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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一輪被爭搶的對象,石歡面色如常,她慢悠悠笑道:“想要的話,就把另一個知道你們身份的人告訴我?!?/br> “是常來伺候這老東西的下人!他叫流水!就是他把我們引到這身體里來的!” 石歡的話才剛問出來,一個五官稚嫩的腦袋就先叫出了聲。 果然是他。 石歡停下了手里把玩的動作,他清楚這堆人面瘡身份,設法想得到藥引所在,這樣的話……難道他就是抓走清泉的那個人? “是我先告訴你的!這下你的身體該給我了吧?” “想要身體?”石歡收了玉石,輕笑道,“身體就在我這里,你們有本事的話就親自過來拿吧?!?/br> 那些人面瘡看著石歡的身體垂涎不已,眼眶也激動到發(fā)紅。它們使勁地往史老爺?shù)纳眢w外擠著、撞著,這一番番掙扎離開的動作惹來史老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但最終,那一顆顆大瘡掙脫了史老爺?shù)纳眢w,化作一團團陰魂迫不及待地向石歡撲了上來。 它們急切地往前飛著,只想著誰能第一個搶到身軀,哪里看得到被它們爭奪之人冷下來的眸色。 黑氣漸近,而石歡只是拔刀一揮,只見一道寒光在黑暗中一閃即逝,黑氣無聲一滯,驟然化作一團陰寒之風炸裂開來,向四面八方猛刮而過,將臥房里的桌椅柜杯全給掀翻在地。 只是片刻,黑氣在屋子里只留下一地狼藉,就連門窗都被勁風給撞開了。 見證完整個全程的照松一臉懵逼,他完全聽不懂石歡在跟那些人面瘡說些什么,什么鳳凰族、身體、藥引,他一個字眼都弄不明白,更遑論石歡忽然就把那些人面瘡解決完了。 照松茫然地看了一眼躺床上的史老爺,他剛被大風給掀墻上去撞暈了,照松自個兒也好不到哪里去,風吹得他整個人都凌亂了。 眼見著石歡往屋外走去,照松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fā)跟上了她的步伐。 剛剛屋里的動靜那般大,在外等候的史府人都睜大了眼看向里邊,不一會兒,史府人就見到石歡走了出來。 她手里提著刀,面上笑意盈盈地迎向了他們的目光。 不知道為何,史夫人感到此刻的石歡不太好惹。她囁嚅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道長,我家老爺……” 石歡并未回答史夫人的問題,而是直直看向了她的背后。 石歡笑瞇瞇地拿出了脖子上掛的玉石,嗓音輕飄飄的,“想要它嗎?” 這句話的意思只有石歡與流水兩個人明白。 流水的手微微捏緊了,他目不轉晴地盯著那塊四四方方的玉石,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激動與低沉:“原來藥引在你這里!” “那他又在哪里?”展完了玉石,石歡就在流水的注視下把它收了起來。 “你跟他有什么關系?”流水輕輕往前邁出一步,走到史夫人他們前頭,與石歡面對面地直視著。他瞇起眼打量石歡,瞧著石歡那一張姣好的面容跟地牢里關著的那人有些相似,他輕笑問,“五年前我漏抓了他女兒,你這么急著找他,莫非你就是他的女兒?” “……”想到自己是被清泉給生下來的這件事,石歡一頓,她一手握刀,另一手微微抬起,有無數(shù)冰棱在空氣中凝結而出,懸浮在她身后。石歡面無表情道:“若你把他交出來,一切都好說。若是不,就弄死你?!?/br> 流水能輕易使用靈石來蘊養(yǎng)人面瘡,石歡自然不會輕視。 她心法一起,四周的空氣無端端變得冰冷無比,而她身后的冰棱尖銳鋒利,在暖和的日頭下也泛著陰寒的殺氣。 感受到了這四周的變化,流水看著石歡的眼神就變了,他的眸光閃動,“原來是你?”這簡單四個字,卻有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你認識我?”石歡揚了揚眉梢。 流水面容陰沉,他冷笑一聲,“我當然認識你,你可不就害我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 什么玩意? 石歡根本就不認識這個流水,她還沒有想明白他說的話,對面就已有殺氣撲面而來。 石歡見他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刺來,心頭微微有著疑惑,她指尖一動,身后冰棱瞬時齊發(fā)而出,嗤啦穿透了流水的身體,把他扎成了一只刺猬。 史府人哪見過這場面,咦呀呀呀就尖叫起來,捂著眼不敢看眼前那血腥的一幕。 而事實上,現(xiàn)場連一點兒血都沒濺出來。 流水的身體明明被冰棱扎透,到處都是傷口,然而,卻不見有一絲血水從傷口里流出來。 流水直勾勾地盯著石歡,眼中帶著恨意與譏諷,“你居然成了他的女兒……真叫人惡心!” 石歡不明白流水這恨意從何而來,她擰眉想追問清泉的下落,但被冰棱刺中的流水咽了氣,整個人突然一下就變成了一張小小的紙片人,這張紙片千瘡百孔,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面上。 石歡過去撿了起來,小小的紙片人上用朱砂畫了一些符咒。 原來流水是別人畫的傀儡,怪不得平時看起來怪怪的,剛才還只能拿匕首攻擊她。石歡皺起了眉,既然這樣,流水的真身又在哪里? 隨著流水的死亡,在遙遠的一座山上,有一人壓制不住心頭的翻涌,一口熱血噴在了雪地里。 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