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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途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他像是被拋到空中,怎么也無法墜落;又像是被人緊抓著拖向深淵,想飛也飛不起來;一重重內(nèi)外交疊的極致歡悅像浪潮一樣不斷打到他頭上,一瞬間竟似要奪去他的靈智和清明。似乎有億萬年,又像是只在一瞬間,他終于體會到從未有過的、令人全身戰(zhàn)栗的強烈快感,止不住地放肆尖叫,一股熱流從脹得幾乎不能承受的陽關(guān)噴涌而出。

    玄闕老祖伸手在空中一抄,便將那股玉漿化成一團乳白色丹丸,打入湛墨魂中。待那魂魄發(fā)出一道震動天地的金光,映得漫天丹霞異彩,才將其投入到房中那名孕婦的身上。

    那婦人才只有二三個月身孕,剩下的數(shù)月正好可以溫養(yǎng)魂魄,重塑骨骼,待湛墨生下來,依舊能擁有前世形貌。

    玄闕老祖略略解釋了一番轉(zhuǎn)世之理,而后將半醒半昏的樂令重新壓住,繼續(xù)抽動起來:“方才你是盡興了,為師卻還沒有。你那蛟兒已轉(zhuǎn)世了,你心也里可去了一重執(zhí)念,剩下的時間且陪著我盡歡吧?!?/br>
    樂令微微張口,嗓子卻有些啞,不好意思再說什么。玄闕老祖緊緊埋入他體內(nèi),手指在他身上肆意愛撫,神色中滿是愛意:“害羞什么,想要師父怎樣對你只管說。只是你這些年只顧著靈寵,不顧師父想念,今日我總要罰你一罰,不會輕易放過你了?!?/br>
    他的動作越發(fā)細膩磨人,不一時便將樂令才消下去的情念重新勾了起來,就在這凡人屋內(nèi)盡意品嘗起了人間至樂。

    直至他終于算夠了久曠幾十年的帳,將樂令摟在懷中小憩,樂令那停滯了許久的腦子終于重新轉(zhuǎn)了起來,想起了自己打方才起就一直想問的問題——他轉(zhuǎn)生時,師尊可也像這回一樣……弄了自己的元精給他做重啟陽氣的引子?

    他怎么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呢!

    94、第 94 章 ...

    凡俗之地比修仙者眾多的地方清凈得多,也不必防著各種窺探手段和隱藏在暗處的殺機。整座城中只有樂令和玄闕兩名修士,只消隱去身形,便無人能知道他們的所在。加之湛墨轉(zhuǎn)世之事相當順利,羅浮那邊的麻煩也找不上身來,樂令倒是難得過了幾天悠閑日子。

    若還有什么值得費些心思的,也就是遠在黃曾州的云錚了。這段日子正是云錚重開靈智的緊要關(guān)頭,雖然自己在山間修行也會慢慢恢復從前的記憶和獨自行動的能力,卻不如有主人在身旁調(diào)制,煉得能更完美一些。

    云錚是被他活著煉成傀儡的,身體、記憶、習慣都和從前別無二致。只要靈智重啟,便能接著回去做明性峰首座弟子,秦休的道侶,也就在洞淵真君和秦休兩人身邊伏下了個最管用的釘子。

    其實云錚和秦休本是道侶,氣運休戚相關(guān),只消毀了云錚的仙根,讓他成為凡人,秦休的氣運便也要消減一半兒,以后要進境更是千難萬難??捎卸礈Y真君在,必能保得云錚延歲長生,秦休又絕不能提出分籍……到那時候,朱陵真君可還會如斯寵愛這個弟子?

    若非舍不得云錚這個大好傀儡,用這法子叫秦休嘗嘗從云端摔下來的滋味,倒也真不錯。

    他在俞府過了兩天清閑的凡人日子,順便將云錚召了過去,叫玄闕老祖親自替他掌了眼。煉化云錚的那顆魔種是陰陽妙化宗得來的,與他們幽藏宗的不大一樣,也沒準是為了煉制聽話順從的爐鼎特制的,那他辛苦練成的傀儡……就白白給秦休享受去了。

    玄闕老祖聽了他的擔憂,竟朗笑出聲,待查看過云錚的狀況,還帶著幾分笑意調(diào)侃道:“不是怕叫秦休受用了這爐鼎的好處,是你自己想要拿這傀儡當了爐鼎吧?這傀儡神炁精純,修為差可入眼,容貌也頗有可觀處,難怪你生出這樣的心思了?!?/br>
    他這些日子越來越?jīng)]有師父架子,樂令也去了幾分拘束,聽到這話并不覺著玄闕真的在怪他,也玩笑般答道:“他是什么人,我就算要養(yǎng)爐鼎也不養(yǎng)這樣的。”

    “那該養(yǎng)什么樣的?”玄闕老祖不動聲色地往他身邊挪了幾寸:“像你那只蛟那樣的?還是把秦休也弄成這樣的傀儡,當作爐鼎采補,也將他欠你的都討回來?”

    樂令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我與秦休還有一場人命官司沒打,做成傀儡實在便宜了他。湛墨別的倒還好,就是太不聽話,不拿我當作主人,事事都要出頭做主……”

    他想到湛墨恢復靈智之后,將他強留在水宮的事,驀然記起自己還在流砂底下鎮(zhèn)壓了個想困住他妖怪,苦笑了一聲:“看來我天生就沒有妖獸緣,不是養(yǎng)靈寵的命。湛墨生下來之后,還要請師尊傳授我些帶徒弟的竅門。”

    玄闕老祖帶的徒子徒孫頗不少,但樂令來向他討主意時,他卻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當初養(yǎng)這個徒弟時的心思。以己度人,便覺著那還未出生妖龍的有些不順眼,勸樂令不可太在意他:

    “那蛟已重投母體,將來出生了也只是個人身,卻是不能再做你的靈寵。你難道要將一個凡人帶在身旁?且這回也沒有送你轉(zhuǎn)世時那樣的法寶護持,他出生后是沒有前世記憶和法力的,都要等修為高了才能慢慢記起。無論你要留他做奴仆還是打手都要等幾年,先將他養(yǎng)在俞家就是了?!?/br>
    樂令嘆道:“弟子舍不得。他自從跟了我,還不曾分開這么久過。以前這蛟就叫人關(guān)在地宮里,日子過得甚是凄涼,我怕把他丟在凡間,他記起前世后會難過?!?/br>
    自從湛墨為了他而死,樂令心里就一直存著愧疚,總想親眼看顧他??葱I老祖不肯松口,便長跪在云床上,拉著他的衣袖求情:“湛墨出生后又沒有前世記憶,自然是我怎么教他就怎么長。我想把他帶在身邊,從小嚴加約束,以后長大了就會懂事些。”

    把這妖蛟帶到羅浮去,也好叫池煦幫忙照顧一二。萬一能近朱者赤,像池煦那樣明事理、知大義……恐怕比他真收了池煦當?shù)茏舆€難。

    不過,就算性情不好移,至少有羅浮的無趣功法比著,再叫他學六欲陰魔大法,他自然會生出興趣。不至于等回到本門后,跟著本門那些小崽子們走了歪路,非要學血河大法或是修羅化身法吧。

    關(guān)于湛墨的將來,他已盤算了許久,絕不愿這蛟再長成原本那副性情。為了叫玄闕老祖點頭,他恨不得真把自己當百十歲的小孩子,撒嬌打滾兒挨個兒用上。然而眼前的師父最是知道他年紀的,再這么鬧不好看相,只得按捺著急切,將自己的打算掰開揉碎地講給玄闕老祖聽。

    玄闕聽著徒弟軟語相求,看著他急得臉色微紅的模樣,終于忍不住軟下了心腸:“罷了,你的靈寵,你愛怎么養(yǎng)就怎么養(yǎng)吧。將來再不聽話了,師父再替你調(diào)丨教性情就是了。”

    樂令驚喜不已,神識放出,隔著層層屋宇看了那婦人的肚子一眼,恨不得湛墨此時就生出來,隨他回到羅浮。

    看罷了未來的徒弟,自然還要謝眼前的師父。樂令就在云床上叩了頭,再起身時看到玄闕老祖清俊溫雅、卻又威嚴不可逼視的面容,心里忽然猛跳了幾下,仿佛失控了一般將身子湊上前幾分,在那雙含笑的薄唇上烙下一個輕吻。

    他的心跳得更加厲害,神識與耳目仿佛都失去了功用,腦中只反復想著一件事:他師父不愧是魔道第一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引得人心神搖蕩,六欲叢生……

    被他緊壓住的那雙薄唇打開了一絲縫隙,誘惑著他探入更深。他也似被什么鼓動著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舌尖探入,一點點品嘗著其實已嘗過無數(shù)次的唇舌,身體前傾得更加厲害,雙手為了撐住身子,已是深深陷入云間。

    低沉的笑聲在他耳邊縈繞,被他纏住的舌尖用力與他糾纏起來,手背上也覆上了另一雙干燥溫暖的手掌。坐下云床太軟,為了維持眼前的姿勢,他的脖子越深越長,漸漸也覺出了幾分酸脹,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低沉沙啞,飽含著深刻入骨髓的索需之意,透過骨骼肌rou傳到他腦中,將他自己從這場無意識的輕薄中喚醒了過來。玄闕老祖猶含著笑意的臉龐近在咫尺,身后的云錚也不知何時已恢復了靈智,那顆魔種隨著他翻騰的心湖膨脹生長,悄然將信息送回了樂令識海中。

    這真是得寸近尺了。哪有做人弟子的,這樣輕薄師父……

    他既愧且悔,連耳根都有些發(fā)燙,連忙直起身子,把云錚拉過來當擋箭牌:“師尊……”

    他一開口,沙啞的聲音便將他粉飾太平的打算擊碎,引得玄闕老祖又低聲笑了起來:“親一下怕什么,師父這副分神化身都是你的,就是被你吃凈了也無所謂?!?/br>
    那個“吃”字格外著重,不僅是被調(diào)侃的樂令,連站在一旁的云錚都不難明白其中真意,心中怒意更甚。樂令放開對他身體的禁制,容他說出話來,他便厲色斥道:“秦朗,你身為羅浮弟子,竟敢另投別派,還做出這等無恥舉動……”

    樂令臉上薄紅漸散,坐在云床上淡淡看著他,唇邊含了了一抹譏誚笑容。那雙眼中褪了羞愧,便流泄出掌控一切的沉穩(wěn),和全不將他當作人看待的淡漠。

    云錚心中一顫,竟生出一絲畏懼。然而那絲畏懼很快又為憤怒掩蓋——被人控制著殺了自己心愛弟子的怨恨;落入自己后輩弟子手中,連喜悲都不由自主的悲憤;以及長久以來無來由的偏見和厭恨;讓他忘記了自身的處境,橫眉冷對面前的二人:“秦朗,你到底是勾結(jié)了哪里的邪魔外道,你們困住我又有什么目的?我是絕不會受汝輩脅迫,對羅浮不利的!”

    樂令神色平靜地聽著他說話,眼中清光如水,卻是看得云錚有些心浮氣躁。直到他那句斬釘截鐵的誓言發(fā)出,樂令才終于開口,此時聲音卻已是清冷沉靜、毫無火氣:“云真人實在高看我了,我對羅浮沒有什么打算?!?/br>
    他輕輕吹了口氣,房內(nèi)便似被那口氣染了一層淡淡血色,腥甜醉人的氣息充斥鼻端。他的眼角微瞇,臉上如桃花初綻,艷麗至極,也冰冷至極:“在下姓樂名令,道號元蒼,云真人應(yīng)當還記著這個名字吧?”

    樂令……從聽說這名字那一天起,云錚簡直沒有一天能忘記。當初還不知道樂令是魔修時,他就曾忍著滿心嫉恨,看秦休和那人書信相通;后來好容易秦休知道了樂令的魔修身份,對那魔頭由愛轉(zhuǎn)恨,甚至與他合力殺了那人,羅浮卻又進了一個和這老魔有幾分相似的弟子……

    不,不是相似。云錚眼中清光暴漲,死死盯著眼前的樂令——這老魔還沒死,他又來搶秦休了!

    樂令嘴角緩緩彎起,目光卻是依舊冷淡:“我今生尚不到一百五十歲,算不上老魔。而且我也不想與你搶秦休,我要他有什么用,我只要你就夠了?!彼徽惺?,云錚便身不由己地走到云床邊,被他一把拉到懷中,親密無間地摟到了懷里:“云真人方才沒聽到嗎?我?guī)熥鹨沂樟四阕鰻t鼎?!?/br>
    云錚身上一陣陣發(fā)冷,強咬著牙道:“無恥魔頭,就算你能混入羅浮,下禁法困住我,我也絕不會屈服于你……”一股無法抑止的恐慌在他體內(nèi)流淌,漸漸堆到心頭,逼得他說不出話來。

    樂令的神色越是溫柔,伸手托起他精巧的下巴:“既然云真人不愿意從我,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你與秦休雙修合藉,想來這具身子早已是給了他了,那么不如再進一步,給他當個爐鼎吧?!?/br>
    看著云錚眼中的戒備和恐懼之色,樂令歡喜之下倒想出了個好主意:“堂堂羅浮掌教的親傳弟子,竟拿合藉道侶當作爐鼎,此事若叫人知道,他在羅浮可還會有聲譽?洞淵真君對你愛護有加,肯定也容不下這些事?!彼Φ眉冋鏌o邪,真若百十歲的少年一般,回頭望向玄闕老祖:“我想也不好白給秦休一具爐鼎,總要讓他采補時采些好東西到身上。只是我于此道不熟,不知該怎么煉好,師尊幫我想一想?”

    95、第 95 章 ...

    玄闕老祖偏心眼、寵愛徒弟的習性已是刻進了骨子里。別說樂令這么半帶撒嬌地求他,哪怕他連想都想不到這事,玄闕都能主動替他想到然后做了。不過就是讓云錚通過交合將魔種度到秦休身上,在姓秦的身上埋下感應(yīng)魔氣而化形的引子,這點工夫在玄闕眼里易如反掌,只是最后一步祭煉中再加一道手續(xù)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更令他滿意的,就是樂令旗幟鮮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寧可費力煉化云錚,也不肯和秦云二人再有半點瓜葛。他抬手揉著樂令的頭頂,慈愛地答道:“這點小事何足道哉,我教你一套好的祭煉和運用的手法,將來回到羅浮,你再拿別人試用也方便。”

    就當是徒兒主動親他這一下的獎勵。

    等了幾百年才等來這么一個親吻,可算是值得紀念了。卻不知樂令哪一天才能真正開了竅,知道回報師父對他的喜愛……

    看著恭敬行禮的樂令,玄闕腦中不由浮現(xiàn)出徒弟主動褪去仙衣,求自己寵愛的模樣,眼前世界仿佛割裂成了兩半兒。想象中那一半兒已是溫柔旖旎、無所不至;現(xiàn)實中那一半兒卻只余下一個冷清清的背影——樂令已尋了個蒲團盤坐下來,自行祭煉起了云錚。

    罷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怕是這副不解風情的樣子,比起前世都已算是有不小的進步了。

    他也起身下了云床,走到在樂令身旁,指點他在云錚身上刻下禁制,并將那身血rou換個方式重新煉了一回。比預計的四十九天又多耗了幾日工夫,云錚的靈智已徹底開啟,再也不會突然陷入呆滯狀態(tài)。經(jīng)樂令本人確認,他的性情行為都和煉制之前一模一樣。

    只是一道禁制死死束縛了他的本心,讓他連心底最深處也升不起一絲反抗樂令的念頭。送他回羅浮那天,他已能十分自然地向樂令屈膝行禮,恭順無比地叫著主人,就連最細微的眼神也十分自然,絲毫看不出曾經(jīng)暴烈到令他可以不惜生死的仇恨。

    樂令嘉許地撫著他光潔柔嫩的臉頰,柔聲安撫道:“回去后和平常一樣過日子就好,不要急于求成。和秦休雙修時主動一些,叫他嘗到爐鼎的甜頭,還有……”

    云錚柔順純真的外表很好地取悅了樂令。他的手指迷戀般地在那張臉上摩挲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背轉(zhuǎn)身子,與這個珍貴傀儡告別:“想法子讓洞淵和朱陵內(nèi)訌,必要時犧牲肢體用苦rou計也可以?!?/br>
    難得的元神級傀儡,若是傷了,他也要心疼許久??墒潜绕鸨粌蓚€真君聯(lián)手對付,這個傀儡略受些傷,或是死了,也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了。

    這命令深深鐫刻到了云錚體內(nèi)魔種上,便是他心里還有抵觸,身體卻無法違背。云錚恭順地答應(yīng)下來,乘劍離開這座凡人府城,重歸羅浮,也重新回到了高高在上的元神真人身份。

    他這一走,樂令身旁就只剩下了玄闕老祖。

    他想到自己要在這里等湛墨出生,若叫師父也在這凡人的地方居住,未免太委屈了師父;可是一想到玄闕老祖要丟下他回到上界,他又有些空落落的,心中不樂。他自己糾結(jié)了數(shù)日,因見玄闕老祖并未離開,干脆大著膽子問他會不會留下來陪自己。

    樂令忽然關(guān)心起他的去留,玄闕居然有點驚喜。比起之前安靜聽話的模樣,如今懂得挽留他,期盼能待在他身邊,這算不算也是一種進步?

    是進步自然就要獎勵。玄闕含笑點頭,大方地答應(yīng)下來:“師父也盼著你早日修行有成,飛升上界,只是眼下你修為太低,只好我來就你。不必擔心,這具分神化身給你吃凈之前,倒都可以留在下界?!?/br>
    他看著樂令滿是依戀和信賴的臉龐,心中一軟,便將手指送到樂令唇邊,探入他口中輕輕攪動,身體也緩緩貼了上去:“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喂成天仙,可惜……”一道銀絲順著他的手指滑下,指尖已被柔軟溫熱的舌尖包裹住,頗有韻律地舔著。

    他臉色微紅,呼吸聲清晰可聞。才經(jīng)過幾回采戰(zhàn),便似養(yǎng)成了習慣,只消貼近玄闕,心中就有些翻騰,隱隱盼著師父給他似的。玄闕老祖也低下頭去,品嘗著那雙唇畔滴落的晶瑩水珠,低聲嘆息:“為師就在這里,只是你有了外頭的東西引誘,就不肯安心呆在師父身邊了?!?/br>
    在下界維持這個化身也要耗費精神,可若能將這個徒弟留在身邊,再耗費些精神法力又算得了什么?他當初說秦休是樂令的劫數(shù),又豈知這個徒弟不是他的劫數(shù)?就連飛升上界后還要時時牽連,不能安享清靜喜樂……

    長生久視的天仙道祖,此時竟生出幾分滄桑感喟。

    他們倆不明不白地在俞府過了數(shù)月。到了九月初三一早,樂令正打坐時,心頭忽地生出一絲異兆,五指連連掐算,卦象卻是直指子孫——他那只黑蛟就要出生了。

    他驚喜得當即就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特地將那身華陽道君賜下的仙衣整理了一番,又抿了抿頭發(fā),找了面鏡子照見真容。眼看自己外表依舊昳麗非凡、仙氣飄然,這才向玄闕老祖請示:“今日湛墨便要出生,弟子這就想去把他要來,放在身邊撫養(yǎng),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玄闕老祖威嚴地點了點頭:“你也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這蛟既然出生了,你就不必在這凡人地方浪費光陰,早些回羅浮……待殺了秦休,就回幽藏宗安心修行吧?!?/br>
    他仍是半閉著眼斜倚在云床上,身形卻與云床一同消隱,空留一室清冷與樂令。

    樂令滿心的喜悅激動也似被風吹過,只落得一片狼籍。他向著那片云床所在處恭敬地行了一禮,現(xiàn)化身形,按著之前下在俞檻身上的念頭指示,找上了他:“今日貴府有弄璋之喜,貧道是特地來收徒的?!?/br>
    俞檻沉默地盯著他,過了半晌才回過魂來,半帶驚訝半帶譴責地問道:“道長怎么知道我四叔家的三弟妹懷孕了?你在我家挑了這么久,誰都看不上眼,結(jié)果就挑了個還沒生下來的?”

    樂令是有素質(zhì)的道德真仙,不能和無知凡人計較,只彬彬有理地說了句:“此子與吾有緣,我這就將他帶回羅浮教養(yǎng),二十年后會送他回來與你們相見?!鄙碜右晦D(zhuǎn)便消散在俞檻視線中,眨眼化作劍光,落到了那婦人屋內(nèi)。

    此時那婦人已上了產(chǎn)床,只是還未大動,屋內(nèi)有幾個幫忙的產(chǎn)婆,見了他便驚叫著往外逐人。樂令站在門口向她笑了笑:“恭喜夫人,我是來接令郎到羅浮修道求仙的。”只一抬手,便將一道溫和精純的清氣打入其腹中,裹住湛墨往下拖動,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將胎兒順利拖了出來。

    他也不懂凡間那些規(guī)矩,上去就將嬰兒搶了過來,因見他滿身鮮血污液,便以法術(shù)浮在空中,施法清潔了一回才重新抱起。虧得湛墨轉(zhuǎn)世之后的身體也帶了幾分妖獸品格,禁得起折騰,叫他在空中轉(zhuǎn)悠了半天也不曾折斷脖頸,反倒咯咯笑了起來。

    樂令也笑了笑,把那具小小的身體捧在手中,細細查看了他的根骨經(jīng)脈,然后緊緊將他貼在自己胸前,對著房中眾女說道:“此子天生道體,仙骨珊珊,將來定能了道成真。貧道愿收他做個弟子,待他有了些成果再回來看你們。”

    他在俞家挑徒弟非止一日,這婦人當初也打算過讓自家兒子隨著神仙回山,卻不想幾個大的他看不上,這個才生下來的竟入了仙人的眼。因此雖然有些舍不得,她也只是將孩子要回來喂了奶,便在床上施了一禮:“我愿意叫他跟仙人學藝,求仙人賜他一個名字吧?!?/br>
    樂令毫不猶豫地答道:“此子就叫湛墨。我這就將他帶回羅浮悉心教養(yǎng),夫人只管放心就是?!币院笳磕隽巳耍筒荒芟褡鲅龝r那樣有名無姓,正好就隨他姓樂,他自然會當湛墨是子弟一般關(guān)愛。

    那位夫人的丈夫一樣舍不得兒子,可惜樂令這些日子只關(guān)心了湛墨之母,沒心思關(guān)心到其父身上。待那位夫人將裹好了的孩子遞過來,他就抱著孩子直入云霄,以自身罡氣隔絕天風,將滿院凡人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