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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途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104

    104、第 104 章 ...

    秦弼在殿中再也呆不住了。

    殿中傳出的聲音霎時遮天蔽日,讓他一直冷到骨子里。雖然秦休是他師父,是他與堂弟的前輩老祖,又已成了親,本不可能對自家后輩動手;可連他自己也傾心樂令,甚至不顧兩人是同族兄弟的身份強求過他一回……

    想到那天星光之下的交合,再聽著殿中傳來的聲音,一副清晰真實的場景便在他眼前鋪開,似乎有無窮火焰隨著他的呼吸侵入胸肺,燒得他痛楚難當。比之前在萬法大會上,他受了陰氣侵蝕,被純陽精氣照到時的痛楚更加嚴重。

    側殿那里只傳出那句話后,就一直是詭異的安靜。然而這樣的安靜比什么聲音都更深地刺入他心里,催著他踏出大殿,直直飛到側殿緊閉的門外。

    他的劍已抽了出來,守在門口處的兩名弟子卻迎了上來,滿臉戒備地勸道:“秦師叔,首座真人并沒傳喚你,私闖真人內(nèi)殿卻不是小事?!?/br>
    秦弼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連理會也不曾理會,掌中清光閃過,就將滿院靈氣凝成波濤拍在了門上。那兩名守門之人都還是筑基修士,被那道氣浪擦到,便雙雙飛到廊中,痛呼連連:“秦師叔不可沖動,若你真毀傷了陵陽殿,可是無法彌補的大罪啊!”

    守在各處的筑基弟子都奔上前來勸他,卻不敢直面他的劍鋒,只能在他背后結成劍陣,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一道道劍光劈在殿門處,卻起不到絲毫作用,大門上涌出的反震力將他的劍氣沖散甚至反彈,在他臉上身上落下道道痕跡。

    守護大殿的弟子受到的驚嚇更多。殿內(nèi)傳來的對話已經(jīng)不是他們該聽到的,眼前這位金丹修士瘋狂更是令人心驚膽顫。他們不過是外門弟子,高些的也才筑基,平日只負責灑掃殿宇,何曾遇到過這樣窘迫的情況?就是看似處于弱勢的樂令也是個金丹宗師,事后若要滅口,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們湊在一起商議許久,終究還是有人乍著膽子往殿外跑去,打算到云笈殿稟報此事——就算見不著掌門真君,至少不用在這里等著面對秦弼無處發(fā)泄的怒火。

    擋住道道劍光的,卻是樂令在殿內(nèi)設下的陣法。他半倚在桌案上承受著秦休的撫摸和啃咬,真氣一半兒用來護身,另一半兒還要對抗門外不停砸上來的劍氣。秦弼的心意是很好的,若他不是設下陷井要殺人,而是真的落到這種地步,能得一個人為了自己對抗師父,當真是值得欣慰。

    可惜前世他到死也沒能結識一個這樣的人。

    秦休的神色愈發(fā)狂亂,先前還保有的一絲理智也在云水香的迷惑之下漸漸散去。樂令身上纏繞的心魔更是催發(fā)了他心底的一切惡念,讓他拋卻了元神真人、正派修士的矜持,更拋棄了所謂的道德倫常。

    纏在兩人身上的衣服干擾了秦休的動作,仙衣的質料卻不比普通衣物,就是憑元神真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徒手撕開。他煩躁地解開衣帶,用力扯著樂令的衣襟,將層層礙眼的衣物剝開,露出下方溫潤如玉的肌膚。

    胸腹間隨著呼吸微微顫動,似乎在邀請他一般。纏繞在耳邊的聲音溫柔滑膩,帶著幾分哭泣似的聲調(diào),明明聽得清是什么,卻無法理解其意,只能感到一陣陣欲迎還拒的誘惑。秦休將手貼上身下微涼的肌膚,原本就不太多的神智愈發(fā)渙散,低下頭咬住了突起的喉核,不算輕柔卻十分周到地舔噬著。

    耳邊傳來一聲類似哭泣的聲音,極能催動他的占有欲和成就感。指尖傳來的細細顫動亦是讓人迷醉,簡直就和很久以前,他和……在一起時,那人的回應也十分直接自然,毫無保留地將身體呈現(xiàn)在他面前。即便是僅僅淺嘗的吻,也能帶來遠勝過云錚的樂趣和熱切,而在真正侵入那具身體時,更會令人意亂神迷得忘記雙修采補……

    綿密的親吻延伸向下方,秦休癡迷地伏在樂令身上,一寸寸侵占這年輕的,卻又帶著奇異熟悉氣息的身體,手指從衣襟穿入,繞到背后輕撫。他的頭頂上傳來微覺粗重的喘息,緊貼在懷中的身軀輕輕扭動,兩人身體緊貼之處不停磨蹭著,蹭得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腿間處熱燙得似有火燒起。

    那把火從下方直燒到了他頭頂,秦休腦中再無理智的存在,用力扯著自己的衣帶,只期望立刻進入眼前如此合意的身體,無論是雙修還是采補……

    一雙十分穩(wěn)定的手忽然伸到他腰間,靈活地解開了里頭層層衣帶,順著他的腰際伸向下方,輕撫上了才見抬頭之勢的塵柄。那雙手的動作如此合意,迅速挑起了他體內(nèi)更深一層的火焰。秦休忍不住抬起頭,一只手放在那雙正在輕揉慢捻的手上,瞇著眼看向對面之人。

    那張溫雅端正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嫣紅血色,雙眼中流露出無窮欲望,遠不像平時那樣清凈出塵。秦休癡迷地看著樂令,低聲說道:“你不只長得像他,這種時候也是這樣像……”他慢慢低下頭,湊近那雙僅看著就似能感覺到其柔軟甜美觸感的唇瓣。

    樂令點了點頭,輕笑起來,直起身迎上了他的親吻。那雙徐徐撫弄他分丨身的手動作漸快,唇舌糾纏得越發(fā)緊密,一點暖融融的感覺從秦休兩腎之間升起,化作團團火焰流向陽關。

    而那道炙熱流焰在沖入陽關時卻被一團不知從何處起的清涼氣息裹住,從虛危xue下方反逼向上,直透玄關,上沖中府黃庭,最后流入口中,源源不斷地流向正與他唇舌糾纏之人的口中。這種感覺也和射丨精時差不多少,只是rou身上的感覺略淺淡些,反而是識海中被精炁侵染,那種如波浪重重侵蝕的感覺更為強烈。

    秦休本就被情潮沖得淺淡的神智幾乎已不剩什么,也就沒發(fā)現(xiàn)那道通過玄關的元精流失之后,更糾纏著他玄關內(nèi)的神炁點點流失,以另一種采補的形式將他的修為送入對面之人體內(nèi)。

    隨著體內(nèi)神炁消逝,秦休漸漸也有了些不安,用力抓著樂令的手拉開,從識海中傳過一道帶著幾分寵溺的聲音:“阿令,別鬧?!?/br>
    樂令心中一顫,雙目瞬間睜大,吸食神炁的動作剎時間中斷。已吸入體內(nèi)的真炁像團棉花一樣哽在咽喉,身體向后傾了一傾,右手指尖真炁一轉,小葬五行陣便化作一片清光,沖天而起!

    秦休只覺元神一沉,一種陌生的無力感襲上心頭,就連體內(nèi)真炁都流轉得不再順暢,身周靈氣似乎全被鎮(zhèn)壓,一絲也感覺不到。饒是他多么沉醉,此時也不免警醒過來,有意識地調(diào)轉真炁,防備著未知的危險。

    就在他將玄關神炁反送至經(jīng)脈時,右腹被純陽精氣灼傷處忽地升起了一股銳痛,似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nèi)攪動,幾乎要碰到了玄關所在。秦休的神智終于完全清醒,一掌不由分說地打向身下半袒著胸腹的樂令。

    那一掌才落到半空,背后便傳來一道劍氣破空之聲,如烈烈長風般向他劈開。秦休用力擰身,腹中那柄長劍猛然抽出,背后落下的劍風卻是狠狠劈在了他的肩頭。

    護體罡氣被劈散,肩骨發(fā)出一聲慘淡的碎烈聲,鮮血從傷口涌出,瞬間染紅了那處衣袍。秦休雙眼血紅,狠狠瞪著那揮劍砍傷他的人,目眥盡裂,怒斥道:“賤人!你竟與這小兒勾結,設計殺我!”

    云錚面無表情,長劍挽成劍花,一道道劍風向他劈來。秦休亦召出飛劍回擊,然而劍到手中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那柄天外殞鐵煉制的極品飛劍,竟似成了一塊頑鐵,劍上神光與劍氣都被什么東西吸盡,無法使用。

    他勉強以劍遮擋了幾下劍鋒,那歷經(jīng)萬載傳承的飛劍竟從中間斷裂,化作廢鐵。秦休拋下飛劍,欲從法寶囊中取出寶物迎敵,摸向腰間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是空空蕩蕩。

    然而他畢竟是元神真人,心志極為堅韌,登即從頭上取下那枚非金非玉的發(fā)簪,在空中劃過,一道清光便從簪尖噴涌,射向云錚,轉頭冷冷盯著樂令,神色已全然清醒:“是你,是你方才借著勾引我之機,將我的法寶囊偷了過去??墒悄闶裁磿r候搭上云錚的?還哄得他為你伏在這陵陽殿里,隨時準備偷襲我?”

    他說著話便向樂令撲來,簪尖上靈氣吞吐,化作一條長龍咆嘯而來。樂令動也沒動,身周云氣浮動,化作一片界域將他護在其中。反而是秦休背后傳來一道劍影,如長風卷住龍影,將其緊緊壓制住。

    第二道長風又至,卻是卷向秦休的頭頸。他終于明白云錚是真的毫無顧忌地要殺他,身上真炁激發(fā)至最強,硬是憑手中發(fā)簪接下了一道劍風,冷冷喝道:“云錚,你我氣運相連,我若死了,你以后也修想有合道飛升的一天。為了一個金丹修士就要和我動手,你當真清醒么?”

    云錚的劍光一道比一道猛烈,右手伸到法寶囊中取出一條流動著五色光彩的絲帶,脫手便向他纏去。樂令倒退幾步,從眼中流下了道道殷紅如血的魔氣,向著他冷冷笑道:“秦休,你不覺著這場景很眼熟么?我將云錚裝入靈寵袋隨身攜帶,就是為了有一天和你動手時,好叫他伏在暗處偷襲?!?/br>
    秦休一時不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卻是在回轉身來看到他的形象時徹底愣住。他的身體甚至無意識地顫抖起來,手中真炁不繼,那枚玉簪再也克制不住云錚的寶光劍氣,雙臂被五色絲絳緊緊捆住。然而云錚的攻擊還不足令他動心,他只緊緊盯著樂令,澀然開口:“你與樂令是什么關系,為何會這樣像他?你是要為他報仇?”

    樂令右手微微握起,山腳下大陣同時啟動,殿中小葬五行陣威力霎時增強數(shù)倍,如同巨石般壓在秦休元神上,鎮(zhèn)壓得他提不起真炁來。從未有過的束縛和鎮(zhèn)壓令秦休面皮充血,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狠戾的眼神死死盯著眼前曾經(jīng)令他十分喜愛的少年修士。

    樂令微笑起來,右手探入法寶囊,取出那盞青銅魂燈掂弄,緩緩說道:“秦休,才一百八十年,你就把我忘得如此干凈。我從地府逃出來投胎在秦家,就是為了今天叫你嘗嘗我當日形神俱滅之苦。”

    他的態(tài)度越發(fā)風清云淡,神念卻觸到了對面的云錚,令他一劍斬向秦休背后。這一回秦休在重重束縛之下竟無法躲過劍光,半個身軀就被硬生生劈開,臟腑被劍氣絞碎,再無生理。然而他也是元神修為,rou身雖損,卻不會徹底死亡,原本安坐在玄關中的元嬰掙扎逃遁,比劍光還快地撲向殿門。

    樂令卻早準備好了,五指張開,那盞銅燈便在真炁催動下飛向空中,比秦休元嬰飛翔還更快些,硬生生將其攔住。燈芯處光芒一閃,便生出無窮吸力,將那枚本就有些虛弱的元嬰強行吸了過去。

    秦休極力掙扎呼叫,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元嬰一點點沉入燈芯,化作全無運轉能力的燭焰。他急得也幾乎要自爆元嬰,可是終究一點貪生怕死之念占了上風,寧可和那燈慢慢糾纏,也沒有讓自己神魂俱滅的決心。他這一遲疑,被燈芯吸入的部分就更多。此消彼長之下,越發(fā)沒有反抗之力,被生生封入燭芯,化作一團青碧火焰。

    那青燈吸食了他的元神,重又飛回主人手中。樂令緊握著光滑的燈身,一口濁氣終于從胸中吐出,冥冥中似有什么沉重枷索斷裂,令他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舒適。他的心境亦是一片空靈,體內(nèi)真炁不受控制的瘋狂流轉,玄關內(nèi)元神純?nèi)⒓耪請A滿,隱隱有突破境界之意。

    105

    105、第 105 章 ...

    就在此時,殿門終于被秦弼撞開。他早已忘了擔心秦休生氣處罰之類,胸中提著一股氣,咬緊牙關闖入了殿內(nèi),而后立即揮手關閉殿門,攔住了外頭那些守門弟子的窺探。

    迎接他的,卻是鋪天蓋地的血氣。

    他心心念念想看到的樂令半身濺滿鮮血,手中握著一盞青燈,滿面惘然之色,癡癡望著前方。他上半身已衣不蔽體,胸前頸間落著點點吻痕,胸前落著大片濕亮的水痕,雙唇亦是紅潤腫脹,一見便知是叫人親吻了許久。

    秦弼的心一陣陣抽痛,直欲撲過去安慰樂令。但地上傳來的血滴滴落之聲在喚回了他的神智,順著那聲音看去,就樂令身前不遠處,赫然伸著一只手,手中握著一枚非金非玉的簪子,微微顫抖著停在空中。那只手連到肩膀處都似被血潑灑過,肩頭一道斜長的傷口延至胸腹,骨rou翻出,慘烈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雙手、那枚簪子、那身被血染透的衣衫都如此熟悉,不久前就在他眼前晃過,而傷口上方那張驚怒交加的慘白臉孔更是熟悉得讓他不敢去看。

    難道是秦朗受不住這樣的侮辱,動手反抗……師父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掌門師祖不知是會懲罰師父還是將此事壓下,若是將來師父惱怒,要為難秦朗怎么辦?他畢竟是元神真人,又是自己的師父,若真到那一天,他們兩人只能逃出羅浮,再也不回來……

    他腦中霎時間轉過無數(shù)念頭,一時羞愧難當,一時怒氣勃發(fā),一時又覺著心灰意冷,只恨自己為什么要生在秦家。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微微偏過頭,眼角余光卻掃到了一個持劍的身影,劍尖上還滴著鮮血。他不知為什么竟高興起來——至少師父不是他堂弟刺傷,這件事便可推到別人身上,他們倆……只怕他們還是要離開羅浮,但至少不會背上刺傷師父的罪名。

    特別是看清那人的身份后,他簡直感激得要給云錚下跪,以謝他救了樂令之恩,更想求他以后多勸導安慰師父,不要再做出這樣……有失真人身份的事。

    就在他一步跨到樂令面前,拉著他要往外走時,屋內(nèi)血腥氣驀然更濃了幾分。秦休的身體驟然垮了下去,雙目仍舊睜得極大,神色陰慘慘極是可怖。

    秦休死了。

    秦弼終于理解到這點,直愣愣地盯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下意識放開了樂令的手。秦休死得利落,倒下后鮮血流出的速度便慢了許多,四肢僵直,全無動作。

    秦弼雖然沒見過死去的元神真人,卻知道結嬰之后,色身死去就不能代表人已徹底死去。只要元嬰尚在,就還能投胎轉世,重入輪回,來生若有人引他入道,就還能重踏仙途,甚至因為元神反滋養(yǎng)rou身,新得的身體會比前世更好,修行速度也要快得多。可是秦休已然僵死倒地了,元嬰竟沒有脫體而出,也就是說……

    他連元嬰都已被人斬碎,神魂俱碎,再沒有了輪回的機會。

    秦休這件事雖然做錯了,可他是秦家一直以來的支柱,亦是他的師父,這百多年來待他極好,比親生父母還要親近。在修行上更是絕無藏私,一直在傾力指點他。得知秦休死去,他的心神也幾乎崩潰,手指按在秦休人中處,顫巍巍地叫著“師父”,不顧一切地將體內(nèi)真炁輸送過去。

    甚至不管云錚就在面前,隨時可以提劍殺了他。

    樂令低頭看著秦弼,緩緩收緊了握在青燈上的手指,臉色沉靜如水。想當初他死去的時候,卻連這么一具遺體,和跪在身前為他痛哭傷心的人都沒有,秦休到底是比他強些……

    殿門再度被人撞開,沖進來的卻是一名衣著素淡、容貌也清淡得過目即忘的金丹修士,正是問道峰那碩果僅存的兩名修士之一,于易城。他進門后便被殿中慘烈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半晌才明白眼前發(fā)生了什么——問道峰首座,本門僅有的五位元神真君之一的秦休叫人殺了;而殺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道侶,明性峰陽神真君的弟子云錚。

    這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他還沒搞清,轉眼卻又見到樂令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身上遍布著修士身上絕不該出現(xiàn)的種種痕跡……

    他口中有些發(fā)苦,深知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墒窃裾嫒酥滥耸谴笫拢炔桓彝涎?,也不敢惹還提著劍站在一旁的那位真人,只得長劍挑起,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秦師叔是被何人害死的,你隨我去見掌門真君!”

    樂令正攏著衣襟,聞言向他笑了一下,笑容中含著森森寒意,哽得他剩下的話有些說不出來。反倒是秦弼被他一句話提醒,直起身來說道:“此事與我堂弟無關,我?guī)煾甘潜辉茙熣伤蹦莻€“殺”字他仍是說不出口,哽咽道:“師兄快去稟明掌門真君,請他老人家處置,我親眼看到云師丈……我愿在眾人面前做證!”

    于易城早盼著離開這地方,頭也不回地飛了出去。

    秦弼孤零零地跪在秦休身旁,揮手重新關了大門,將這殿內(nèi)不堪的景色全數(shù)關住。他雖也奇怪云錚這半晌毫無反應,竟不像要殺他滅口的樣子。但多想一步便知,云錚與秦休是多年道侶,情深義重,這回雖然因他行為實在不堪,忍不住下了殺手,情份卻依然在,自然也是傷心得顧不上別人了。

    秦弼慘笑一聲,淚水如珠般滴落?;仡^望向樂令時,卻又換了一副嚴肅神情,雙眉緊緊擰起,啞聲勸道:“你先離開羅浮,在外頭避一陣。我?guī)煾敢阉?,我怕師祖心情不好,叫你受了委屈。等此事徹底解決,我會傳信叫你回來?!彼麖膽阎忻鲆幻吨袢~形青玉塞了過去,用力推了樂令一把:“有了此物,我就能用另一半兒傳信給你,你先去吧!”

    樂令緊握著手里的竹葉,神色復雜地看了秦弼一眼。這樣悲痛的時候還能記著替他打算,秦弼的用心可謂真誠難得了。但若有一天他知道了秦休真正的死因,只怕要恨他恨入骨髓吧?

    罷了,他就要回幽藏宗,而秦弼不過是個金丹宗師,幾百年后還不知人還在不在,計較恨不恨的有什么用。樂令將云錚留下應付那兩名陽神真君,取出長劍毫不留戀地往北方飛去。

    北方嵩里峰上,他交托給池煦的湛墨。

    這些日子他一直籌劃著要殺秦休,帶著孩子自然不方便,云錚被他塞到靈寵袋中隨身帶著,湛墨這樣脆弱的身體,卻不能受這樣的對待。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托付湛墨,只好將他放在嵩里峰,由池煦暫時照看。

    他才離開內(nèi)殿,劍光劃過陵陽殿上方天空,就聽聞后頭筑基弟子的呼聲:“秦師叔且住,你不能就這么離開!”

    他的飛劍好過那些筑基弟子,卻也不愿將禍水引到池煦那邊,隨手打出一道靈氣,化作長風卷著他們落到地面,而后自己身劍合一,化作一道碧玉流光劃破蒼穹。

    飛不多久,嵩里峰已出現(xiàn)在眼前。那座茅屋房門緊閉,外頭圍著數(shù)道他自己布下的陣法,空中氣息凝滯,似乎連風也繞過這處地方吹拂。

    樂令踏入陣中時,那些陣法卻全無反應,倒是茅屋門忽然打開,池煦懷抱嬰兒的身影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湛墨此時也精神奕奕,對著他阿阿叫了兩聲,在池煦懷中掙扎得厲害,有一瞬間池煦幾乎制不住他,后來用上了幾分靈力才壓制住他。

    樂令一步踏上前抱住湛墨,對著池煦含笑點頭:“方才出了點事,秦休……秦首座被云真人殺了,我當時也傷了秦首座,這回只能離開羅浮了。此事雖與師兄無關,但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妙,只怕以后咱們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就此別過!”

    他體內(nèi)的神炁翻江倒海,向著玄關祖竅不停涌動,怕是立刻就要結嬰,須得找到個安全可靠的地方,不能再留在羅浮境內(nèi)了。池煦卻是在金丹將近十月圓滿的關口徘徊著,一看他身周靈氣狀況便吃了一驚:“你的金丹已空靈寂照,到了結嬰的火候了,這是怎么回事?你該不是把秦真人的元嬰吃了吧?”

    他雖然是玩笑,但樂令的修為進境如此之快,也真是前所未有。這種情形不是吃了什么丹藥,便是有了頓悟,可傷了一個元神真人有什么可頓悟的……

    他忽然想到,生死關頭正是人容易頓悟的時候。何況樂令身上濺滿了秦休的血,就是仙衣不染纖塵,他的頭發(fā)等細微處卻還可看得出血跡。池煦越想越擔心,馭劍追了上去,隨他同往北方山林中飛去,劍光相并,一手拉住了他的領子,用力把人扯了過來:“你身上有傷瞞著我不是?我還不至于怕你這點連累,先讓我替你療傷!”

    樂令抱著湛墨分不出手,他便從法寶囊中取中丹藥,一把扯開才剛系好的衣領,露出了下方點點紅腫痕跡。他的手立時頓住,重新攏住那片衣襟,雙眼回望向問道峰方向,一股怒氣從中升起:“秦休身為問道峰首座,竟做出這等……”

    樂令卻不以這點痕跡為意,一想到秦休死時景況和他死時幾乎完全一樣;還被自己吸食了神炁;將來回山之后更可慢慢折磨他的元神;再將其服下提升自身功力;便覺著這些年來的辛苦皆是值得。他心中越是欣喜,體內(nèi)神炁轉化也是越快,腹中那枚金丹不停增大變化,漸漸生出了模糊輪廓,無法抑止地開始了化嬰。

    他幾乎就要坐到劍上,由池煦帶著他離開??墒呛笊降年嚪ㄆ凭`只有他能找到打開,必須要撐過這一時。天地元氣已向他體內(nèi)滾滾涌入,尚未準備好的經(jīng)脈和丹田被撐開,痛得他冷汗?jié)L滾而下,催著池煦向他看準的地方飛行。

    然而池煦卻偏偏在空中轉向,往一座荒僻低矮的小峰飛去,帶著他直飛入一處暗洞。那洞里靈氣竟還充足,只是有些濕氣,頭頂還有蝙蝠亂飛,被他們兩人身上氣煞一壓,紛紛向外飛去。

    池煦帶他在里頭繞了許久,到了最黑暗處才停下,拉著他站到一處高出水面的光滑大石上,又將湛墨抱到懷中,低聲安慰:“這里是我早年發(fā)現(xiàn)的山洞,這里離洞口極遠,就是你在這里結嬰,別人在外頭也感覺不到靈氣變動。只是結嬰后的天劫只能靠你自己來扛,我也幫不上什么了。你結嬰事大,我?guī)д磕搅硪惶幇踩牡胤降饶悖^不會叫人靠近這里?!?/br>
    他們兩人在山中盤繞的這陣工夫,秦休死的事已在問道峰傳開,更是傳到了步虛峰的朱陵真君耳中。朱陵真君雖然近日對秦休略有不滿,這弟子卻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當即飛至陵陽殿,拿下了云錚,問清了實情。

    云錚那里一語不發(fā),秦弼的供詞遮遮掩掩,他還是從門外守衛(wèi)弟子中才知道了全部事情。內(nèi)中真相實在叫他羞恥得抬不起頭來,可若叫樂令出了羅浮,此事就更難說清,他只得從問道峰調(diào)派那兩名金丹弟子,還有一直在步虛峰的程璟同去追拿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