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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找過來了? 侯歡揚起了眉梢,心里沒有在意太多。 她瞥過眼要繼續(xù)看屋里的情況,奈何有一只冰涼的手擋住了她的視線,清脆的少年音壓得又低又輕:“師叔,走了?!?/br> 她都還沒查清云娘的底細,哪能這么輕易離開。 侯歡拉開江遙的手,卻見到江遙那張蒼白的面容上浮起了一絲紅暈。他的目光怔怔地在侯歡拉著他的手上看著,隨著屋里纏綿的呻吟聲傳來,他臉上的紅暈越發(fā)深了,盡管如此,江遙仍然固執(zhí)地站在原地。 江遙別開眼,抿著嘴唇低低道:“走了?!?/br> ……饒是她再厚臉皮,也做不出拉著自己的師侄一起偷看別人滾床單的事來。 今天只能到這里結(jié)束了。 侯歡松開拉著江遙的手,邁步向外走去。 她走出幾步遠,又發(fā)現(xiàn)扯著自己衣袖的家伙還沒動。侯歡一回頭,就見到江遙怔怔地看著他自己的手,臉色通紅。 又怎么了? 侯歡輕輕嘖出一聲,她二話不說拉上江遙的手腕,拖著踉踉蹌蹌的他往肖家走去。 ※※※※※※※※※※※※※※※※※※※※ 會過審嗎會過審嗎 一直忘說了,這一卷的口味會比較重……重口味那章我會在提要里標出來的orz 第86章 懷魂(12) 對于江遙是怎么跟上來的事,侯歡沒有計較太多,她拉著江遙一路出了林子,才放開了他的手。 江遙這一路都安靜得不可思議。有旁人在的時候他基本是個背景板,但輪到侯歡與他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就算話少,也不會沉默到一句話都不說。 兩人一前一后地往義安郡走著,這一路上侯歡多看了江遙幾眼,發(fā)現(xiàn)他一直垂著眼看地上,只是發(fā)絲后露出的耳尖微微泛著紅色。 只是拉了個小手就紅成這樣子,她要是親一口那還了得。 侯歡正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些什么,就察覺到自己的衣袖又讓江遙輕輕拉了幾下。 侯歡回過頭看去,只見到比她矮了半個頭的江遙抬頭看她,臉色正常,語氣畢恭畢敬的:“師叔,我們何時離開這里?” 義安郡里滿城的陰氣從何而來還沒查清楚,侯歡這段日子懶懶散散的又沒仔細去查,要想得出個結(jié)果,或許還要費上一些時間。 侯歡道:“再過幾日看看吧。” “……”江遙微微沉吟了起來。 見他這模樣,侯歡還以為江遙是急著離開這里,但接下來江遙像是做了個什么決定一般,他輕抬了抬下巴,以至于比她矮了半個頭的個子能與侯歡平視,語氣極其恭敬:“師叔,這路早上剛下過雨,地上太滑,我能否拉著師叔走?” 拉著她?平日里他扯著她衣袖的時候還少嗎? 侯歡瞇起眼看著江遙,他到底是個臉皮薄的,那雙平視的圓眼跟她對了沒一會兒,就禁不住別開了,臉色羞赧到不行,嗓音也訥訥起來:“是江遙無禮了……” “不怕被凍著就隨你吧。” 侯歡轉(zhuǎn)過了身,繼續(xù)往肖府走去。 江遙聞言,心里歡喜到不行,面上卻還端著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腳下快步趕前,到了侯歡身邊才又緩下步子,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向著她衣袖下的手拉去。江遙不敢拉得太過,只輕輕拉住了侯歡的一截小指。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他只覺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手上漫向全身,即便是有那一顆蛇妖的內(nèi)丹也抵擋不住。盡管如此,江遙也沒撒開手,還正色道了一句“多謝師叔”。 兩人一同回到了肖府,而肖呈祥直到晚上才回來。 他滿面春色擋不住,不過在侯歡眼里,他那一整張臉都黑漆漆的,那股集結(jié)于眉心的死氣越來越沉,怕是等不到他及弱冠,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出去了。 侯歡直覺與云娘有關(guān)。 那云娘容貌艷麗,身無妖氣,顯然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可兩次接觸下來,侯歡隱約發(fā)覺到云娘周身的氣息透著一股古怪,那腹中死胎更是令她看不透。 能讓一個金丹期修士看不透……或許云娘背后有一個更厲害的在幫她。 小小義安郡,還能有什么厲害的人物? 要說那人是個惡的,云娘來到義安郡十二年,這地方?jīng)]發(fā)生過有人突然暴斃的怪事,甚至活得順風順水。 可如果是善的,這一整個義安郡的陰氣如蛛網(wǎng)密布,連帶著放晴的時候天上都籠著一層黑云,來往行人身上也沾染了些許陰氣。 看來她得勤快一點,明天再去會一會那云娘。 次日,入定里的侯歡隱約察覺到時間不早了,或許是太久沒睡的緣故,以至于她很難從入定的狀態(tài)里抽離出來。等她艱難地睜開黏在一起的眼皮,體內(nèi)運轉(zhuǎn)的靈力卻無法帶去那融入骨子里的困倦。 外邊天陰沉沉的,令人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 想到今日還要出去一趟,侯歡的精力越發(fā)潰散。她哈欠連連地打開門,就見到了不知道在門口守了多久的江遙。 一聽到開門的聲響,盤腿坐地上的江遙很快站了起來,不等拍去素白衣裳上的灰塵,就先向侯歡拱手,“師叔。” 侯歡神色萎靡,她懶洋洋應(yīng)過一聲,邁步向外走去。 較之以往比起來,這一日的天氣委實不錯。 地面還殘留著潮濕,空氣里那股如絲如縷的黑氣黏上身時帶著一股惹人厭的陰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