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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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甩個干凈!顧適頓覺胸口窒痛難耐,這就是全部的真相,可憐自己直到死后才驚悟甩得干凈是個什么意思,榮思城大概是覺得無法甩掉自己,于是特意制造了一場意外事故,為合同畫上完滿的句號。 菲力的聲音還在幽幽地傳來,“雖然這是榮少的初衷,但我認為,小顧,你的出現(xiàn)已經改變了他,現(xiàn)在榮家多了啟城二少爺,剛剛你也看到,他居然收了榮少曾經的身邊人艾倫,這里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br> 說著,他擰著眉頭,似乎在擔憂著榮少的安危,不愧是盡心盡責的私人秘書。顧適冷笑,也不接話,這場游戲他受夠了,雖然這局他險勝,但他知道,那朵白蓮花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想到這里,顧適也覺得自己夠傻,人家常凡一看到他住在榮少家里,心底那股火早就竄上來了,沒準這一招就是一箭雙雕,既能替常家換個利潤高的計劃書,又同時給他這個新情兒一個下馬威。 常三少,你看似清秀單純的外表下,究竟有顆什么樣精銳的心?顧適推想,常凡心底定然也暗暗戀著榮思城,只是這兩人誰都沒有挑破。 而那個艾倫顯然沒有更深的心機,搞不好只是被某人利用了一把,那么榮啟城又在這件事中扮演個什么樣的角色呢? 顧適撫額向外走去,覺得腦袋暈沉沉的,自己是傻了才會這世還被當qiang使,他疾步走出附樓,邊走邊打手機,“喂,卓志,你們在哪,說好了請你吃飯,跟我客氣什么,走走走,老子快餓死了!” 行至一樓大堂時,迎面正走來幾個衣著華貴的西裝男人,為首的正是榮思城,他的身后還有兩人,分別是常凡、陳行深。 陳行深一見他便快步走上來,拉著他問:“你脖子上的傷怎么樣了,剛剛開會我一直想這個事,要不要我?guī)闳メt(yī)院?” 顧適下意識地看了榮思城一眼,他目光閃爍,沉冷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淡淡地溫柔,“菲力有安排醫(yī)生給你看看么?” 顧適點頭,“有,不過不必麻煩,我這點傷算不了什么,倒是我朋友比我嚴重的多,他已經上好藥,有勞榮少費心了。” 榮思城眸光跳躍了幾下,轉而看向陳行深,目光移至他的手上,淡淡地道:“小顧是我的朋友,他的事自然有我安排,陳二少,你關心的有點過頭了?!?/br> 陳行深表情嚴峻,義正詞嚴道:“榮少,你這話說的不對,我不管小顧為了什么待在你身邊,但我現(xiàn)在要表個態(tài),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陳行深決不會讓他再遇到今天這種事,而且,為什么榮少不查查今天這事的原因?難道說,這就是榮少對朋友的態(tài)度?如果是這樣,那這所謂的朋友關系,我看不如趁早結束好了!” 此話一出,榮思城眉峰陡地一斂,冷冷道:“他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低沉的聲音冷凜中透著威嚴,在場的幾人都不禁吸了口氣。 陳行深也不示弱,硬聲道:“榮少,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愛聽也好,不愛聽也罷,小顧的事我管定了!” 顧適苦笑著搖搖頭,拜托,他才不想這個時候惹怒榮思城,五百萬還沒到手,哥哥的手術沒做,mama還沒掙脫那死老爹的束縛,他還需要這筆錢,還需要榮思城。 榮思城怒極反笑,“陳二少,請問你有什么能耐跟我說這樣的話,今天你能來榮氏參加這個會議,完全是頂替你大哥陳云深,論資排輩,你在陳家尚且還排不上號,更不要說站出來跟三大家族平起平坐談生意,我再說一次,顧適是我的人,是我榮思城的人,你沒資格管他的事!” 榮思城話音一落,他身后一直沒說話的常凡微微抽了口氣,臉色發(fā)白,他上前拉了拉榮思城的衣角,輕聲道:“榮哥,你別生氣,我們不是還要跟m國政府官員用晚宴嗎?時間不早了,還是走吧?!?/br> 他的聲音清透明亮,隱隱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榮思城側頭看他一眼,果然沉默了,但臉色依舊沉得駭人,顧適揉了揉抽痛的胃,擠出個笑道:“榮少,陳少,常少,我真沒什么事,你們別為我一個小人物爭吵,該忙什么就去忙吧,我也要走了。” 說罷,顧適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大堂,這種是非之地他再也待不下去,就算不窒息,胃也會痛死。 “顧師兄,你怎么還在這里?我們在外邊等你好一會了?!闭f話間,從大堂另一側走來兩人,是包扎好的卓志和言梓。 言梓一看到榮思城,按捺不住地沖上前,道:“你就是榮思城嗎?顧師兄欠你多少錢,你怎么能這樣折騰他,你以為他愿意做你那什么狗屁合同情人,我們顧師兄在f大是響當當的高材生,要不是家里……” “小言!”顧適按著胃大聲抑止他說下去,“我的事不用你cao心?!?/br> 榮思城轉過身打量他們一番,問:“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顧師兄的學弟,我叫言梓,他是顧師兄的高中同學,叫卓志,你看,為了幫顧師兄,阿卓的臉都受傷了。榮思城,我雖然不清楚整件事的始末,但我認為,你做為整件事的關健人物,再怎么樣也得查清楚!” 說到這里,言梓目光直指榮思城身后的常凡,顧適撫額,想必那多嘴的卓志已經跟言梓說了狗血劇情。 “好啦好啦,小言你少說幾句,這事是個誤會,誤會啊,沒什么大事,我們去吃飯,走走走…….” 胃實在痛的厲害,顧適已經不想再跟這幾個人耗下去,榮思城卻看他一眼,突然道:“我等會安排菲力給你們支票本,想寫多少就寫多少。” 顧適猛地一頓,又是用錢!心底涼涼地苦笑,顧適,你還想怎么著,能給錢就收著,反正自己跟榮思城之間也只有錢的關系,難道還指望榮思城真的去查那朵白蓮花干的壞事? 言梓聽了臉色都變了,沖上去正想開罵時,顧適一把攔住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轉過身,微笑著對榮思城道:“謝了榮少,不過現(xiàn)在我要帶我朋友出去好好吃一頓,你的支票本讓菲力拿給我吧,放心,這筆錢我是一定不會浪費的?!?/br> 榮思城神色微變,正欲開口,身后常凡上前一步拉住他手,“榮哥,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br> 顧適灑脫的轉身,象征性地向后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大堂。 “小顧,你有事一定要找我!”身后傳來陳行深的聲音,但他不想回頭,只怕一回頭又會看到榮思城那冷凜的眼神。 出了鼎盛榮氏,顧適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天空云霰密布,陰沉暗淡,看來又要下雪了,這該死的天氣!顧適抱緊雙臂不免有些顫抖,今天出門太匆忙連外套都沒有穿,白天還好,晚上一冷他又得挨凍了。 卓志和言梓跟了出來,大家心情都很壓抑,匆匆吃了個飯,就各自道別,臨別前,卓志跟他說:“那支票本給扔了,我們不要他的臭錢!” 顧適笑著拍拍他肩膀,“謝了,兄弟,我們現(xiàn)在只能要他的錢,不要白不要?!?/br> 冬季的夜格外的黑,天空小雪紛紛擾擾,顧適抬頭看了看這破天氣,自嘲地笑笑,抱著肩頭走在雪花漫天的街頭。 這時手機振動起來,顧適掏出一看,是母親的來電,他心頭一動,想起之前哥哥顧楓想在做手術前見自己一面,馬上按了接聽。 “畜生!”電話那頭卻傳來父親的怒喝,顧適一驚,母親發(fā)生什么事了,電話怎么會在父親手上? “爸,我媽呢?”顧適急聲問。 “呸!你還記得叫我聲爸?哼,我跟你說,你媽出車禍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家里為了你哥的病早就沒錢了,你賣/身那錢還擱在你那死大舅那,那死心眼的,我不想找他,你現(xiàn)在在哪,有錢的話就趕緊拿過來,沒錢你就想辦法再找人借?!?/br> “要多少?”顧適下意識的摸出錢包,里頭只有零散的幾百元。 “不多,先拿五萬過來?!蹦穷^父親說得輕松,“我跟你說啊,今晚怎么著也得拿來,我在家那巷子口等你,你小子別讓當爹的等!” 掛了電話,顧適煩躁地抓抓頭發(fā),一時半會的,他上哪里去找五萬,這時手機又振動起來,顧適精神緊張地掏出來,居然是陳行深。 十五分鐘后,一輛奧迪a8飛馳而來,停在離顧適幾米外,車門打開,陳行深下了車快步向他走來,邊走邊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到了顧適面前,趕緊給他裹上,顧適只感到臉上一熱,兩只溫暖的手掌將他的臉暖暖的捂著。 陳行深低了頭,眸里盡是溫柔,“我想著你一定還在外頭,就打電話找言梓要了你的號碼,走,我?guī)慊丶??!?/br> 顧適一怔,“回家?”他突然想起那五萬元,猶豫了一會,還是開了口,“那個,陳書記,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借用?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br> “你要多少?”陳行深問。 顧適咬咬唇,“五萬。但我會想辦法趁早還給你。” “行,現(xiàn)在要嗎?現(xiàn)金我沒帶這么多在身上,我打個電話叫人送來?!标愋猩疃挷徽f,馬上打電話。 不出十分鐘,另一輛高級轎車駛到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恭敬地遞給陳行深一個紙包,陳行深接過來轉手就放到顧適手里,溫暖的大手輕而緊的握著他的手,“這錢你拿著,什么時候還都無所謂?!?/br> 顧適心頭一暖,他知道陳行深是不想傷他自尊,如果說不用還,怕會讓他心里有愧,顧適抬頭望向那個男人,正想說謝謝時,陳行深突然雙臂一展,堅實有力的手將他緊緊摟抱住,力道之大,像是要他揉進身體似的,顧適大驚,想推開他,卻被摟抱得更緊。 陳行深低低地道:“別推開我,讓我抱抱你?!?/br> “陳書記?!闭税腠?,顧適方才念出這幾個字。 “別叫我什么書記,叫我行深。”陳行深微微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自從你沒來學校后,我就天天擔心你,我渴望知道你的所有一切,所以讓言梓帶封信給你,沒想到在常凡的生日宴會上見到你,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他的聲音里竟似隱隱壓著一絲沉痛,仿佛似多年酒釀,濃烈沉重得化不開。 肩上微涼,不知何時,雪花越下越大,讓人眼前一片迷茫。 顧適深深吸了口氣,遙望著如墨的天空,沉默無語。 “我想見你,但又不愿相信你做了榮思城的情人,小顧,那天在酒店露臺上說的話不是什么玩笑話,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如果用錢可以買到你,我也愿意這么做,只是…….我這里…….”他松開了他,淡褐色雙眸中溫潤如水,本是俊朗英氣的容貌,此刻,眉峰緊鎖,仿佛結著難以化開的郁結。 陳行深指了指胸口,“我這里不是因為別的,只是簡單的,因為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才這么做。小顧,你離開那個榮思城吧,你借他多少錢?我可以替你還,反正我不會讓你再回到那個人身邊?!?/br> 顧適怔怔地望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垂下頭抿緊唇,閉了閉眼后,才緩緩說道:“先送我回家好嗎?我要把這錢給我父親。” 車子很快開到老街巷口,漂亮嶄新的奧迪a8安靜地泊在街邊,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車窗外下著小雪,車里溫暖如春,陳行深停好車后,示意他不要下車,而后自己先打開車門出去。 不一會,顧適看到他舉著一把傘,單手搭著一件大衣,走到他車門外打開車門,陳行深微傾身,遞給他大衣,對他道:“先穿上這件大衣吧,外頭冷。” 顧適望了他遞過來的大衣一會,心中輕輕震蕩,難為他心思慎密,穿上大衣后,陳行深舉著傘,兩人一同在雪夜街頭前行。 遠遠地,顧適就看見父親叼著煙倚在巷口,不耐煩地踱著步,回頭見他倆來了,目光從顧適身上很快移到了陳行深身上,臉上表情稍稍變化,眼底浮起一抹不屑和輕蔑。 “爸,這是五萬,媽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 遞錢時,顧適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剛才接電話時心里一著急,居然沒想到這事不合邏輯,如果mama真的出車禍在醫(yī)院,那應該把錢送去醫(yī)院而不是拿到這里,況且,大舅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mama是把那五百萬放在大舅那,那是怕被爸拿去賭,可mama真要出事了,大舅也肯定會拿出來,怎么會置之不理呢? 顧之中不耐煩地伸手去拿紙包,叼著煙不清不楚地嚷道:“你小子管那么多干啥,快點給我!” “等等!”陳行深也意識到事態(tài)不對,他眼疾手快地擋在兩人之間,“你是顧適的父親對吧,聽小顧說,他mama出車禍了,這錢我看還是送到醫(yī)院去吧,我的車就在旁邊,我們一塊去?!?/br> ☆、25·破裂的親情 “什么一塊去??!你誰啊你,我們顧家的事你管得著嗎?”顧之中想推開陳行深,不料眼前高大壯實的男人巍然不動,冷冷地盯著他,顧之中被他盯的不免心虛,“呸”地吐掉嘴里的煙,叫嚷著:“干嘛啊這是,怎么,你們信不過我?我不知道你是誰啊,不過我得告訴你,這小畜牲一天姓顧,就一天得聽我的,我顧之中不能白養(yǎng)了這小畜牲,叫他拿回點錢算個毛啊,給我!” “爸!我媽她到底在哪?”顧適抓緊紙包倒退幾步,他心里已經明白幾分,憑著前世的記憶,顧之中搞不好又拿這錢去賭。 “你他媽的小畜牲,你管你媽,咋就不管管我,我他媽也養(yǎng)活了你二十年,你小子給我五萬塊算條毛,快把錢給我!”顧之中面露猙獰,伸手就去奪。 陳行深一手扼住他,輕輕一反扭,顧之中痛的嗷嗷大叫,“哎喲喲,你他媽誰啊,松手,快松手,老子手要斷了?!?/br> “你說,這錢到底怎么回事?”陳行深冷冷地道,手上加大的手勁,顧之中痛的直叫喚,“唉喲喲,我說我說,那老娘們好得很,這會正在醫(yī)院里陪小楓,小楓明天的手術,我不就是想搞點錢給小楓做營養(yǎng)費嗎,你那死心眼的大舅就不給我錢,我不也沒辦法才找你要嗎?” 陳行深松了手,轉頭看著顧適,問:“你哥明天做手術,我們要不要去醫(yī)院去見見他?” 顧適咬了咬唇,點點頭。 顧之中不忿地揉著手腕,眼含怨恨地瞪著顧適,“哼,你小子長能耐了,竟敢找人對付老子了,呸!畜牲!” “你說什么!”陳行深劍步上前,顧適攔住慍怒的陳行深,輕聲道:“沒事,我們快點去吧,我想見見我哥哥?!?/br> 奧迪停在醫(yī)院大門前,臨下車時,顧適對陳行深:“剛才的事謝謝你,不過我們家的事還是我自己解決,一會你不用上去了,我自己可以面對。” “可是,你爸他…….”陳行深擔憂地望著他。 “沒事,我們家很亂,那些親戚的嘴臉不好意思讓陳少笑話,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放心,我也就是跟媽和哥哥說幾句話就走,不會久待?!?/br> 走在燈火通明的醫(yī)院走廊上,顧適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憂郁,哥哥顧楓是他在這家里最舍不得的人,自小哥哥就替他擋了不少打罵,前世的自己懦弱無能,沒能好好報答他,這一世,顧適無論怎樣都得好好補回來。 站在離病房幾米的外,顧適頓住了腳步,今晚也不知道中了什么彩,平日家里那些不待見的親戚這會全都來了,估計是奶奶帶來的吧,顧楓是奶奶一手帶大,這會病了,奶奶自是心疼的召集全家親戚來了。 只是他的出現(xiàn),讓親戚們全都臉色發(fā)沉,幾個叔叔不屑地望著他,嬸嬸、姨媽們則聚在一角竊竊私語,眼中透出幾分嘲諷,只有mama見到他后,才忙站起身迎上去,“小適,你怎么來了?” 顧適苦笑,他從小就不被成顧家人,私生子三個大字一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打從懂事起,那些所謂的堂姐表弟們沒少對他翻白眼嘲笑,他走過去握住mama蒼白的手,輕聲道:“媽,我聽說哥哥明天做手術,我想跟他說說話。” 他把五萬元紙包放在mama懷里,“這是五萬,你拿著,等哥做完手術后給他買多點好東西補補?!?/br> 顧mama嘴唇嚅動著,顫抖地把紙包收起來,奶奶這時突然上前,啐了他一口:“混帳東西!誰要你那幾個臭錢,不要臉的東西!” 顧適心中一痛,緩緩扭開頭,他知道父親肯定把自己簽合同的事說給家里人聽了,自己本就招人嫌,這會怕是更令人惡心反感。 表姐這時走過來,冷笑道:“小適,你那賣屁股的錢還是自個收著吧,我們這些做親戚的可丟不起這個人?!?/br> 跟著過來的表姐夫也陰陽怪氣地幫腔,“天下之大,什么奇事都有啊,我可是開了眼了,呵呵!” “那也總比某些人只會白吆喝,什么都不做的好!”顧適冷冷一笑,反唇相譏。 表姐眸光一縮,怒道:“你說誰呢?!什么叫白吆喝,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你以為我們沒給錢嗎?” 顧適諷笑,“那請問,你都做了什么?還有,你們又都做了什么?我哥的手術費,你們這些在場的人有拿出過一分錢嗎?!”他聲音高昂,同時目光冷凜地掃了所有人一遍。 這些所謂的親戚從沒幫襯過他們一分一毫,如果不是奶奶叫他們來,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沾他家的門。 表姐和表姐夫臉色大變,后邊站著的叔叔嬸嬸們也都面面相睽,奶奶大怒,顫巍巍地上前揚起手,那一瞬間,顧適看到表姐臉上得意的笑容,表姐夫嘲弄的諷笑,他心一硬,仰起臉不閃不躲,只倔強地閉上眼睛。 奶奶從沒疼過他,他不怪不怨,也不打算還手,只是這一巴掌落下來,他跟這群人的什么親情都算完了! 耳邊傳來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出乎顧適意料,預期的疼痛并沒有落到自己臉上,他不由睜開眼,愣住了。 陳行深不知何時來了,他側身擋到他身旁,這一巴掌竟是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