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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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西用拳頭抵唇,咳嗽了幾聲,眼里蕩出nongnong的笑意。原來,瑪麗小姐并不是不關注自己,而是對人的相貌存在記憶障礙。 “卡羅琳·賓利?!彼吐曁嵝选?/br> 賓利小姐以為他在呼喚自己,期待的轉(zhuǎn)頭看去。 原來是賓利先生的jiejie!瑪麗恍然大悟,賓利家的資料立即出現(xiàn)在腦海中,也明白了對方為何會對自己抱有這么強的敵意。她在最落魄的時候曾經(jīng)做過乞丐,一路給人磕頭磕回京城,吃得連豬狗都不如,對這段屈辱的經(jīng)歷,她從沒想過去掩蓋。一個人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瑪麗,她對瑪麗的一切都會坦然接受。這點言語上的輕賤激不起她心中半點漣漪。但是,這并不代表她能夠容忍。 她微微瞇眼,語氣輕快,“聽說賓利小姐的父親也曾在奇普塞德開了幾間商鋪,積累了一定財富后便來往于英國和澳大利亞做焦糖生意。賓利小姐下次來郎博恩能否給我?guī)装焚|(zhì)純正的焦糖?放心,我會照價付錢?!?/br> 最后一句話殺傷力巨大,賓利小姐氣得渾身發(fā)抖,眼里也泛出了水光。 賓利先生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勉強開口,“我們怎么能收朋友的錢,如果瑪麗小姐有需要,我叫人現(xiàn)在就寄過來?!彼麩o法對簡的meimei生氣,更何況還是卡羅琳首先談及這個話題。 對賓利的反應很滿意,瑪麗點頭,站起身撫平裙擺上的褶皺,笑容說不出的優(yōu)雅,“那么再見了各位,我的朋友在叫我?!彼璩貙γ嬲谡惺值慕鹦〗阒溉?。 “你請便?!辟e利先生站起來鞠躬。對待這位犀利的少女,他的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慎重。 達西也站起來,一直目視少女的背影走遠才坐下,然后沉著臉一語不發(fā)。這個舞會好像忽然間又變的無趣起來。 “我們也有事,離開一下?!币聋惿鬃ё『?,笑嘻嘻的說道。她現(xiàn)在開心極了,招惹瑪麗,賓利小姐真是太不明智了! 賓利還來不及挽留,兩人就已經(jīng)走遠,他只能坐在沙發(fā)上嘆氣,然后輕聲安慰傷心中的jiejie。 “在評論別人的時候,請不要忘了先正視自己?!背聊徽Z的達西忽然開口。 賓利小姐傷心的表情有瞬間僵硬,然后氣匆匆的跑掉。 回想之前的事,賓利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看見被幾位年輕男士圍住的簡,想上前又礙于伊麗莎白嘲諷的眼神而退卻,只得陪著達西喝悶酒。余下的時間,兩人在沉默中度過。 舞會趨近尾聲,賓客們相繼離開。貝內(nèi)特夫人發(fā)現(xiàn)了簡和賓利之間的小問題,一直磨磨蹭蹭,挨到達西朝門口走去,從仆人手中接過帽子和外套時才慌慌張張的叫大家跟上。 看見貝內(nèi)特一家朝自己走來,無精打采的賓利眼睛一亮;達西穿外套的動作頓了頓;賓利小姐挺直脊背,橫眉豎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賓利狀似無意的接近簡,想要同她說幾句話。 貝內(nèi)特夫人趕緊拉著丈夫走到了最前面,把空間留給年輕人。 凱瑟琳和莉迪亞跳了一夜的舞,這會兒一個扒住mama,一個扒住爸爸,連聲打著哈欠。 “賓利小姐怎么了?這樣看著我?”瑪麗掩唇輕笑,親切自然的態(tài)度仿佛之前從未挖苦過對方。 還以為會再次引發(fā)嘴戰(zhàn)的賓利小姐噎住了,好半晌才僵硬的搖頭,“沒怎么?!?/br> 瑪麗湛藍的眼珠沁出笑意,看見自家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撩起裙擺步下臺階。 “瑪麗小姐?!币坏赖统恋纳ひ魧⑺凶?,她回望,發(fā)現(xiàn)達西先生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舉了舉頭上的帽子說道,“托你的福,今晚我過得很愉快。祝你好夢。”他轉(zhuǎn)身登上馬車,目不斜視的離去。 “你說,他這是在嘲諷我們嗎?”瑪麗挽著伊麗莎白的胳膊,不確定的問道。 “顯而易見!如果把他的話翻譯過來應該是這樣的:托你的福,今晚我過得糟糕極了,祝你做噩夢!”伊麗莎白模仿著達西平板的語氣。 兩人對視,繼而笑的直不起腰來。(可憐的達西?。?/br> 又過了一個星期,梅麗頓開來了一個民兵團,菲利普斯姨夫拜訪了鎮(zhèn)上所有的軍官,將他們的姓名和社會關系打聽的一清二楚。 凱瑟琳和莉迪亞開始頻繁的往梅麗頓跑,每天都會為貝內(nèi)特夫人帶來許多有關于軍官們的趣聞。雖然賓利先生很英俊很富有,但是與制服筆挺的軍官們相比,吸引力要大大下降。 貝內(nèi)特夫人又有了新寵,對簡的戀情也不那么關注了。 眼看快要入冬,瑪麗一直在為馬兒們的牧草奔走,每天都要到太陽下山才回家。 簡從伊麗莎白那里得知了卡羅琳提起舅舅的惡意,著實傷心了好幾天,但是對方是自己心上人的jiejie,她相信她只是一時思慮不周,心里指不定在暗暗后悔。伊麗莎白好幾次勸說她要小心賓利小姐,見她總是不在意只能無奈的放棄。 另一方面,賓利也很著急。以前卡羅琳和簡交好的時候,他總能時不時見上簡一面,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七天沒和簡相聚了。 “友情是珍貴的,不容揮霍的!卡羅琳,我希望你能修補與簡之間的關系。”這天,他極其嚴肅的說道。 自己的嫁妝還要指望這個兄弟,賓利小姐不能違背他的意思,只得答應,“好吧,我今天就邀請她來共進晚餐?!彼葡氲绞裁?,她立即補充,“只邀請她一個人!” “隨你?!敝灰喣軄砭秃?!賓利喜滋滋的點頭。 接到賓利小姐送來的信,貝內(nèi)特夫人高興極了,連忙拉開簡的衣柜給她挑裙子。 “我能坐馬車去嗎mama?”簡打點好行裝后問道。 “不行!你得騎馬去!”貝內(nèi)特夫人堅定的拒絕。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眼看快要下雨了,你想讓簡在內(nèi)瑟菲爾德多待幾天是嗎?如果讓瑪麗知道你拿簡的健康冒險,我保證接下來的幾天你會過得很愉快!”貝內(nèi)特先生似笑非笑的說道。 想起女兒威嚴的表情,貝內(nèi)特夫人瑟縮了一下,但依然鼓起勇氣開口,“我也是為了簡的終身幸福著想,瑪麗會理解的。再說,只是淋一會兒雨,不會有多大問題?!?/br> “走吧走吧,快走吧!”擔心瑪麗隨時會回來,貝內(nèi)特夫人開始趕人。 簡無可奈何的上馬。她走后沒多久,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豆大的雨點,深秋的冷風裹挾著枯黃的樹葉在窗外呼呼作響。 瑪麗得知消息后將貝內(nèi)特夫人說得抬不起頭來。但眼看馬匹就要過冬了,馬廄的修繕和牧草的收集就夠她忙碌的了,她只能暗暗祈禱簡一切平安。 第二天,伊麗莎白收到了簡病重的消息。雖然外面一片泥濘,她依然毫不猶豫的踏上了去內(nèi)瑟菲爾德的路。 羞愧萬分的貝內(nèi)特夫人苦著臉看她離開,關上門后又暗自慶幸:還好瑪麗不在家,否則我就要倒霉了。不過,晚上她回來,這件事我該怎么說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六 內(nèi)瑟菲爾德,賓利和達西站在敞開的客房門口,豪斯特夫人與賓利小姐圍坐在床邊,憂心忡忡的看著昏睡不醒的簡。 “上帝啊,簡竟然病得這么重,我該怎么辦?”他灰藍色的眼珠淚汪汪的,滿臉的無措。 “她已經(jīng)服過藥了,如果明天情況還沒有好轉(zhuǎn),我想你應該再叫醫(yī)生來看一看。此外,務必給貝內(nèi)特家送一封信,讓他們知道確切的情況?!边_西慎重說道。這個季節(jié)生病,弄不好會出大問題。 “是的,應該讓他們知道?!焙浪固胤蛉俗叱龇块g,壓低嗓音道,“如果貝內(nèi)特小姐在內(nèi)瑟菲爾德出了事,我們可不好交待?!?/br> 賓利小姐關上房門,憂愁的表情帶上了幾分不滿,“上帝,這種天氣她竟然還騎馬過來,她的意圖太明顯了!為了追求一位男士而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真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br> 達西皺眉,眼里露出反感的神色。 賓利不但沒有生氣,心中反而涌上一股甜意,替簡辯解,“天氣變化太無常了,她一定沒有料到。好了,我們走吧,讓她安靜的睡一會兒。我還要給貝內(nèi)特家寫信?!?/br> 信寄出去了,第二天,狼狽不堪的伊麗莎白一早就敲響了內(nèi)瑟菲爾德的大門。女管家將她領進客廳時,她受到了眾人的注目。 “你一個人?”達西的視線在她身后搜尋。 他語氣冷淡,態(tài)度疏離,深邃的目光極具壓迫性,讓伊麗莎白感覺很不自在。顯而易見,在他心中,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伊麗莎白心頭冒火,拉扯了一下裙擺,遮住沾滿泥點的鞋子。 “快請進,伊麗莎白小姐。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快!”賓利熱情的迎上去。 “打攪了賓利先生,簡怎么樣了?”她刻意忽略了達西,焦急的問道。 “她在樓上,燒一直沒退,醫(yī)生這會兒正在給她診斷?!辟e利一邊解釋一邊帶著伊麗莎白往樓上走。 客房里,豪斯特夫人與賓利小姐守在床邊,醫(yī)生正在給簡量體溫,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了他的不樂觀。 “我給她加大了藥的劑量,如果今天還不能退燒,我也沒辦法了?!笨催^體溫計,醫(yī)生走出房間,壓低嗓音對賓利說道。 賓利露出痛苦的表情。 伊麗莎白緊緊握住簡的手,眼眶泛出潮紅。女仆端著一盆涼水進來,她立即接過手帕覆在簡額頭上。陪著簡坐了幾分鐘,發(fā)現(xiàn)簡又陷入了昏睡,她這才低聲對賓利說道,“非常抱歉賓利先生,給你們添麻煩了?!?/br> “不,這是個意外,誰也預料不到?!辟e利擺手。 豪斯特夫人與賓利小姐連聲附和,語氣聽上去那么真誠。 伊麗莎白心中更加羞愧了,她知道這不是意外,是個預謀。簡病倒了,mama得償所愿了。低落中瞥見達西了然的目光,她的羞愧又轉(zhuǎn)變成了羞憤。就算是我們不對,但簡已經(jīng)病成這樣,達西先生就不能流露出一點同情心嗎?他的冷酷真是令人難以忍受! 伊麗莎白憋了口氣,勉強維持著微笑將眾人送出房間。 一個小時后,簡的高燒不但沒退,反而又加重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低語。 伊麗莎白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跑到樓下,對賓利大聲喊道,“賓利先生,簡的情況很糟糕,你能派個人給瑪麗送信嗎?她有辦法!” 她記得自己也曾高燒過,是瑪麗給她喝了一種甜甜澀澀的藥水才將她救了回來。只要有瑪麗在,一切災難都會過去的! “難道不應該請醫(yī)生嗎?”賓利小姐第一個站起來反對。 “管家,派人去給瑪麗小姐送口信。”達西果斷的下令。 賓利小姐憤憤不平的坐回去。 貝內(nèi)特家的馬場里,瑪麗聽完口信,扯下頭上的頭巾,在馬場外的草地上搜尋了片刻,拔了幾株草塞進圍裙的兜里,解開一匹馬的韁繩朝內(nèi)瑟菲爾德疾馳。 看著閃電一樣消失的瑪麗小姐,送口信的仆人有些傻眼。 賓利和達西站在二樓的窗口,從這里可以看見通往貝內(nèi)特家的小路。 “瑪麗小姐要多久才能到?”賓利憂心忡忡的問。 “走路一小時,坐車半小時,騎馬二十分鐘左右?!边_西面無表情的回答。 賓利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懷表,看完后哀嘆道,“噢,時間過得太慢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嘚嘚嘚的馬蹄聲,一匹駿馬忽然從對面的山頭冒出,躍過溝壑、巖石、灌木、樹干,朝內(nèi)瑟菲爾德行進。 “上帝啊!那是誰?一位真正的騎士嗎?!”賓利瞪大眼驚叫。在他說話的同時,一人一馬騰空而起,跨過了馬路邊高高的柵欄,一縷金發(fā)在風中飄揚,劃出美妙的弧度。 達西瞳孔微縮,猝然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這時,賓利也看清了馬背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站了一會兒才急急忙忙跟上。 瑪麗被管家?guī)нM來時,賓利和達西早已候在門邊,一個表情殷切,一個表情森冷。 伊麗莎白聽到消息后也飛奔而至。 “瑪麗小姐的騎術真令人驚訝!幸好我們沒在貝內(nèi)特小姐高燒不退之后又收到你墜馬重傷的消息!”達西的嗓音又冷又沉。 伊麗莎白憤怒的瞪向達西。這個男人嘴里就不能說上一句好話嗎?他怎么能詛咒瑪麗? 達西抿唇,一絲懊惱從眼底滑過。 “現(xiàn)在不是關心我的時候,”瑪麗平靜的對達西點頭,看向賓利問道,“簡在哪里,讓我看看?!?/br> “請跟我來?!辟e利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看見瑪麗小姐沉穩(wěn)的面孔,他覺得安心了許多。 達西冷硬的面部線條柔和下來,負手跟在他們身后。 推開房門,瑪麗首先向照顧簡的豪斯特夫人與賓利小姐表達了謝意,然后執(zhí)起簡的左手靜默片刻,又試探了簡額頭上的溫度。情況沒有她想象中嚴重,她安下心來。 “簡的情況并不算很糟糕。廚房在哪里?能借我用一下嗎?”她詢問的看向賓利。