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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鶴斂眉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道:“這等厲鬼含怨氣凝結(jié)而成,散掉它的怨氣,或許是個法子?!?/br> “若實在不行……”云鶴輕輕嘆了一口氣,“那恐怕只能問問師父了,可惜,她老人家仙逝已久……” 問外婆? 把玩辟邪符的手一頓,莊歡突然想到了什么,可眼邊驟然起了一抹亮光,她轉(zhuǎn)頭一看,卻見到門上貼的符紙燒了起來,有一股糊味在空氣中漸漸彌漫開。 莊歡與云鶴頓時收住了話,她將辟邪符斂入袖子,下一秒,慘死鬼的身影自門外一穿而入,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客廳之中,周身沉重的黑氣使得空氣里的溫度又低了好幾度。 它的面容本就猙獰可怖,現(xiàn)在又因為那一道符咒的阻攔更是沒有了一點笑意。它陰沉地看了云鶴一眼,只邁著一瘸一拐的步子來到莊歡身邊,無聲無息,徒增壓力。 云鶴狀若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面上又掛上了笑嘻嘻的表情,直湊近來問莊歡了:“遠(yuǎn)來是客,不知道師妹為師兄準(zhǔn)備了什么好菜?” 莊歡倒也安然,她彎眼笑道:“家里沒什么好菜,不如我請師兄下館子?” 第51章 夢魘(6) 再次從夢中醒來,見到的是與自己的臥室不同的情景,莊歡對此已經(jīng)沒有多少的奇怪。 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出現(xiàn)在一個白天里。 從熟睡前的黑暗到現(xiàn)在的驟亮,莊歡有些不適地瞇起了眼。四下一打量,她正身處于一條繁華的街道中,周圍人流來來往往。 看著這四周來往的人群……莊歡皺了皺眉,路人們的穿著打扮,還有街頭風(fēng)景,以及那些來往的車流,怎么看上去都帶著一股年代感? 她心中疑惑,卻又注意到四周有不少人在悄悄打量她,不時竊竊私語幾分。莊歡原以為是自己身上穿了睡衣的緣故,但很快的,她發(fā)現(xiàn)那些奇怪的目光打量的除了她,還瞥向了她的身后。 莊歡揚揚眉梢,偏頭看了過去,她身后什么東西都沒有,唯有一面貼滿小廣告和宣傳單的通告欄。乍的一眼看過去,還真沒什么奇怪的,但這其中的一張白紙,卻吸引了莊歡的注意力。 經(jīng)歷過不知道多久的風(fēng)吹日曬,白紙已然變成了灰色,上面堆積了不少灰塵,就連紙邊沿也泛著點點霉跡。不用莊歡仔細(xì)地去找不對勁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版報紙上的標(biāo)題——通緝令。 一見到這個題目,莊歡就感覺到不對勁起來。 她瞄了一遍內(nèi)容,說是本市某戶人家在一個夜晚慘遭強盜洗劫,一家四口死了三個,只活下一個身受重傷的小孩。接著,就是那活下來的小孩口訴的強盜特征。 性別女,身高一米六八,及肩長發(fā),身材消瘦。除了這些大概的特征以外,報紙下面還附帶了一張警察根據(jù)小孩的描述畫出來的肖像。 仔細(xì)一看,莊歡的臉上就浮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這畫里的人,跟她有七分相似。 真是個好辦法,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現(xiàn)在倒是把她送上了通緝令。她怎么沒想到,那小家伙就是個狐貍崽子。 莊歡都被氣笑了,她的目光一劃拉到通緝令底下,就又頓住了。 落款時間,是2000年?她再看了看其他的通告上,最近的日期是在2007年。 她只是睡了一覺,就來到了過去? 要不是不久之后還會回到現(xiàn)實,莊歡還真以為自己穿越了。但這一個猜測也說得通…… 莊歡正想著,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人群之中有幾個神色可疑的人在朝她步步逼近。 就在她看這張通緝令的時候,她所有的后路都被封住了。 莊歡輕嘆一口氣,在其中一人做了個手勢之后,她順服地任由那些便衣警察把她的雙手押在身后,還戴上了她最熟悉不過的手銬。 來到警察局,被當(dāng)作嫌疑犯的她就被帶到了一間小屋里等待問話。 沒想到隔了那么多年,她又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莊歡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自從她進(jìn)來之后,也不見有人進(jìn)來問話。她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腕上的手銬,晃蕩相撞時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鎖孔處有一個明晃晃的黑洞。這么個東西也想關(guān)住她。莊歡捏了捏鐵鏈,指尖剛想用力,突然聽見咔嚓一聲脆響,她就眼見到腕上的手銬突然彈了出來,鐵質(zhì)的銬子上還若有若無地浮起了一絲冰霜。 手銬……自己開了? 莊歡擰眉有些疑惑,在一聽到門口處傳來的開門聲后,她手一動,不動聲色地將打開的手銬虛合上,以保證她還能隨時打開手銬離開。 門口處傳來了悄悄的腳步聲。莊歡的視線從手銬上挪開,警訊室的鐵門打開了。有個警察走了進(jìn)來,他來到莊歡面前,掏出口袋里的鑰匙準(zhǔn)備開手銬??设€匙剛一插進(jìn)去,那鎖住的手銬就開了。他錯愕地看向莊歡,后者卻是揉著獲得自由的手腕,輕輕笑道:“一開始就沒鎖緊?!?/br> 說起來,不是當(dāng)她是兇案的嫌疑人嗎? 莊歡正奇怪怎么放了她時,就注意到有誰的目光在盯著她看。順著視線轉(zhuǎn)過頭看去,莊歡在門口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個子又比上一次見面要瘦高許多,原本稚嫩的面容也開始成熟起來,給莊歡的那一股熟悉感也越來越濃。兩人的視線一對上,他便瞇著眼沖她笑了一笑,像只狡黠的狐貍。他笑彎彎地偏過頭,對身邊一位年長的警察道:“張叔,我確認(rèn)了,不是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