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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這話說的不客氣之極,可是青夏卻知道,他們絕對有這個實力。只從他們可以隱藏在離自己這么近的地方而不被自己發(fā)覺就足以知曉,這些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之前之所以派出一個人來伏擊自己,應該并沒有存有殺心。是自己顯露出超人的戰(zhàn)斗力,才讓對方有所誤解。

    “云老,放她走。”一聲低沉的嗓音突然從小轎里傳了出來,老者連忙彎腰聽著,神情極為恭敬。隨即轉(zhuǎn)過頭來對青夏說道:“我家主人說放你走,你走吧?!?/br>
    青夏緩緩站起身來,謹慎的看向?qū)Ψ降娜笋R。小心的向后退去,突然一腳撩起男人掉在地上的長刀,側(cè)身懸空躍起,另一只腳隨之狠狠的踢在長刀的刀柄之上。只見那刀剎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聲破空而去。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和低聲驚呼中,穩(wěn)穩(wěn)的扎在青布小轎的前沿之上。

    “我若是真的想殺你們,你們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了?!?/br>
    話音剛落,青夏突然騰身而起,猛地發(fā)力跑上兩步,順勢踏上身旁的墻壁。

    蹬!踏!躍!三步而上,足足三米多高的高墻,瞬間就被青夏踩在腳下,黑暗中的女子一身窈窕,踏在居民的房頂之上,幾個起落,就越進了南楚天牢的院墻之中。

    “主人!”白須老者微微驚慌,沉聲說道。

    “南楚真是越來越熱鬧了,”低沉的嗓音從轎子里緩緩傳了出來,一雙修長的手輕輕探出簾子,“去查查這個女子的底,其他人跟我出城?!?/br>
    眾人轟然答應了一聲,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黑暗的小巷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天邊的元月,碩大明亮,冷冷的照射著,這一地寒氣森森的白霜。

    [初臨南楚:第043章:石破天驚]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突然逼近,青夏隱藏在軍機大營的兵器庫內(nèi),暗自皺著眉頭,心道:“不會這么倒霉吧,竟然在這個時候要出任務來取兵器?”

    可是事實證明,近來她的運氣實在不是很好。剛才離開小巷之后,竟然被那伙神秘人盯梢,千方百計才將跟蹤的人甩掉。沒想到剛剛隱藏在這里,竟然遇上大營夜間行動。此時想要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此處無門無路,除了穿墻逃走,就只能沖出去和他們硬拼。而青夏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是被他們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一身裝扮會有什么下場。

    額上的冷汗緩緩流下,青夏手握著鋒利的匕首,雙眼漸漸升上一層兇狠之色,實在不行只能動手解決了。

    “唔!”突然間,一只大手猛地捂上了青夏的嘴,青夏大驚,手上匕首閃電回刺,另一只手迅速回擊,一把掐住后面來人的咽喉,手指大力扣下,右腳向后一個旋踢,絆在對方的腳踝處,用力一扯,來人就松開了對她的束縛,倒在了青夏的面前。

    楊楓!青夏雙眼圓瞪,看著楊楓清俊的臉孔,霎時間呆了一呆。就在這時候,楊楓的身體已經(jīng)嘭的一聲砸在地上,揚起巨大的灰塵。

    “什么人!”厲聲的喝問登時響起,外面嘻嘻哈哈前來取兵器的軍機大營諸人聽到了響動,謹慎的問道。

    “恩,是我!”楊楓答了一聲,迅速爬起身來。眉梢一挑,一把扯下青夏的黑色面巾和肩頭的衣物,雪白滑嫩的肩頭和青夏的臉孔同時露了出來。一道怒色猛然閃過青夏的眼睛,她憤怒的瞪過去,楊楓卻沒有半點警覺,手上迅速如電,抽出了青夏綁頭的青布。滿頭青絲傾瀉而下。

    “是我!”楊楓一個骨碌就站起身來,迅速跑了出去,對著外面的幾名士兵低聲的賠笑道:“是我在這了?!?/br>
    “是你?”一名大兵認出楊楓的臉,連忙收起了戒備。旁邊另一名侍衛(wèi)見楊楓滿身灰塵,疑惑的說道:“你小子這個時候在這干什么?那后面還有沒有人?”

    “沒有了沒有了,”楊楓連忙答道,神情閃爍,慌亂不安,“真的沒人,就小弟一個?!?/br>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贝蟊\笑著說了一聲,也不顧楊楓的阻攔,一把掀開了兵器庫內(nèi)的火紅槍纓,霎時間驚呆了眼。

    嬌媚的女子半低著頭,滿頭青絲柔順而下,散亂在雪白圓滑的肩頭之上,黑暗中看不清楚女子的臉,只看得到她尖尖的下巴,在清冷的空氣中滑若凝滯般,閃動著誘人的光澤。

    “參領大人?!睏顥骷泵s上前來,一把擋在了青夏的身前,對著為首的男子長長的掬了一禮,連忙說道:“小子不懂規(guī)矩,還請參領大人責罰?!?/br>
    “好你個臭小子,膽子可夠大的了,在軍營里招妓,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參領大人大叫一聲,身后的眾人這才醒過神來,紛紛大聲喝問楊楓,神情間透著一絲猥瑣之意。

    “大人,參領大人,各位大哥,你們小點聲?。∵@要是讓外面的人聽到,小弟還有命嗎?”楊楓急聲說道,神色緊張,不時的向外張望一眼,對著一眾士兵小心的賠著謹慎。

    “得了得了,”參領大笑一聲,對著楊楓的肩頭就猛的打了一拳,笑罵道:“看在你小子平日里還算會做人的份上,我們弟兄就幫你瞞了這件事,以后升官發(fā)財,可別忘了做兄弟的啊!”

    “那是那是,”楊楓連忙感激涕零,沉聲說道:“各位大哥的恩情,恩同再造。小人就算走到天邊上去,也會記著各位大哥的好處。”

    “楊小子升了黑衣衛(wèi),還是這么會做人,以后弟兄們就全都仰仗你了?!币幻蟊χf了一句,旁邊的人接口問道:“那娘們是哪個院子的,你膽子大,她的也跟著肥,這的生意都敢接,掙錢不要命了吧。”

    “行了,大家都先出去吧,楊楓,我們先回了,你趕緊把這拾掇利索了。你們黑衣衛(wèi)那邊剛才好像有事,你也趕快趕去?!?/br>
    “是,多謝大人,小人立馬趕去。”

    一陣大笑喧嘩聲緩緩離去,參領等人剛一出門。楊楓霎時間站直身體,面色冷然的看著門口,一雙眼睛沉靜如水,緩步走到兵器后面,對著青夏說道:“他們已經(jīng)走了?!?/br>
    青夏已經(jīng)穿好衣物,楊楓從背后拿出一個包袱,一把扔到她身邊,沉聲說道:“換上軍裝吧,免得待會麻煩,宮里剛才來了人,若是殿下一會要出去我們還得隨侍?!?/br>
    將包袱里的鎧甲穿在夜行衣外面,打開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小包袱,裝的正是自己平日用來化妝的小物件。一會的功夫,青夏就已經(jīng)收拾停當,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那個略微有點胖乎乎的黑臉侍衛(wèi)夏青。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青夏抬起頭來,沉聲問道。

    面對青夏燦燦如星的眼睛,楊楓突然覺得有點緊張,微微咳嗽了聲,頗有些不自然的轉(zhuǎn)過身子,往大門的方向走去,說道:“我一直跟著你,到了天牢院墻那邊就跟不上了,于是就一直在那等著?!?/br>
    “呆子!”青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楊楓眉頭一皺,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兩個人之間有些沉悶,夜里的風涼涼的吹在兵器庫里,揚起地上細小的塵埃。

    “嗚……”一聲低沉的號角聲突然在西北角響起,楊楓眉梢一挑,沉聲說道:“不好,殿下要出營!”

    “那還不快走!”青夏嗔怒的叫了一聲,突然跑上前來,一把拉住楊楓厚重披風的一角,想著兵器庫的后門跑去。

    楊楓微微一呆,神色恍惚間就已走出了庫房。

    滿天星輝隨之傾瀉而下,淡淡的灑在兩個人的肩上。東華門,正安門,太和門,紫金通道,統(tǒng)統(tǒng)洞開!

    楚離一身銀白戰(zhàn)甲,雪白大裘,騎在高大的西北寶馬之上,身后跟著大批黑衣黑甲的黑衣衛(wèi),一路急行,馬蹄聲聲,吵醒了沉睡中的南楚金宮。無數(shù)人于睡夢中驚恐的睜開雙眼,暗暗留意著皇城風向的變動。

    戰(zhàn)馬嘶鳴,前蹄人立。穩(wěn)穩(wěn)的停在乾青四所之前,楚離面沉如水,轟然跳下戰(zhàn)馬,就向著殘破不堪的冷宮,大步走去。

    青夏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并且,以這樣一種身份。

    手上突然傳來溫暖的溫度,緩緩側(cè)目,卻是楊楓浩瀚如海般的雙眼。對著楊楓微微點了點頭,就跟在大批的黑衣衛(wèi)之后,隨著楚離,走了進去。

    院子里一切如常,敗落的枯草,干枯的樹樁,清冷的天井,破爛的宮殿。一切,無不在醒目的提醒著這處地方的名字和身份。青夏站在人群之中,看著楚離站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白慘慘的月光冷冷的照射在他的身上,映襯著地上的滿地白霜,有著森寒的冷意。他就那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沒有絲毫動作,沒有絲毫言語,也看不出絲毫表情。

    月上中天,冷冷的在天井中投射出一輪圓月。楚離森冷的鎧甲反射著清幽的月光,朦朧中透著一絲寒意。低沉的嗓子突然響起,在暗夜之中,仿若索命的鬼魅般,有著濃厚的血腥味道,在天地間彌散。

    “這里,是由你看守的?”

    “是,末將魏堯,是乾青四所的守軍參將,末將……”

    “不用說了。”楚離輕輕的豎起手來,只是一個淡淡的動作,就阻擋住魏堯口中的話語,“拖下去,砍了?!?/br>
    “殿下!”如狼似虎的侍衛(wèi)突然沖上前來,魏堯大驚失色,凄厲的慘叫道:“末將三次出宮稟報,都被丹妃娘娘的人攔了下來,末將冤枉??!”

    “冤枉?”楚離突然冷哼一聲,面色陰沉,看也不看向這邊一眼,冷冷的注視著那座殘破的宮殿。心底有大片大片的蒼涼緩緩升起,聲音好似被冰凍了一般,寒聲說道:“我看事只看結果,不管過程。你既然可以三次試圖潛出皇宮,為何不可四次五次。辦事不利,就是無能,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一家老小一同給你陪葬!”

    守軍參將魏堯霎時噤若寒蟬,面若死灰的被人拖拽死狗般拖了下去。

    青夏站在人群之后,看著那個無辜牽連到的男人,卻沒有一絲勇氣支撐她前去救人。當一個人連生存都無法保證的時候,良心果然是多余的東西,她的手腳一時間都有些僵硬,血液也微微發(fā)涼。萬萬沒有想到,或者是從來沒有認真去思考過,自己的逃走,會害了多少人。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牽一發(fā),又怎能不動全身?

    “所有乾青四所的守衛(wèi),發(fā)配南疆采石谷充軍,傳令五城兵馬司,全國搜捕蘭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刀鋒般的嗓音突然響起,黑衣衛(wèi)集體轟然跪在地上。青夏在人群中仰頭望去,只見楚離面色蕭索,獨自一人站在院落中央,一抹寒光閃過他的眼眸,有著無法掩飾的銳利的鋒芒。

    “殿下!現(xiàn)在去何處?”黑衣衛(wèi)統(tǒng)領徐權突然小心的問道。

    楚離嘴角冷然,雙眼微微瞇起,縱身跳上戰(zhàn)馬,冷聲吐出了三個字:“云翔殿!”

    [初臨南楚:第044章:云翔大殿]

    枝頭花蔓裊,金樽酒不空。

    到了這云翔大殿,青夏才真正體會到了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完整含義。

    數(shù)不清的雕梁畫棟,飛檐斗拱像是一幅濃墨潑成的山水畫一般令人目眩神迷,假山盆景,長廊壁畫,無處不透出一股nongnong的中國古典氣息,只是這么一處巨大的宮殿此刻卻是一片死寂,沒有半點人聲。徐權在門前高聲叫門許久,也不見有人,自作主張上前試著握住門栓,誰知那朱漆大門就這樣緩緩打開了。

    楚離沉目凝眉,看不出是什么情緒,冷眼望著燈火輝煌但卻一片死寂的云翔殿,眼內(nèi)有低沉的暗流在緩緩流動。輕哼一聲,獨自打馬上前,后面的黑衣衛(wèi)隨之行進,化名夏青的青夏跟在楊楓身后,緩緩的走進了這個南楚皇宮中權勢最盛的女人的宮殿。

    宮燈高懸,花團錦簇,朱紅色的錦緞鋪滿了綿長的正道,完全是迎接帝王的儀仗規(guī)格。

    楚離騎在駿馬之上,寒鐵的鎧甲在森冷的月光之下煥發(fā)出一片清輝,映襯著他的臉孔都有幾分蒼白,泛白的唇角緊抿著,目光直視前方,噠噠的馬蹄聲緩慢的在云翔大殿內(nèi)響起,寂靜無聲中越發(fā)顯得空曠。

    這條路,似乎格外的漫長。

    終于,四根兩人都環(huán)抱不過的柱子映入眼簾,巨大的云翔殿金碧輝煌,十八扇大門通通大敞,丹妃一身大紅描金彩鳳袍,云鬢高綰,金鳳頭釵,滿頭流蘇瓔珞,臉若芙蓉春水,嘴唇豆蔻,脖頸修長,挺直了背脊,直挺挺的跪在云翔殿正廳之中。后面是整齊劃一的云翔殿三百仆從,云翔殿的門外,南楚第一世家朱氏的列祖列宗百尊靈位,在森冷的夜色中安靜的擺放在一塊白地之上,而在所有人之前,一名身穿云翔殿服飾的二等婢女的尸體,已經(jīng)僵硬多時。

    徐權一眼認出那是這幾日來大營屢次求見太子的宮女,看到丹妃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向楚離望了一眼。

    空氣里暗流涌動,人數(shù)雖多,但卻死寂無聲。丹妃高昂著頭,直視楚離的雙眼,突然朗聲說道:“臣妾大罪,請殿下責罰!”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回蕩在眾人之間,楚離緩緩抬起頭來,眼光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沒有半點表情的看著這個同床共枕的女子,聲音中竟似乎帶著微微的嘲諷:“哦?何罪之有???”

    “臣妾有六條大罪,請殿下容臣妾一一稟來?!?/br>
    “是嗎?”楚離淡漠一笑,微微頷首,“說。”

    丹妃雪白脖頸高高昂起,jian細的下巴在夜色中好似刀子一般,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一罪,臣妾身為后宮妃嬪之首,沒能規(guī)范下面姐妹的言行,失職失責。二罪,臣妾縱容蘭妃穢亂宮廷、對殿下不敬,卻沒將之嚴加懲辦,致使皇家顏面受損,愧對南楚歷代先祖。三罪,乾青四所雖然直屬殿下,不由臣妾掌管,但是冷宮之中走失罪妃,實乃臣妾看管不嚴之過。四罪,蘭妃失蹤后無法及時稟告殿下,耽誤了捉拿蘭妃的最好時機。五罪,臣妾擅自動用白衣衛(wèi)尋找蘭妃,多日之內(nèi)仍未有結果,無能無用。六罪,臣妾愧對殿下的信任和先皇的教導,愧對家族老父的期望。于此重要時機,縱容宮廷蕩婦yin亂民間,敗亂皇家聲譽威望,實乃不敬不察不理不清不明不孝的大罪。三日前就已遞交卷宗至大寺府,等待殿下裁決?!?/br>
    “呵……”楚離突然冷笑一聲,嘴角邪魅牽起,含笑望著跪在大殿之上的錦衣女子,緩緩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有罪,可是從你口中所說,我卻看不到你罪在何處?”

    戰(zhàn)馬上的男子緩緩摘下玄鐵頭盔,一頭墨色長發(fā)利落挽起,沉聲說道:“其一,你說自己無法規(guī)范后宮嬪妃言行,卻在暗指你名不正言不順,不是皇后之位,沒有立場資格。其二,蘭妃之罪,乃是我親自定下,哪里能輪得到你來嚴懲,是以是我的失誤才對。其三,乾青四所部屬不歸你鉗制,出了錯也不能算在你的頭上。其四,是我不肯見你派來的人,無法按時搜捕一事也與你無關。其五,白衣衛(wèi)本就是你朱家子弟,歸你統(tǒng)屬,你派遣他們也是理所應當,而找不到人,也非你所愿。其六,這種種結果都是我自作自受,與你云翔殿沒有半點關系,若說到不察不孝乃是我楚離,和你丹妃何關?”

    “朱丹臣,我說的,可對嗎?”

    楚離聲音寒若堅冰。丹妃聞言不動聲色,朗聲說道:“殿下乃九五之尊、當今天龍圣子,天命神授,做事本無對錯之分。對也是對,錯也是對,臣妾身為人妻,理當為殿下分憂,失誤過錯,臣妾理該承受?!?/br>
    “你的意思是,這事本就是我的錯了?”

    “臣妾不敢!”丹妃突然垂下頭去,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大聲說道:“所有過錯,皆在臣妾一身,請殿下責罰?!庇喝萑A貴的女子眼眸深深,仿若豪賭一般的狠狠瞪大了雙眼,雙臂伏在額前,穩(wěn)定沉靜,心內(nèi)的巨浪卻在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只是不知道她的籌碼到底是她朱家滔天的權勢,還是那些同榻而眠的夜夜晚晚。

    “你的確罪該萬死!”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丹妃一驚,猛然抬起頭來,卻正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楚離面色陰沉,連嘲諷的笑容也無,冷然看著丹妃的眼睛,寒聲說道:“你今晚這樣大費周章,不就是等我前來,然后逼我說,你和這一切都沒有關系?”

    “臣妾……”

    “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了!”楚離突然厲喝一聲,沉聲說道:“你處心積慮,謀劃盤算,自以為聰明絕頂,毫無破綻。的確,你很會做事,謹慎小心,滴水不露。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若是莊青夏就此消失,或是死于非命,我也定不會饒了你!你們朱家傳承百年,自以為樹大根深,但是你最好給我記住,這南楚境內(nèi),三百年來,畢竟都是姓楚的!”

    “來人!傳令下去,丹妃有失婦德,后宮之事,由即日起,交由柔妃掌管。從今日開始,丹妃幽閉云翔殿閉門思過,一日蘭妃不還朝,云翔殿大門一日就不許打開!”

    “是!”幾名聞訊趕來的內(nèi)廷官沉聲應是。楚離冷哼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往大門處昂首行去。

    “殿下!”一聲凄厲的喊聲突然響起,楚離頭也不回,只是微微勒馬,駐足不前。

    “那個女人騙你害你,吃里爬外,難道她對你就那么重要嗎?重要過你的萬里江山?”丹妃站在大殿之上,長風吹舞著她如血的長袍,好似破碎的蝴蝶一般,眼睛通紅,鼻翼急促的抽動,雙手好似僵硬一般,狠狠的握成拳頭,深深的扎在血rou之中。

    “不重要,”長久的沉默之后,楚離突然沉聲說道:“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比大楚的萬里江山更重要?!?/br>
    丹妃聞言雙目突然升起一絲光芒,剛要開口說話,楚離突然回過頭來,聲音更顯低沉,似乎還帶著一絲陰狠,一雙眼睛黑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

    “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動她?!?/br>
    黑暗之中,鬼魅般的話語在空氣里四下飄零,楚離雙眼微微瞇起,緩緩回過頭去,森冷的笑了一聲道:“愚蠢的女人,你惹了你不該惹的人。莊青夏若是死了,你就去給她陪葬吧。”

    沉重的宮門突然打開,楚離一身銀白軟甲,緩緩消失在云翔大殿的宮門之外。丹妃面色慘白,終于,沉重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