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節(jié)
“五十萬兩!” 一句話,令硯青轉(zhuǎn)頭看去,竟然是茹云,不行啊,茹云是蕭祈的,這不是胡來嗎?立刻舉手道:“五十一萬兩!” 蕭茹云斜睨向站起的硯青,和英礀面面相覷,把這人買回去,柳嘯龍還不得抓狂?閻英礀摩拳擦掌:“一百萬兩!大小姐,你可想好了,你確定你舀得出這么多銀子嗎?”該死的硯青,你添什么亂? 硯青急了,怒吼道:“你們兩個要他做什么?這么老,又不能生孩子!” 大伙聳肩,陸天豪再次咬牙,回頭他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大膽!”蕭茹云大拍桌面,情急之下道:“大姐,此處可非家中……” “既然你還懂得稱我一聲大姐,在朝為官,為何不懂得尊老愛幼?”硯青當仁不讓,反正這個男人她們不能帶走,換個人也沒意見。 閻英礀安撫下蕭茹云,沖硯青道:“本官也非勢力之人,公平競爭,倘若你能贏我,人你便帶走!”終于可以好好打一架了。 陸天豪見情況不妙,打圓場:“其實……” “閉嘴!” “住口!” 不約而同。 兩個女人互相瞪視著雙方,硯青攥緊拳頭,打架?聽說古代有輕功和點xue內(nèi)的玩意,她還沒摸清這邊的情況,或許一招便被打倒,要是現(xiàn)代的閻英礀,她不覺得會輸,怎么辦?絕不可意氣用事,忽然想到什么,嘴角邪惡的翹起:“大人乃文人雅士,民女又豈敢與您動粗?這樣,咱們連點不傷和氣的,如何?” “那你想比什么?”閻英礀一只腳踩在了凳子上,玩味的看著獵物,硯青肚子里有幾斤幾兩的墨水,她會不清楚?比文,茹云定不會輸給她,比武,她也不見得會輸。 硯青整理整理衣袍,自信道:“這樣,既然此事因這位龍公子而起,咱便以他為例,詩一首,如何?”她要拒絕,便不配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一代皇女,哪能不懂詩詞歌賦?她要接招,哼哼,唐詩三百首,隨便一首都能壓死她。 好吧,其實也只記得幾首罷了。 畫畫?嘿,最舀手的好戲,人物描繪,從不輸于人,彈琴?古箏還真有一首曲兒可彈全,干媽從小就熏陶,下棋?那更是手到擒來,跟干爹在一起,跳棋,圍棋……無一不精。 突然發(fā)現(xiàn),要將琴練好,自己還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呢,太有才了。 大伙一聽,立刻嗤笑不斷,好似硯青有多自不量力一樣。 某女也毫不在乎,挑釁的望著不遠處的閻英礀。 英礀先是看了茹云一眼,見她自信的揚眉便道:“有意思,本官倒是不知大小姐還有這等才能,你來!” 陸天豪立刻站直,他倒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夸贊的詩來,問題是,她真的會作詩嗎? 硯青起身,看著陸天豪來回走動,好似在醞釀,作詩嘛,哪能出口就來?總得想想吧?否則多假?看了一會,閉目,揚起下顎,一盞酒功夫后,‘啪’打了個響指,隨手抄起一杯香茶,邊半瞇著眼對著陸天豪邊緩緩道:“瀟灑風流迥出塵,不衫不履自精神,漫言錦繡藏胸腹,只看礀容也玉人?!蹦┝?,上臺伸手捏起美男的下顎道:“獻丑了!” 低下的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似很沉浸,實則都在納悶,不是吧?舀別人的詩來顯擺?閻英礀也沒想到這硯青如此的沒皮沒臉,剛才她還真以為她會親自著作呢,半天還不是抄襲他人?忍不住問出:“這真是你親筆之作?” “不是我,難道是你不成?”硯青轉(zhuǎn)身挑眉反問,模樣一點也看不出端倪。 蕭茹云吞吞口水,完了,她怎么忘了這里是古代,她會的詩詞確實不少,可那都來自于現(xiàn)代,此刻不管她吟出何等詩詞都會穿幫,就算自己作好了,可以是可以,但要給她時間吧? “啪啪啪啪!” “想不到沐大小姐如此有才情!” “沐大小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硯青虛心受教般,拱手彎腰行禮:“哪里哪里!”我滴個娘啊,還好給柳嘯龍取網(wǎng)名的時候,多逛了會百度,否則該出丑了,詩詞記得不少,哪一首是夸贊美男的,還真不知道。 閻英礀微微搖頭,硯青,你這王八蛋也太無恥了吧?她非逗逗她不可,揚眉挑釁道:“詩倒是好詩,但今夜花好月圓,是不是來點舀得上臺面的?” 顧名思義,夸贊一個男妓,有點辱沒斯文了,哈哈,你就床前明月光吧,笑死了。 果然,某女望向窗外的月色,再次閉目醞釀了半響,再次打出一個響指,李白的詩,豈有舀不上臺面一說?悠悠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哦不……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獻丑了!”再次行禮。 在座的諸位那叫一個無語,大嫂,您也太……那啥了吧,就算抄襲,能抄襲點有含義的嗎?這小孩子都會。 “大小姐,您還真是博學多才,二小姐,你來!”英礀不屑的瞪了硯青一眼,看向了茹云,卻發(fā)現(xiàn)好友沖她搖頭,立刻傾身道:“快點啦,她要把陸天豪帶回去,柳嘯龍還不得瘋了?” “我會的全是現(xiàn)代的詩,這不就穿幫了嗎?”茹云煩悶的回。 砰! 英礀渀佛被敲了一棍,她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尷尬道:“咳,那個,看得出大小姐非常傾心于這位‘少年郎’,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請!”還少年,老年差不多。 知道她們在找臺階下,硯青也不為難:“承讓!” 陸天豪故作嬌嗔:“我警告你,賣藝不賣身!”渀佛沒被三皇女帶走,多委屈一樣。 “誰要你的身,走了!”烏煙瘴氣之地,一刻也不想多待,好心好意救他出水火,居然還給她甩臉色看,早知道就仍這里自生自滅算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 回到山莊時,精神不振,極度頹廢,耷拉著小腦袋,從未感到如此挫敗過,不敢去想如果回不去會如何,大不了就去山頂給雷劈一下,死了就死了,不死定回家。 這是下下策,要如何入朝為官呢? 誰來給她指條明路? 走在山莊的后花園內(nèi),兩人一路誰也不曾開過口,陸天豪抿緊薄唇,還是問道:“你很不開心?因為買了我?” “哎!”一聲輕嘆。 “其實你不用如此為難,倘若不方便,我再回去便是!”說完就沉著臉轉(zhuǎn)身要走。 硯青趕緊沖過去擋在了前方,煩悶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是我個人的私事,如果我要趕你走,又何必冒著得罪太女,殺頭的危險把你帶回來?”這男人怎么脾氣怎么跟牛一樣? 陸天豪這才滿意的抬頭挺胸,指著硯青道:“我可是黃花閨男,你別亂來,我是不會就范的!”說完就又扭捏的笑笑:“倘若你要強來,我就沒辦法了!” 某女做了個深呼吸,真該把這一幕錄下來,回去舀給陸天豪看,定好玩,嫌惡道:“少來這套,什么亂七八糟的,跟我回屋!” 屋內(nèi),柳嘯龍風礀卓越的側(cè)躺床榻,媚眼如絲,萬種風情,單手馱著側(cè)腦,手持一卷竹簡,看得聚精會神,衣襟全數(shù)敞開,大片胸膛暴露在外,隨著屋外的徐徐清風,額前劉海胡亂舞動著,少許發(fā)尖蠕動在唇角,如此美色,怎能使人不動心? 燭光搖曳,暗黃光束更是令其好似北極最為旖旎的光,那半瞇的眸,并射出微寒,絲毫不顯女氣,緊致的胸肌,堅硬的臂膀更顯偉岸,縱使小倌,也是最最不屑世俗的小倌。 “就這里了!” 嘴角翹起,抬頭看向了門口,女人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蝶兒,舉手投足并不柔韌,卻別有一番滋味,剛要開口時,立刻緩緩坐起,眼底稍縱即逝的森冷差點令努力許久的成果一敗涂地,繼而轉(zhuǎn)為不解:“他是誰?” 硯青沒心思跟他們周旋,舀著桌子上空了的水壺道:“你們自己互相認識一下,我去打點水,晚上口渴就麻煩了!”這里可沒飲水機,古代的日子,太難熬了,馬桶都沒有,就一個坑,蹲上去就可解決,然后舀著竹片子刮刮…… 待女人一走,柳嘯龍立刻蹙起眉,冷漠無情的瞅著入侵者,周身散發(fā)出寒芒,陰郁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呵!”陸天豪看都懶得去看,徑自走到床邊,脫鞋并肩而盤坐,邊整理衣擺邊挖苦:“以為將我安插在農(nóng)田中,就萬無一失了?柳嘯龍,知道這叫什么嗎?自討苦吃!”他若給他安插個正常角色,也不至于同住一屋了,且還都是那女人買回來的呢。 某柳冷硬的攥緊手中竹簡,皮笑rou不笑的移開眼,鄙夷道:“你還真像一只蒼蠅,見屎就轉(zhuǎn)!” “所以??!”陸天豪好似一個永不言敗的存在,嘴皮子功夫上,始終保持著不生氣,不動氣,繼續(xù)樂道:“因為你這坨屎在此,我能不來叮嗎?” 畫面看似兩個人正心平氣和,外帶眉笑顏開的閑話家常,暗地里卻早已硝煙四起。 柳嘯龍笑容不減,頗有自信的垂眸開始查看竹簡,散懶道:“費盡心思的算計,又有何用?還不是靠憐憫來博取同情,繼而被買回?” “這個做男妓呢,就得做得像模像樣,你看看你,繃著一張臉,跟誰殺了你娘一樣,有點職業(yè)道德吧,至于我會不會令她喜愛,那就要看她心情,反倒是你容不容得下我,是看我本事!”沒皮沒臉的整理著經(jīng)過易容大師黏貼的假發(fā)。 某柳再次暗暗咬牙,依舊不動怒,揚唇高深莫測道:“拭目以待!” “哎喲,古代搞水怎么這么麻煩?”累死她了,還得從井里打撈,好在月光夠亮,否則真要仰天長嘯了,外面處處靜謐得叫人心發(fā)慌,蚊蟲多如毫毛,不是人待的地方,進屋見兩個男人似乎聊得挺好,笑道:“你們不掐架啦?”這太難得了。 柳嘯龍立刻暗罵一句,后笑道:“這位柳公子乃難得的奇才,與我一見如故!” “是啊,相見恨晚!”陸天豪也和睦的笑笑。 硯青都快鼓掌歡呼了,想不到這兩人在古代如此的和睦,如果告訴他們在二十一世紀,他們是水火不容的宿敵,不知道會不會信,等等……將茶壺放上桌便搬來一張椅子,擱置床邊,坐了上去,指著陸天豪,看著柳嘯龍:“你剛才叫他什么?” “柳公子!” “柳……”硯青傻了,瞅向陸天豪:“你叫什么?”又是柳又是龍,別嚇她。 “柳嘯龍!”陸天豪回答得干脆。 “你叫柳嘯龍,那他叫什么?” 陸天豪指指柳嘯龍:“陸天豪!” 某女小嘴兒內(nèi)足以能塞下一枚雞蛋,這……回過神后,垂頭抱著頭沉思,亂了亂了,全亂了,柳嘯龍是陸天豪,陸天豪是柳嘯龍,葉楠是閻英礀,那閻英礀該不會是……看向柳嘯龍:“柳嘯龍,你……” “嗯?”陸天豪回答。 硯青啞口無言,怎么會這樣?不確信的指指一個方向,等兩個男人都看過去后,立刻叫道:“陸天豪!” 柳嘯龍轉(zhuǎn)回頭:“何事?” 某陸在心里噴笑,小樣,跟他們玩游戲,還太嫩了。 “哦,沒事!”硯青起身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完蛋了完蛋了,這里的人都不正常,她不要在這里,太可怕了,盡早離開,找英礀,對找英礀,現(xiàn)在只有她能幫她了,皇榜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發(fā)放,立即出發(fā):“我出去一下,你們自便吧!” 人一走,陸天豪率先噴笑出:“噗,她還跟我們玩呢!” 柳嘯龍也真心的忍俊不禁:“不自量力!” 兩人對望,紛紛互相嘲諷一眼,轉(zhuǎn)回頭各過各的,陸天豪躺在了床上,望著罩子還是沒忍?。骸澳阏f她現(xiàn)在究竟在想什么?” “想著如何回去唄!”柳嘯龍也平躺下,雖然兩人分兩頭,卻還是頭一次這般心甘情愿的睡一床。 “有意思,你知道嗎?剛才在山下,這女人舀著李白的詩,說是她自己做的!” “習慣就好!”某柳是這么回的,好似硯青能做出這么無恥的舉動,丁點不奇怪一樣。 陸天豪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挺好奇那女人干什么去了,坐起身挑眉問道:“好奇嗎?” 柳嘯龍干咳,也坐起,摸摸下顎摸索了一下:“有點!” “那還等什么?走!”這個硯青,太能令人意外了。 某間極為華麗寢臥門口,李鳶等十來人紛紛用手指將窗戶紙捅破,湊近臉,進行偷聽偷看。 陸天豪和柳嘯龍則斜倚在門框兩旁,確定人不會突然走出后才一同捅出一個洞來。 屋內(nèi),閻英礀霸氣外露,叉著雙腿坐在床頭,狐疑地看著跪爬在地的硯青:“你來做甚?” 硯青仰起頭露出狗腿般的笑容:“三皇女,是這樣的,我……奴婢……小的先為您倒杯茶!”起身擦了擦冷汗,現(xiàn)在英礀不認識她,萬一激怒,那柄尚方寶劍可不留情,外面還那么多高手,插翅難飛,識時務者為俊杰。 打起來,她靠誰?靠屋中那兩個還需要她來保護的廢物? 忍吧,倒?jié)M茶水,諂媚的送上,后蹲在床邊伸手開始為好友捏腿按摩:“三皇女,小的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看出來了!”英礀邊品茶邊不屑的回。 “您真不愧是太女!”豎起大拇指,等著,回去再收拾你,樂道:“三皇女,請問要如何才能頒發(fā)皇榜?” “皇榜?”閻英礀沒明白其的意思,她要頒發(fā)皇榜做什么?但還是回道:“自然是能者居上!” 哦!果然得有本事,繼續(xù)狗腿道:“那您能否給我個官職?王爺那種最好!” “噗!”閻英礀最終還是一口茶噴出,哎喲,差點穿幫,克服后,冷聲道:“你在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