得匆忙,開了大半天車下來,兩人都沒吃過什么東西。曾歡把她在樓上找到的餅干牛奶拿出來,兩人分開吃了。 如今外邊已是半夜,看不清楚路,胡亂走恐怕會遇到什么危險,曾歡便準備先在藥店里休整一個晚上,次日再做打算。 陸慎言手上的傷口未好,吃過東西后又困意沉沉地睡了過去。曾歡處理掉他的衣服,之后找了根繩子,把菜刀跟晾衣桿牢牢綁在一起,畢竟子彈不夠,只能先暫時拿這來防身。 原以為外面沒有喪尸,這一夜應該過得安寧,不想到半夜的時候,有兩個不速之客闖進了藥店。 那時曾歡正倚著門邊休息,突然之間,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道沉穩(wěn),一道虛浮,來的應該是兩個人。曾歡的睡意散得一干二凈,她睜開眼,側耳仔細聽著。 那兩個人直奔藥店而來,幾步就沖到了藥店門口。不過曾歡休息前把門給鎖了,那兩個后來的人推了推,卻沒能把門推開,大概是意識到什么,外邊的人停了下來。 曾歡默默握緊了手上的組合武器,防著對方強行闖進來,但雙方安靜了半天,沒一人先開口。 最終,外面?zhèn)鱽砹艘坏赖偷偷穆曇簦骸罢垎枴锩嬗腥藛???/br> 曾歡并未搭話,感覺旁邊有一束目光在看她,她偏過頭,卻發(fā)現(xiàn)陸慎言也醒了過來。他們兩人對視著,同樣又沉默了下來。 他要開口求救嗎? 這時候鬧起來無疑讓外面的人起疑。 曾歡手里的武器越握越緊,面上毫無所動,外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我的同伴受傷了,想進去拿些藥,能麻煩你給我們開開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