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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張牧之詫異地朝她這邊看過來,曾歡若無其事地邁前一步,擋住了他看向陸慎言的視線。她輕笑道:“這未來的事情說不一定。” 張牧之并未在意她的小動作,他抿了抿嘴唇,只轉(zhuǎn)眼看向遠處那一片混亂的基地,表情沉默,瞳色深沉。 這個世界不會被毀滅? 曾歡臉上的笑意深了深,上一世的確是他們兩個拯救了這個世界,但這一次……還真說不一定了。 一路走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他們兩兩分別。分開前,張牧之又低聲對曾歡叮囑了幾句,他這一段時間會無暇顧忌到她這邊,便讓她千萬不要去招惹賈老大。 張牧之要消失做什么,曾歡心里清楚,她應(yīng)下張牧之的話,心里對此也另有一番計較。 回到房間里,曾歡與陸慎言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之前從車上分下來的物資還有許多,再加上房里有水有電,倒不用擔心生活上的問題。只不過這種時候的這種地方,是沒了什么休閑活動,在吃過飯后,就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 很快到了這一晚的深夜。 萬籟俱寂,好像所有的人與物都陷入了死亡。電燈熄滅之后,放眼望去基地里是一片漆黑。就連圍墻之外,也是黑茫茫的看不到盡頭。 在出門之前,曾歡先來到陸慎言的房間門口,她聽了一會兒,直到里面?zhèn)鱽砥骄彽暮粑暎徘臒o聲息地邁步離開。 像是這種亂世,電量彌足珍貴,路口的那些攝像頭哪里還會再開啟。沒了監(jiān)控器也是好的,使得曾歡可以肆無忌憚地行走在黑夜里,一步步走到基地最外圍的那一片區(qū)域。 不過沒有了光明和監(jiān)控,基地的夜晚更加混亂。 在這一路上,曾歡只走了幾分鐘的路不到,就頻頻遇到街頭巷尾里的人埋伏和打劫。碰到這些人,曾歡二話不說提起拳頭就往死里揍。 直到一處又臟又亂的小巷子。 溝渠里的臟水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臭味,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老鼠的吱吱叫,慌慌張張地從她腳邊逃竄離開。 這些都是正常的老鼠。 基地里亂歸亂,什么喪尸什么變異的動物還真的都沒有。 看她這會兒給基地里添點樂子。曾歡笑瞇瞇地掏出口袋里那只凍成一團的小家伙,將它放在了水渠邊。 她許久沒有再凍過,上面的冰塊融化了許多。隨著時間過去,皎潔的月光下,曾歡見到老鼠毛發(fā)上那一些零碎的冰屑漸漸化作水珠子。待到冰塊不復存在,那只老鼠的爪子突的顫抖起來,緊接著,它一點點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變異老鼠本來就是一只死物,支撐它行動的不過是那吞噬血rou的本能。曾歡這一凍,那只老鼠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上的傷害。 等僵硬的四肢可以活動,那只老鼠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睜著一雙小小的眼睛,抖動鼻子嗅著四周的味道并緩緩爬動著。 它很快注意到了曾歡的存在,便cao控著發(fā)硬的四肢一點一點朝她爬了過去。然而它爬到一半,曾歡的面前已然立起一面厚厚的冰墻,阻擋了老鼠的步伐。 她慢悠悠地cao控著冰塊的位置,控制那只變異老鼠爬到水渠附近。那里雖然沒有人,但好歹有一些活老鼠。 突然的,那只變異老鼠停下了腳步,鼻尖一顫,忽的吱叫一聲,邁快了步子鉆進了水渠里。 隨后,這條偏僻又安靜的小巷里此起彼伏地響起了細微的老鼠叫,吱吱聲接連不斷,伴著灰白的月光,這聲音聽起來倒有些慘淡的味道。 得多虧了賈老大把這個地方管理得這么亂,老鼠本就繁殖得快,這會兒基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的老鼠要遭殃。 離她的任務(wù)成功已經(jīng)前進了大半?,F(xiàn)在看來,老鼠已經(jīng)放出去,這一個北岸基地的毀滅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聽到那一陣吱吱叫越響越遠,曾歡也轉(zhuǎn)過身,慢悠悠地往另一處走去。 臨近曾歡所住的房屋附近,里面居住的人幾乎都是異能者。曾歡想著見過的那幾個曾跟隨過張牧之的異能者,回想著白天見過的位置,一點點摸到了他們的家里。 這種時候,她不由得由衷地感嘆沒有電的好處,這黑燈瞎火的,她做什么都沒有人看到,更何況是那些監(jiān)控器也拍不到畫面。 曾歡提著把短刀,悄聲摸進了別人房間里,這時候的異能等級普遍不高,再加上熟睡時的警覺性也低,曾歡輕而易舉地殺掉了那幾個異能者,偶爾有個突然驚醒的,也讓她很快地處理了。 一次不好鬧得太大,曾歡及時收住手,擦干凈短刀上沾滿的鮮血,邁著輕快的步伐一步步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可是,在她逐漸朝自己家靠近時,她突然感覺到四周情況有什么不對。明明這一片地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但她偏偏察覺到無形之中有誰在盯著她看。曾歡正要循感覺找那一個方位時,下一秒,那道目光似有察覺的消失得一干二凈。 曾歡腳下的步伐稍稍一頓,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家里走。 回到屋里,曾歡輕合上門,她邁步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卻又在陸慎言的房間門口停下了步伐。 里面的呼吸聲依然舒緩。 或許那是她的錯覺?;氐椒块g以后,曾歡捏著下巴細細思索著,可她又的的確確地感受到那一束目光的存在,難不成是她之前被胡不歸給盯出后遺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