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硯青奇怪的低頭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對嗎?她一直就這樣的好不好?黑著臉道:“我怎么就不是女人了?男人有這么大的胸嗎?有能生孩子的工具嗎?”又沒惹他,干嘛突然奚落?肯定是柳嘯龍害的,否則怎么他一出現(xiàn)干爹就開始對她不滿。 氣呼呼的大步走到車門口,怒瞪著那像個大爺一樣的男人。 正在思考事情的柳嘯龍不明所以的瞅向窗外,見硯青正以一種恨不得用眼神來殺死他的表情瞅著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沒有多問,繼續(xù)垂眸思考。 硯青跳上車,坐在男人旁邊伸手指著他道:“你說,我哪里不像女人了?” 仿佛明白了什么,鷹眼半瞇著,一副慵懶姿態(tài),依舊不予理會。 “你說不說?”粗魯?shù)木酒鹉腥说囊陆?,該死的,居然敢無視她,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你見哪個女人動不動就揪男人衣襟的?”嫌惡的大力拉開距離,后陰著臉整理好被弄得起皺紋的襯衣嘀咕:“粗魯、蠻橫不講理、出口成臟、成天跟吃了槍藥一樣,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走沒走相,兇悍……” 說著說著就閉口不言了,仿佛都不屑去說了。 硯青越聽越火,捏著拳頭,難道真是這樣嗎?立馬換了一張臉,滿臉的諂媚,伸手挎著男人的手臂往那懷里蹭了蹭:“龍哥哥!” 柳嘯龍渾身一個激靈,更加嫌惡了,伸手用力推舉:“神經(jīng)??!” “不要嘛!龍哥哥,人家要這樣!”變本加厲,改為熊抱。 男人眼角開始抽搐,后看了看車外走來的一群人挑眉道:“有人來了!” 果然,硯青‘嗖’的一下坐直,擺出男人才有的姿態(tài),環(huán)胸嚴肅的靠在椅背上,疊加起雙腿,冷冷道:“你們男人除了會挑女人的毛病,從來就不會正視自己!” “你說的那是你自己!”柳嘯龍撥弄了兩下深藍襯衫。 硯青發(fā)現(xiàn)不光打不過他,抓不到他,寫字不如他,如今連說話都不如他,每次都能把她氣瘋,口舌上都占不到便宜,哎!瞅了一眼警局外停留著一排黑色轎車就再次搖頭,見過這么畸形的事嗎?黑社會頭子幫著警察抓壞人。 黑吃黑,且后面還跟著一群黑社會,這輩子長見識不少。 “柳嘯龍,西門浩電話多少?”不想再跟他繼續(xù)斗嘴,還不如說一些有意義的事。 “為什么要告訴你?”男人抽過一張報紙,開始優(yōu)雅的默讀。 硯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煩悶道:“不是要抓他把柄,是私事!” 柳嘯龍意外的挑眉,合上報紙反問:“什么私事?”兄弟的事他有必要關(guān)心。 “感情上的!”無力的垂頭,卻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不解的偏頭。 男人眉峰緊蹙,看了女人半響才取笑道:“你不是他的那盤菜!” “神經(jīng),是我朋友茹云,她現(xiàn)在還忘不了他,分開十年,就想了十年,受盡煎熬,以前她多開朗?雖然偶爾會發(fā)發(fā)大小姐脾氣,那也是一些眼紅者給害的,現(xiàn)在他要結(jié)婚了,我怕茹云會因為他一輩子就毀了!”如果一輩子忘不了,就要單身一輩子嗎? 柳嘯龍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忽然想起在馬來西亞時,西門浩說那是一個故友,也就是說可能真有此事,沒得商量的口吻:“我不管你朋友和他以前有什么過往,現(xiàn)在他就要和董家千金結(jié)婚了,你們最好不要去打攪他!否則我饒不了你!” 硯青不可思議的怔住,后明白的點點頭:“原來如此,董家千金,是啊,像我們這些在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的人,怎么配得上你們這些站在世界頂端的成功人士?”這個社會未免也現(xiàn)實過頭了,維持了十年的愛情,居然比不過那些身外物。 不過她硯青注重的是感情,而不是錢財,錢是人造出來用的,不是弄出來玩人的。 柳嘯龍見她不再看他,反而還一副有意拉開距離的模樣就沉下臉:“他們很相愛!” “拉倒吧,不就是看我們家茹云如今落魄了嗎?哼!”什么東西,勢利眼。 “那你想怎樣?” “我要和他單獨談?wù)?!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沒有茹云了,我們也不會死纏爛打,一次解決!” 柳嘯龍點點頭:“好!不過談完后,你們不許再去找他,如何?” 硯青咬咬唇瓣,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這是茹云自己的事,自己插一腳會不會不好?可柳嘯龍都能捍衛(wèi)他的兄弟,自己自然也要捍衛(wèi)自己的姐妹,茹云的事就是她的事,想了想做了個深呼吸:“好!如果他意志堅決,那我們不會再找他,從此后他西門浩結(jié)不結(jié)婚都與我們無關(guān)!” “成交!有空我安排你們見面?!?/br> 這么爽快?硯青很哥們兒的摟過男人的肩膀道:“怎么?不怕他舍不得后和我們家沒權(quán)沒勢的親愛的有進展?” 男人見她這灑脫的動作再次皺眉,黑著臉道:“我還無權(quán)過問他們的私生活,但相信我,你會失望的!” “不管如何,謝謝了!突然發(fā)現(xiàn)你又變帥了?!迸呐哪抢渚哪樀埃@么一看,有點順眼了。 “也就你會覺得我渾身都是缺點!”笑著說完后就冷著臉不再去看。 硯青冷哼一聲,放開了男人,見他拿出手機,一按開,便又看到那張親吻照,眸子有剎那間的陰沉,后無所謂的調(diào)侃道:“夠親密的,她現(xiàn)在人呢?” “結(jié)婚了!” 回答很迅速,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jīng)可有可無,硯青沒等他打通電話就把手機搶了過來,自顧自道:“手機里有很多自帶的背景圖,我?guī)湍銚Q!” 柳嘯龍卻瞬間陰冷,拿過手機沉聲道:“以后沒經(jīng)過允許,少碰!” 暴露了吧?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分明就在乎得不得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居然讓這么一個梟雄至今都念念不忘,一張照片而已,比要殺他媽還緊張,既然這樣,那干嘛還問她是不是吃醋了? 媽的,自己老在乎這個做什么?他愿不愿意刪關(guān)她什么事?心里難受個什么勁? ‘硯青,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想什么呢?”柳嘯龍將手機裝好,剛才還嘰嘰喳喳,突然沒音了? “在想我是不是愛上你……!”不經(jīng)意的脫口而出,后立馬住嘴,這男人真是……可惡,居然套她的話? 柳嘯龍也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說,勾唇道:“結(jié)果呢?” 硯青瞪了他一眼,結(jié)果?不屑道:“結(jié)果就是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也不會多看臭老鼠一眼!”她又不是傻逼,人家現(xiàn)在心里裝著的又不是她,且先不說她不愛他,即便愛他,她也不會說實話,她才不會像蕭茹云那么傻啦吧唧的,愛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工作第一。 兒女情長什么的,第二位都排不上,丈夫嘛,就是用來繁衍下一代的,成天愛來愛去的,多浪費時間? 更加意外的回答,柳嘯龍見李隆成等人上車就看向窗外,老鼠……第一次有人把他比喻成老鼠。 “老大!如果說每次和徐文芳交易的人都不同,那么說明是個不小的團伙,我們要小心行事!”李隆成鉆進車內(nèi),拿出手槍開始擦拭。 硯青明白的點頭,還真把剛才糾結(jié)的問題瞬間拋擲到了九霄云外,一絲不殘留,認真道:“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開槍,抓活的!” “收到!出發(fā)!” 不一會,車內(nèi)擠滿了人,王濤更是將硯青給擠得緊緊貼著了柳嘯龍,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她說的是真的,兒女情長還真被她排在了工作外,剛才還在心里萬分唾棄,這一會就忘了個徹底。 “你們出去任務(wù)不都是警笛聲很夸張嗎?怎么這次沒了?”柳嘯龍見前面的幾輛警車都相當安靜,不免有些好奇,對于警察這方面,還真沒研究過。 王濤笑看著柳嘯龍道:“這是伏擊,當然不能大張旗鼓,萬一驚動了犯人,不就跑了?” 原來如此! 半小時后…… “你們幾個埋伏在這里,你們幾個到那邊去,你們藏這里!李隆成你帶二十個狙擊手到后門去,堵住工廠所有出路,”硯青邊站在廢棄工廠前命令邊皺眉瞪視著一百米外拴在門口的大狗,只能在這里了,再近定會引起懷疑。 反恐隊紛紛散開,躲進了四周所有能掩人耳目之處,警車全都??吭诹四承┙^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短短幾分鐘,原本一百多人瞬間消失,剩下站在路邊的緊緊只有幾個人,穿著便裝。 老局長摸了摸頭頂,望著過遠的龐大工廠道:“這是一間廢棄了二十年的化肥廠,里面有很多東西可以將人置于死地,待會可千萬要小心,她們能選擇這里也的確聰明!” 荒涼的周圍并沒太多的人煙,離化肥廠越近,就會越受污染,但這是一塊寶地,離市區(qū)相當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蓋成高樓了,面積很龐大,周圍雜草叢生,一個路人都沒有,免去了不少麻煩。 “你們離這么遠,能射擊到?”柳嘯龍環(huán)胸揶揄。 “當然不能,離門口就有一百米的距離,門口到里面,且還不知她們到底居住在哪個方位,但那狗……!”一過去,它肯定會不停的叫,大門內(nèi)也無人走動,如果沒那狗就好了,那么大伙可以立馬潛進去藏在各處。 老局長也甚是為難,擰眉道:“要不對它進行麻醉?” 柳嘯龍聞言嗤笑道:“萬一一會有人出來喂它,怎么辦?這些人的想法就跟琴弦一樣,一拉,就會震動,不會有絲毫大意!”邊說邊走向了一旁的土堆后。 藍子贊同的點頭:“他說得沒錯,這樣做行不通!” 大伙紛紛跟到土包下掩藏,硯青摸摸后腦:“可不進去的話,里面那么大,一會全都藏起來了,我們怎么找?到處都是大型容器,說不定他們還挖了地道呢,必須近距離抓捕才行!” “知道狗最無法容忍的是什么?”某男盯著看門的動物,摸著下顎思考,嘴角掛著淡笑。 四人聞言同時興奮的拍手。 “貓!” 硯青也瞅著那趴伏在地上曬太陽的狼狗道:“對!就是貓,我看里面此刻也沒什么人,藍子,立刻叫人在最短的時間里送幾只野貓來,快去!” “是!” “太好了,吩咐下去,一會聽我號令,三個小組跟我埋伏進去!”老局長擦擦汗水,真熱,這還沒到夏天呢,再熱也得站下去。 王濤走到柳嘯龍背后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要做警察的話,一定很出色!” 硯青不屑道:“這主意誰不會想?” 老局長瞅了她一眼:“是,都會想,就是沒人家想得快罷了!” “我……哼!”神氣什么?居然去夸一個黑道頭子。 柳嘯龍轉(zhuǎn)身也沖王濤笑道:“過獎了!” “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可惜志不同不相而謀!”注定是敵人,見他笑而不答就繼續(xù)問道:“有想過漂白嗎?”抓不到,那么漂白也行啊。 “既然都打開天窗了,我也沒必要跟你玩暗的,說實話吧,沒想過,手底下那么多人,都得吃飯不是嗎?”提起褲管,坐在了一塊干凈的石板上。 王濤明白,所以嘆了一口氣,也跟著坐了下去,并沒柳嘯龍那能俘獲所有人的外貌,可也人高馬大,看起來比較像書生,可本領(lǐng)同樣不小,這么兩個心平氣和的大男人坐在一起,反而有點哥們的味道。 “哥們,跟我說說,為什么?”抽出一支煙遞了過去。 硯青豎起耳朵,卻發(fā)現(xiàn)他們距離過遠,什么都聽不到,這王濤咋跟柳嘯龍這么熱絡(luò)起來了?談什么呢?不過她相信手下不會背叛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去,還是想想一會埋伏的地點吧。 她們會把主臥定在什么位置? 柳嘯龍接過廉價煙,抽了一口后望著遠方道:“什么為什么?” “別人相信你是為了想看幕后者而來,可我不會信,因為我們硯隊?”歪脖不放過男人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呵呵!”柳嘯龍輕笑兩聲,后斜睨向王濤:“為什么這么想?” 大手摸摸脖子,扭了兩下,后繼續(xù)露出笑容,可眼底卻并無笑意:“你騙不了我,我干的工作就是需要觀察細微,細微到別人rou眼都無法捕捉到,你是因為硯隊,卻又不是男人追女人那樣,一時玩樂對吧?多少次了?她追在你后面,而你卻不厭其煩,甚至一次次的耍她玩,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有不小的過節(jié),你在報復,如果我是你,一個這么煩人的警察,一定會毫不猶豫找人殺了她,而你沒有,只有一種可能,你想用精神折磨來報復她,是吧?”末了,眼里有了仇視。 柳嘯龍垂下頭抖了抖煙灰,鏡片下的眸子圍彎,只是笑而不答。 王濤也不生氣,繼續(xù)道:“等到她受不了,亦或許對你更有快感的是她可能在途中愛上你,最后毫不猶豫的全身而退!我也是男人,我明白,看著一個一心想殺掉自己的女人愛上自己時的快感,看著一向?qū)δ悴恍家活櫟呐斯蛟谀忝媲翱奁哪?,可以足夠證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你可以去找柯南切磋切磋了!”柳嘯龍依舊沒有要正面回答他的意思。 “我可比不了,但柳嘯龍,如果就因為硯隊有得罪過你,就用這種方式來報復,那么絕非君子所為!硯隊是個正直的人,滿腔熱血,一心想報效國家,從來不貪污,更沒敷衍過任何一個納稅人,可以說她是個好警察,如果你真的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傷害到她,那么我不會放過你!” 被威脅,柳嘯龍卻只是輕挑眉頭,仿佛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激怒的宰相,亦或許根本就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里。 王濤熄滅煙頭,見對方根本就不屑理他就冷冷道:“除去這些,我確實挺欣賞你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向了硯青。 不知道過了多久。 硯青見前方藍子提著一個大籠子走來就云淡風輕的問道:“你們剛才說什么了?說那么久?” “沒什么,勸他漂白而已!”王濤斜倚在土堆上,心中不斷嘆氣,問吧,柳嘯龍又不說,可他只能想到這些,至于事實是不是這樣,他也不敢揣測,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來判斷,如果自己是黑社會老大,一個不斷煩自己的人,更別說半夜給拉到警局,就是老去做對就會立刻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