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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歡并未在意這些,比起它無端端親昵的舉動,她反而更奇怪它的來歷。她接著問:“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對于她的這個問題,它似乎更為迷茫了,偏頭輕蹭了一蹭她的膝蓋,嘶啞的聲音里帶了點兒軟和的味道:“從昨天開始呀,就是……在馬路邊的時候?!?/br> 不是在……殯儀館嗎?莊歡微微地疑惑起來,她分明記得,自己在殯儀館的時候就感覺到有誰在她后面盯著她。如果說是馬路邊……她昨天有在馬路邊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嗎? 莊歡想不出個所以然,而腿上實在冷得不舒服了,她低聲呵斥道:“走開?!?/br> 它不舍地小小蹭了一下,才退開到一邊,極為安分地坐在床底下,兩只布滿傷痕的手撐著臉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莊歡看。 莊歡盯著地上的鬼怪,它安分而又乖巧,對上她的目光時,眼里呼啦啦地亮起了光。它看上去對她并沒有惡意,莊歡想起原主記憶里的最后那一幕,既然這樣,它為什么最后要嚇?biāo)涝鳎?/br> 到了早晨七點多的時候,莊歡收了功,準(zhǔn)備洗漱去上班。 身后的家伙一見她動,便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后面。莊歡雖然說過讓它別跟著,可家里的墻壁房門都無法阻止它的行動,不能光明正大的跟著,莊歡便會在一些角落里注意到它偷窺的視線。 這樣猛不丁地出現(xiàn)幾次,莊歡對于它尾隨的舉動也沒了意見,只是莊歡有注意到,它走路的姿勢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 死成這個慘樣……也不知道它遇到了什么事。 一出家門,莊歡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光怪陸離,濕漉漉的雨天,大街上原本人煙不多,可莊歡一眼看過去,就在朦朧的雨簾中看到不少稀奇古怪的黑影在雨中行走。 …… 原主的護身符丟了以后,她好像無意中觸發(fā)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莊歡挪開了視線,淡定地望著前方。 在公交車站等車時,天邊讓雨幕渲染了一片天青色,雨水朦朧的視線里,原本沒有幾個人在的站牌下站著幾道破碎的鬼影。它們對莊歡頗有興趣,圍在她身邊不停地嗅著什么,可怖的面容上充滿了貪婪與渴望的味道,口水吞咽的聲響無比清晰。 莊歡面上不為所動,手里緊握的刀子一直沒放下來過。當(dāng)她注意到有只鬼伸著爪子想來觸碰她時,她身邊突的響起一道聲音:“滾開!” 那道嘶啞的聲音里帶著怒意,生生震得那只鬼的手一顫,它不甘地看了看莊歡,最終消散在了雨幕當(dāng)中。 莊歡輕睨了一眼自家里跟出來的失憶鬼,注意到她的視線,那張原本兇神惡煞的面孔立馬溫順得像只小狗一樣,掛著一顆眼球就嘿嘿笑了起來。 ……她還是收回它有用的想法吧。 公交車到了。 車內(nèi)也坐著一兩只看上去便不像是人類的東西,莊歡若無其事地挑著一個空位坐下,體內(nèi)內(nèi)力不停地運轉(zhuǎn),一邊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響沒幾聲,電話就接通了,老家母親驚喜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小歡?怎么早上就來電話了?” 跟著莊歡的那只慘死鬼坐在了她身邊,歪著那顆慘不忍睹的面容好奇地看著她打電話。 莊歡的心理素質(zhì)早已非常人可比擬,她淡定地偏頭看向車窗外,一邊開口道:“媽,外婆給我的護身符掉了……” “沒出事兒吧?”一聽到這事,莊母驚得忙打斷了莊歡的話。 莊歡瞥了一眼身邊的慘死鬼,回道:“也沒什么,只是心里不大安穩(wěn),就想來問問外婆那兒還有沒有這個東西?!?/br> “你外婆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都讓她徒弟給帶走了,”電話那頭的莊母急急道,“我現(xiàn)在去找他的聯(lián)系方式?!?/br> 電話掛斷之后,公交車也到達了目的地。 到了上班的時間,公司里籠罩著一股繁忙而又沉默的氣息。老板去世,不代表著公司也做不下去了,該做的事,她還得接著做,只是一部分的任務(wù)沒了領(lǐng)導(dǎo)而停滯不前,這也使得莊歡所在的那一組人無事可做。 說起來……這大老板怎么好端端地就出車禍了? 因為職位上的差距,莊歡鮮少見到那位老板,平日里兢兢業(yè)業(yè)地埋頭工作,對自己的老板陌生到連名字也不知道,印象里留下一個太過于死板和可怕的形象。她只知道他一整天都呆在辦公室里辦事,仿佛他的人生除了上班以外,就沒有了其他追求,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白手起家,將這家公司發(fā)展得越來越大。 這般有能干的人物,還真是死得可惜了。 想到這兒,莊歡輕搖了搖頭,這人跟她的任務(wù)關(guān)系不大,沒有必要將多余的思緒放在他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家伙……真煩。 它一直乖乖地跟在她后邊,有時被莊歡忽視得太過了,就會小小的乍現(xiàn)一次,刷刷它的存在感。一對上她的視線,它才又歡快地露出一張恐怖至極的笑容。 對于它的存在……莊歡只是打開電腦,淡定地開始搜索驅(qū)鬼大法。 畫符咒,念口訣,撒鹽…… 網(wǎng)絡(luò)上的驅(qū)鬼方式真是花樣百出。莊歡試著對慘死鬼念網(wǎng)上的驅(qū)鬼口訣,佛教道教念了個遍,它卻還是好端端的在她身后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