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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一直對那個新人特別感興趣??梢矝]必要感興趣到只關(guān)注她的微博而不關(guān)注他吧? 雖然知道可能是cao作不熟練無意中關(guān)注的,雖然知道她關(guān)注的那一個人是個女孩子,但眼睜睜看著她唯一的關(guān)注人成了別人,黃桑心里不可謂不吃味。 他直直盯了關(guān)注人頁面好一會兒,手下?lián)崦牧鉄o意中變大,大橘貓感到不舒服,它掙扎著跳了下去。對此黃桑也沒在意,他坐直了身子,繼續(xù)搜索那一個新人的消息。 作為一個出道不滿一年的新人,她的星途一路坦蕩無阻。尤其是最近,本是孤兒的新人被京城一脈隱世多年的大家族認(rèn)了回去。 那一個世家勢力極大,使得新人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各個上層聚會里,在網(wǎng)上的熱度也越來越高。 ……什么時候京城有那樣一個家族? 黃桑的眉頭皺了起來,眼里浮出一絲疑惑。他接著搜了一會兒,卻沒發(fā)現(xiàn)那個新人有其他特殊的地方。所以說,苗歡歡為什么這么關(guān)注她? 黃桑往下翻了翻,網(wǎng)頁上就是近期的一些新聞報道。 晴天霹靂的怪事越來越頻繁了。 明明是個艷陽天,天上連朵烏云都沒有,可突然之間就落下一聲巨雷,轟得耳膜發(fā)顫。新聞下還有人評論,說自己見到了一只會說人話的妖怪,可惜話沒說完,就讓一道雷給劈成了焦炭。 回復(fù)的人里有嘲笑的,也有同意說自己也見到了的,評論下面一群人鬧得不可開交。 ……不知道為什么,黃桑隱約覺得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他有些發(fā)怔,突然間,漆黑的窗外驟亮了一瞬,緊接著就是一陣?yán)茁暤网Q,轟隆隆沉沉作響。 萬歲被這聲雷響嚇了一跳,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蹦起來就直往黃桑懷里鉆。他抱著大橘貓好一通安撫,心里怪異怎么這兒也突然打起雷來了。 黃桑摟著貓起身走到窗邊,他原想看看外邊的天氣,不想又是一道明亮落下,驟白照亮了對面的屋子,他清楚見到,苗歡歡臥室的窗戶大開著。 雖然在打雷,但也不確定今晚會不會下暴雨。她這樣大晚上的不關(guān)窗,也不怕著涼。 黃桑給苗歡歡打了一個電話,然而那邊顯示已關(guān)機。 ……她怎么搞的? 黃桑抬眼看了看對面的屋子,夜里,那屋子黑漆漆的,連點兒光亮都沒有,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黑夜中,仿佛一幢無人存在的空房子。 黃桑恍然想起,好像不管什么時候、哪一天的晚上,對面從來不開燈,一直這樣的黑。 他還是過去看看的好。 黃桑安頓好大橘貓,轉(zhuǎn)身去了苗歡歡家。 那扇大門厚而沉重,當(dāng)他停在門口的時候,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感涌了上來。 黃桑心底莫名的有些發(fā)慌,他頓了一會兒,仍是控制著有些抗拒的手抬了起來。他想去開門,可他的手還沒碰到門把,就聽見喀嚓一聲脆響,門鎖開了。 門縫微微張開,從門口溢出來的,是滿目的黑暗與壓抑的黑風(fēng)。 吱—— 門被從里拉開了。 有一道漆黑的影子站在了黃桑眼前。 黑影出奇的高,足以與門頂框相齊,它渾身上下像是蒙上了一層黑布,看不清它的身體,那五官也似籠罩在黑霧之中,唯有一雙烏黑到?jīng)]有眼白的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就這樣短暫的目光接觸,惹得黃桑背后猛然一寒,連帶著腦子里一片空白,身子也仿佛不再受他的控制了一般,傻愣愣地僵在了原地。 這……是什么? 那道黑影并沒有對他做什么,它往后退了一步,與它身后的黑暗融為一體,也讓黃桑更能看清屋里的景象。 在一片昏暗中,映入眼眶的,是擠滿了整個屋子的怪影,它們的身形瞧不細(xì)致,像一條條顫抖扭曲的黑線,畸形而可怖地畫滿這個空間。它們似乎沒有注意到黃桑的存在,只是在悉悉索索地低聲交談著什么。 等到窗外降下一道電光,炸亮了一樓的客廳,在一片虛幻到發(fā)灰的白光之中,那些黑影卻無影無蹤了。 可他心頭的涼意遲遲沒有消失。 白光逝去,昏暗重臨,黃桑再也沒有見到那些怪影。 是他的錯覺嗎? 他后知后覺地往后退出一步,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居然一片濕濘。 黃桑抿起了嘴唇,目光緩緩看向二樓的臥房,終究是向前踏出了一步,走入了房中。 在摸到門邊的開關(guān)后,他打開了燈,客廳頓時亮了起來。 突然的明亮使得黃桑不適地瞇了瞇眼,他看了看一樓的客廳,里邊的擺設(shè)還是她剛搬進來的模樣,連點兒多余的家具也沒有,顯得別樣冷清。 沒有一點兒……家的樣子。 黃桑皺了皺眉,他喚了一聲苗歡歡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 奇怪了,難道她不在家里? 見不到人總有些不安心。 黃桑正想要去樓上找人,不過,一連串奇怪的細(xì)碎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有什么東西在說話,像小蟲子趴在他的耳朵里細(xì)語不斷,仔細(xì)聽卻什么也聽不清楚。 他順著聲響傳來的地方一看,只見到一張干凈的茶幾上擺著一只小壺。 小壺四四方方的,造型古樸,看上去灰蒙蒙的,有些發(fā)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