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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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麗一驚,這是常家子孫才有的福包,每個常家子孫一出生,都會由做爺爺的親手送上兩個福包,意頭是福壽雙全,兩個福包里各放著常家私人珠寶店定做的一個銀鐲子,湊成一對,出生后第七天戴在手腳上。 “你,你上哪搞來的常家福包?”一旁的常寧也被嚇到了,她身為大姐,當然多少知道點當年母親生產時的事,那時她六歲,知道母親生下雙胞胎,其中有一胎剛出生不過兩天就在特護育嬰房里死了,而眼前這個叫顧適的人,卻手上有著常家的福包,難道他真的是…… 她不禁抬眼細細打量顧適,是的,沒錯,早就覺得這人長得跟凡凡有八分相似,可一直沒想過會有這種淵源,她還以為是榮思城因為喜歡凡凡又一次找來的替身。 “不可能!他絕不是常家人!”常凡沉不住氣了,他上前狠狠抓起顧適的衣領,白凈俊秀的臉蛋此時微露猙獰,冷沉沉地道:“我警告你顧適,你別想耍什么心機,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顧適冷然一笑,面容不驚,淡淡地道:“常凡,你現(xiàn)在最后悔的是,為什么沒能在春落山莊時一槍打死我,而你最后那幾句話卻被我聽進了耳里,記在了心上,今天我來,就是要回常家,我是你的雙胞胎哥哥,這個事實誰也抹滅不了!” “你休想!”他雙目霎時兇狠無比,揪著顧適的衣領又貼近了幾分,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顧適,你真是不要臉,居然耍心機得了榮哥的歡心,現(xiàn)在又要從我手上奪走屬于我的一切,你說的沒錯,我真后悔那一槍怎么沒打中你,不過你今天來鬧靈堂也是無濟于事,你以為憑著兩個福包就能說明什么嗎?常家的門不是那么好進!” 顧適眉目瞬斂,反手也抓起他的衣領,兩人面面相對,四目冷冽如電,顧適沉眸一笑,“常凡,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dna驗證這一說嗎?” 常凡冷哼,“你太天真了,你以為,誰會給你機會驗dna,在整個常家,唯一可能信你的人已經走了,她死了,誰會認你!你做夢吧!” 顧適聞言心里陡地一落,她死了,誰會認你! “常凡,是不是你干的!”顧適壓著胸口幾近窒息的痛,猛地一把拉起常凡衣襟,瞳孔里盡是悲痛,如果真是這樣,那事實上是自己害了mama,他好悔,好悔沒有在車上就給她問話的機會,好悔沒有打開那扇門,明明只是咫尺間,卻生生誤了這場相認。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顧適,這里沒人會相信你。”常凡勾唇輕笑,笑意詭異絢麗,他推開顧適,姿態(tài)優(yōu)雅高貴,略仰著頭,道:“今天是我媽的喪事,我給你三分薄面,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叫人好好請你走,嚴升,阿坤,你們過來請這位鬧事的先生出去!” 眼見幾位高大粗壯的男人越來越近,陳行深心里一急,忙擋在顧適面前,厲聲道:“常少,他是我?guī)淼娜?,絕不是來鬧事,大家有話好好說,不如,讓??傔^來認認他手上的東西?!?/br> 一直沒說話的常浩生見他說到自己,略怔,剛剛常凡與顧適那番對質他盡收眼底,說實話,當年雙胞胎生下時,他并不在陶敏身邊,那時的他在哪里?呃,想起來,那時正巧是譚沁生病住院的期間,他熬不過相思之苦,獨自一人偷偷去醫(yī)院看望她,足足在她身邊待了幾周,而自己的妻子陶敏卻是一天都沒有去,直到醫(yī)院下了通知,說是雙胞胎已有一胎產下后身體太弱而早逝,常老爺子又氣又痛,下了幾個奪命狂電才把他給叫回來。 所以,他怎會知道當年的事? 不過眼前這位叫顧適的年輕人又確實有八分像常凡,他按奈著心底的忐忑,上前拿過顧適手上的福包,打開來,兩付銀光閃閃的鐲子攤在掌上,鐲子的側邊繡著盤旋飛舞的龍身,做工精細取巧,色澤上乘,他一眼就看出確為常家的子孫福包。 “這確實是常家的東西,你是怎么得到的?”常浩生問道。 顧適凄涼一笑,苦澀地道:“一個是常夫人昨晚來找我時,掉在門邊的,一個是我的養(yǎng)母當年抱走我時,留在襁褓里的。就在昨天傍晚時,我離開鼎盛榮氏后,偶然遇見了她,她一直跟著我,她想認我,可我…….我卻沒來得及認她?!?/br> 常寧和常麗聞言驀地一驚,兩兩交換了個眼色,抿緊唇不再說話。 “你憑什么說她是想認你?!顧適,你現(xiàn)在說的話有什么證據?!”常凡再度發(fā)難,眼中陰鷙精光必現(xiàn),問出來的話咄咄逼人,“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就憑兩個福包想說自己是常家的人?哼!真是太天真!” 顧適不懼地上前一步,道:“當時在場的人有我養(yǎng)母,她可以做證?!?/br> “哈哈哈哈!顧適,你是真聰明還是裝傻,你養(yǎng)母做證?她是你家里人,當然站在你這邊說話,這種證詞誰信!”常凡冷笑道。 “我信!”陳行深心里一急,義無反顧地站在顧適身邊,扶著他肩膀道:“我信他,他絕不會說謊,那天在春落山莊我找到他時,他一直高燒不止,嘴里盡說胡話,可是,他卻說到你了,常凡,是你和榮啟城一起把他綁進春落山莊,是你怕他暴露了真實身份推他下山坡!” 此話一出,全場人都驚愕不已,沒想到參加個喪事還爆出這等奇事,人人都怔在原地,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 常凡眉峰輕挑,眼神斜斜瞟了眼陳行深,從容不迫地冷笑道:“陳二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三番四次幫著這人,當然,你對他的那點心思,我也不想說破,只是覺得可惜,你一個錦繡前程的貴公子怎么會跟某些人一樣,喜歡起這種玩意,更何況,這人還是個別人用了不要的東西!” 他說著掩嘴輕笑,滿是譏諷,在陳行深怒容咋現(xiàn)時,又搶白道:“哎,你別急著替他說話,剛剛你不是才說了,他是發(fā)高燒時說胡話才提到我嗎,那么請問陳少,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說的話能當真嗎?還有,這兩個鐲子也不知道是他從哪里搞來的,就憑這些是不能證明他是常家的人,陳少,你別因為太過迷戀一個人而分不清是非,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會出這招,原因嘛,我說出來也不礙事,那是因為他在某人身邊一直在當我的替身,心里那口氣出不去,自然就想出這種下作的招數!” 他這話一落地,隨即像滾水炸開了鍋,商圈里多多少少有人知道榮思城養(yǎng)小情兒的事,這話明顯就是掀開了大半邊罩子,原本還看不清楚,憑著榮思城的地位大伙給三分薄面,眼下一被撕開,眾人輕蔑鄙夷的目光紛紛刺向顧適。 顧適不由怒道:“你胡說!常凡,你伙同榮啟城綁架我和我哥想逼榮思城就范,現(xiàn)在又想血口噴人,你對多年待你如親人的榮哥都下得了手,對你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留一絲親情,常凡,你簡直喪盡天良!” 說著說著,顧適暴怒如熊熊火焰從心中燃起,他看夠這張?zhí)搨吻寮兊哪橗?,受夠了被人蔑視污辱的目光,今天,他要在母親面前狠狠教訓這個無恥的人!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顧適疾步上前,一手拎起常凡的衣領,那張清秀的臉上此時露出惶恐的神情,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今天我是以你哥哥的名義來教訓你!”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下,顧適狠狠地揪著他扇了幾下耳光,最后一下用盡全力,打得常凡一個踉蹌倒退著跌倒在地,常家人全都驚呆了,常凡更是怒不可竭,他從小做為常家獨子長大,何曾有人這樣打過他, 就連常浩生都不敢大聲訓自己,眼下顧適當著眾人面居然敢打自己,他氣得臉色發(fā)白,嘴唇都在不停地抖動。 “嚴升!你們還站著干什么!把這個人給我狠狠教訓個夠!”他捂著臉大聲叫道,周邊一直呆站的保鏢仿佛像才活了過來,人人紛紛向顧適疾步而來,有好幾個已經擼起袖子,cao起了隨身的手棍,怒氣沖沖地朝顧適走過來。 “你們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今天都別想好好走出去?!?/br> 突兀間,一聲清冷漠然的聲調從門口悠悠地傳來,不需要回頭,只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 身后數位高大的黑西裝男子緊緊跟隨著為首的一個男人,他依舊是一襲華貴的黑色長大衣,俊臉輕仰,劍眉微挑,墨色眸子里盡是一派清冷邪肆,站在他左邊的菲力上前躬身為他拂去粘落在大衣上的雪末,而他則閑閑地邁著步子,一節(jié)一節(jié)地順著手指脫下黑色皮手套。 周圍的來客開始屏氣凝神,緊緊注視著意外前來的榮思城,每個人臉上神情復雜,暗暗揣摩這位剛剛平定鼎盛內亂的年輕總裁究竟想做什么? 榮思城卻是一身的從容淡定,他的視線淡淡掃過堂中央站著的幾個人,落到顧適身上時,眸光微微跳動,薄唇不露聲色地弧起個淺淺弧度,而后,緩緩收回視線,不再理會眾人,徑自向靈堂正中的遺像走去。 ==================================== 作者有話要說: 啊, 好多人都說我寫的很狗血,當然, 這點我也承認,而我要說的是: 我愛狗血,我更愛灑狗血!! ☆、55·回常家 榮思城卻是一身的從容淡定,他的視線淡淡掃過堂中央站著的幾個人,落到顧適身上時,眸光微微跳動,薄唇不露聲色地弧起個淺淺弧度,而后,緩緩收回視線,不再理會眾人,徑自向靈堂正中的遺像走去。 顧適疑惑地望著他走來,春落山莊一別,好幾日沒有見到,從外表看來榮思城似乎沒有哪里不妥,清冷倨傲的模樣沒有半分改變,而且也看不到任何有受傷的痕跡。 不知為什么,他竟暗暗的松了口氣,抬眸靜觀男人的舉動。 榮思城對著陶敏的遺像深深地鞠了個躬,然后緩緩轉身,再次掃了他們幾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常世伯,有些話不便在大家面前講,你看,需不需要清場?” 常浩生當然明白他話里意思,當下眼神一交待,守在靈堂周圍的保鏢們即刻送客,眾人雖然不滿,但也不好硬留來,不多會便逐一離去,保鏢們也盡數退去,諾大的靈堂里,只留下幾位當事人。 “榮少,不知道你這次來有什么話要講?”常浩生不愧是見多大世面的長輩,他深知榮思城不可小睽,但心里到底也不信這人能攪起什么大浪,旁邊的常寧小心地給他沏上杯熱茶,常麗則暗暗拉著常凡退到父親那邊。 榮思城淺笑,把玩著手里的黑皮手套,道:“現(xiàn)在沒外邊的人在這,我也不跟你賣什么關子,這次春落山莊綁架事件你心底最有數,可惜你合作找錯了人,啟城再膽大妄為,也不過如此,他現(xiàn)在在榮家大宅里賠罪認錯,怕是一時半會出不來,而你的常鑫集團這幾日也是不好過,知道什么叫有仇必報嗎?這四個字還是你當年送給我父親的,真可惜現(xiàn)在用到了你身上。我不管你對我母親是什么樣的感情,但有一點,你動了我的人,動了我的位置,我絕不會輕饒你,這事沒這么容易玩完。” 常浩生聞言臉色一變,拍桌硬聲道:“榮思城,你小子僥幸逃過這一劫別得意的太早,這幾天你動用榮氏的全部資金來打壓常鑫,你不怕我反撲?!” “呵呵,我當然怕,所以,我不能給你半點機會,常世伯,我父親曾教過我一句話:對手不死,你是睡不著覺的。借他這句話,我必須得搞垮你們常鑫,不出一個月,f城的將沒有常鑫這個集團,該收購的我會慢慢收,常世伯,這可是你先挑起來的,怪不得小侄心狠?!?/br> 他眸清如風,目光所到之處卻是寸寸狠冽。 “你,你有多大能耐?!”常浩生聲色俱厲,他剛想拍桌起來,突發(fā)一陣急咳將他壓了下去,常寧忙端茶遞給他,不停地撫著背,常麗柳眉倒豎,沖上前尖聲質問:“榮思城,做人不要太絕,這些年我們兩家還有多次合作,從常家你也撈了不少好處,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況且,上次我和jiejie去找你,你不也說了,會放過我們一家五口嗎?” 榮思城軒眉一挑,道:“我是有說過,這話是沒錯,不過,我只說放過你們一家五口,并沒有說放過常鑫,這是兩回事。” 常麗愕然,指著他一時竟怒的說不出話,“你,你怎么…….” 而這時,久沒說話的常凡卻緩步上前,抿著嘴唇,幽幽怨怨地望著他,榮思城見他走到面前,墨眸中凜光稍稍收斂幾分,神情依舊淡薄。 “榮哥,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跟榮啟城合作,可是……”他欲言又止,秀氣純真的容顏又再度浮現(xiàn),水潤大眼里一片朦朧,他深深地凝著榮思城,軟聲道:“榮哥,你能否看在當年的那份情義上,放過常家一次,我保證,常家從此不再與鼎盛為敵,榮哥,當我求你了,我從來沒求你什么,這一次我承認是我錯了,可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和常鑫,況且,在春落山莊時,我也救了你?!?/br> 說著,他緩緩脫下西服外套,解開白襯衣的扣子,輕輕拉開,只見他的左肩和左心口上各有一處傷痕,心口上顏色較暗,是舊傷,而左肩上傷口還綁著白色繃帶,微有鮮紅,是新傷。 他仰著臉無比懇切地對榮思城道:“榮哥,你能不能看到我為你受了兩次傷的份上,放過常鑫。” 顧適心中一驚,他暗暗思索,照此看來在春落山莊崩塌時,常凡將自己推下雪坡,然后就去救榮思城,好個常凡,你到底是心里掛著榮少呢,還是在想別的什么? 他轉過臉去看榮思城,只見榮思城微微擰眉,視線停留在常凡的傷口上,似乎若有所思,顧適暗自冷笑,果真是一手好棋,欠了對方兩次人情,這會還是不還? “要我放過你們常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常世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br> 常凡臉上欣喜,但在下一刻立即就暗了眸,榮思城說著,一手攬過顧適,大大方方地道:“大家在這,我也不必隱瞞什么,顧先生是我的愛人,同樣的,也是你們常家失散多年的兒子,他剛才說的沒錯,他是常少的雙胞胎哥哥。我沒有什么別的要求,只要你們常家認他即可?!?/br> 常浩生微微蹙眉,目光重新放在顧適身上,上下仔細打量,常凡卻咬緊了唇,慍慍地道:“他怎么可能會是常家的人,榮哥,你不能因為他的兩個福包就被這人騙了?!?/br> “是不是,誰也說了不算,不過,常少,你為什么這么害怕帶他去驗dna?”榮思城輕笑道。 “我怎么怕,我是……”常凡突地住了口,咬著牙愣是把話憋了回去,他還不想一時氣急說錯話。 “那就好,常世伯,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帶小適去驗dna,是不是常家的人我們也求個明白?!?/br> 常浩生面上應著,心底卻在暗罵:這個榮思城果然狡猾,處處以勢逼人,明里客氣的叫他一聲常世伯,話里全是暗諷和冷凜。 “既然榮少都這樣說了,我看著顧先生手上的福包也確實是常家的東西,且不論是從哪里搞來的,先驗個dna再談。” “爸!你怎么能信他!”常凡一聽就急了,不料常浩生手一揮,道:“這事你別插手,是不是我們常家的人,我們驗了后就明白了。凡凡,如果顧先生真的是你親哥哥,你可不能再這樣對他,知道了嗎?” 常凡啞然,回頭狠狠地瞪了顧適一眼,而顧適輕淡一笑,收起手里福包,道:“行,我等著常少叫我一聲哥?!?/br> “你……”常凡氣的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而顧適緩步上前,微微傾身,唇角勾笑,用只有兩人才聽見的聲音,道:“常少,我得跟你說一下,如果我進了常家,我親生mama的死因,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常凡周身頓僵,瞳孔忽地一縮,緊接著死死地咬著嘴唇。 出了靈堂大門,積雪厚壓的樹林下,七八輛黑色轎車停在那,幾名黑衣保鏢如鐵塔般守在車旁,顧適悄然退開男人的懷抱,與榮思城保持一定距離,他垂眸,微微欠身,淡然有禮地道:“謝謝榮少剛才的話,如果真有一天我進了常家,還請榮少多指點?!?/br> 榮思城一怔,隨即瞇起眼,唇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怎么,這會倒跟我客氣起來了?”他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溫聲道:“跟我回去。” 顧適抽出手,眉目清冷,“我已經有地方去,不麻煩榮少了。” “你什么意思?”榮思城挑眉,帶出幾分凜然,“小適,你在春落山莊里應了我一句話,我跟你說了出來后要等我,你難道忘了?” 顧適沉默,他承認自己當時是被這男人感動了,只是…….心底藏著的愛意和恨意,還有懼意、不知名的恐慌,都讓他心潮翻攪。 “榮少,你別打擾他了,小適從春落山莊回來后,身體一直不好,他暫時先住在我那,我會好好照顧他?!标愋猩顢埳项欉m肩頭,柔聲道:“我們回去吧,常家的事會解決的?!?/br> “陳少,我記得我說過,我跟小適的事不勞你費心。”榮思城猛地一手拉住顧適,眸底冷色肆冽,“常家的事不是你能解決的,如果方才沒有我榮思城一句話,你認為,你們兩個能說服常浩生嗎?” 陳行深一窒,頓時啞然,爾后又不甘心地道:“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幫著小適!” 榮思城冷笑,“就憑你?你還是太嫩了?!彼D而對顧適道:“小適,如果你真想回常家,就必須和我好好合作,方才的常家你也看到了,就算你想認他們,他們也未必會認你,這事還得好好商議?!?/br> 陳行深一聽就急了,拉緊了顧適道:“你別聽他的,他害你還不夠嗎?你不是說了要離他遠遠的,小適,常家的事我也能幫你,你不要再信他?!?/br> 顧適垂首,閉了閉眼,過了會,勾起唇角一抹淡笑,抬起眸時,幽深不似往日的溫弱,他看著榮思城,一字一頓地道:“好,榮少,我跟你回去,希望你能助我回常家。” 在旁的陳行深霎時愕然,然而顧適再沒有回頭看他,跟隨著榮思城一同上了黑色轎車,茶色車窗外,他被雪花迷了眼,一時竟看不清那人的輪廓。 漫天風雪飄搖,他默默地站在雪地望著車隊逐漸遠去,這一幕與那晚分離何其相似,只是少了那人回眸莞爾的一笑。 “陳少,我想我不會有那一天?!?/br> 他不由垂頭諷笑,是呵,無論如何,他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榮思城,只需輕施薄愛,便可擁有他做夢都無法摟入懷的人,可笑,他陳行深真可笑。 百洲別墅里布景一如往昔,天色漸晚,菲力已安排人備好飯菜,一切妥當后,他識趣離開,走時還不忘問一聲:“顧mama是接到這里,還是安排在榮家旗下酒店?” 顧適回頭正欲答,榮思城搶先道:“這些日子動蕩,不方便接到家里來,我看先把她安排在鼎盛旗下酒店就好了。對了,要叫上幾個人看好她,節(jié)骨眼上,不能出錯?!?/br> “是,榮少?!狈屏η飞黼x開。 榮思城拉著他面對面的坐下,他溫和地笑道:“我特地叫人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菜,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目光緩緩掃過桌上菜色,顧適這才發(fā)覺,桌上擺的菜并不是什么大酒店里的高級菜肴,而是自己從小時就愛吃的平民菜,有城中舊街里的老字號酥皮鴨、純記的釀豆腐、阿湯仔的燒雞,港口的嫩生耗,琳瑯滿目,香氣撲鼻。 顧適驚訝地問:“你從哪里弄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榮思城墨眸微瞇,微微笑著說:“因為是你,我才會有興致去做這些事,你知道嗎,從你說要離開我那天開始,我就讓人去打聽你的一切,從出生、到小學、中學、大學,你平時穿的衣服,用的東西,愛吃的,感興趣的,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知道,也正是這些信息,讓我知道了你的故事,那些苦難的過去,我沒有辦法彌補你,但是今后,我絕不會讓你再過委曲求全的生活?!?/br> 顧適怔怔地望著他,“在春落山莊時,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榮思城點點頭,舉筷夾了一塊酥皮鴨rou放在他碗里,“如果你那晚不是自己突然離開榮家大宅,我一定會告訴你真相,可是,你居然那么想離開我,在老街上我怎么求你不要走,你都狠心地離開,不過還好,榮啟城倒是幫了我個忙,把你抓走了,省得我再度想法子去尋你。” 說著,他軒眉輕挑,眸里掠過道戲謔的笑意,顧適一見就憋氣,原來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是常家的人,竟還拖泥帶水地不說個明白,也不提示自己,他有些慍怒:“如果你早些告訴我,又怎么會繞這么大個圈子,我親生母親或許就不會白死!” 榮思城見他滿是悲憤,便抬手輕輕撫在他額頭上,安慰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我以為我有能力能留住你,沒想到……..”他莞爾一笑,拔著碗里的飯菜道:“不說這些了,總之現(xiàn)在事情已經清楚,我們先吃飯?!?/br> 顧適看他一眼,也提筷夾菜,不過一會,他淡淡地問:“你打算怎么幫我回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