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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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于正一見到歪斜在軟榻上的慕梓悅,那眉頭便緊鎖了起來,不過,他素來注重禮儀,還是朝著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下官見過王爺。” 慕梓悅朝著聽風(fēng)示意,聽風(fēng)立刻搬過小圓榻放在方于正的腿邊,趁機朝著他仔細地打量了片刻才退到了慕梓悅的身旁。 方于正搖了搖頭:“下官站著便是?!?/br> 慕梓悅站了起來,沖著他微微一笑,她原本就生得秀氣,尤其是一雙眼睛,清亮通透,笑起來微微彎起,天生的桃花眼,這一笑,帶了幾分勾魂攝魄的味道,簡直雌雄莫辯?!胺酱笕苏局就跻簿团阒酱笕苏局??!?/br> 方于正的心一凜,垂下眼眸,聲音有些發(fā)緊:“下官不敢?!?/br> “方大人還有什么不敢的嗎?朝堂上都能這樣彈劾本王,連本王都佩服你的膽識啊?!蹦借鲪偡诺土苏Z聲,帶著幾分曖昧。 方于正一下子便抬起頭來:“王爺,下官職責所在,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br> “沒事沒事,”慕梓悅大度地擺擺手,“你從小就是這個脾氣,御史臺很適合你。” 方于正的臉色一變,忽然不說話了。 慕梓悅忽地便有些傷感,想起小時候,一些個年齡相仿的官宦之子時常在一起瘋玩,她和她的孿生哥哥長得一模一樣,時常魚目混珠,混在一群孩童之中,到了最后,她反倒混成了孩子王,想來她那時候便有了做權(quán)臣的潛質(zhì)。 方于正正是那些孩童中的一個,他老成持重,每逢做壞事時,時常被她指派著做放風(fēng)的,而方于正雖然嘮嘮叨叨地說教,但卻每次都很聽話。 片刻之后,方于正迎視著她的目光,緩緩地說:“王爺,雖然知道這話你不愛聽,可下官還是要說,以前那個英姿勃發(fā)、正氣凜然的慕梓悅呢?那個說要做大夏朝棟梁之才的慕梓悅呢?現(xiàn)在這個獨霸朝綱的廣安王還是以前的那個慕梓悅嗎?”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忍不住偷偷發(fā)了新文,大家先湊合著看,目測此文一周45更,有興趣的妹子先包養(yǎng)個哈! 2第 2 章 慕梓悅的臉沉了下來,四下里一片靜默,連聽風(fēng)和聽雨都面露出驚懼之色,除了慕梓悅?cè)ミ呹P(guān)那幾年,她們兩個一直跟著伺候她,十分明白慕梓悅的性情,她平日里脾氣很好,輕易不發(fā)火;若是沉下臉來,就表明她真是動怒了。 “方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本王什么時候獨霸朝綱了?本王受先帝重托,受陛下信任,為朝廷鞠躬盡瘁,本王什么事情礙著你的眼了?”慕梓悅森然道。 “下官聽聞大人這一陣子豢養(yǎng)男寵,可有此事?”方于正盯著他,眼神沉痛。 慕梓悅?cè)滩蛔≡谛睦锬チ四パ溃阂皇悄阍诔蒙媳浦胰⑵奚?,我用得著出此下策來掩人耳目嗎?“本王案牘勞形,偶爾放松一下又有何不妨?況且這是本王的私事,方大人未免管得太寬了嗎?” 方于正滿臉的失望,在他的眼中,這是顛倒倫常、yin靡放縱的丑事,卻被慕梓悅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出來。 他用手指著慕梓悅,顫聲說:“王爺,你這樣說,不怕你父親在泉下有知,拿荊條抽你嗎?你……你還是那個梓安喜愛的哥哥嗎?” 慕梓悅怔了一下,心想:父親要是知道想必會大大贊揚自己,大夏朝的繁榮興盛、廣安王府的臉面、女兒的終身幸福,他在一開始做了選擇。而梓安……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幾聲這個名字,直到嘴角泛出了一絲苦味。 “方大人怎么提及梓安了?”慕梓悅的嘴角往上一翹,湊到方于正面前,朝著他吹了一口氣,滿意地看著方于正的臉騰地漲成了豬肝色,“莫不是從小就戀慕她?” 方于正騰地后退了幾步,差點一頭栽倒,對著她怒目而視:“慕梓悅,你這樣說梓安,你不怕晚上睡不著覺嗎?” 慕梓悅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方大人,你這就不對了,我的meimei,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更何況,喜歡她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br> “你——”方于正哆嗦了半天,終于平靜下來,恢復(fù)了那個板正的模樣,只是神情帶著幾分悲涼,“王爺,下官勸你一句,趕緊懸崖勒馬,莫要把陛下的名聲都連累了?!?/br> “方大人這話是何意?陛下自小天資聰慧,行事張弛有度,你莫非是對陛下有什么不滿?”慕梓悅把臉一正。 方于正漠然看著她:“王爺,你不用斷章取義,若是想對我下手,盡管放馬過來。我只是可惜,若是梓安知道她以命相救的哥哥變成這副模樣,不知道會不會傷心難過。明日就是梓安的忌日,不知道王爺心中會不會有幾分愧疚?下官告辭!” 說完,他便大踏步離開了院子。 慕梓悅看著他的背影,神思有些恍惚,半晌,她才悠悠地嘆道:“真快,眨眼又到這一天了……” 翌日,天空飄著綿綿細雨,慕梓悅帶了兩個侍衛(wèi)便往郊外而去。原本家仆給她備了一輛馬車,可她卻執(zhí)意要騎自己的愛馬,“小黑”通體雪白,只是在額中央有一撮黑色的毛,從一匹小馬駒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她,到現(xiàn)在也有十來年了。它也曾在戰(zhàn)場上浴血殺敵,俾睨群馬,只可惜回到了京城之后,便沒什么用武之地,都養(yǎng)得有些肥了。 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撒歡的機會,“小黑”也顯得很興奮,不時的將嘴朝著慕梓悅廝磨著。 到了城外,慕梓悅一夾馬腹,“小黑”便撒著歡兒地跑了起來,細雨打在臉上,涼絲絲的,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疾馳了約莫半個時辰,遠遠地便可以看到一座青山,山下是一大片桃花林,延綿數(shù)十里,只是林子還是光禿禿的,在一片綠色的渲染下平添了幾分滄桑,只是近了才能發(fā)現(xiàn)干枯的樹枝上已經(jīng)吐出了細小的花苞。 慕梓悅翻身下馬,隨手把馬韁遞給了侍從,示意他們在林外等候,自己則一個人拎著東西緩步往林子里走去。 慕家的墓地在半山腰那里,原本先祖是要入皇家陵園的,可是先祖卻怕功高震主,婉拒了帝王的好意。這座木齊山背山面水,山前有一座小湖,清澈見底,是難道一見的好風(fēng)水,老廣安王、王妃和慕梓安和所有的慕家先祖一起葬在此處,只有兩個守墓人為伴。 慕家為大夏朝征戰(zhàn)日久,幾乎每一輩都有死在戰(zhàn)場上的亡靈,男丁稀薄,到了慕梓悅這一代,更是只剩下了旁支的一個堂弟,jiejiemeimei倒是好幾個。 過了桃花林,便是一林的修竹,慕梓悅最喜歡竹子,所以她讓人在這山腳下種了一圈的竹苗,這幾年下來,居然越來越多 ,和城里富貴人家用來修飾庭院的竹子完全不同,沒有了那份秀氣,有的只是一種沖天的豪氣。 她站在竹林中,等了好一會兒,若隱若現(xiàn)的笛聲響了起來,悠揚而動聽,吹的是一首古曲《沖天調(diào)》,曲聲時而如百鳥爭鳴,時而如春滿枝頭,時而又如孩童嬉戲,帶著幾分俏皮和天真,讓慕梓悅心曠神怡。 不到片刻,笛聲忽然一變,凄厲了起來,帶著秋風(fēng)般的蕭瑟,仿如英雄遲暮,又仿佛痛失愛侶,使人潸然淚下…… 慕梓悅情不自禁地朝著笛聲走了兩步,取下腰上的寶劍,用劍鞘在青竹上擊打了起來,和著節(jié)拍,居然融入了那笛聲之中,讓笛聲有了骨節(jié)般越發(fā)激昂了起來。 一曲罷了,慕梓悅意猶未盡,高聲叫道:“閣下何人?和慕家有何淵源?可否出來一見?” 笛聲隨意吹了幾個音,旋即便再也聽不到了。慕梓悅悵然若失:每次慕梓安的忌日,她都能聽到這笛聲出現(xiàn),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吹笛之人。難道這是慕梓安生前的好友?可是,梓安生前的好友她都知曉,卻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善笛之人。 等了片刻,見吹笛人始終沒有出來相見的意思,慕梓悅終于舉步往山上走去。老廣安王的墓在東頭,和王妃同xue而臥,慕梓悅按照慣例,倒上了兩杯清酒,放上了貢品,末了也不磕頭,只是笑嘻嘻地坐在臺階問道:“爹爹,你瞧兒子這幾年威風(fēng)不?你看了后不后悔讓我替梓悅繼承了王位?是不是想從天上沖下來拿家法辦我?” 四周寂靜一片,只有不知名的鳥唧唧啾啾地叫著。 “要是你能下來就好了,我愿意被你揍一頓,怎么揍都行?!蹦借鲪偮龜苛诵θ荩ǘǖ乜粗悄贡?。 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墓旁,這個墓比老廣安王的小了很多,墓碑上只是干干凈凈地寫著幾個字:慕梓安之墓,兄梓悅泣立。 慕梓悅拍了拍墓碑,就好像在拍一個老友的肩膀,心里百味陳雜:誰能想到,墓里那個人,壓根兒沒死,此時此刻正好好地站在這里。 慕梓安和慕梓悅是孿生兄妹,身形樣貌一般無二,從小就喜歡反串著玩。 可是,兩兄妹的性情喜好卻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