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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輕輕笑了起來,道:“除了往前走,還有別的路嗎?” “話說回來,程旭遠既然是這個游戲的程序員,這兩條路該怎么選,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吧?” “我沒有通關(guān)攻略?!背绦襁h扶了扶眼鏡,慢慢道,“我這一次是被調(diào)來測試新地圖,檢測游戲中出現(xiàn)的問題并且匯報上去,具體如何通關(guān),以及接下來的關(guān)卡,公司并沒有提前告知我?!?/br> 雖然他是一名程序員,但在程序員眾多的H公司里,他發(fā)揮不出自己應該有的作用,做著公司里最繁瑣也是他最不想做的工作,像一個廢物一樣浪費著自己寶貴的時間。 他怎么可能是廢物? 從小他就被人稱為神童,畢業(yè)之后,他甚至是進了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H公司上班,這樣優(yōu)異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給其他程序員打下手的人。 他應該比其他人,比劉珊珊更有前途才對。曾經(jīng)落魄至今,只是因為上面的人沒有見到他的才華。 所以現(xiàn)在,在那一個位置呆了五年之后,他爭取到了這一次的機會,只要打通這關(guān)新地圖,他就有機會加入到下一次地圖的設計隊伍里。 他絕對要贏得這次游戲! 何歡是不知道這里面的彎彎道道了,每個人玩這游戲都有自己的原因,她是奔著自己的任務來的。 要讓玩家無法完成主線任務,她就只能讓他們的san值都掉光而被迫退出游戲。 “嘛,都說了是新開發(fā)的地圖,怪不得會出了bug,又是死人又是退不出游戲的?!闭f到最后一句話,何歡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腔調(diào)。 何歡挑撥的意味太明顯,程旭遠抬起眼睛看向了她,眼中微微帶著些打量,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噩夢》本身是一個完美的游戲,它絕不會出現(xiàn)損傷人的事情。所謂bug,也只是一個小問題,公司很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 “好了別廢話了。”聽著兩個人說了半天,游典謙的神色有些不耐煩了,“到底走不走?” “走。”程旭遠帶頭走了出去。 木牌左右各有一條路,這一關(guān)的任務也很明顯,應該是讓他們找到一條正確的路線離開。 程旭遠在兩條路當中并沒有猶豫,直接走向左邊那條。 五人和一名NPC抱團走在一起,手里的蠟燭并不明亮,反而一直讓風吹得傾斜,幾近要熄滅了,因而這前方的路只能瞧見半米遠,半米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腳下的枯葉踩得咔嚓直響,回響在死寂的黑夜里,讓人不由而然地感到一絲茫然無措的恐懼。 有枯朽樹木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樹林里的樹木一棵棵長得極其扭曲,樹根像血管一樣在土地上盤旋,那樹身上還長著不少凸出來的小球樣的瘤子,足有乒乓球大小,湊近來看,這些樹像得了什么病一樣,瘤子上裂開的樹皮皺紋,這一切看著都讓人隱隱惡心。 這樹林陰森森的,何歡拉著小女孩墊后,她斜眼看了小女孩一眼,她面上乖巧安靜,那雙烏黑的眼眸里染著的愉悅別提有多詭異。 六人走了沒一會兒,郝瓊就先怕得打起了哆嗦,道:“我的san值快掉到五十了……” “我也是?!笔⒛捷p聲地答了一句。 “別吝嗇補充san值的藥,有就先吃一顆,盡量別觸發(fā)靈異事件?!弊咴谧钋斑叺某绦襁h道。 盛慕和郝瓊應了一聲,各自掏出了在之前兩個地圖找到的藥盒。 一顆藥服下,瀕臨觸發(fā)邊緣的san值很快就恢復到了100點,隨著藥效的發(fā)作,他們兩人緊張的神色也漸漸舒緩,看樣子能安全地應付這一關(guān)一陣子了。 其他人的san值多多少少都在起變化,何歡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可那上面的100點從頭到尾都沒動過,難不成她的手表也出問題了? 雖然說玩了幾小時的游戲下來,她還真沒覺得這個游戲有多可怕。 何歡收回了視線,看著走在最前面的四個人,她慢悠悠地又問了一句,“這條路還不知道有多長呢,你們手頭上的藥夠用嗎?” 藥盒當然是有限的。 何歡這話可謂一針見血。 郝瓊下意識地摸摸口袋,道:“我只剩下一盒了?!?/br> “我還有三盒藥?!笔⒛娇聪蛄擞蔚渲t,笑道,“我們兩個人一起用。” “你們怎么還剩那么多?”摸著自己口袋里那小小的一盒,郝瓊驚呼出聲,話里也帶了不滿,“萬一我的先吃完了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這些藥是我們兩個找出來的,你還好意思恬不知恥地想分一杯羹?要臉嗎你!”聽出郝瓊話外的意思,游典謙毫不客氣地冷笑出聲。 聽游典謙這么一說,郝瓊也不服氣了,“現(xiàn)在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們分我一盒也不行?玩?zhèn)€游戲還這么摳門,游氏集團的大少爺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小百姓!” 接二連三被郝瓊拿話激怒,游典謙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抬起一腳就踹向了郝瓊,力道不輕,直把郝瓊踹得摔了一跤。 這樣一來郝瓊也怒了,他罵罵咧咧地丟開手上斷掉的蠟燭,黑著臉起身就要還手,然而游典謙雙手環(huán)胸,面帶冷笑,眼中惡意滿滿,“怎么,想揍我?信不信出去以后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失業(yè)!” “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盛慕拉了拉游典謙的手,眉頭微皺,語氣里染著一絲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