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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典謙有錢,他有的是錢,他花費(fèi)不少錢財找到了盛慕,又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可誰知道,電話打過去之后接通的,會是另一個人。 盛慕的meimei盛念。 就算是meimei也沒關(guān)系,他還不夠了解盛慕,有她的meimei在,他就能從側(cè)面地接近盛慕。更何況,盛念還是跟他女神長得那么像的替代品,這段時間拿來玩玩解解渴……正好。 于是,在游典謙的盛情追求下,他終于撬動了盛念那顆自卑的小心臟,讓她對自己癡迷不已,甚至是失去了理智。 直到后來,通過與盛念的關(guān)系,游典謙終于跟盛慕有了相識的機(jī)會。 既然接觸到了正主,替代品也就沒用了。 游典謙無情地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盛念,告訴她,他喜歡的從來只有她jiejie,感謝她,讓他有了接近盛慕的機(jī)會。在警告盛念不準(zhǔn)將這一切告訴盛慕之后,他就跟她分手了。 再之后,他就聽到了盛念去世的消息。 他這樣對待盛念,她肯定會恨他吧? 只是……盛慕知道這一切之后,會不會也恨他?畢竟是他害了盛念。 不過她是這么善良的一個人,應(yīng)該能夠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吧。 游典謙深深閉了閉眼,才鼓起勇氣對上盛慕的目光,“你會怪我對盛念做了這么過分的事情嗎?會怪這樣喜歡你的我嗎?” 然而,盛慕只在初次聽到這件事的事情心亂了一番。 她該為了盛念的事情恨游典謙嗎? 理論上她該恨,可她的心里居然還因為這件事而感到一點兒莫名的甜蜜。 沒想到游典謙會這樣費(fèi)勁地想辦法接近自己,看來,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吧? 盛慕抿了抿要彎起來的嘴角,她看了游典謙一眼,并未答他的話,只是自個兒走下了rou池。 不知道為什么,連踩進(jìn)這堆rou的時候,她都沒有一開始那么的害怕了。 有了明確的目標(biāo)之后,人體拼圖這一件事也變得容易起來。畢竟要找的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meimei,盛慕對盛念的身體特征最了解不過。 眼看著木門上的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盛慕也抓緊時間,將盛念的身體的特征告訴了程旭遠(yuǎn),于是他們兩個人在rou池里瘋狂地翻找起來。 柔軟的四肢、妙曼的軀干,還有那一顆……盛慕最熟悉不過的頭顱。 看著那一張與自己相似的面容正安詳?shù)仃H著眼,盛慕心中涌起了一種怪怪的感覺。她的手指觸碰到的肌膚柔軟且冰涼,柔順的頭發(fā)絲也沁著一股涼意,盛念無聲無息的,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把這顆頭放進(jìn)棺材里的話,盛念就會醒過來嗎? 盛慕已經(jīng)將四肢與軀干都擺放好了,唯獨(dú)剩下這顆頭。 盛念已經(jīng)死了,那么醒過來的,是人還是鬼? 盛慕打了一個寒顫,但是想到游典謙還被關(guān)在另一具棺材里,她的心底里又升起了一股勇氣。盛慕想,盛念醒過來了也好,到時候他們?nèi)齻€人可以在一起好好地聊一聊,化解一下彼此之間的誤會。 如果盛念能原諒游典謙就更好了。 盛慕舒出一口氣,然后,她義無反顧地將頭顱放進(jìn)棺材中,又小心翼翼地退出一步,緊張等待著下一秒的到來—— 沒反應(yīng)? 盛慕看了一眼時間,鐘還在轉(zhuǎn),可是已經(jīng)過去一分鐘了,棺材里靜靜躺著的人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像無聲無息的一具尸體。 為什么沒反應(yīng)? 盛慕與程旭遠(yuǎn)面面相覷,儼然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情況。 這些軀體應(yīng)該沒放錯,因為旁邊透明棺材里的游典謙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一點兒傷害。但同樣的,透明棺材蓋紋絲不動,依然沒有將游典謙放出來。 為什么? “時間差不多了?!焙螝g看了看木門上的時間,她笑瞇瞇地?fù)u蕩著小腿,“再不快點兒,過會兒大家就都出不去啦?!?/br> 程旭遠(yuǎn)冷聲道:“少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我們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何歡倒不擔(dān)心出不出得去這個問題,她笑嘻嘻地好心提醒了一句,“我看她是少了點兒什么東西吧?!?/br> 少了? 盛慕收回了擔(dān)憂游典謙的目光,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木棺材里的盛念,該放的部位都放進(jìn)去了,還有什么可少的? 盛慕焦急地抿了抿嘴唇,看著棺材里靜靜躺著的人,那張蒼白無血色的面孔……對了,盛念是怎么死的? 等等…… 盛慕突然想到了。 盛念是死在一家私人醫(yī)院的病床上。 一場小手術(shù),卻因為意外的大出血,要了盛念的命。 盛慕全部都想起來了。 那一天,盛慕發(fā)現(xiàn)了盛念掩藏了三個月的秘密——盛念懷孕了。 臉色蒼白的盛念跪在她面前,百般哀求她,求她不要告訴其他人,讓盛念自己把孩子給生下來。 一向乖巧又內(nèi)向的meimei突然懷孕了,盛慕不可謂不吃驚,可無論她怎么詢問事情的來由,盛念都抿住了嘴唇不愿意說,只用悲傷而痛苦的眼神看著她。 一定是她的meimei被人欺騙了,這件事不可能不告訴父母。 但是她又答應(yīng)了盛念不說出去…… 盛慕左右為難,到最后,她選擇了告訴家里人。 沒想到門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募依锍隽艘患@樣的大事,盛慕的父母都驚呆了,隨后迎來的就是勃然大怒。也不詢問清楚這一切的緣由,他們二話不說就拖著苦苦哀求的盛念去了一家私人的醫(yī)院做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