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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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么嚴(yán)重的。”秦鋒以為妻子是心里生了懼意,因淡笑著解釋道:“邊軍不過十五萬,京軍卻是二十萬,許多人想著邊軍作戰(zhàn)能力強(qiáng),卻不知這京軍皇上原本便是有意要送來此處鉗制他們,所以戰(zhàn)斗力也絕對不弱,就算沒有國師,事起倉促,大不了我霸道一些,背個嫉賢妒能的罵名,這些將軍恐怕在士兵里也沒什么好名聲,殺了他們,大家也會拍手稱快?!?/br> “我知道你但凡行事,必定有萬全準(zhǔn)備?!甭彘瘸跻彩且恍?接著又幽幽道:“只是你想過沒有,一下子或殺或抓,把這邊軍將領(lǐng)都收拾干凈的話,誰來接替他們的職務(wù)?” 秦鋒尚且不等說話,柳先生便笑道:“妞妞這就是杞人憂天,如此重大之事,元帥豈能沒有考量?”說完秦鋒也笑道:“自然,這一次從京城中帶的將才不少,皇上明知派我來是做什么的,焉能不替我準(zhǔn)備好這方面的人才?更何況,邊軍中也不是全都像這些窩囊廢一般的將領(lǐng),不過是那些真正出色的,卻反而被這些一丘之貉聯(lián)合起來打壓而已,一旦除了這些害蟲,邊軍中被打壓,一直隱忍的將才也可以立刻接手,我已經(jīng)讓何大哥去尋這樣的人才了?!?/br> 見秦鋒安排的滴水不漏,洛槿初放下心來,正要再說什么,忽聽帳外腳步聲響,接著何秋澄在帳外道:“元帥,元帥可是在這里?出事了。” “怎么了?” 秦鋒大步出門,就見何秋澄在門外,面色鐵青,沉聲道:“元帥快去看看,那些混蛋……大將軍他們抓了一些人,要處以軍棍刑罰……”說到這里,他面上不禁帶了幾分猶豫哀求之色,輕聲道:“求……求元帥救下他們,這……軍棍下去,他們就沒辦法活命了。” 秦鋒只看何秋澄的面色,心中便知這被抓起來的定是他那些兄弟。想也知道,軍營這么大,又怎能保證所有士兵都齊心協(xié)力?若是真的如此齊心,只怕這軍營早就嘩變了。長久以來的壓迫讓士兵們看到希望,一夜之間流言四起,怎能不讓那些將領(lǐng)憤怒?怕是專門有想著鉆營晉身的,一大早就去告密了吧?只要懷疑上一個,拔出蘿卜帶出泥,那些將領(lǐng)怎會不知何秋澄這還幸存的四十三個手下?所以自然要拿他們開刀。 “看來這些老糊涂是真被我昨天的姿態(tài)給迷惑了,篤定我不敢在這時候拿他們怎么樣,所以要處置這些人,一是繼續(xù)給我下馬威警告;二來,也等于是剔除了軍隊中不肯和他們同流合污的危險分子。”秦鋒喃喃自語著,聽何秋澄又叫了一聲“元帥”,他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何大哥放心,自然是要救的,咱們走?!?/br> “可是這里……”何秋澄到底還沒失了全部冷靜和分寸,看著這營帳,他知道此處是洛槿初和梅如玉等女眷以及柳先生做藥的地方,生恐自己和秦鋒離開后,那些將領(lǐng)狗急跳墻,再派人對女眷們不利,那就真的是糟糕了。 卻見秦鋒微微一笑道:“放心,他們沒事兒的,既然我是江湖中人,怎么還沒有點(diǎn)江湖勢力保護(hù)親人?” 話音落,何秋澄便明白了,知道真正的富貴人家重要人物都有一些暗處里的侍衛(wèi)保護(hù)著,這些侍衛(wèi)又稱影衛(wèi),最是神出鬼沒,想來秦鋒身為親王世子,少小離家,駙馬和公主怎可能真的放心他闖蕩江湖,以他們的地位和勢力,找?guī)讉€厲害影衛(wèi)保護(hù)兒子實(shí)在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 秦鋒和何秋澄匆匆而去,這里洛槿初卻是在帳篷中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話,那雙大眼睛一下子就賊亮起來了,暗道納尼?江湖勢力?保護(hù)?難道是影衛(wèi)?天啊,竟然真有這種傳說中的人物?不枉老天安排了我穿越一場啊。哼!秦鋒這混蛋嘴太緊了,竟然都從來沒透露過這方面的消息。 一邊在心中狠罵“沒良心的”,一邊就開始帳里帳外的亂找起來,梅如玉和香草等起先還不去管她,后來見她越來越瘋癲,對著帳中用來熬藥的大鍋竟然也大叫什么“出來吧影衛(wèi),我看到你了,別以為裝成鍋我就找不出你來”這之類的瘋言瘋語后,白玉終于忍不住了,抬頭道:“師姐,你是被黃鼠狼魘住了嗎?怎么好端端的就開始說胡話?” 柳先生心里卻明白的,心中暗笑自己這徒弟旁門左道知道的還不少,竟然知道影衛(wèi)這回事兒,再聽白玉的話,饒是柳先生定力超人,此時也不由笑得嘴角差點(diǎn)兒抽筋,接口道:“白玉別胡說,黃鼠狼那級別的哪里就能魘住你師姐?狐貍精都夠嗆,要能魘住她,除非是上古妖獸級別的?!?/br> 一語未完,眾人已多笑起來,洛槿初瞪眼看著自家?guī)煾?,咬牙道:“什么上古妖獸級別的?師父你也太看得起徒弟了吧?上古妖獸那是用來對付秦鋒的,我可比他差著好幾級呢,不然也不至于就被他娶回去?!?/br> “我的天,聽聽這話,竟然好像還不甘不愿似得,像你這樣兒的妖孽,有人要就該偷笑了,何況還是秦鋒這樣的少年英才?!绷壬敛豢蜌獾耐虏?,實(shí)在是這徒弟太大言不慚了,大言不慚到他不吐槽都覺得對不起秦鋒。 梅如玉和香草等人都笑得捧腹彎腰,偏偏因?yàn)槭桥?,又不好意思哈哈大笑,一個個憋得這個難受就別提了。 這里柳先生終于裝好了幾份金瘡藥,便招呼白玉道:“止血散都準(zhǔn)備好了嗎?走,咱們?nèi)ボ娽t(yī)那里,元帥既然去處理了,不知道等下會不會有傷病,正好治了,也看看這些藥的效果?!?/br> 白玉答應(yīng)一聲,師徒兩個走出去,洛槿初眼看自己連連搞笑,卻也沒有引出任何一個疑似影衛(wèi)的來,不由嘆了口氣,知道這些人大概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強(qiáng),最起碼定力肯定是超群的,自己雖開了金手指,奈何卻不是什么武俠小說中的女俠,要見識影衛(wèi),只能等秦鋒回來了。想到這里,便也不再浪費(fèi)時間,乖乖走回去繼續(xù)做藥,一邊牽掛著秦鋒等人的情況。 且說秦鋒和何秋澄一路往中軍大帳而來,在路上何秋澄便解釋了前因后果,原來他去尋找劉江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多士兵都往一個方向涌去,獨(dú)不見劉江,一問之下才知他被抓去了中軍大帳外,要處以極刑。因此連忙趕過去,恰好雷霆也得士兵報告了這個消息,他心里早有準(zhǔn)備,所以也不怕和這些邊軍將領(lǐng)撕破臉,帶著親兵就護(hù)住了那些被抓起來的士兵,只是苦于身份不如梁昆高,所以才讓何秋澄趕緊來找秦鋒。 再沒有什么地方能夠比軍營里等級更森嚴(yán)了。就算是朝堂上,也有言官可以向皇帝遞折子痛斥那些一二品的大員,就算是皇帝,一旦政策不妥,也有尚書和其他臣子反對勸諫,甚至一旦天下有了大災(zāi),堂堂九五之尊還要寫罪己詔呢。 然而在軍營,絕對不存在這種以下犯上的可能,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在這里,最高將領(lǐng)就是一切,他擁有至高無上的先斬后奏之權(quán),甚至處置一些低級將領(lǐng),根本都不用向皇帝奏報。而且任命權(quán)力也是大得很,這種情況下,一旦攤上了梁昆這樣貪婪殘暴又狡猾的將領(lǐng),那些剛正不阿才能過人的將才就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尤其是先皇魄力不足,縱容邊軍,以至于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甚至十五萬士兵被壓榨剝削到這個程度,竟愣是被鎮(zhèn)壓的再沒一個人敢生出反抗之心。 由此可知等級是多么重要,若沒有秦鋒這個最高統(tǒng)帥撐腰,知道自己只要撐一會兒,元帥大人必然趕來,雷霆是說什么也不會這么冒失出頭的。以下犯上,這等于是自己把把柄送給人家啊。 而此時,他與梁昆對峙著,絲毫不見心虛慌亂,這種情況,讓老狐貍似得梁昆心中也直倒吸冷氣。 面前這人從容不迫,說話條理分明,可見并非是那只有血勇的莽撞之徒,這樣情況下,他竟敢在這里和自己叫板,半步不退,這說明了什么? 一念及此,梁昆只覺著一股寒意從腳后跟升到了頭發(fā)梢:難道那小元帥竟然是裝的?他……他竟敢冒大不諱,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對自己等人下手?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他來是打韃子的,不是來削弱邊軍勢力的,皇上也絕不會允許他這樣胡來。 雖然極力勸說著自己,然而梁昆畢竟是一只老狐貍,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于是再不肯猶豫,大吼一聲道:“雷將軍的手竟然伸得如此長,連我邊軍事務(wù)也要插手,真當(dāng)我等是紙糊的嗎?動搖軍心之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若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護(hù)著這些韃子jian細(xì),休怪我對你無情,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一品將軍,竟敢不服從我這大將軍的調(diào)遣,還以下犯上,這也是死罪,兒郎們,給我統(tǒng)統(tǒng)拿下。” 一聲令下,圍在他身邊的那些邊軍將領(lǐng)便齊刷刷舉起手來,數(shù)百親兵齊齊踏上前一步,就要沖雷霆動手。 “我看誰敢?!?/br> 關(guān)鍵時刻,雷霆可也不是吃素的,大叫一聲,虎目在四周威嚴(yán)的掠過一圈,方大聲吼道:“大將軍,你休要給末將亂扣帽子,說這些人是jian細(xì),卻連個明確地證據(jù)都沒有,動搖軍心?你說動搖軍心就動搖軍心了?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并非以下犯上,然而如今軍中可不是你級別最高,想一手遮天,哪有那么容易?咱們就等元帥過來,好好分說分說,若元帥有他們通敵的證據(jù),說這些人該死,末將二話不說,親手殺了這些漢子,然后給老將軍負(fù)荊請罪。” 媽的這混蛋,通敵證據(jù)連我都沒有?那個就是來找我茬兒的黃口小兒怎么可能會有?這混蛋是決定和我對著干了。梁昆在心里惡狠狠地罵著,耳聽得周圍圍著的那些士兵已經(jīng)開始議論,他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一旦自己這大將軍的威嚴(yán)受到挑釁,只怕用嚴(yán)酷政策強(qiáng)壓下的那些士兵就要蠢蠢欲動了。于是他把心一橫,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被五花大綁卻是昂然站著的上百人身旁,忽然間就起了一片刀光,十幾個黑衣人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仿佛突然之間,他們就出現(xiàn)在這些“囚犯”當(dāng)中,然后就是殺氣彌漫,雪花刀高舉起來映射著太陽的光芒,交織成一片,狠狠向這些“jian細(xì)”的頸間斬下。 “啊!老匹夫你敢!” 雷霆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竟會變生肘腋,待要搶救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只看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人的動作和身上殺氣,便知他們是浸yin此道已久,即便自己拼命去救,怕也是救不下來幾個人。一時間,這一品將軍只覺著目眥盡裂,恨不得沖上去將那jian詐狠毒的老混蛋梁昆給一腳踹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一聲清越的長嘯響起,接著場內(nèi)上千人就覺著眼睛一花,陽光下仿佛有一陣淡淡輕煙掠過一般。還不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這陣煙是從哪里來的,便聽“倉啷”之聲不斷,眨眼功夫不到,那十幾個暴起殺人的黑衣人便呆立當(dāng)?shù)兀掷锏秴s是全部掉到了他們的腳下。 接著那陣輕煙放慢了動作,在空中一個盤旋,瀟灑落地,這時眾人才看清,哪里是一陣煙?分明是個身穿玄色長衫,眉目俊秀氣度飄逸的瀟灑少年。 這少年此時背對著梁昆等人,卻是正面對著圍觀的幾千士兵,目光掠了一圈,方面沉似水的慢慢轉(zhuǎn)過身去,一字一字沉聲道:“軍營之中,竟然殺手當(dāng)?shù)?,隨意殘害將士性命,梁昆,這便是你的治軍之道么?” 這質(zhì)問的聲音明明不大,然而聽在在場所有士兵耳中,卻是開金裂石醍醐灌頂一般,頓時就讓所有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看向臺上少年,似是隱隱猜出了對方身份,只是又有誰敢相信?于是人群中再次起了sao動。 梁昆面色蒼白,他雖然沒見過秦鋒,只是看對方此時的氣度和威嚴(yán),心里也明鏡兒似的。正不知該如何辦好,便聽對方再度緩緩開口道:“見了本帥,因何不跪?” 這一句不怒自威的質(zhì)問聲再度遠(yuǎn)遠(yuǎn)傳了開去,接著便是“嘩 ”的一聲,臺下的士兵們?nèi)糠序v了。 元帥,那剛剛出現(xiàn)便露了一手超強(qiáng)功夫震驚全場的少年竟然真的就是皇上欽點(diǎn)的元帥,來率領(lǐng)他們打韃子的三軍元帥。天啊,怎么會這樣強(qiáng)大?那明明只是一個少年啊,但是為什么就會讓人有這種高山仰止般的崇拜和激動?再聯(lián)想到一夜之間就傳遍三軍的流言,所有圍觀的士兵都激動的不能自已了。 梁昆雖是沙場老將,然而若論真正頂尖的內(nèi)家功夫,他哪里是秦鋒這行走江湖,得無數(shù)名家教導(dǎo)的天才少年的對手?此時和對方剛剛一對視線,就覺著鋪天蓋地的威壓盡數(shù)向自己撲來,饒是他一向心狠手辣,此時竟也對這威壓生不出半絲反抗之心,忽聽身后“撲通撲通”跪了一地,他的膝蓋也不禁一軟,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忍著心頭憤恨屈辱沉聲道:“參見元帥?!?/br> 雷霆和何秋澄等人也早跪下去,而臺下士兵一見那殘暴專橫的主將都跪了下去,剎那間,“元帥威武”的吼叫聲響徹云霄,幾千邊軍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狂熱的目光追隨著臺上那道傲然而立的身影,如同膜拜神祗一般。 這驟起的潮水般的“元帥威武”登時讓梁昆等警醒過來,這才知道著了秦鋒的道兒,雖然此子氣度不凡,但也萬萬不可能有這種鋪天氣勢讓自己等屈服,除非是用了江湖上迷心術(shù)一類的功夫,難怪傳言中都說宣王府世子乃是江湖中有數(shù)的少年高手,如今看來,傳言不虛,卻是自己等人托大了。 一念及此,梁昆不由得又氣又悔,正要強(qiáng)行站起表現(xiàn)一下自己“威武不屈”的精神,便聽秦鋒淡然道:“起來吧?!?/br> 我#%%¥(臟話自動屏蔽中) 梁昆等人心里這個憋屈就別提了,不過是晚了那么一步,自己等人再起身,便像是依令行事,那股反抗的“英勇”氣勢蕩然無存。 偏偏這秦鋒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功夫,他的聲音明明不大,現(xiàn)場又都是大叫聲,但是這聲音卻是明明白白的傳開去,讓所有士兵都看到了他們的主將和各級將領(lǐng)是在元帥下令起身之后才站起來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鋒伸出一只手輕輕向下一按,雷霆立刻會意,轉(zhuǎn)身對士兵們道:“肅靜,且看元帥如何處置此事?!?/br> ☆、第一百三十一章 話音落,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數(shù)千人的場地,以及不得不擠在帳篷空隙內(nèi),明明看不到什么卻還是抻著脖子望向這邊的上萬士兵,竟沒有一絲嘈雜之聲,說是落針可聞也毫不夸張。 不枉我耗費(fèi)了所有內(nèi)力來造這個勢。 對士兵們的反應(yīng),秦鋒真是滿意極了。對面梁昆等人憤恨的盯著他,眼睛里似是要冒出火來。然而秦鋒自家知自家事,為了這個先聲奪人的出場,他也耗盡了所有內(nèi)力,剛剛出手救人,連他都沒想到自己能爆發(fā)出那樣可怕的潛力,竟在一瞬間,真的將十三個殺手盡數(shù)點(diǎn)了xue道,他非常清楚,這件事現(xiàn)在再讓他來一遍,絕對不可能這樣完美。 緊接著又是攝魂術(shù)又是獅子吼,而且還不能是單純的獅子吼功夫,要配著傳音入密的高深內(nèi)功一起來,才能做到從容不迫的威嚴(yán)之下,恰到好處的聲音卻能傳揚(yáng)出去。 然而雖然耗盡了所有內(nèi)力,這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一片大好,原本秦鋒以為這些邊軍總也要觀望一下,即便心中對自己生出佩服之心,但礙于梁昆等人數(shù)年積威,也要克制克制。 殊不料士兵們經(jīng)過一夜“流言”的洗禮,再受到殺雞儆猴的恐嚇,偏偏之后雷霆堅持不肯讓步,讓大家又看到了一絲亮光,如此希望和絕望交替,情緒正是極度不穩(wěn)之時,秦鋒便來了個“閃亮登場”,怎能不閃瞎現(xiàn)場眾人的“狗眼”?如此這般,讓士兵們一直埋在心里的情緒瞬間爆發(fā)出來,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這些人所犯何罪?” 國師的證據(jù)還沒有送過來,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有眼前這個場面,這個氛圍,秦鋒完全有把握把面前這幾十個一丘之貉一窩端了。 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你再怎么厲害?就算有上千親兵,但是幾萬士兵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了吧?要知道,那可不是沒人做主的普通兵士了,他們現(xiàn)在有自己,堂堂兵馬大元帥秦鋒在背后撐腰,如果還是連沖上前秋后算賬的勇氣都沒有,雁落關(guān)此時恐怕也已蕩然無存。 正因?yàn)橛辛诉@個認(rèn)知,所以秦鋒不肯退步,反而咄咄逼人。 “這些混賬東西動搖軍心,定是韃子派的jian細(xì),必須嚴(yán)懲不貸,以儆效尤?!笔乱阎链耍豪ヒ惨呀?jīng)看出秦鋒的來意,他只能硬著頭皮對抗,不然下場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只盼這混蛋以大局為重,不要馬上動手,唔,沒錯,這樣自斷臂膀的行為他絕不會做的。 直到此時,梁昆還在做夢呢,可見這些年相對的安逸和作威作福已經(jīng)嚴(yán)重腐蝕了他的智商,雁落關(guān)能守到現(xiàn)在,除了兵士們英勇作戰(zhàn)之外,不得不說也是老天照應(yīng),韃子那邊一心盼著重新擺出絕殺陣,然后靠絕殺陣殺入中原一勞永逸,這才有了邊關(guān)這么多年的和平。 “動搖軍心?怎么動搖的?韃子jian細(xì)?有什么證據(jù)?書信?來使?行動?梁將軍,這臺上總有上百人吧?怎么這么多人潛伏在軍營中你都沒有察覺,忽然今天一下子大發(fā)神威,就把jian細(xì)們統(tǒng)統(tǒng)揪了出來呢?你這番作為,究竟是大能還是無能?唔,說你大能吧,你讓這么多jian細(xì)潛伏在軍營里,明顯就是無能之輩??烧f你無能吧,你今天又忽然天神附身,一下子就把jian細(xì)找出來了,這是大智若愚啊?!?/br> 秦鋒面色冷峻的諷刺了幾句,下一刻,他語氣驀然轉(zhuǎn)厲,大聲道:“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帥不要被他們蒙蔽。”梁昆色厲內(nèi)荏的叫著:“本將軍自然是有確鑿證據(jù),這些人個個該死,元帥包庇徇私,是何居心?難道你要拱手把大周江山送給韃子?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兒郎們?我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啊?!?/br> “夠了。”秦鋒斷喝一聲,伸手指著梁昆:“你竟敢誣陷本帥,來人啊,給我拿下?!?/br> “嘩”的一聲,下面士兵們再次起了一陣潮水般的sao動,這回可不僅僅是靠近演武臺的士兵,其他營的士兵也正在成群結(jié)隊趕來中,越來越多的人,填滿了各個帳篷的縫隙,遠(yuǎn)遠(yuǎn)一看無邊無際,還有不停向這邊涌來的,這是十幾萬邊軍得到消息后盡皆出洞了。 “元帥。” 雷霆也沒想到秦鋒會立刻就下了命令,連忙湊過去,還不等說話,就聽秦鋒沉聲道:“我們的大軍布置好了嗎?該不會也像邊軍這樣來湊這個熱鬧吧?” 雷霆一怔,旋即就明白了,秦鋒這是擔(dān)心所有人齊聚此地,一旦韃子偷襲,那可真就要抓瞎了。于是連忙道:“元帥放心,哼!這些老家伙昨天迫不及待就把巡營布防之事交給我,如今這營外基本上都是咱們的京軍,就算邊軍此時亂著,韃子來了也管教他討不了好去?!?/br> 秦鋒長出了一口氣,這回是徹底放心了。 老實(shí)說,邊軍們這樣一來,顯得十分無組織無紀(jì)律,然而他心里也能了解,被壓迫了那么多年,不知多少辛酸血淚,忽然間,所有人都看到希望了,那座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終于就要被搬開了,他們就算想克制自己,能克制得了嗎? “元帥,末將并非誣陷,只是元帥此舉,乃是親之痛仇者快,末將實(shí)在不能理解,大戰(zhàn)在即,你我本該同心協(xié)力共抗外侮,何以一來就要對末將動刀陷害?末將不服?!?/br> 梁昆猶在叫著,雷霆咬牙道:“這老東西,倒是唱念俱佳,這會兒想起同心協(xié)力共抗外侮,忘了昨天元帥過來時他擺的架子了?”話音剛落,便聽秦鋒沉聲喝道:“放肆,是你濫用私權(quán)在前,不服本帥在后,甚至對本帥構(gòu)陷污蔑,你有什么不服的?拿下?!?/br> 最后這話一出口,雷霆知道再無轉(zhuǎn)圜余地,元帥這是鐵了心要出其不意把這個梁昆給制服了,于是他一揮手,身后上百親兵便齊齊向前進(jìn)逼。 事已至此,梁昆也呆住了,他自然也看出來秦鋒這是要動真格的,不由心中又怕又恨,只不過讓他束手就擒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因此一揮手,他身后將領(lǐng)和親兵也齊刷刷上前,擺出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秦鋒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怎么?你要拒捕?當(dāng)著本帥的面兒就如此膽大包天?梁昆,可見你素日里是妄自尊大到了何種地步?!彼f完,微微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此時那上百囚犯早已和雷霆的親兵匯合在一處,看上去都是想躍躍欲試,親手拿下那個素日里欺壓他們到骨頭里的大將軍。 “我不服,你這是陷害忠良,兒郎們,我們的敵人是韃子,可是元帥卻如此不分輕重……” 梁昆聲嘶力竭的大吼著,他心中就別提有多么恐懼了,因?yàn)樗呀?jīng)預(yù)料到接下來的局面。自己等人在整個軍中是靠什么橫行的?就是靠身份和威嚴(yán)。但是如今,這個元帥是名正言順的三軍統(tǒng)帥,身份足夠壓死他們這好幾十個大將軍一品將軍。若說自己等人真是德高望重,怕也可以周旋一二,然而梁昆和他手下的將領(lǐng)都很清楚,士兵們恨不能撕了他們,怎么還可能幫他們反抗秦鋒?現(xiàn)在也只有拿出韃子這個借口來煽動一下,期望這些邊軍可以和自己“同仇敵愾”了。 想到此處,梁昆都要哭了,在心里發(fā)誓說只要度過這一次危機(jī),只要邊軍們和他上下一心反抗秦鋒,日后他一定會對兵士們好一些,再不克扣軍餉糧草了。 生死關(guān)頭,這念頭倒是發(fā)自真心,不過這種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好了瘡疤忘了疼的,若真渡過了危機(jī),他再不會這樣想。更何況,不行春風(fēng)哪來秋雨,多年的盤剝欺壓早已讓士兵們恨他們?nèi)牍?,如今又怎可能因?yàn)樗@寥寥幾語就真站到他身后支持,打韃子?是該打韃子沒錯,不過小元帥也會率領(lǐng)我們打韃子啊,在打韃子之前,我們一點(diǎn)兒也不反對先把你這老扒皮給拿下。這是絕大多數(shù)士兵們的心理。 “元帥,你真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嗎?一來邊疆就如此倒行逆施作威作福,你難道不怕韃子落井下石趁機(jī)進(jìn)攻?若是因?yàn)槟愣岉^子有了這個機(jī)會,你就是大周朝的千古罪人?!?/br> 趁著各自親兵對峙的關(guān)頭,梁昆鼓動三寸不爛之舌,他只希望秦鋒能猶豫一下,只要對方一猶豫,自己就有時間繼續(xù)周旋了,甚至可能會一舉翻盤,讓這小元帥再不敢輕舉妄動也說不定,梁昆心中由衷盼望這樣的結(jié)果。 “夠了。” 卻聽秦鋒大喝一聲,然后他猛地轉(zhuǎn)身,看向臺下士兵,威風(fēng)凜凜道:“梁昆和他手下濫用職權(quán),蓄養(yǎng)殺手,以下犯上,罪該萬死。你們剛剛也看到了,上百兒郎,連證據(jù)都沒有,便要全部處死,可見素日里這群人打壓異己是何等令人發(fā)指。今日本帥身負(fù)皇命,抵御外侮,然而攘外必先安內(nèi),梁昆等人罪惡滔天,不嚴(yán)加懲治不足平民憤。我聽聞素日他們作威作福,克扣軍餉糧草,貪污受賄,諸般惡行罄竹難書,今日邊軍兒郎在此,我問你們一句,梁昆等人,該不該殺?” 作者有話要說:otz,原諒我,只能日更三千了,實(shí)在是趕不及日更六千了,5555555555 ☆、第一百三十二章 “該殺,元帥威武!” 潮水般的聲音穿透九霄,差點(diǎn)兒把秦鋒耳朵都震聾了,他不禁心中感慨,暗道先皇啊先皇,看看吧,這就是你縱容的將領(lǐng),看看他們已經(jīng)不得民心到了何種地步?即便今天我不來,只要皇上下定決心整頓邊軍,也一定會收效顯著吧。媽的早知這樣,就該讓皇上早點(diǎn)動手,還顧忌什么啊?天作孽猶可活,這些王八蛋分明是自作孽到了不可活得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