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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歡把他放進深深的雪地里,面上笑容不減,“待你元嬰期后再提這件事吧?!?/br> 她這話既沒有否定,卻也沒有肯定。 小麻雀歡呼了一嗓子,顧不上膝蓋深的雪地有多冷,他蹦達(dá)著直往房里跑,說要好好修煉。 受了那一點兒希望的鼓勵,小麻雀修煉得越發(fā)帶勁。 侯歡對于帶徒弟沒什么經(jīng)驗,好在小麻雀是單系靈根又天資聰穎,修為每日都在進步,因而侯歡不用在他身上費多少精力。 等到他能自己專心修煉了,侯歡便也專心于自己的事。 她以閉關(guān)為由,私下里卻是御劍離開了滄瀾派,前往山下詢問她委托尋藥材的人,然而進度緩慢。 侯歡索性留在山下,一邊尋找方子上的材料,一邊入煉妖壺修煉。 等侯歡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雪谷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徒弟時,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 侯歡方才從煉妖壺里出來,便先去委托老熟人拍賣掉那些新鮮出爐的妖丹,和各種妖怪的骨頭血rou,而后才又回雪谷。 一到雪谷,侯歡的神識一掃,發(fā)現(xiàn)小麻雀正在自己的房里。她本要回自己房里的腳步一頓,轉(zhuǎn)而向小麻雀屋子走去。 白日里都在自己房里呆著,想來是在修煉。 如此勤奮,想來這十年他也沒偷懶過。 侯歡徑直走到小麻雀屋外,門一推,氤氳的霧氣摻雜著溫度迎面而來。 她瞇了瞇眼,很快看清楚了,房里有一個人在沐浴——一個陌生的青年正呆在熱氣騰騰的浴桶里。 明明是一個男人,他的面容生得秀麗,那一雙上揚的桃花眼更添一份艷,卻又不似女子那般陰柔。烏黑的長發(fā)濕漉漉地粘在身上,與泛白的皮膚相映襯,使他看上去特別的可口與誘人。 他似是沒預(yù)料到有人會突然闖進來,眉宇間滿是錯愕,很快的,他的眼里就盈滿了驚喜。 十年的時間跨度太大,侯歡看了一會兒,才勉強從面龐的輪廓認(rèn)出一絲熟悉的影子。她揚了揚眉梢:“小麻雀?” “師父?!鼻嗄旰龆α似饋?,秀麗的五官隨他眉目舒朗而更添艷麗,他的嗓音不負(fù)少年的清脆,卻清朗悅耳,微微上揚的腔調(diào)里有一絲勾人的味道。 還真是他。 看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大麻雀了。 雖然十年不見,他長大這么多,但侯歡腦海里還留著那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揚。侯歡并未在意麻雀正在洗澡,淡淡開口道:“你洗完后來我房里一趟?!?/br> “師父!”侯歡剛要轉(zhuǎn)頭離開,就讓麻雀急急叫住了腳步。 她一看,只見浴桶里的人忽然站起了身,露出未穿寸縷的上身來,水珠子咕嚕嚕地滾落下來,顯露著那一身精壯而有力的肌rou。 十年未見,麻雀哪能放過這一次機會。 麻雀本來是想追上去,急得直接就從浴桶里站了起來。 一站起來,他就后悔了。但很快的,他意識到了自己可是個要做師父道侶的人,這才又炫耀一般地向她站直了身子。 侯歡的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她抬了抬眉,問道:“有什么事?” 麻雀紅了紅臉,一手扶著桶邊,有些緊張地把緊了,另一手卻卷著胸前的發(fā)絲,帶著點兒得意洋洋地顯擺著肌rou,“師父覺得……如今的我怎么樣?”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的侯歡沉默了一瞬。 幾年不見,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 侯歡略一瞇眼,空氣中的寒氣頓時一凝,頓時間,站在浴桶里的麻雀慘叫出聲:“師父你怎么把我凍水里邊了!” “等你的腦子清醒點了,再出來找我?!?/br> 侯歡打著哈欠收回了視線,不顧身后的求饒聲,她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麻雀的屋子。 等侯歡回到自己房里,看著房屋四處整齊疊放、堆滿了的衣裙,一時之間有些沉默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師父喜歡嗎?”畢竟不是冰靈根,受不得冷的麻雀裹著一床厚被子蹦跶到了侯歡身后,他方才費了半天勁才 鑿開滿滿一浴桶的冰,腿有些凍傷了。 侯歡從那一堆疊得如小山一般的衣裳上挪開目光,瞥向了麻雀。 他彎眼向她笑了起來,兩顆小虎牙尖尖的,歡喜邀功道:“當(dāng)初答應(yīng)了師父,要多賺靈石給師父買新衣裳穿。 一天買一件,我與師父十年又三個月未見面了,數(shù)一數(shù)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就是……” “腦子還沒凍清醒?”侯歡慢悠悠地插了一句話。 麻雀立馬收聲,身上裹的那床被褥下意識緊了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下面,現(xiàn)在還凍得他腿一疼一疼的,他嘟噥一小聲,“師父也不怕把我的寶貝給凍壞了……” “嗯?”侯歡眉梢一揚。 麻雀一頓,頓時笑臉燦爛,“師父教訓(xùn)徒兒是應(yīng)該的,師父教訓(xùn)得好,教訓(xùn)得妙,教訓(xùn)得呱呱叫!” 屋子里堆滿了衣服也不是一回事,侯歡盡數(shù)將衣裙都收入儲物戒指里,一眨眼,她的房間就變得空曠起來。 侯歡坐在一張凳子上,問起了他近日的狀況,“你如今修為如何?” 麻雀像只毛毛蟲一樣緊裹著被子,他站在侯歡對面,笑吟吟回道:“五年前秘境試煉結(jié)束就到了筑基大圓滿,八年前結(jié)丹,現(xiàn)在還在金丹初期?!?/br> 這進展的速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