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老天爺向來很公平,給你一樣東西,就會拿走你另外一樣,其實做警察也是為了控制自己不走歪路,沒有人保證賭博上,永遠都不會輸,爺爺就死在了賭桌上,七年,洗凈了心里的污垢,甚至厭惡那些靠賭博發(fā)家致富的人。 “哎呀,你行啊,再來!” “再來!” 一來九局,老局長都以失敗告終,急得頭冒冷汗,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以前咋不知道?跟他下棋的人,還真沒連續(xù)勝九局的。 硯青一直很冷靜,下棋,運氣是一回事,如果亂下,運氣再好,也沒用,所以眸光很是認真,沒離開過棋盤。 ‘啪!’ 丟下最后一粒子,硯青緩緩抬頭,邪笑道:“你輸了!” “你抽老千?”局長吹胡子瞪眼,不可能的,這太邪門了,十局,怎么可能一局都不贏? “這不是打牌搓麻將,我怎么抽?局長,你該不會是不認賬吧?”死老頭,你敢耍我,一定要你好看。 老局長沉重的皺眉,后將手里的棋子扔到了棋盤上,環(huán)胸靠在椅背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在工作期間,不談工作事!” 硯青石化住,咬牙道:“好啊你,真的耍賴?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這么沒信用?” “隨便你怎么說!”老人聳聳肩膀,愛咋咋地。 “你……你……行!跟我玩陰的是吧?”氣死她了,可惡,倚老賣老,今天我就不信治不住你。 老局長危險的瞇眼:“你想怎樣?我可告訴你,毆打上級,是要扒官衣的!”她不會真的要跟他打架吧? 硯青拳頭幾乎捏碎,起身形同悶牛一樣走到門口,打開禮物盒,取出榴蓮后‘砰’的一聲砸向地面,砸不爛,撿起來繼續(xù)砸。 “硯青,你瘋了?”老人半響才反映過來,盯著干女兒砸榴蓮的模樣有些擔憂,真給惹急了? “哼!沒什么,就是想吃榴蓮了!”呼,終于碎了,扒開,后像扔飛鏢一樣向書房四處扔去,臭味形同火箭般向四下飛去,不一會便污染了整間屋子。 老局長傻傻的瞪著眼看著這一切,想用這種方式逼他?門都沒有,像個沒事人一樣整理棋盤。 硯青很想捂住鼻子,臭不可聞,仿佛那種臭雞蛋,大蒜,臭豆腐等東西放一起發(fā)酵十天,甚至還帶著刺鼻,怪不得都說這玩意是空姐殺手,酒店都不讓帶入,糞便也不過如此,一個而已,就足以讓人斷氣。 見老人臉頰通紅,明顯是嚴重憋氣的緣故,哼,看你能忍多久,拿起另外三個走向書房外,在大廳里到處扔。 突然覺得這玩意比任何防狼器都管用,想不被色狼玷污,在身上摸一摸榴蓮,絕對不招狼。 等四個都扔完了后才拍拍手,憋著氣滿意的望著自己的杰作,瞧,大廳里到處都是,哈哈,廚房也放了,這次以后,她相信干爹再也不會吃榴蓮了。 “干爹,好聞嗎?這水果是最好的殺蟲劑,聽說您老舍不得開空調(diào),這邊依山傍水的,晚上蚊蟲最多了,以后我就天天來給您放點‘殺蟲劑’!”惡劣的斜倚在書房門口,一天不給她隊長的位子,她就扔一天。 雖說確實很卑鄙,可為了自己和兄弟姐妹們的前途,卑鄙就卑鄙,愛雜說就雜說,她無所謂。 老局長已經(jīng)伸手捂著鼻子了,眼睛瞪得溜圓,特別是聽到‘天天來’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這什么味吶,怎么這么臭!”剛剛買菜回來的宋mama一開門就趕緊退了出去,誰把屎尿弄得到處都是了? “不……不行了!”老局長也實在承受不住,捂著鼻子沖了出去,等到了外面才敢大口吸氣,后指著同樣捂著鼻子出來的硯青怒喝:“硯青,你信不信我立馬就把你踢出警局?”該死的,太無恥了吧? 硯青彎著腰大口呼吸,確實太臭了,估計今天里面無法住人吧? “呼呼!是你先陰我的,你憑什么趕我?總之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給我隊長的位置,我就天天來,說到做到呼呼!”憋死她了。 宋mama似乎已經(jīng)明白是什么情況,沒有生氣,放下菜籃子望著硯青長嘆:“他是見你不要命的追著那黑道頭子,擔心你,孩子,你不能怪你干爹啊,他為了你,多少次失去了被調(diào)去市局的機會,因為你業(yè)績過差,你們南門警局都時常被人嘲笑,這些他沒告訴你吧?” 老局長瞪了硯青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著疼痛的眉心,可不是嗎?要不是因為她,他早就去市局了,說不定已經(jīng)到北京的中央了。 硯青頓時怔住,什么意思? ‘不得不說,你局長對你真的很照顧!’ ‘那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跟我一起畢業(yè)的人,最小的都做市局了?’ 連沒有和干爹有過交際的柳嘯龍都看出干爹很照顧她,而她卻一直沒看出來,鼻子開始發(fā)酸,伸手捂著額頭,后走到老人面前,雙膝緩緩下跪,哽咽道:“對不起!” “你這是做什么?起來,像什么樣子?”老局長沒料到干女兒會突然給他下跪,迅速伸手要攙扶。 硯青搖頭拒絕,抿唇笑道:“女兒給爸爸下跪,天經(jīng)地義,雖然干爹不是我的親爸爸,可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爸爸,如果不是您,我都不敢想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說不定和那些不良少女一樣,誤入歧途,成天紙醉金迷,亦或許像爺爺一樣,死在了賭桌上,干爹,謝謝您這十多年的養(yǎng)育,而我卻總是不爭氣,讓你蒙羞,耽誤了您的前程,我發(fā)誓,將來您老了,走不動了,我一定攙著您出去散步,講我每天遇到的所有事情,講我們現(xiàn)在的事情給您聽!” 宋mama彎腰擦去了孩子的淚珠,和藹道:“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聽勸,我們在你爸媽墳前答應(yīng)過要好好照顧你,以前還好,你干爹知道你抓不到那黑社會,所以就任由你去了,可現(xiàn)在你突然拿那么多錢回來,他是怕你真的逮到那些壞人,你想啊,那柳嘯龍是什么人?你抓了他,拿到了他的證據(jù),被槍斃了,可他手下那么多人,你以后要怎么活?天天被人追殺,我們怎么對得起你的父母?” “是啊,別再想這事了,聽話??!”老局長也拍拍硯青的頭。 “干爹,我知道我說再多也沒用,但我一定要問您一句,如果都像您這么想,試問誰還敢相信警察?只盯著一些芝麻綠豆的小犯人,可您要明白,那是治標不治本,頭領(lǐng)活著,他就會不斷制造小犯人出來,您明白嗎?” “頭領(lǐng)有別人去抓……” 沒等老人說完,硯青就徑自站起來沖他大吼:“可別人也是父母生的嗚嗚嗚,他們的父母就希望他們?nèi)ニ绬幔繂鑶鑶栉疫x擇了這條路,我就得把它走完,您知不知道您現(xiàn)在這樣做真的讓我很失望很痛苦???”狠狠擦了一把眼眶,繼續(xù)道:“如果我爸爸mama在天上看到我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他們一定會失望的,死,我也怕,可是我更怕看到那些因為毒品而破碎的家庭,就跟醫(yī)生害怕面對死者的家屬一樣,算了,如果您一定要堅持的話,我也不勉強了,要不是為了跟著我出生入死的那幫弟兄,我真的很不想再繼續(xù)呆在警局,真的!” 說完便轉(zhuǎn)身要走。 “好!” 老局長也放大了聲量,嚇得一旁的宋mama顫抖了一下,從來沒見老頭子這么生氣過。 硯青停住腳,沒有轉(zhuǎn)身,也沒露出興奮的表情,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明天開始,你繼續(xù)負責柳嘯龍的案子,隊長還給你,但這些年來,你從沒帶領(lǐng)過你的手下辦過一件案子,為了緝毒組的聲譽,以后也順帶辦一些其他案,怎么樣?” 聞言,某女立刻恢復了嚴肅,轉(zhuǎn)身一跺腳,抬手敬禮道:“是!” “回去準備準備吧!” “謝謝局長!”小嘴揚起,破涕而笑,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人們的視線,yes! 宋mama無力的坐在臺階上道:“你干嘛答應(yīng)她?” 老局長也跟著老婆坐了下去,笑道:“她說得沒錯,就跟打游戲一樣,不炸掉飛機,炸彈就會源源不絕的掉落,光躲開炸彈是沒用的,而且我是局長,總不能讓自己的下屬覺得自己膽小如鼠吧?你也別瞎想了,老硯要知道他有個這么了不起的女兒,也會欣慰的!” “我呢,也不懂你們這些,我只知道她要出事了,我饒不了你!”話雖如此,卻看著老公的眼神還是帶著少許的寵溺,后起身打開大廳木門:“咦!怎么臭成這樣?” “問你干女兒去!”這種無恥的招式,也就她能想得出來了,有時候想想,自己還不如她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吧。 “空氣真好!” 某女邊走向前方遠處的馬路邊雙手插兜前行,閉目感受著山下的大自然味道,其實想想,住這里也不錯,有山有水的,遍地野花開,不禁意間看到三丈外一對年輕男女正親昵的依偎著有說有笑,少女時,也有幻想過這種夢,摟著一個大帥哥逛街,買衣服,吃小吃。 那也只是少年時。 ‘砰!’ “啊!” 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忽然捂著耳朵尖叫,緊隨著,‘砰砰砰’聲不斷,硯青懶散的步伐停頓,蹙眉想著那些響聲為何物,有人放炮還是……等再次響起一連串后大喝道:“快到前面別墅去!”媽的,是槍響,就在山的另一邊,近得繼續(xù)震耳欲聾,想也不想就大跑著到小兩口面前推了那瑟瑟發(fā)抖的男人一下:“快點帶她去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來,快報警!”喊完就邊狂奔向肇事之地邊掏出腰間的槍支。 男人大概二十來歲,聞言趕緊點頭,一手拉著女友一手掏出手機打向110:“喂,是警察局嗎?大別山舊式別墅區(qū)周圍有槍響,已經(jīng)有個拿槍的女人沖過去了,她讓我報警……” “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女孩攬著男友的手臂走不動。 畢竟是男人,彎腰抱起愛人就沖前方不遠處的別墅沖去。 硯青到了山腳下就觀察了一下地形,身邊全是槍響,接二連三的響起,可見人不少,不敢走小路,敏捷的抓著一棵小樹翻身躍進叢林中,目光陰冷,循著槍聲靠近,還有一段距離,拿出手機關(guān)機,等確保絕對不會被敵人發(fā)現(xiàn)后才輕盈的穿過樹叢。 ‘砰砰砰’ 尖銳的聲音帶著死亡的氣息,等感覺槍聲就在一丈外后才隱身進一顆梧桐樹后,舉起手槍,拉下扳機,后偏頭看了過去。 果然,就在十米外的山腳下,一塊大石后三個背對著她的男人正不時朝更遠處開槍,四丈外的亂石下,有著十多個黑衣男子正一步步靠近,視察了一下,離她近的三人身邊有著十多條尸體,而對面卻有著幾十具,幫誰? 離自己近的人穿著休閑,而對面的人穿的全是職業(yè)黑社會的西裝,以多欺少,必定是想殺人滅口,忽見大石的左側(cè),也就是自己的旁邊突然跳出一個男子,手槍剛要對向大石后的人,條件反射,抄起腳邊一個破油桶大力扔出。 果然,擋住了打出的槍子,說時遲那時快,不給那人驚愕的機會,舉起槍打出一發(fā),正中男人的眉心。 其中一男子見那人對準的位置正是大哥,慶幸好在沒打到,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人道:“大哥,有人幫忙!” 陸天豪聞言沒有轉(zhuǎn)頭,怒發(fā)沖冠的站起身連開兩搶,倒下兩人,還有八個人。 “大哥您先走,我們來!” 兩個穿著運動服的手下起身舉著槍就沖出。 “小心??!”硯青大喊,這些人他媽的不要命了嗎?見他們都中槍了還在往前走,快速對準一人的心臟打出,緊接著又對準另一人,可以說三發(fā)子彈三個人,絲毫不浪費,等只剩一人后就翻滾著躲在了大石后,根本沒時間去看后面的男人:“你沒事吧?別出去,交給我了!” 陸天豪害怕還有別的人埋伏,見兩個手下已經(jīng)倒下,憎恨的起身。 ‘砰!’ 咬牙剛要開出最后一槍,就見那人忽然倒地,喘息著環(huán)視了一圈才轉(zhuǎn)頭。 硯青也驚魂未定,該死的,這里怎么會發(fā)生槍案?轉(zhuǎn)身之際,徹底呆愣住,男人胸腔起伏過大,麥色臉龐,透著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內(nèi)有著反問,好似在說‘你是誰?’,濃密的英眉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一身運動裝,一眼就可看出是少見的名牌。 樣樣都張揚著他的高貴與不可觸摸,典型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陸天豪見女人看傻了眼就開始皺眉,哪來的女人?還有槍,莫非…… “陸天豪!”硯青驀然歷喝出聲,漂亮的鳳眼里有了狠辣。 陸天豪也瞪大眼。 兩人好似有默契,同時舉起了手槍對準了雙方的腦門,這……是條子。 硯青咬牙切齒的瞪著近在咫尺的首要罪犯,該死的,她居然幫著了他,那對面是什么人?該不會是警察吧?那自己這次闖禍了。 暖風輕柔的撫過兩人的面容,腳下是一片荒地,說不出名字的野花散發(fā)著芬芳,若要坐在大石上倒是一種享受,不過要是再加上血腥味,一切美好都會被顛覆。 一男一女互相僵持著,女人的眼神恨不得將對方拆骨喝血,而男人則有著復雜,想著剛才她扔出的廢棄油桶,不管怎么說,剛才要不是她,自己就見閻王了,可這是警察,頭號敵人,比對面的還要可惡。 危險氣息將兩人紛紛籠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一不小心就死在對方手里。 陸天豪本想從對面女人眼里看到丁點退縮,可以用金錢來誘惑,奈何他看不到,閱人無數(shù),這種警察,百分百屬于那種不要命型,只要自己手一動,定會同歸于盡。 當然,這也是硯青此刻的想法,犯人已經(jīng)看出她是警察了,沒有一個黑社會會對警察手下留情,而且還是背負著無數(shù)警員生命的人,沒關(guān)系,死能拉這么一個墊背,也值了,當然,他半天不開槍,亦或許根本就不用死。 ‘砰砰’ 兩聲槍響令硯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陸天豪的肩膀,一同蹲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有人?” 陸天豪并不認識這個警察,所以不知道她下一秒會不會開槍打死他,依然不敢輕視,皺眉道:“四個人!” “越來越近了!”硯青吞吞口水,怎么辦?現(xiàn)在起來打死那些要命的人,那陸天豪會不會把她一起干掉?一定會的,他怎么可能留著自己去抓他?可馬上那些人就過來了,如果不是同胞,自己就死了。 “他們是辛格派來的殺手,警官,我們商量一下,先干掉那四個人,你兩個我兩個,然后再說別的?” 畢竟是黑道老大,知道孰輕孰重,臨危不亂。 硯青聞言趕緊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來吧!”語畢,立刻從側(cè)面露出頭顱,伸手對準前方兩個鬼鬼祟祟過來的男人打去兩發(fā)子彈,一個腦門,一個心臟,后立刻閃身躲過一槍,看著擦肩而過的子彈,心差點自嗓子眼內(nèi)蹦出。 陸天豪還好,算得上神槍手,一等兩人解決完后,又不約而同同時將槍對準了雙方,慢慢站起身。 默契程度百分百。 陸天豪掂量掂量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忽然擰眉,沒子彈了?而女人卻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嫉惡如仇,不表現(xiàn)出任何的恐慌,揚唇道:“警官,我們并無冤仇吧?何不好好談?wù)??你要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